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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沉拎着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陈天逸直奔着花店而去,在他们的网店上查到了订花者的账号。果然两次都是新注册的账号。
柯沉把陈天逸揪过来,按在电脑前。陈天逸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只能认命了,在键盘上不停地敲打,柯沉和俞可人都看不太懂,不过仍然站在他的身后。
陈天逸说:“他用了代理IP。”
俞可人说:“这么说来,真的很可疑,谁买个花还用代理?”
陈天逸眼睛看着屏幕随口说:“那也不一定,有些人平常上网都喜欢用代理IP来上。”比如说他自己。
柯沉问:“查不到吗?”
陈天逸把自己的手提电脑拿出来,“能追踪到,不过要花一点时间。”
柯沉在这个时候收到了路远的邮件,路远直接把医院的报告拍了照发给他,然后简单解释了一下,说了自己的猜测。
柯沉没想到这其中还真的涉及一宗谋杀,顿时重视了起来。
“找到了。”陈天逸的动作很迅速,说:“有一个在湖心公园附近,等等,我再准确定一下位。”
“应该是一家网吧。另一个在麓山脚,也是网吧。”
柯沉对这里还不是那么熟悉,问陈天逸,“这两个地方隔得远吗?”
陈天逸答道:“不在一个区,开车的话要四十分钟。”
俞可人说:“我总觉得这个人在混淆我们的视听,分散我们的精力。”
网吧里人多手杂,要找到一个人实在不容易。现在网吧的管理并不规范,如果说他那么谨慎的话,应该也绝对不会在网吧里留下任何痕迹。
虽然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无论如何还是要尝试一下。
柯沉沉声道:“不管怎么说,先去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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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姐站在店门口,点了一支烟,她今天换了一身红色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显得比平时活泼。
正在吞云吐雾时,阿丽走过来,“燕姐,今天真的重新开张吗?可是昨天的警官说最近不要……”
她还没说完就被燕姐打断了,“他们懂什么,饿死的是他们还是你。再不开张大家都去喝西北风吗?”
阿丽被燕姐呵斥,不好再说什么,看她最近抽烟又抽得凶了,劝道:“燕姐,你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燕姐叼了叼嘴里的烟,很是看不上她这种小姑娘的想法,“你要尝过,就戒不掉了。”她白天门可罗雀,街上也没什么人。这里要到晚上才会繁华起来,燕姐随意地瞟着外面,突然眼神一凛,站直了身体,不再靠在墙上。
阿丽见状问道:“燕姐,怎么了?”
燕姐把嘴里的烟取出来,往外面走去,走到一半回头瞥了一眼,“你留在这里看店,我出去走走。”
阿丽很是奇怪,燕姐平常白天一般是不出门的,更加不会心血来潮地出去散步,但她不敢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燕姐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毕竟过了这么多年了。
她远远跟在那个男人后面,在一个转角的时候看清了他的侧脸。他确实变了不少,但是依旧清俊英朗,岁月给他只添增了成熟。他手上提着一个公文包,没有西装革履却也穿得很板正。
他停住脚步站在一家高级的娱乐会所,那地方和她们这种私户是不同的。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灼热,男人似乎也感觉到了,微微偏头看到了站在街角的燕姐。
燕姐手里还拿着烟,这个时候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她举起手来狠狠地吸了一口,一只手环抱着胸,装成傲然的样子冷冷看着他。
男人走了过来,“你跟着我做什么?”
燕姐冷笑道:“看看陈大医师到这里来干什么?”
陈殊淡淡地说:“我也有生理需求。”
燕姐突然丢了手里的烟,凑近他,“我可以陪你,做不做我这笔生意?”
陈殊毫不客气地说:“你太脏也太老。”
燕姐脸色一变,半响才把怒气压下去,“你……”
陈殊完全没把她放在心上,“我没时间陪你聊天。”说完转身就走,燕姐的长指甲掐到了肉里,冷眼看着他的背影。
杜景声远远地看着那个女人,“那个好像是……天堂的老板?”
