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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预知,
是不是悲剧就不会发生?
我还能拥有你,
你还能偎着我,
不用在来世寻觅,
今生今世就能相守。
美国东岸靠近墨西哥边境,有座充满人文气息的“坎比城”其中位于郊外的“史奈特大学”在研究人类古文明的学术领域中颇负盛名,也曾培养出不少国际知名的史学家,以及考古学家。
周末早晨的大学社区内街道静寂,因为大多数的居民都出城度假去了。
心情真烂!
海瑞博士懒懒的放下厨房的百叶窗,屋外阴阴的天色,让他本来就灰暗的情绪又低落了几分。
他大口灌下黑咖啡提振精神,边移开餐桌上成堆的杂志和报纸,挖出昨天晚上吃剩的比萨当早餐,一点也不在乎嘴里冷硬的饼皮嚼起来就像无味的橡皮筋。
平常海瑞喜欢穿得很休闲轻便,今天却不得不换上正式西服,因为他必须出席同事的丧礼。一想到丧礼上哀伤的气氛,他就怎么也无法开心起来。
两人座的小货车以时速三十公里的速度前进著。
缓慢的车速让海瑞可以分心注意周围的景物,他注意到右边的人行道上,远远的走来一位年轻女孩,她单手提著老旧的旅行袋,沉沉的重量让她右肩吃力的下垂,前进的步伐也显得缓慢。
她留著及肩的娃娃头,发线梳理整齐的往右侧分,并以发夹紧紧固定,朴素的白色上衣,搭配上蓝色碎花长裙,以及白色布鞋。
从外观看来,她的打扮显得过气且老土。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海瑞的目光却深受吸引,甚至不自觉的放慢车速,双眼紧盯著她由远而近,越来越清晰的身影。
汽车和她交错而过,短短的几秒就像画面定格似的,把她抿紧双唇、轻蹙秀眉的不安表情,牢固地印在海瑞的脑中,带给他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直到车子转出社区,他才猛然想起:她的打扮和模样,实在像透他在中国看过的老照片,那些民国初年的女学生青涩腼腆,带有东方女性专有的温婉气韵。
以她的形象与气质,配上这里现代化的建筑物为背景,整个画面显得突兀而不协调,就像把她放错时空似的。
整个早晨,那个错身而过的影像,一直清晰的浮现在他眼前,连他也无法解释,她那不安的神情,为何会深深的困扰著他?
周末上午的“史奈特大学”只有少数几位学生躺在草坪上晒太阳。三十五岁的海瑞是考古系的系主任,同时也是享誉国际的考古学家,曾经主持过几个跨国合作的古迹挖掘工作。
“海瑞博士吗?请留步。”
有礼的声音让海瑞暂停锁车门的动作,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
“两位是?”海瑞疑惑著看着眼前西装笔挺的男人。
“博士,我们是国际刑警组织的探员,我是比利琼斯,这位是我的搭档杰森霍华,我想打扰几分钟,请教你几个问题。”站在身高一百八十七公分,身材魁梧的海瑞面前,比利自然的退开一小步好减轻压力。
“要进我的办公室谈吗?”虽然不知道他们的来意,海瑞还是有礼的询问。
“不用,在这里就可以了。”探员走向校园里最茂盛的大树下,直接切入主题“我知道您刚刚参加完德力洛华的丧礼。”
“是,德力是我的助理。”
“关于德力车祸身亡的案件,现在由我们单位接手调查。”
“这么说他的死因并不是单纯的车祸意外?”如果只是意外,应该不会由国际刑警组织插手调查。
“是有些疑点我们在追查,所以才想向你打听些德力的事情。”
“很抱歉,助理属于临时应聘人员,学校并没有做征信工作。而德力任职时间不长,本身又沉默寡言,我只知道他来自德国,没有任何亲人,所以丧礼才由学校代为处理。对了,他的私人物品已经交由警方带走了。”
“是,那些东西已转交给我们,我只是想再确认一下,他有没有把任何物品交给你,或是学校的其他同事代为保管?”本来沉默地站在旁边的杰森语气急躁的追问。
海瑞单手轻摸著淡褐色的落腮胡,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我没收过,但是,我可以帮你问问其他人。”
“不管你想到任何关于德力的事情,都请通知我。”比利以双手奉上名片,然后告辞离开。
看来,事情并不单纯,只是,德力到底牵扯进什么样的麻烦呢?
海瑞皱著眉进入个人办公室,桌上的答录机闪著红光,表示有人留言。
一按下听取键,马上传出开朗的女声“我就知道你又窝到研究室了。”留话的魏太太约六十多岁,从他接任教职后,每隔两天都会来帮忙打扫他的住所,半个月前不慎摔伤,只好暂时被女儿接到休士顿照顾。
“跟你报告一个好消息,我已经找到暂代的人,新管家同意帮你煮三餐,所以我就答应让她住在地下室的房间,没问题吧?”
