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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孙颢在叶子嘴里什么也问不出来,不由得气结,转头朝孟浩宕说:“等会你自己小心。”
孟浩宕虚弱的一笑,“不妨事,这破身体二十几年都撑过来了,不怕这一时。”说完,飞快地朝叶子投去一瞥。
叶子正一脸腹诽的瞪着他,冷不防对方眼波一个流转朝她望来,眼底的炫光令她心神微闪。
到底这厮哪一面才是真实的?
当初躲她背后,目光锐利、神情冷峻的那人难道只是她的幻觉?为何在大家面前,以及与他关系最亲近的仲孙颢面前都以如此虚弱不堪的形象示人?
照理说,男人都好面子。哪怕明明不行,也要装作自己很强,孟浩宕的用意叶子猜不透,但总觉得怪怪的。
“叶子姑娘可是在担忧在下?”
叶子脑子里在想事情,并没注意到自己的目光一直落在孟浩宕脸上没移开过。
被孟浩宕这么一说,大家齐唰唰的朝她望来,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谑笑和不屑。大概是以为她犯花痴了,可叶子却无从解释。刚才愣愣盯着人家看是事实,怎么解释?
慕景容文适时的出声:“看,天元星位置似有异状。”
大家的目光齐唰唰又转回祁佐以及头顶上。叶子朝慕景容文感激的笑笑,收敛心神,往祁佐的方向看去。
祁佑悄悄附在叶子耳边,“叶姐姐,你喜欢这种男生女相的男人?”
叶子一把拍在对方后脑勺,气道:“胡说八道什么!”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对孟浩宕有种莫名其妙的讨厌。其实当初人家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但就是觉得气场不对。而相反,祁佐祁佑两兄弟,她第一眼就看得特别顺眼,或许是两人主动示好以及诚垦的眼神取悦了她,亦或是投缘。
因此,她才针将棋奕这么重要的事交给祁佐。
她也不是没朝坏的方面想。但如果连祁佐两兄弟都不值得她信任的话。那她实在想不出还能信谁。至少棋术精湛的人当中,她没有其他熟识的。
这时,站在她身边的夏候锋身体微微晃了晃。叶子惊讶的望去。发现他的脸色比刚才苍白了不少。
“毒素发作了?”
叶子之前用银针压制了夏候锋体内的毒素。
夏候锋强行打起精神,拍得胸脯彭彭响,“不碍事!男子汉大丈夫,中了点毒算什么?我们云龙城四围都是蛇谷蛇潭。各种毒蛇、毒虫数不胜数,我从小捉着它们玩到大。也不是头一回中毒了!”
叶子恍然,怪不得之前夏候锋整张脸都黑了,却还气息残存,敢情是被毒着长大了。身体自带一定抗毒性。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徜若中毒之人换成在场任何其他人,说不定早就一命呜呼。而她就算相救,也来不及想到用树蝎的法子。
说来说去。一切都是命。
而祁佐那边已经过了一刻钟,被灵力不断冲击的天元星位置却依旧如故。
仲孙颢走过来问叶子。“过了这么久还没动静,是不是弄错了?”
叶子一脸无辜,“之前我是觉得天元星可能是个突破口,并无十成把握,所以才让祁佑试试。可你们偏偏说事关重大,要一起商议过后才动手。如今只能证明一点,那就是我猜错了。”
听她一番推诿,仲孙颢脸色很不好看,“之前你说要祁佐做奕者,我们也同意了,如今叶姑娘是打算过河拆桥?”
叶子失声发笑,“仲孙公子,这连河道的影子都没看到,哪有桥,又谈何过河?”
孟浩宕忙拉住仲孙颢的手臂动劝道:“颢,叶姑娘一介女儿身,你又何必跟她计较?再耐心等等吧。”
仲孙颢一听,忽然笑了,“也对,好男不跟女斗,我是糊涂了。”
叶子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两人,闭口不言。
旁边的夏候锋还懵懂的附和道:“就是嘛,我们大男人何必跟女子斤斤计较,仲孙公子气节大度,胸怀宽广,我等佩服。”
引得孟浩宕和仲孙颢轻笑不止,叶子又气又无奈的狠狠瞪了夏候锋一眼,又往旁边站了站,要他保持距离。
夏候锋摸了摸头,“我没说错什么吧?”
祁佑恨铁不成钢的瞅着他,“你惹了叶姐姐生大气了都,还没说错话呢?他俩人欺负叶姐姐,你竟然还佩服他们?我也是服了你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呐,我……”
“快看,天元星位置有光透下来了!”
“机关真的在那里……”
叶子她们忙朝祁佐的头顶望去,那里出现了一道细小如黄豆的圆孔,孔内有炽白的光线投射至地面,形成一个指头大小的白点。
“快看快看!其他星位上也出现了圆孔。”
以天元星为中心,势头一发不可收拾,九道圆孔逐一出现在头顶的棋盘各个星位上。
圆孔内细小的白色光柱均匀的投映向地面,有人动作慢了点,身上被白光一照,发出惊呼。
“好热!”
大家连忙朝惊呼之人望去,只见头顶被烤得冒起了青烟,一股毛发的焦糊味充斥开来。
“大家快点让开,不要被光柱照到身上,那是陨光!”
陨光,天外飞石、陨石从天降落之时,产生的极热强光和能量。下古时期有人致力于收集这种光能封存在器皿之中,锻造法宝时将之融入,以增添法宝威力。
它极热,能洞穿任何坚硬材质的石头和金属。不过,这种陨光保存不易,存放时间越久,威力越小。如今那人只被烤焦了头发,已属万幸。
叶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忙大喊:“祁佐,快站在方格子里去!”
祁佐二话不说就往旁边移了一小步。其他人还未反映过来前,九个星位忽然连连爆发出更强烈的陨光,而整个棋盘格子以肉眼可见的迅速“噗噗噗”出现无数圆孔。
“啊,我的鼻子烫到了!”
“哎哟,我的衣服!”
殿内人多,无数细小的陨光柱以讯雷不及掩耳的迅速投射下来。相当多的人都被误伤,衣服穿洞、皮肤炙伤、头发烤焦的比比皆是。
祁佑被烫到了耳尖,疼得他哇哇大叫,“坏姐姐,你记得提醒我哥,怎么就不提醒我?你偏心……”
“我的眉毛,哎哟……”夏候锋捂着右边额头叫着。
孟浩宕一改之前病歪歪的模样,迅速的站到了棋盘外。
叶子穿了冰蚕衣,自然不怕小小的陨光,可她不能让其他人瞧出异样来,只得佯装慌乱的躲在格子内。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躲在格子内的占多数。许多人宁愿屈居在小小的方格内,也不愿冒着炙烤的危险闯到外面去。
问题来了,对奕的祁佐也在格子内,还被困在正中央。
而这密不透风般陨光网组成的特殊棋盘,又该如何下棋?他们若是被当成棋子站到这棋盘上,不等对决完毕,估计全成了烤乳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