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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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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室里,企宣部的人全来齐了,独独不见蒋安安的人影。

    孟樵走到音响架前将一块录音带放进录音机里,按下paly键,一首深情的曲子立即流泄。

    阿薰兴奋的问:“孟老师,这是你昨天刚写好的新歌啊?”

    他坐回位子上,淡淡的点点头“如果大家没意见的话,我打算把宋苓的主打歌换成这首。”

    臣曼悄悄的看了坐在她正对面的孟樵一眼。

    现在播放的是他自弹自唱的试听带,他那沧桑而感性的声音,深深打动她的心扉,她甚至觉得他就是这首歌最佳的诠释者,宋苓不见得能唱出这番令人着迷的味道。

    两人的目光不经意地交会,臣曼没来由的一阵心慌,两颊也莫名其妙的泛上一片酡红。

    “你的文案不是写了好几种版本?有没有合适的?”孟樵开口问她。

    她怔了一下,赶紧低头从自己的资料夹里翻出一份文案“我觉得这份应该可以搭得上这首主打歌。”

    他伸手接过“月之吻”

    阿薰也凑过头来瞧,边看边笑着说:“写得这么文诌诌的,哪像文案啊?新诗还差不多。”

    巨曼忽然觉得有些泄气。

    一旁她的真属上司陈珊冷冷的道:“这么夸张?!我还以为你没问题呢!其他的几份赶紧给我看看。”

    臣曼垂着眉睫,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慢吞吞的把整个资料夹都递给她。

    她蹙着眉头,神情严肃,一页一页缓慢的翻看着。

    “我觉得这份文案写得非常好。”孟樵看了臣曼一眼,将她的企画案圈成一卷,敲了阿薰的脑袋一下“别一天到晚只知道捧着日本漫画,学学人家,多用点功吧!”

    听见他这么说,臣曼总算拾回一点信心。

    “既然孟老师觉得没问题,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有需要的话,到时候稍微修正一下就行。”陈珊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嘟嚷着说:“安姐怎么还不来,我得带新人上电台作访问呀!”

    “你忙就先走吧!企宣部有臣曼在就可以帮你搞定。”孟樵虽然是对陈珊说,然而他的眼睛却是笔直的望进臣曼的眼底。

    这个小女生会透视吗?否则怎能将他孤单时的寂寞,这样深刻的化成了文字。

    臣曼闪躲着他的眼神,她终于明白,他身边为何会围绕那么多女人,都是因为逃不过他那对深邃又略带忧郁的眼睛吧!

    陈珊走后不到五分钟,蒋安安提着公事包,欢天喜地的走进会议室来。

    阿薰马上大发娇嗔的说:“安姐你怎么现在才到啊!我们都快等成木乃伊了。”

    “好消息!”她拉了张旋转椅坐下来“有家杂志社打算跟我们合作宋苓这张专辑。”

    孟樵啜了一口茶,等着她作详细的说明。

    “他们打算配合唱片一起发行写真集。”她从公事包里抽出几本市面上正畅销的女星写真集,深吸一口气说:“杂志社把主题都想好了,叫做‘春天的夜’,还不错吧?!”

    阿薰茫然的望着孟樵“春天的夜”

    即使有所疑虑,孟樵的脸上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讶异的表情,他只淡淡的点了点头。

    “是哪种写真集呀?”臣曼简直无法想像孟樵的曲子、她的文案,放在写真集里会变成什么德行。

    “宋苓这个年纪了,总不可能还要遮遮掩掩吧!”蒋安安暗示地道。

    臣曼心直口快的说:“这样岂不是太糟蹋我们的主打歌了。”

    “我本来就打算把孟樵的歌抽掉。”这是她另一个得意的构想“我计划拿你这两年的几首畅销曲,再加两首新歌,由杜纤纤来做钢琴演奏。”

    孟樵还没开口,阿薰已经拍手叫好“太棒了,老师你的曲子有自己的演奏专辑了。”

    “我想考虑一下。”他的反应很冷淡。

    “为什么?我觉得这个机会很难得啊!”臣曼也大惑不解的望着他。

    “我想,你的感觉未必会是我的感觉。”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转头对蒋安安说:“这个问题我们私下再作讨论。”

    臣曼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落寞,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为什么前一分钟还对人挺友善的,下一分钟却可以冷漠得像个陌生人?