有问题,当然有问题!海瑞无奈的对著电话抗议。他独居多年,早就不习惯有人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
好像预测到他的反应似的,魏太太严肃的声音从答录机中传出来“海瑞,你的猪窝一定要有人整理,我才能安心养病,免得你哪天被埋在垃圾堆中出不来。”
果然了解他!魏太太一语道出了重点。
想到屋子里满坑满谷的资料、杂物,再回想今天早上,他还得先移开报纸,再从“杂志山”下面挖出食物来当早餐的情景嗯!和人共住一屋的事,似乎不再那么令他难以忍受,而且,地下室有独立的出入口,双方的生活应该不会相互干扰才对。
海瑞埋头处理公文,等工作告个段落时才发现,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难怪他肚子饿得很。
罢发动汽车准备回家,天空就开始飘雨,而且雨势惊人。
汽车雨刷快速地左右挥动扫除雨水,在视线不佳的情况下,海瑞谨慎的放慢车速。幸好他的住所距离学校并不远,打下右转的方向灯,转进家门前的车道,突然,车前闪过一道灰影,他反应快速的把煞车踩到底。
惨了!他可以感觉车子好像撞到东西,不会是动物吧?
摇下车窗探头一看,深蓝的碎花裙、白色布鞋是她?!早上和他交错而过女孩海瑞宛如受到电击似的,快速下车冲入雨中,察看卧倒在地上的人。
一把扶起她,海瑞着急的探问“你怎么样了?哪里受伤?要不要去医院?”眼睛焦急的巡视她身上是否有任何外伤。
女孩惊骇的瞪大眼,使劲的摇头再摇头浑身湿透的发抖。
这里的气候虽然四季如夏,但是这几天正好遇上入冬以来难得的低温,再加上大雨又把温度给拉低了几度,他估计,此刻户外的温度大概只有摄氏十几度。
大手很干脆的抓抱起她“先进屋再说。”拢在怀抱里的小身体,冰寒僵硬的不住颤抖,她的体重轻得让双手感觉不到重量。
两人一身湿的滴水进屋,不管沙发上堆满的杂物是否重要,海瑞粗鲁的以脚将它们全部扫下,硬是清出一个空间安置她。
然后,他片刻不停的冲进浴室和卧室,再出现时,手上已经抱著大浴巾和毛毯。将浴巾和毛巾一古脑儿的全往她的头上罩,他命令著“擦干身体,盖好毯子保暖,我先去处理车子。”扔下话,硕壮的人影又快速的转出房于。
一连串的动作安排,海瑞的行动迅速而有效率。
冲出门的人,不到三分钟又卷了进来,只见浴巾和毛毯还罩在原位,女孩动也不动的呆坐著,便关心的催促道:“怎么还愣著?”
小脸上表情空白,似乎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压根不知神游到哪里去。
“赶快把自己擦干,会感冒的。”他的手很自然的往前伸,想拿过毛巾替她擦乾。
但大手还没碰上她,她的双手便抱紧旅行袋挡在胸前,双脚并曲往沙发内缩,眼睛戒备的瞪著他。
海瑞愣住,先退开一步,好气又好笑的平举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ok!我没有恶意。”
“”她轻轻启口,声音微弱模糊。
“什么?”他弯腰靠近,但还是听不清她说了什么,只得疑惑的扭起眉再问:“你说什么?大声点?”
身材壮硕的人通常中气十足、音量大,再加上他突然靠近,以及皱眉的模样,看起来凶恶得很,不禁让她紧张的惊跳了一下,漆黑的大眼滴溜溜的转著水雾,一副随时会哭出来的样子。
“唉”海瑞无奈的用力叹气,知道她被他吓到了,可是他真的没恶意,一切只怪他天生有副野兽般的好体格。
海瑞身高一百八十七公分,体重八十几公斤,外型肌肉结实、孔武有力、又高又壮,简直像棵大树,偏偏他又蓄著落腮胡,褐色的浓密胡须就从耳边的鬓角往下延伸,布满整个下巴。
蹲下身,他努力地挤出最和善的笑容,声音也放得低缓“我是说,你可不可以大声点,我听不清楚,再说一次好吗?”
“对、对不起”她垂著头喃语。
啊?中文?这次他听清楚了,原来她刚刚说的是中文。
好,肯开口就有进步了!他先把自己的语言频道调整到中文,诱导的问:“什么事对不起?”
