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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6点,太阳刚刚从东方升起,哈春市的天马小区里还是一片宁静。这时只听得,一栋楼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一个妙龄女郎使劲跺着高跟鞋从一个单元门里走出来,她那使劲跺地的样子,你会误以为她与大地母亲有深仇大恨。
她挎着个鳄鱼皮包,穿着个紧身裙,脸抹得像刚从面缸里爬出来一样,一双不算薄的嘴唇上涂着浓重的艳红色,一头波浪般的长发像狼尾巴一样耷拉在身后,还不时扭动着那宽厚的臀部。
“哎吆喂,谁买的新车呀!真漂亮!”她惊叹的叫道。
这时,楼上又是一阵扑通———扑通———的声音,只见一个小伙连蹦带跳的从那个单元门里出来,他剃着个接近于光头的发型,横眉竖眼,黑黑壮壮的,脖子上挂着个足以拴住小狗的金链子,出来就对着那个女的喊:
“玲子,看嘛呐?快走啦。”
“黑子,你什么时候给我买这车?咱家普桑太破了,忒没面子了吧。”那女郎朝他嚷道。
“不就是宝马嘛,有什么,等我再倒上几车煤,给你买悍马,这还不容易。”那黑子一脸坏笑的说。那女郎的一听高兴地说:
“真的吗?亲爱的。”
“真的,这有什么。”那黑子不屑的说。
“我太爱你了!”那女郎边说着边抱住黑子的脸一阵狂亲。俩人边亲着小嘴边走了。
这小两口刚走,又听着这单元里咣咣两声门响,从一楼走出俩老头,东户的老王,边咳嗽着边拖着沙哑的声音,对西户的老张说:
“老张啊,你也出门?”
老张瞥了他一眼说:
“你不净废话吗?你不也出门吗?”
老王笑嘻嘻的说:
“我去市场买点菜。”
“嗯”老张应了一声,一副不愿搭理他的样子。
老王一走出来,就瞧见了单元门口右边的新车,他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那样惊奇兴奋的急忙喊:
“老王,快来看呐!谁家的车啊,真漂亮!”
老张本来是要晨练去的,听这一喊,一转脸,也看到了这新车,说:
“咦,这车,还真是挺漂亮!”
俩个老头围着这车转来转去的看。
“老张,你说这车咋连个牌子都没有啊?”老王问。
“你懂什么?新车都不上牌。”老张鄙视的对着老王说。
“那这车是什么牌子的?”老王又问。
“这车,看这字母,好像是什么马来着,反正很贵。”老张说。
“是谁买的呀?停在我家窗户口外面,竟一直没发现。”老王茫然的说。
“是呀,昨晚纳凉的时候还没见有这车呢,许是夜里停这的。”老张说。
“你说这车是不是咱单元的?”老王疑惑的问老张。
“咱单元就这十户人家——”老张正说着,从这单元里又走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梳着个大背头,穿着个白衬衣,黑西裤,扎着个外腰,腰带把那肥大的肚子勒出一条沟来,手腕上一块金手表一晃一晃的。那女的烫着个短发,提着个公文包,俩人挎着胳膊,一对中年夫妻的样子。
“李处长,你们俩口子上班去呀?”老张笑咪咪的问他们。
“老爷子,这么早啊,吆,看车哪?”
“这车不错啊,谁买的宝马?”那李处长问。
“是啊,这车真是太漂亮了!谁买的?”那个李处长的夫人带着夸张的表情问。
老王和老张面面相觑,正准备说不知道的时候。李处长拽着夫人就走了,边走还边说:
“你看你那表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你见过世面,你给我买辆宝马,没有我老爸,能有你今天,干个副处长,你烧得不轻。”他夫人不服气的说。
“我买是买得起,不是最近风声紧,怕查嘛。”李处长说。
“唉!当公务员,就这点不好,有钱不敢显摆。”他夫人说。
“我们家的君威也不错啊,想开点。”李处长说。
她夫人大概觉得她老公说的也挺有道理,脸上又现出了满足的神色。
老王和老张还在那里研究着这车,研究到底是谁买的,研究的同时,也欣赏夸赞着这车的颜色,这车的造型。在这会儿,单元门里陆续出来许多早上去上班的住户,看见这漂亮的新车,无不侧目的。
这俩老头经过对本单元的住户严密的筛选排除,他们一致认定这车一定是三楼的刘大款买的。这几天刘大款开着大奔出差啦,他把新车放这了。为什么会认定是刘大款呢?那是因为刘大款有钱啊,开厂子,做生意,赚了很多钱。这时候王老头又疑问了,说:
“你说,这刘大款有个奔驰了,还买个宝马干什么?”
