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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看来,儿木这辈子与许镇中学有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缘分。
这是第三次,他又要回到阔别十多年的许镇中学。第一次去是读书,第二次去是教学,这次去是挑担,因为组织上决定他出任许镇中学的校长。
那天教育局的同志送他到许镇中学,召集全体教师为他举行了一个简短的吹风会。会上他看到的大多是一些年轻而陌生的面孔,这些面孔一个个朝气蓬勃,给了他精神,给了他信心,给了他希望。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上任后的三把火是这样烧起来的。
第一把火
星期一早晨升旗的时候,甲老师披着上衣,踏着拖鞋姗姗来迟,升旗仪式还没结束,他又大摇大摆的走了。甲老师的这些举动都被儿木校长看在眼里。升旗仪式结束后,他没让全体师生解散,而让王主任请甲老师去了。不一会儿,王主任和甲老师来了,甲老师依然披着上衣,踏着拖鞋,漫不经心的走了过来,还没走到近前,儿木校长便大声吼道:“你给我站住!你看看你这样子,像个当老师的吗?”他三两步走到甲老师的面前,用指头指着甲老师的鼻子吼到:“我让全体师生没有解散,就是为了等你,就是为了看看你这副德行。”“升旗仪式还没结束,你就大摇大摆的走了,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自由。”“升旗仪式是一件十分严肃的大事,你怎么把它当作儿戏,如果每一个老师都像你这样披着衣服,踏着拖鞋参加升旗仪式,将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这样的升旗仪式还有什么意义。”甲老师用眼睛瞪着二木校长还想争辩几句,然而他的火气更大了,他历声吼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要上课了,停课三天,深刻检查。”“这样的老师还能上课,我们不需要这样缺少师德的老师。解散!”随着儿木校长的一声解散,全体师生一片哗然,在纷纷议论声中走向教室。
甲老师的散漫在许镇中学是出了名的。卸任的贾校长是他的哥儿们,他经常陪贾校长吃饭喝酒,在上班时间喝得醉汹汹的,也无人问津。披衣服、踏拖鞋似乎成了他独有的风格,这无疑也显示了他的特殊和老道。因为他经常和贾校长身影不离,所以许镇中学的人们都叫他甲校长。当着他的面叫他甲校长,他不但不感到脸红,反而显得非常得意,好像他真是校长似的。据说甲老师在许镇中学能混到这种模样,还付出了特殊的代价。有一天晚上,他喝醉了酒回到了家里发现贾校长正和自己的老婆干那种事,他不但没生气,反而痛快地说:“没事儿老贾,你们继续来。”事后他不但没有责备自己的老婆,反而要求自己的老婆搞好与校长的这种关系。此后贾校长来他家干那种事,他就主动地避开。有人说他经常喝酒,伤了身子,失去了性功能;有人说他不爱自己的老婆,这样做是不择手段利用自己的老婆,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他自己知道。
甲老师的这些事情,儿木校长在未上任前就有所听闻,上任后他对甲老师的表现进行了观察。这些天来他一直想找个理由教训这家伙一顿,今天算是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从此再也没有人看见甲老师披着衣服、踏着拖鞋在校园里晃悠的身影,更不要说别的老师了。
第二把火
星期三上午第四节课,儿木校长到高一1班听课。上课铃声响了,但老师没有进来。大约过了十分钟,教室门突然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历史老师乙老师。他是一个不修边幅的人,脸大,皮肤黑,鼻子尖,头发长,侧看像香港明星刘德华,正看像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学生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狮子王。他推开门,走进教室,不慌不忙地哈哈大笑一声说:“同学们!今天你们表现很好嘛!一点也不吵闹。这节课你们自习,我有点事需要办一下。”说完他转身走了。他没有发现校长来听课,这着实让儿木校长骑虎难下。他从没见过这样吊儿郎当、三心二意的老师。乙老师走了,他心中的火气不由地上来了,便急忙追了出去,在楼道里大声吼道:“你给我站住!”乙老师站住了,看见儿木校长从教室里追了出来,他吃了一惊,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灰。他灰秃秃地站在那儿,儿木校长冲过去,把手里的听课本掼到他的脸上吼道:“你怎么回事?学生等你来上课,等了半天,你却走了。”“你这不是误人弟子是什么?你的职业道德上哪儿去了?你对得起自己拿的工资吗?”“走,你给我上课去,你要向学生当面道歉!”说着拉着乙老师又走进了教室。
这位乙老师是许镇中学的一怪。他快四十岁了,还没结婚,整天嘻嘻哈哈,活像一个老顽童。前年学校分来了一个姓田的大学生,和他成了邻居,开初小田看到乙老师年纪比自己大,对他十分尊敬。闲谈中他一本正经的告诉小田,说自己结婚已经十多年了,小孩都八岁了,小田信以为真。时间久了,小田发现乙老师经常熬汤药喝,走进他的屋子,一种汤药味便扑面而来。小田十分好奇,后几经打听,才知道乙老师得了阳痿,所以经常吃汤药。小田心笑道:“弄了半天,乙老师原来是个处男,光棍一条。”其实乙老师找过一个女朋友,那次女朋友来找他,晚上和他住在一起,想让他要她,但抚弄了半天,他的老二始终没有反应。第二天女朋友便失望地离他而去,这以后乙老师再也不提女朋友之类的话了。
第三把火
期末考试快要临近了,这意味着这个学期快要结束了,学校的全面考核工作拉开了序幕。在学生的民意测评当中,初二3班全体同学之中,只有一名同学对他们的班主任丙老师投了赞称票。看到这个结果,儿木校长非常生气。在班主任会议上,当王主任宣布了上述结果后,儿木校长火冒三丈,大发雷霆。只见他用手猛地一拍桌子,对丙老师吼道:“全班只有一名同学对你投了赞称票,其余的都了反对票,你这个班主任是怎么当的?”“班主任是班集体的核心,是班级工作的组织者、领导者,是全体学生的贴心人。”“你一有时间就去镇上打麻将、喝酒,这个情况已经有人向我反映。”“出现这种结果,说明全体学生对你已经失去信心,你自己看看,你们班的哪一项工作做到了其他班的前面。”“鉴于这种情况,经校委会研究决定,撤消丙老师的班主任,并做出书面检查,班主任工作暂由数学老师担任。”
这位丙老师确实是一位不务正业的料,他有个怪毛病,玩麻将从来不在学校里玩,一有空就去镇上玩,玩完了就给老师们讲演玩的情景,所以领导对他的情况比较了解,前任校长多次找他谈话,劝他改邪归正,把时间用在教学和班级管理上,但他就是改不了这一陋习,依然故我。每天他都是在镇子上打完麻将,急匆匆的走进教室,胡乱讲上一通,他没有时间备课,更没有时间批改作业,因而学生对他十分反感,这也是学生对他不信任的主要原因。
事情到这里本来有个了结,但事情往往出乎人们的预料。那天晚上,丙老师喝醉酒,去儿木校长的宿舍,故意找茬儿大闹了一场。一气之下,儿木校长把他交到教育局去了。不知这位丙老师现在怎么样了。
尾声
一个学期快要结束了,儿木校长的三把火也慢慢地平息了。但谁还想到,放假的那天,校门外的墙壁上用红粉笔写下了这样一首打油诗:
中学的大门是趄坡子
蒸下的馍馍是线砣子
一口咬掉了半个子。
中学的大门是趄坡子
调来的校长是二干子
整得老师们窜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