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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里响着悠远的音乐,男声清晰而温柔,浅吟低唱着每一音都韵味无限。幽雅清扬,淡淡的悲伤弥漫了整个房间。
搅动咖啡的的动作停止了,我盯着棕栗色的咖啡。
“我在这里等你——以为幸福从这次开始——”年轻的男声满怀深情,我仿佛能想到他投入到音乐之中闭目的样子。
“我在这里等你——或许这一次就是结局——”每一字仿佛敲在心间,悲伤的男生倾诉着死去的爱情。他本以为能等到却到最后都没有结局,知道如此却仍不愿相信。
于是不由自主地代入,我恍惚起来,总觉得那清亮干净的嗓音是来自阿天的呼唤。男声重复了三次的呼唤。这歌声抓住了我的心脏,似乎能听到心跳一般,身体里发出“砰——砰——”的声音,一下小敲击着耳膜。
“我在这里等你——或许这一次就是结局——”
咖啡店门上的风铃发出清亮的撞击声,我回过神,咖啡还没有搅匀,而人的心境已经改变。明明阳光还是一样的普照,心情却沉入了低谷,再也没有松散的心情。摩挲着凹凸不平的瓷杯,感觉到疲惫。
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老哥,好听不?”对面坐的咪露舀了一勺冰激凌放入嘴里,笑眼盈盈。这家伙在那天之后总是不住地偷笑走神,一步步试探着和我的关系,发现我好脾气以后更是大胆,亲近得很。
“嗯。”我喝了一口咖啡,已经凉了,凉到了心底,满是苦涩。
“有多好听?”咪露叼着勺子,一副满是期待的样子,似乎不得到答案不会罢休。
“想要杀光所有人,不打断这音乐的好听。”我放下杯子,有感觉地看向身后。玻璃窗外有个人冲我招手,店员小姐连忙打开门,帮助客人把轮椅推上这个小坡。
“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米卢抬头看了看菜单:“一杯橙汁谢谢。”有模有样地掏出钱付了帐。米卢真是个不规范的盗贼。
“老哥,你认识他?”咪露戳戳我,有些小慌乱,“我能见吗?”说完这些又有些无地自容,好像又暴露了认识我们的事情,真是个足够笨的家伙。
看着米卢来到我身边,我开口调侃:“咪露,快来见米卢。”看着咪露瞪着大眼噢噢了一阵,我挽起嘴角喝光剩下的咖啡,我不习惯浪费东西。
我从来不担心米卢找不到我,他进入方圆多少米的范围一听就能辨别出我的发声,自然是听到了我们两个的交谈,已经知晓咪露这个名字。咪露想了一阵点点头:“这就是八号了……”她捂住嘴巴。
小姑娘你又说错话了。我的眼神这样告诉她。
傻丫头眨眨眼咬住嘴唇不说话,她最近和我太近反而忘记了我的本来面目。这么乐天派地跟在我身边,到我真杀人时就懵了。我宠溺的人似乎没有几个,阿天算一个,飞坦也算一个,玛奇也可以。
也许傻丫头也算一个。虽然这份感情是建立在户口这个交易的基础上。也许是因为通过她想起了廖柔,不由自主地就开始疼惜起来。
现在傻丫头似乎晓得了些什么,我脾气好不等于米卢也会任她胡闹,她张张嘴吧:“啊……老哥,我还没告诉你……其实我有预言能力。”
“因为这个而知道我的身份?”我抬眼看了看紧张起来的她,“能力偏向哪方面?是专注某个人还是世界的全部?是可调节还是你无法控制?远了的年岁能看到多远?”要按你那种说话,我也是预言师。
咪露:“……”
停了的音乐又放了起来,我开口:“别说话。”咖啡厅里一下子静下来,舒缓的音乐散播开来,飘进我的耳朵,还是那一首歌。服务员用咖啡机磨咖啡豆的声音让这份音乐中多了份杂音,我闭着眼睛皱紧眉头。
咪露忽然抓住我:“老哥,别!”
我睁开眼睛,眼神平静如水地看着她。
“你别杀了人家……”咪露紧张兮兮,眼光望咖啡机瞟。我笑出来,敢情自己都不能保命的小家伙要去保别人,还真把我的话当真。一首歌而已,怎么会那么轻易杀人?磨咖啡的女店员好奇地看着这边。
“米卢,我不是那种杀人狂吧?”我撑起头看着米卢微笑,“今天怎么找我来了?你享受生活够了?”