路远轻轻地嗯了一声。
路远在走到街口的时候就看见燕姐从店里出来像是在跟着什么,所以他让林凛先去店里,自己则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林凛见到路远和杜景声的一吻似乎受了不小的刺激,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而杜景声是不请自来,他当然不能和林凛一起,所以就毫不害臊地跟着路远。
燕姐在男人彻底消失之后,眼神变得迷茫,仍然在发愣。
“那个男人是谁?”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燕姐吓了一跳,看见是路远一行人才放下心来,她随口答道:“以前的客人。”
路远盯着她,“你在隐瞒一些什么?”
燕姐被他突然的问话弄得有些慌乱,眼神一闪,“我没有。”
路远用冰寒的眼神给她施加压力,像是要把她内心穿透一样。燕姐心里有事儿,自然也有些心虚,
而杜景声反而温和地说道:“你希望有人继续莫名其妙地死去吗?”
他的声音一直都很有磁性,以前读大学的时候还在广播站当过主播。有很多当事人在一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就对他心生好感,在他柔和的声音下,往往会产生这个人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的想法,通常都会把最真实的情况告诉他。
杜景声和路远不同,他最擅长和人打交道。一眼就能看出别人心里在想些什么,投其所好,能让所有人满意。
“你一定不希望吧,所以你才来找我们,你希望给死去的阿梅一个公道。你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们的对不对?”
路远也接着他的话说:“比如说,两个死者之间的联系你是怎么一眼就看出来的?”这两个人明明看起来都是正常死亡,最多说是因为突发事故的意外。可是燕姐却一下子就看出来,这两个人的死有蹊跷,而且很有可能有联系。这不可能不让人奇怪。
杜景声淡淡地微笑,“你不用紧张,我们只是询问你,不是逼迫你。”
燕姐眼神里有挣扎,他们两个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她交际了这么多年,当然不会看不出来。但是杜景声确实是说到她心坎上,她很害怕再继续死人。
“这里人太多,不如我们去你店里说?”杜景声体贴地提议。
燕姐对杜景声的印象倒是好了许多,面色稍微缓和,“走吧。”
路远跟在她的后面,瞥了一眼杜景声,杜景声得意地眨眨眼,怎么样,我厉害吧。
路远懒得理他,把目光又收回来。
进到店里,林凛正在和阿丽说话,燕姐眼睛微微收缩,“这也是你们同事?”
路远介绍说:“我们副队,林凛。”
林凛过来和燕姐打个招呼,然后低声在路远耳边说:“花我让化验科的人拿去查上面有没有什么别的东西。”
“嗯。”
燕姐看见他们低语,不过也不是很在意,让他们坐到一个会客室里,这里倒是很整洁,像是一个正常的客厅,有木质的沙发还有配套的茶几,上面摆了一套茶具。
燕姐也没有给他们泡茶的意思,等他们全部坐好之后坐在对面,直接开口说:“我之所以觉得有蹊跷是因为,三年前,我最好的朋友,也是这么死的。”
“她当时已经病得不轻,然后有一天有人送来了一束白玫瑰,晚上她就去世了。她身体那个时候已经是风烛残年,一吹就倒,迟早会死。但是我记得她那个时候说了一句话。”
“是什么?”最先提问的是杜景声,他放慢语速,让自己的声音足够柔和。
事实上,最感兴趣的也是他。林凛和路远毕竟办了这么多年的案子,稀奇事也见过不少,多见少怪也就没有什么感觉,只有杜景声还觉得很新鲜。
燕姐说:“她收到花之后,突然笑了一下。当时她其实已经快不行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但是她当时却很欢喜,那种眼神……”
“我也说不清,像是释然又解脱的样子。然后她说:果然是你,你还没有忘记,太好了。她已经很多天说不出话来了,突然说这么多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样,因为是最后的一句话,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没多久她就去了,我一直觉得她就是病故的。可是,后来……阿梅出了事,我又去打听到苏元的事,突然就想起来三年前阿玫死的时候……我越想越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