“这你又不懂了吧,刘大款身边多少女人啊,这是给她们开的。”老张很明白的说。
“啊哦,原来如此。”老王茅塞顿开的说。
说完后,这俩老头一对眼,心中不再有疑惑了,就各干各的去了。
几天过去了,有一日,老王和老张正在楼道的树荫底下纳凉,这时,只见不远处一辆黑色奔驰车呼啸着开了过来。老张认得这车,说:
“刘大款回来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像恭迎皇帝般的架势,微笑着如老树皮般的脸,站在刘大款车的左右俩边。刘大款拿着个皮包从车上下来,带着个墨镜,昂着藐视一切的脸,派头十足。
“大刘啊,出发回来啦?”老王凑过去问。
刘大款朝他一点头,并没有应声,迈步要上楼去。
“你买的新车可真漂亮啊!”老王又说。
“是啊,真漂亮!”老张也凑过来补充道。
刘大款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俩一眼,又朝旁边一瞧,瞧见了那辆新车,把墨镜一摘,走到那车跟前看了一下,说:
“这车不错啊,和我那车有一拼啊!谁的啊?”
这俩老头一听这话,一对眼,傻眼啦。老王问:
“这车不是你买的啊?”
“谁说是我买的啦?不是我买的。”刘大款说完,随即转身上楼去了。
老王和老张看着上楼的刘大款,表情呆了有一秒钟。然后嘟噜着说:
“不是刘大款的,那会是谁的呢?
两个人绞尽脑汁,冥思苦想,分析了每一层住户的经济情况,他们最后得出的结果是没有结果。他们也没见着有本单元的人来开这辆车。他们估计这车不是本单元的。
俩个人有些失望的回到树荫底下,把马扎子偎在一块坐着,一脸迷惑的瞅着那辆车。
他俩啊,原来是不坐一块的,因为老张嫌老王名声不好,老王前段时间刚没了老伴,而他老伴就是让他给气死的。
老王这个人啊,60多岁,自打从市铁合金厂退休后,无所事事,唯一爱好就是和几个老工友聚在一起搓搓麻将。其中有一日他们搓麻将搓到深夜,在这几个工友里有个姓韩的老头,非常的好色。这韩老头就拉拢着老王去市场边的小发廊里嫖娼去,老王经不起诱惑,就跟着去了。谁知他们刚进了发廊没多久,就赶上警察深夜扫黄。老韩头有经验,一听到动静,撒腿就从后门跑了。可怜的老王头就被请到公安局去了。关了一段时间后,才给放出来。放出来后,他老婆受不了街坊邻居的嬉笑和指指点点,一气之下,心脏病犯了,死了。他还有个儿子在广州打工,但自打他妈死了后,也不理老王了,也不回来了。就剩下这王老头一个人过。
现在,这俩老头,找到了共同语言,又坐一块了。
老张的老婆,人聪明,鬼点子多,她看到老张和老王又坐一块啦。老张回家后,就对老张说:
“你还和老王坐一块啊?你不嫌他丢人啊?他可是个因为那不要脸的事,进去过的人。”
“我们在聊车,他家窗户口那停的那辆新车。”老张说。
“那车,看起来不错啊,还不知道谁的吗?”老张的老婆问。
“那可是宝马啊,近百万呢,就是不知道是谁的。”老张说。
“这么贵啊,咱家砸锅卖铁也买不起。”老张老婆说。
“那可不,就咱这点退休金,目前这物价,只够吃饭的。”老张说。
“咱儿子和女儿也都没出息,都是车间小工人,唉!”老张的老婆心里烦闷的说。
“你说那干嘛,饿不死就行。”老张说。
“你洗衣服去。”老张的老婆没好气的说着,悻悻地走开了。
过了一个星期,这辆车依然在那里,没有人开走。除了刘大款又出差了。单元里的人都很奇怪。但最感到奇怪的是一楼的老王和老张,以及老张的老婆。
老王和老张无法按捺住好奇心,也看着这新车,时间长了蒙上了一层灰尘,3楼公务员夫妻家养的哈巴狗整天靠在那车轱辘上撒尿。就商议到小区的物业问问,问问物业知道是谁的车吗。他俩来到物业,物业上是保安孙结巴在那当班,孙结巴歪戴着帽子,晃动着小身板过来看车,见了这车后,说:
“没没-----印象啊,我-----我也不知道谁的。”
“等等-----等我一会,我----我喊我队长来----来瞧瞧。”
一会,保安队长来了,孙结巴在后面跟着。保安队长是个胖子,一脸横肉,右脸上还一块刀疤,叼着个香烟,过来后说:
“这车还真是宝马,这好车没人要啊?”
