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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九圣寿节,虽然今年并不是太后的整寿大喜之期,可是因为定北军平定忽剌之患,大陈四境再无战事,昭明帝又素来标榜自己以孝治天下,所以早在数月之前便已经下旨提高今年圣寿节的规格以彰显天下太平普天同庆。
太后的圣寿节要足足庆祝整整一个月,十月十九这日是正日子,这日东方将明未明之时,以乐亲王太妃为首的外命妇已然汇集在丹凤门外,等候司礼太监前来接引她们前往永福宫朝贺太后。
在一众外命妇之中,最引人注意就是被封为平戎郡主的皇甫永宁了。她并没有穿着命妇品服,而是以玉冠束发,面上戴着一具的紫晶凤凰展翼半面银面具,内穿一袭银紫贡缎武官袍服,外披一领玄狐里杏黄暗竹纹贡缎斗篷。那只紫晶凤凰展翼半面银面具是齐景焕特意为皇甫永宁打造的,而且事先在太后跟前过了明路,今儿皇甫永宁着武官服带面具入宫朝贺,这是太后特许的。
对平戎郡主皇甫永宁深感好奇的可不是一两名贵妇,可以说除了乐亲王太妃,公孙老夫人和公孙夫人之外,燕京城中所有的高门贵女都对皇甫永宁到底长成什么样子极为好奇,偏皇甫永宁之前又从不参加任何交际应酬,以至于她们想寻个法子看看皇甫永宁的真容都没有机会。原本大家以为朝贺太后之时可以看到露出真容的皇甫永宁,不想皇甫永宁竟然戴着一张镶嵌着紫色水晶的展翼凤凰银面具,让她们的想法又落了空。
“永宁……来……”乐亲王太妃见未来儿媳妇如银枪一般笔挺的站着,站在一众外命妇之间显的那般格格不入,乐亲王太妃不免招手轻唤,语气透着一股子亲近,眼中流露的喜爱的笑意。这让一心想看乐亲王府婆媳不睦的不少命妇心中暗暗吃惊,她们越发觉得那平戎郡主让人着摸不透了。
皇甫永宁正觉得不自在,听到乐亲王太妃叫自己,立刻快步走到乐亲王太妃的面前,乐亲王太妃亲热的亲热的替皇甫永宁拢了拢有些松开的玄狐斗篷,笑着说道:“永宁,这是你头一回进宫朝贺,你对宫中不熟,回头只跟在本宫身边就行了。今儿北风刮的紧,快将斗篷拢紧了,可不敢受了风。”婆媳两个看上去熟悉热络极了。
乐亲王太妃对平戎郡主的亲热让众人又吃了一惊,她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以乐亲王太妃的性子,怎么会真心喜爱象皇甫永宁这样一个根本不象女人的姑娘。那些有想法的夫人小姐不禁有些受打击,若是乐亲王太妃对平戎郡主极为满意,将来想进乐亲王府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太妃娘娘,我不冷,您试试我的手。”皇甫永宁握住乐亲王太妃的手,果然她的手比乐亲王太妃暖和多了,齐景焕体质比较随他的娘亲,都是偏寒的体质,乐亲王太妃已经穿了大毛衣裳,还用了手炉,她的手摸上去还没有皇甫永宁的手暖和。
“不冷就好,到底是武将,这火力就是比一般人足……”乐亲王太妃摸着皇甫永宁热乎乎的手,眉眼儿弯弯的笑着夸赞起来,夸的皇甫永宁都有些不自在了。自从皇甫永宁将杜老先生炼好的丹药送去乐亲王府之后,乐亲王太妃真是怎么看皇甫永宁怎么满意,对她亲热的不得了。
在一众外命妇极为震惊的眼神中,丹凤门缓缓打开,两名司礼太监率着两排小太监边拍着手掌边一溜小跑着出来,外命妇们赶紧排成两列长队,由司礼太监带领着,缓步走入丹凤门,往皇后的坤宜宫走去。内外命妇在坤宜宫集合之后,等昭明帝率文武百官朝贺太后之后,再由皇后率领她们前往永福宫朝贺。
进了十月的燕京城北风一日紧似一日,今日天气又有阴沉,阳光穿过厚厚的云层照到地面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热力了,在坤宜宫院子里排队的内外命妇们被北风吹的瑟瑟发抖,着实冷的不行。皇后知道至少还得过大半个时辰才能动身前往永福宫,便命宫人将一众命妇分别引入坤宜宫正殿和两侧配殿暂避风寒。
有资格进入正殿的是四品以上的内外命妇,四品以下的只能去两侧配殿。身为并不得宠的皇后,坤宜宫中的用度并不很宽裕,只有正殿之中才能用品相上佳没有烟气的银霜炭,两侧配殿就只能用品质一般的中下等炭。中下等炭烟气大,取暖之时必须将门窗留出足够的缝隙以作散烟之用,所以屋子就不会太暖和,仅仅比在露天地里暖和上那么一点点罢了。