    下班时间到了,臣曼像颗泄了气的皮球,慢吞吞的收拾妥桌面,没精打彩地拿起背包垂着头走出公司,只有她一个人搭电梯,就在电梯门快阖上时,一个男人忽然窜了进来,是孟樵。

    “回家?”他若无其事的问着她。

    “嗯。”按了b1的钮,她抬头问他“你到一楼还是停车场?”

    “跟你一样。”

    这时她才忽然想起她的车昨晚进了维修厂,又赶紧按下一楼的键。

    “怎么了?”

    “我忘了我的车撞坏了,今天得搭公车回家。”她叹了一口气。

    孟樵用他那对令女人无法抗拒的眼神直盯着她“坐我的车吧!我想跟你讨论一下专辑的事。”“喔。”

    她就像被下蛊一样,顺从的跟着他到了地下停车场,上了他的车。

    系好安全带后,孟樵忽然开口说:“刚才在会议室里,我的态度不太好sorry!”

    “没关系,”她促狭的眨眨眼睛“等我跟你一样大牌的时候,我就懂得怎么给新手脸色看了。”

    他弯起食指,轻轻敲了她的脑袋一下“我已经跟你sorry了,你还这样糗我!”

    她俏皮的吐了一下舌头,悄声问:“为什么你不想跟杜纤纤合作呢?难道你不认为她是个很棒的钢琴演奏家?她人长得美,演奏技巧又好,还帮过好莱坞的电影配乐做过钢琴演奏,实力和人气都很高啊!”“她的人气是来自于绯闻吧!”他苦笑一下“三年前她和日本乐团团长举行婚礼的当天,新郎忽然中毒身亡,现在她又跟香港g&p集团的少东姜浩打得火热,我担心到时大家只注意她恋爱的消息,根本不会有人关心我的音乐。”

    “原来是这样。”臣曼理解了。

    原因当然不止于此,但他不想多作解释,更不想让媒体有机会来挖掘他和g&p总裁姜中豪之间的父子关系

    车子直往阳明山奔驰而去,臣曼不安的说:“我住的地方不是往这个方向,如果你不方便的话,在这儿把我放下来就行了。”

    孟樵狡猾的笑了笑“你怕我把你带到荒郊野外去先奸后杀吗?”

    她知道他在开玩笑,嘟起嘴巴回道:“这可难讲,据统计,很多女孩子都是被熟人强暴的。”

    “我们很熟吗?”他戏谑的看了她一眼。

    “是算不上。”

    “那你还担心什么?”他拱起眉“我可没有那种变态的癖好,所以你放心,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吃饭,想找你作陪,等吃完饭我马上送你回家,ok?”

    “为什么吃一顿饭要跑到山上来呢?”她好奇的望着他,市区也有不少好餐厅。

    “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不好吗?”他纯熟的将车子驶进一间林荫浓密的田园餐馆。

    下车后,泊车的小弟过来替他们将车子开走。

    “这里的西班牙海鲜饭挺不错的,待会儿你可以试试。”

    臣曼忽然想起mr。moon也跟她提过,阳明山上有一家田园餐厅的西班牙海鲜饭简直是人间美味。

    在餐点送来前,孟樵接到一通电话,是蒋安安打来的,她兴奋万分“如果你跟杜纤纤合作的话,g&p集团会给我们一千万的宣传费。孟樵我拜托你,先把你的私人恩怨放到一边,就算帮安姐一次忙好不好?”

    他沉吟不语,没有肯定的接受或拒绝。

    蒋安安继续劈哩啪啦的说:“唉,父子哪有隔夜仇,你父亲都愿意用这么迂回的方式跟你和解,你就别拗了好不好?再说,以杜纤纤在古典乐坛上的成绩,她指名要跟你合作,如果你的作品不够水准,我想你父亲也未必说服得了她。”

    “那好吧!”他揉了揉紧锁的眉头,提出一项要求“不过这张演奏专辑,我要臣曼替我写文案。”臣曼一听见这句话,诧异的抬起头来看看他。

    孟樵关上手机,发现她直勾勾地望着自己,笑问:“怎么了?不想做我的case?”

    “不是为什么会是我?”她觉得像在做梦,公司里比她资深或优秀的文案人才有得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能幸运的参与这么大的案子。

    他偏着头想了想“为什么不是你?你不认为你的文案是最好的吗?”