老王头和老张头说:
“就是不知道是谁的,才把您请来的。”
“嗯,我说,小孙啊,你去查查值班记录,是哪个货值班的时候放进来的。
“队长,我----我查了,没有----有记录。”孙结巴眨巴着小眼说。
“你们这帮货,晚上就知道睡,宝马进小区了都不知道。”保安队长说完,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把烟嘴一扔,就要离开。
“你得说个办法再走啊。”老王和老张说道。
“办法?屁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谁的车,谁开走,我不管,也管不着。”说完就走了。孙结巴又眨巴着小眼说:
“他管不着,我更管不着。”
说完,也颠颠的走了。
这俩老头一看,这物业都不管,也没辙了。
一日,老王看着这车,越来越脏,心有不忍,就从家里扯出个水管子来,给这车喷水,洗一下。他这一洗不要紧,整栋楼上的没事干的老大爷、老大妈们都过来啦,跟看耍猴的似得。他们东一句,西一句问老王:
“这车是你的吗,你就洗?”
“老王,你会洗车吗?”
老王被问烦了,有的问的就不搭理,有的问的,他就说是他外甥的。他实际上哪有什么外甥。
老张看着老王开始给那车洗车了,自己也心急火燎的。可他家离那车远,没那么长的管子,他老婆说,你买根长的去,他买来后,在老王洗完后,也接了水管给那车喷起水来。他这一洗,那帮没事干的老大爷、老大妈们又回来了,都打趣的说:
“吆,老张,活雷锋啊,这老王刚洗完,你又洗上了。”
“老张,你怎么给人家老王的外甥洗车啊?”
“老张,这到底是谁的车啊?”
老张红着脸说:
“我侄子的车,你们不认识他。”
他这一说,不要紧,围观的人都笑炸了,都在说,哎吆喂,老王的外甥是老张的侄子啊,以前还真不知道,这俩家还是亲戚呢。
老王和老张面对着这些冷嘲热讽,也是有点烦恼。老王责怪老张说:
“老张,我刚洗完,你有必要再洗吗,你?”
“怎么,只准你洗,不准我洗啊,你家的车啊?”老张反问道。
“好好好,以后你洗。”说完,老王心烦着回家去了。
一天傍晚,老张的老婆对着老张说:
“你说这车,都停那一个多月啦,到现在也没人来开。我看这车是没人要了。不如我们找个中介把这车卖了吧。”
“这行吗。”老张心里有点打鼓的说。
“我看行,你说,现在又没人管这车,物业不管,小区里也没人管,要是有人问,就说让咱侄开走了。”老张的老婆说。
“可那个老王愿意吗?”老张说。
“这个嘛,你这样,毕竟那个车是停在老王家窗户外面的,不让他参与进来,也不行,一会啊,我做点好菜,再整瓶好酒,你把他喊过来,坐在一起给他说说这个事。”
“这样啊,那好吧。”老张同意的点点头。
老张的老婆做好了菜,摆好了酒,老张就去敲老王家的门去了,老王一开门,老张就笑着说:
“老王啊,你嫂子准备了一桌菜,走,咱老哥俩喝点去。”
老王一听,觉得很奇怪,心想这老张的老婆,平时见着我,都爱答不理的,今天怎么会这么好心,刚想拒绝邀请,就被老张拽着胳膊拉进了老张家。一进门,老张的老婆脸像突然刮过的一阵春风一样,笑着说:
“老王啊,你看你老伴没了,你一个人过得多不容易啊,你说你也吃不好,也喝不好的,你看我今天做了这一大桌子菜,你和老张一起喝点,聊聊天。”
老王一听这话,心里暖了半截,竟不由得对这老张俩口子有点感激。俩个人边喝边聊。酒过三巡,老张拍着老王的肩膀说:
“老王啊,想当年60年那片里,我还小,都差点饿死,村子里的树叶子都让人给撸光了,吃了。”
“唉!老张啊,你还说呢,我6个兄弟姐妹,死了4个,后来我参加公社生产队的时候,那时候吃大锅饭,我一人喝八碗咸汤,没有比我能喝的。”
“是啊,那个年代,一去不返啦,但咱那时候,甭管多穷,咱心灵美啊,咱活的充实啊,那时候毛主席就是咱的太阳啊,不像现在,时代变了,饿不死了,富裕了,但人心也变了,社会风气不正啊。”老张说。
“是啊,你说的在理。”老王唏嘘的说。
这时候,老张的老婆一个劲地给老张使眼色,让他不要忘了今晚的主题,老张心领神会,又对老王说:
”老王啊,你说咱们现在都一大把年纪啦,有什么可留恋的。”
“唉!我那不孝儿还打着光棍呢,你说他跑广州去打工,在那也买不起房,也不回来,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说着,抹着眼角渗出的泪。
老张的老婆一看老王哭了,赶紧拿来纸,给老王让他擦泪。
老张接着又说:
“老王啊,你看咱们的孩子们吧,都不太争气,生活也不算富裕,就咱们这点退休金,能为他们做的实在是太少了。”老张动情的说。
老王经老张这么一说,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老张一看,火候到了。就凑到老王脸边上说:
“老王啊,现在有个上天给咱们的机会,就看咱们敢不敢抓住啦。”
“什么机会?”老王莫名的问。
“车,就是那新宝马车。”老张小声的说。
“啊!那可不是咱们的车,你想怎么办?”老王有点紧张的说。
这时候老张的老婆瞪着双眼,坚定地看着老王说:
“别犹豫了,老王,这事交给我办,到时咱五五分成,反成这车又没人问,没人管的,你怕什么?”