米卢托着一杯橙汁,先看了一眼咪露有些顾虑:“船上那个人已经安排进了福利院,他们很感谢我们匿名捐的钱。再就是,你要的资料查到了,我们得多动用点人,有些危险。”
被盗取能力的人已经被砍断手足长年沉睡,只靠管子才能活,这样的人丢给教会名下的福利院最好了,他们的信仰不容许他们放弃任何一个人,这份尊重正是我想要的。所以捐了一笔钱投入到里面的建设中。
“嗯。”我沉吟了片刻,“父母那里,咪露帮我蒙混过关吧。”
“是!”咪露举起双手应和,放下手来她眼睛转了转,“老哥只要你带我去看王子的音乐会,我就帮你打掩护怎样?”
小姑娘会讨价还价了,虽说现在欢脱得很,但只要我一严肃她又会害怕起来。我点头顺便问:“查尔斯是谁?”
“音乐界新晋王子!刚才你听到的歌就是他的,这次他开的演唱会就在我们国家,坐飞艇是可以半天内到达的!这可是他在我们国家的第一次演唱会,而且预计划里最近也只有这么一次。出国的话,又很麻烦,妈妈是肯定不同意的!”
“刚才的歌手?好,成交。”我伸出手掌。
“耶!最爱老哥了!我要去告诉艾玛她们,那你们有什么继续聊吧!”咪露把最后一口冰淇淋塞进口里,拍拍手就往门外冲,等她的身影远去了我回过头。
“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团长你是不是又在想如果有侠客就好了?”米卢带着笑。
拍拍他的肩膀:“知我者米卢也!”
*
白衬衫里缠着一层层的绷带,我轻轻捂在肋骨上,裹着念的手很温暖,就这样慢慢提自己疗着伤。咪露有些沮丧又有些迫不及待,出租车正在快速向开演唱会的体育馆行进,她抱着一束鲜花,不停地看表。
“咪露,很抱歉我来晚了。”我看中的能力有些难办,颇费了些周折才拿到,自己也受了不小的伤,答应咪露的事情做不到了,演唱会已经接近末尾。
咪露撅着嘴巴无奈地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老哥,那你带我去后台找他签名可好?这样我就原谅你了!你知道他的歌迷太多,这次卖了三万张票呢!就算平时签名会我也不一定挤上,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好不好好不好嘛……”咪露摇着我的手臂。
伤口被扯得一痛,我放下手:“好,我们先去听了末尾。”
从最高点进入时体育场时,有些惊讶地发现体育场内安静地只有立体环绕的声音,三万人鸦雀无声,远远看去只有背景和天花板上一片深蓝色,平和而安宁,黑色的观众席上不时晃过彩色的荧光灯,好像深海一般。音效很好,每一个音飘入耳朵,这是一首宁静悠远的歌曲,远处场中心的人安静地站立着穿着一身白色的西服。
他的声音宛如天籁,一反我听到的那首低音哭诉的歌曲,声音调子飙高,让人全身细胞跟着沸腾起来,突然萌生一种眼眶想要流泪的感觉。他仿佛用尽全身的力量,告诉你他在那里,他在歌声里,他深情地歌唱着。
背景屏幕闪过游动的鲸鱼,白色的人笔直地站着,伸出手臂作出邀请的姿势。
深海,自由的歌声,他如精灵般耀眼。
最后是熟悉的低吟,他轻轻地用低下去的声音结束,深海又恢复了安宁。
伴奏慢慢减弱,直到听不到,舞台上只有他站在那里。半分钟后场上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粉丝们热情地呼喊着他的名字,几乎要冲破耳膜,脚下的地面也好像震了震。
真人的声音比歌曲更加有感染力。
第一种感觉:是个很想接触的人呢。
“查尔斯!查尔斯!查尔斯!”粉丝的尖叫交杂着,我站在最高处,好视力的眼睛也难看清远处那人的面容,听歌声只感觉人很温文尔雅。
“谢谢大家今晚来到这里。”舞台上的人发话,有些微喘,清淡儒雅,犹如深泉叮咚响般轻灵。我想不出其他词来形容。咪露猛地抓住我的手臂,眼泪都挂了出来,激动地不成样子。
“每一次唱歌,见到你们都很开心啊。”查尔斯发出了笑声,随即就被全场震耳欲聋地尖叫打断,我皱起眉头低声对尖叫到嗓子哑了直咳嗽的咪露说:“真想把全部的人都杀了。”
咪露转头看了看我,满脸眼泪:“我就说你会爱上他吧,真的,从没有明星能够这样冰清玉洁了,呜呜,真的好爱他!”