    她闻言为之失笑“我还没有这么自大。”

    西班牙海鲜饭送来了,同时还有一瓶一九八二年份的白酒。

    “我看你弄错了,我没有点这瓶salon。”孟樵对服务生说。

    “是一位先生替你们点的。”他指了指另一桌的客人。

    他们望向靠窗的一桌男女。

    臣曼认得那名用餐的女子正是杜纤纤,她在报章杂志及电视访问中看过。

    坐在杜纤纤对面的男子微笑着向孟樵挥了挥手。

    孟樵反应冷淡,简直就像把对方当成透明的。

    “那个男人是谁?你好像对他很不屑啊!”她对他的反应十分好奇。

    “他是香港g&p集团的少东,姜浩。”他和她碰了一下酒杯,冷笑说:“这瓶酒是boancdeblancs的高级品,尝尝吧!别辜负了人家一番美意。”

    臣曼轻啜了口,忍不住皱眉头。

    “怎么了?”他似笑非笑的瞅着她。

    “看来我的品味还有待加强。”她咳嗽了一声。

    他拿过她的酒杯,若有所指的说:“一个人穿上亚曼尼的西装,带着音乐家女朋友到上好的餐厅叫顶极美酒,这样就真能把品味提高了吗?”

    她知道他在嘲讽什么,可还是忍不住地问:“那个男人是不是跟你有仇啊?”

    孟樵笑着摇摇头,有仇?还不至于,只是没啥好感罢了!

    稍后,臣曼到化妆室时,姜浩起身走来拍拍孟樵的肩膀“爹地常念着你,就算你不回香港,打个电话给他也不为过吧,虽然你不姓姜,但姜家从没把你当外人。”

    他面无表情的说:“谢谢他投资我下一张专辑。”

    “其实港台的作词作曲家里,我最喜欢你写的情歌,所以既然要出流行演奏专辑,当然非找你不可。”穿着一袭黑丝绒小礼服的杜纤纤,也优雅的走过来。

    “你陪孟樵聊聊,我去一下洗手间。”姜浩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杜纤纤坐了下来,待姜浩走远了,她开口道:“我在香港一间pub见过何宁。”

    闻言,孟樵的心被撞击了一下,但仍面不改色的啜了口茶“她还好吗?”

    “看起来还不错。”她微笑着“她听朋友说我的经纪公司打算替我出张流行演奏专辑,特地建议我听听你的歌,你的cd还是她送我的呢!”

    他淡淡笑了笑“原来是这样。”

    “后来姜浩才告诉我,你们曾经在一起过。”她有些懊恼的说:“早知道这样,我就该帮你问问她的电话。”

    他耸耸肩“无所谓,我跟她已经结束了。”

    一些他本以为忘了的往事,忽地又全兜上他心头,他想起何宁离开的前一夜,她大吼大叫的质问他“我们的经费不够,现在你爹地肯赞助我们,你为什么不接受?你不想拿他的钱也可以,那你不要再继续供钱给那个叫may的女孩子,她老爸自杀关你什么事?!那是他们家跟你爹地之间的恩怨,你既然跟着你母亲姓,就犯不着由你来赎罪。

    “为了一个陌生的女孩,你可以这样节衣缩食,而我跟你熬了五年了,我的青春有限你想过没有?现在冒出头的新人,一个比一个年轻,你以为我还有多少时间陪你这样浪费下去”

    臣曼从化妆室里出来,姜浩也正好由隔壁的男化妆室走出来,他大方的向臣曼打了声招呼“嗨,你是孟樵的”

    “喔,我们只是同事。”她解释道。

    “不是女朋友?”

    他的笑容有些邪气,难怪孟樵不喜欢他。

    “当然不是。”

    他递了一张名片给她,并似笑非笑的说:“你长得很漂亮。”

    “谢谢,你女朋友也很漂亮。”她维持着应有的礼貌。

    “这五分钟里,让我暂时忘了她好吗?”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我听说事情忘多了的人,容易得痴呆症。”臣曼揶揄他。

    他笑着说:“你是我见过的女孩子里,最特别的一个。”

    “是吗?”他也是她见过的男人里最无聊的一个,居然在化妆间外就跟她搭讪起来,有阿摩尼亚的异味。

    姜浩上前一步,凑近她“以你的条件,绝对有资格拍电影,有兴趣的话打电话给我,我在香港正准备跟几个朋友投资娱乐事业。”

    “有机会再说吧!”她推搪着。

    “像何宁也长得不比你漂亮,可是一部‘蜜桃’就把她捧红了。”他得意的说。

    “蜜桃!”取这种片名八成是三级片吧!