“可是,你打算怎么处理这车呢?”老王疑惑的问。
“我有个表侄就是黑中介,贩车的,我明天就去找他来,把车鼓捣开,让他开走,卖去。”
老张他老婆坚定地说。
“那好吧,就这样吧。”老王考虑了一下说。
三个人兴奋地喝完吃完后,老王回家倒头就睡了,老张俩口子也很快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老王先出了门,他一瞥那车,觉得不太对劲,一仔细看,他不由“啊”了一声,他发现车的四个轮子都不见了。他赶紧去喊老王出来,边敲门边喊:
“老张,不好啦,车轮子没啦!”老王刚刚睡醒,衣服还没穿好,听到喊声,就急乎乎的跑出来,他老伴也随后跑出来看。他们三个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瞠目结舌,四个轮子上垫的都是砖啊。然后三个人来到老张家,谈解决办法,老王是个没办法的人,就看着老张的老婆,老张的老婆当机立断说:
“这事,我给我表侄打个电话,问他怎么办。通完电话后,她说没了轮子会少卖点钱,她表侄有办法整走,不过得到晚上12点以后。听了这话,老王和老张都舒了一口气。”
这车轮子一没了,又成了话题了,二楼的李处长夫妻俩出来,看到这车,李处长她老婆幸灾乐祸地说:
“哎呀!这轮子啦?看来这车还真不能买贵的。”
一会儿,黑子和他媳妇从外面回来了,不知他们去哪鬼混了一夜,黑子看这宝马车说:
“玲子,还买宝马不?”
“哈哈,这宝马被架空了,难道它想飞了吗,哈哈---”两人嘻嘻哈哈的上楼去了。
不一会儿,这栋楼上的没事干的老大爷老大妈们都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嘟噜这无轮宝马,有的说,这老王的外甥的车,咋没轮子了;有的说,这老张家的侄子怎么把轮子给卸了;说什么的都有。这时候,不知道谁报的信,物业上的保安孙结巴和保安队长都来了。保安队长看着孙结巴,指着这无轮宝马说:
“你小子,昨晚上吃屎去啦?车轮子啦?”
“队长,我----昨晚上拉---肚----子,可-----能---”
“你别可能啦,我罚你,不罚你,不足以平民愤。”伸出俩个手指都指着孙结巴说。
孙结巴立刻明白了队长的意思,俩个手指头就是俩条烟。孙结巴陪着笑说:
‘“好的,队长。”
俩个人就一前一后的走了。
老王和老张这白天就没敢出门,他们怕那些邻里们的眼神和话语。
到了晚上,俩个人都出来了,商议着今晚是最后一晚,也是最关键的一晚,咱们一定要做好保卫工作,12点以后,咱只要等着那表侄来了,才算完成任务。俩个人搬着马扎子坐在那车的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
俩个人盯到晚上10点的时候,只听见咣当一声巨响,从楼上掉下一个大花盆,重重的砸在宝马车顶上。他俩一惊,抬头一看四楼的那个黑子的媳妇玲子正在阳台上,拿着个水壶浇花,玲子看到自己不小心碰下去的花盆,砸中了车,也是大叫一声,赶紧躲进了屋里。
老王和老张看着被花盆砸得一个大坑的宝马车,怒火燃烧的像刚喷发的火山,俩个人飞跑着上到四楼,使劲敲着黑子家的们。黑子开开门,光着上身,前胸纹着一只猛虎,手里拿着一把砍刀,嚣张的问:
“怎么着,俩个老爷子,那是你们家的车吗,别多管闲事。”
老王和老张早已被怒火烧坏了脑子,二话没说,就和黑子厮打起来,他俩个老家伙明显不是黑子的对手,黑子拿着刀,一阵乱砍,要不是玲子出来拦着,老王和老张还真不敢说能保住命。老王被砍得头破血流,老张被砍得面目全非。
一会儿,110和120都来了,老张的老婆哭得像个泪人,110带走了黑子,120带走了老王和老张。
后来,哈春市电视台新闻上报道;
“各位观众,大家好。前段时间我市宝马4s店丢失的一辆宝马车,经过市公安局办案人员的辛勤努力,现已追回,只不过少了四个轮子,车顶有一大坑,犯罪嫌疑人仍在搜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