“今晚陪大家了很久,也唱了很久,下一次的演唱会可能会到邻国,非常抱歉,一定会再有机会来这里的,我也很喜欢这个国家,谢谢大家。”白色西服的人深深鞠了一躬,台上顿时爆发出各种哭声。
“我们爱你查尔斯!”尖叫此起彼伏,那人朝每个方向的人招了招手,直到被舞台落下的帷幕遮挡住,咪露抱住我呜呜哭起来,我拥着她肩膀带她往外面走,一会这里肯定成灾。
拎着咪露几个蹬步来到演唱会的最高点,脚下是观众们散场陆续离开,广场上一片彩色的荧光灯晃来晃去。我拍拍平复下心情的咪露:“这样的闹场维持需要很多人手,人太拥挤,为了安全他肯定不会撤离,会在休息室等一段时间吧再走。”
“老哥,老是交代,你刚才说要把全场观众都杀了是不是因为听不到王子说话的声音了?快说。”
“是是。”我举手投降,不然小家伙就要挠我,伤口可不能让她碰到,会很痛的。
“老哥,”咪露左右打量了我几眼,露出了笑脸,“我就说你和他很配吗,你可以的,把他追到手把!如果说出去那我多自豪,就可以天天见到王子了。”
“说到哪里去了,我喜欢女人。”我往下看了看,“我们去后台,你确定要把那束花送给他?他可能收的花已经够多了。”
“我知道有很多女人爱着我家王子,但是我是特别的!没有关系,就算花落在地上,只要亲手交给他了也很幸福啊,而且他不是那种把花丢弃在地上的人!”咪露信誓旦旦。
我抱着咪露从音乐会打开的透气天窗里进入场内,跳过几个台子握紧帷幕极速下落,这里是帷幕的后面,已经没有工作人员。脚踩在舞台上落稳,咪露闭着的眼睛才敢睁开,直呼过瘾。
顺着后台小门进入,是错综复杂的走廊。我开启了「圆」,避过几个人我感觉有些奇怪,很快地就没有人了,工作人员莫非是聚集在一起?咪露的脚步声音无法消除,转过走廊有人听到了动静高声问了句:“什么人?”
然后咚地一声摔倒在地上。我什么都没有做,有其他人,敌对人员。
咪露紧张起来,听了一会儿没有声音,似乎有人离开了,她才紧张滴抓住我:“是不是有人要害王子?!老哥你要保护他!”
“别急,我们先把名签了,来。”我张开怀抱,咪露闭上眼睛抱住我,一个六年级的小姑娘是没有多少重量的。我抱住她,脚下加了把劲快速地移动开了,晃过几个房间分别探测到几个人,都不像,有人说话声音过大太粗鲁,走廊外也听得清清楚楚;也有一个念能力者,但是他没有察觉我;还有几个坐姿站姿都太随意,我想那样一个优雅的男子应该不会这样随意散漫,直到一个单独房间里有人正在拖衣服。
关闭「圆」,我敲敲门,寂静的走廊里回响起我的敲门声。
“宾利,别打扰我。”里面传来干净的声音,清冷漠然,一晚上的演唱过后嗓音有些沙哑。
也就是说一直微笑的王子私下里是个很冰冷的人?
咪露开口道:“王子,有人要害你!你快点躲起来!”
我惊讶地看着咪露:“你不是来送鲜花来要签名的?”
“但是王子的安全比较重要,老哥,你一定要保护好他!拜托了!不知道那群没用的保镖都死去哪里了?!”
“宾利在22号客厅,你们可以去找他,抱歉我很累现在不想见粉丝了,下次可以吗?”瞬间恢复优质偶像的温柔形象,这不是个简单的人。
咪露把鲜花和签名本交给我:“我去找保镖,可恶竟然不看好王子!老哥你不能走,你得呆在这里!万一有坏人来害我们家王子把他直接解决掉!”说着就往那边跑。
“小心一些。”我抱着东西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口,叹了口气,伤口还是发痛,我有些疲惫。房间里的人没有再发声音,我也没有办法,看着怀里不是很新鲜的白玫瑰奇怪那些女生的品味。
当然咪露可能长篇大论跟我说他们家王子怎样冰清玉洁,只有白玫瑰能配得上人家。忽然之间,灯光全部无声地熄灭,远处走廊里传来轻微的声响,有人小心地朝这边走来,脚步轻盈。好像不管,咪露的王子就会受到伤害,没办法了。我手握在门把手上,一用力锁已经震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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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卡在这里是不是你们好着急?
我周二周三向来满课嗷,真是拼死拼活好不容易赶上日更了,有些晚,抱歉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