因为圣寿节的缘故,已经被禁足数月的刘贵嫔终于被解除了禁足令,出现在内命妇的长队之中。贵嫔是从四品,所以刘贵嫔便没有资格进到坤宜宫正殿,只能到配殿里避避寒风。一进东配殿,那怕是在禁足之中也还是养尊处优的刘贵嫔就被烟气呛的咳嗽起来,心气也越发的不平。配殿之中这么呛人,分明是皇后成心害她。
与刘贵嫔一样咳嗽的也还有三四个人,她们都家中条件不错,冬日取暖只用银霜炭的夫人小姐。其中就有素有燕京第一美人之称的平恩侯府小姐刘含烟。她是随其母平恩侯夫人进宫朝贺的,平恩侯夫人是三品诰命夫人,而刘含烟身上却没有品级,因此平恩侯夫人去了正殿,刘含烟却只能到配殿避寒。
“姑姑……”刘含烟边用帕子握着口轻咳边走到刘贵嫔身边,轻声叫了起来。
“烟儿……”齐贵嫔抬头一看,只见面颊泛红的侄女儿走到自己面前,数月不见,这个侄女儿又长高了不少,出落的越发水灵娇美了,便是穿了厚厚的冬装,都掩不住她那妩媚娇好的身姿,看上去就象颗鲜灵灵的水蜜桃。刘贵嫔心头突的一惊,她太了解昭明帝的喜好了,似刘含烟这么娇美鲜灵姑娘正是昭明帝的心头之好,她到底该将刘含烟藏着还是刻意将她引到昭明帝面前呢?刘贵嫔着实犯了难。
就在刘贵嫔打量侄女儿的时候,刘含烟也在暗暗打量她数月未见的姑姑。已经十七岁还没有定亲的刘含烟也是个心大的,她只想做太子正妃,只是昭明帝到现在都没有立太子,这让刘含烟不知道该将宝押到哪一位皇子的身上。今日进宫,刘含烟就想从姑姑刘贵嫔处得些内幕消息,也好确定谁能做她未来的夫君,毕竟她已经十七岁,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
“烟儿,来,我们去那边说话。”刘贵嫔携了侄女儿的手,快步走到窗前,深深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压下咳嗽,面上的潮红才消散了一些。
“姑姑,您这阵子可好?家里都惦记着您,又没法子……总算是盼到了圣寿节,爹娘一早就说了,今儿务必要和您多说说话儿。”刘含烟低声急切的说着,声音中透着对刘贵嫔的关心。
刘贵嫔都由贵妃被贬为贵嫔了,这日子当然不如以前好过。可她好面子,自然不肯在娘家人面前露怯,便压低声音说道:“唉,上回太后借着荣儿之事逼着皇上降了姑姑的位份,皇上对姑姑还和从前一样,他说了,只等时机合适,就给姑姑升回原来的位份,你们不用担心。家里怎么样了?平儿被立为世子,荣儿他……真真是委屈他了。”
刘含烟皱起她那精心描绘的柳叶弯眉,双眸笼起一层雾气,低低道:“哥哥没了世子之位,又失了一只眼睛,性子越发……唉,姑姑,当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重伤哥哥,难道真的查不出来么?”
“哟,可见得是姑侄俩了,这一见面就说个不停,刘姐姐有这般标致的侄女儿,可真是有福气的很呢!”一声毫不掩饰的讥诮突兀响起,让原本还有些嘈杂的配殿立时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那说话之人。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昔日刘贵嫔身边的宫女,如今身怀六甲的陈贵嫔,她如今也是一宫主位了。陈贵嫔端端正正的坐在椅上,脚下摆着熏笼,手中抱着手炉,小腹已然高高隆起,令无数妃嫔望之生妒。
陈贵嫔头梳堕马髻,簪着赤金镶宝三翅偏凤衔珠钗并一簇新制的桃红芍药宫花,身上穿着出风毛粉底织金缠枝葡萄贡缎对襟狐皮袄,系着粉紫五彩银鼠马面裙,看上去面色粉白娇嫩容光焕发,衣着光鲜亮丽灿灿生辉,再不是昔日那个丢人堆里找不出来的小宫女。
“哼……”刘贵嫔哼了一声便调过头不理会陈贵嫔,她面上不显,心中却是恨的不行,同时也暗自纳闷,心道都过去这么久了,这贱人怎么还没有落胎?难道那件东西她不曾摆在卧房之中?倒要着人暗中打探打探。若是那东西没派上用场,少不得要想别的法子去了这贱人腹中的骨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