    “那部片在台湾没有发行,但在香港很卖座的。”他继续游说她“何宁当初也跟孟樵耗了很多年,她虽然很有条件,但没人砸钱就是没办法出头,你也一样,懂我的意思吧?”

    臣曼还来不及反应,只觉眼前有镁光灯一闪。

    “该死,连这里都有狗仔队!”姜浩低声咒骂一句,然而那名记者早就一溜烟的跑掉了。

    回程的路上,臣曼向孟樵问起何宁。

    “你怎么知道她?”孟樵手握方向盘,情绪明显的低落了许多。

    “刚才那位姜先生说的,何宁在香港很红。”她回答得很小心。

    “你知不知道她怎么红起来的?”他不等她回答,径自说:“她拍三级片,拍露点写真。我真是不了解女人,这究竟是为艺术牺牲,还是为名利牺牲?”

    “我想,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吧!或许她不认为拍三级片是一种‘牺牲’。”

    他呆了半晌,最后什么也没说地只吐出一个长长的叹息。

    “你们还有联络吗?”臣曼看得出何宁对孟樵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否则不会一提她,他变得这样阴沉。

    “似乎没有机会。”他深吸了一口气,故作不在意地笑说:“问这么多,你该不是爱上我了吧?!”

    “神经病!”他一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在她平静如湖水的心间,泛起一圈圈不停扩散开来的美丽涟漪。

    正想再说些什么,可一阵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雪莉?!你在哪喔,我马上就到家了。”孟樵缓缓将车子停靠到路边,侧过头对臣曼说:“不好意思,临时有点事不能送你回去了。”

    她这才会意过来,原来他打算把她放在这里。

    “我帮你叫辆计程车。”他从驾驶座上开门下来。

    臣曼满心不悦的说:“不用麻烦了,前面有捷运站。”

    她连再见也不说,赌气的下了车,头也不回,快步的往前走去。

    孟樵望着她的背影隐没在街道,心里竟有一股隐隐的不忍,怎么会这样呢?何宁走后,他不早就告诉过自己,从今以后,他不会再对任何一个女人心动了吗

    回到家里,雪莉候坐在门外。

    “怎么不先跟我约呢?”孟樵一手拉起坐在地上的她,一手将门打开。

    雪莉噘着嘴说:“本来晚上还要录一集存档的,结果被阿超气死了,干脆眼不见为净。”

    “哪个阿超?”他随口问。

    “就是那个白痴执行嘛!通告发得七零八落,气死人了!”她一走进客厅马上甩掉脚上的高跟鞋,把自己重重的摔进沙发里。

    孟樵开了冰箱取出一瓶柠檬口味的水果水来“要不要喝水?”

    “我喜欢水蜜桃口味的。”她撒娇地搂住坐到她身旁的他。

    “那你可得自己到楼下的便利商店去买喽!”他径自旋开瓶盖,咕噜咕噜的喝掉大半瓶。

    雪莉娇嗔的抱怨着“你真的很不体贴耶!”

    “我还让你‘贴’得不够吗?”他干脆用嘴咬下她身上的紧身t恤。

    “你好坏喔!”她手环上他的颈项,温热急促的呼吸挑动他体内的欲望。

    雪莉低喃地扣紧他的腰身“别这样别再折磨我”她喘息近乎恳求的说:“爱我,再多爱我一点”

    孟樵忽然停止了在她身上的律动,离开她的温热。

    “怎么了?”她差一点就到了高潮的顶点。

    “爱是不会由此开始的。”他若有所思的说。

    她将头枕在他结实的胸前,哀怨的说:“是你不肯认真的跟我好好爱一场。”

    他在她肩上亲吻一记,不作任何答辩。

    雪莉将散落在地上衣服捞起来,一件件穿回身上“很晚了,送我回去吧!”

    “好。”他也穿上衣服,毫无依恋的拿起茶几上的钥匙。

    她好奇的看着那个银色月牙型的钥匙环“挺别致的。”她将手心伸向他。

    “做什么?”

    “如果你把钥匙给我的话,下次你就不用赶回来给我开门了。”她甜甜的对他笑着。

    孟樵在她手心上拍了一下“我屋里的秘密太多了,偏偏女人的好奇心又太重,不适合给钥匙。”

    雪莉扁了扁嘴,每次只要自己再多一点要求,他就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