“你说英文太快我、我听不太懂不知道”她咬著唇用力摇头,吞吞吐吐的解释“仲介公司翻译魏太太说你会讲中文,我的英文不太好”她越说越急,声音甚至开始有点哽咽。
“仲介公司?魏太太?”海瑞努力从她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拼凑出完整的意思,他双手擦在腰上,惊讶的提高音调“你就是暂代魏太太的管家?”
她自然的往后缩,海瑞的高音量,简直就像在她头顶上打了道闷雷,轰得她耳朵发麻。“对不起,老板不要生气”她泪眼汪汪的不住道歉。
“你干嘛跟我道歉?还有,我没有生气。”他眉心扭锁的模样,看起来更显凶悍。
“你大吼。”她缩著颈项反驳。
海瑞直起身,巨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住蜷缩发抖的小人儿,这样的画面,简直就像恐怖电影中杀人魔出现的场景,这个联想让他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
突来的浑厚笑声,让她更不知所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海瑞屈膝蹲下,让自己的视线和她平行,开口为自己解释“我没有大吼,只是声音大了点,因为我太惊讶了。”
疑惑的神情,出现在黑白分明的眼眸,女孩有双会说话的眼睛。
“有没有听过虚有其表这句成语?”
她很轻很轻的点头。
“我知道,我的身材高壮,又留了一脸胡子,看起来像个大坏蛋,但我是好人,我尊重女人、爱护动物,喜欢小孩,奉公守法到连张超速罚单都没接过。我是史奈特大学的教授,品行优良,绝对不是变态杀人魔,你看,这是我的教师证。”他打开皮夹露出证件给她看。
她没去看海瑞递过来的证件,只是静静的打量他。海瑞的肤色黝黑,像是常接受阳光曝晒的结果,淡褐色的头发过长地垂盖住耳朵,因为淋了雨,他以手指把发丝往后脑梳,露出方正饱满的额头;浓眉下的瞳孔是像海洋般清澈的蓝色,里面蕴含著智慧宽和。
海瑞默默的接受观察,好一会儿才温和的开口“我不会打人,你怕成这样,我们很难交谈。我只是虚有其表,看起来像坏蛋,其实我怕陌生人,胆子很小的。”他顽皮的眨眨眼。
他轻松的态度具有感染力,不知不觉中,她放松眉心,唇角也扬起浅弧。
海瑞咧著大大的微笑把脸再凑近,开玩笑的问:“你有没有从我的五官轮廓,发现到我的秘密?”为了逗她讲话,他故意装出神秘兮兮的模样,压低声音说:“我有八分之一的东方血统,我的曾祖父是中国人。”
“所以你会说中文。”她小小声的接腔。
“不,我曾祖父在美国出生,他连一句中文也不会讲。我十几岁的时候,曾经跟著我父母亲在中国陕西待了快两年。”
“哦!”她乖巧的点头。
海瑞和蔼的说:“你看,跟我说过话就知道,我没外表那么可怕对不对?”
“嗯!魏太太说你人很好,我相信,因为你有一双很温柔、像大海的眼睛。”她漾起浅笑回话。
“那就好。你叫什么名字?”
“明月,杜明月。”
海瑞认真的复诵著“杜、明、月明月你好,我是方海瑞。”他朝她伸出蒲扇般的手掌。
明月犹豫的把小手放进他的手掌中和他轻握。
感觉自己就像握住冰块似的,他连忙再帮她把毛毯裹紧“你冻得嘴唇都发白了,我去弄点热饮给你喝。”
海瑞站在厨房里,懊恼的抓抓潮湿的头发,看来,他要和魏太太好好的谈谈才行,她竟然找个小女孩来替代她,而且还打算跟他同住一个屋檐下不行,绝对不行!
从厨房的门口,可以看见窝在沙发上的纤细背影,刚刚与他交握的手掌又小又瘦,似乎一施力就会捏碎。她根本还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孩子,应该乖乖的去上学,每天为了参加朋友的party而打扮,而不是冒雨跑来应征管家的工作。
想到嵌在她那苍白小脸上一双乌黑的大眼,海瑞无来由的心头一紧。他用力压下胸口沸腾的同情心,一再提醒自己她,不是他该负担的问题。
空间中陷入静默,海瑞随口和她闲聊“早上我出门时,在路上看到你,你那时候就来了?”
“魏太太吩咐我九点以前到,免得你到学校去。”
“结果我今天有事情,所以提早出门了。”脑中很自然的浮起两人交错而过时,她那不安的眼神,当时他真该停下车问她需不需要帮忙的,平常他一定会这么做,今天实在是他心情太差,所以海瑞有丝愧疚的问:“怎么不先打电话联络呢?”
“我想你很快就会回来,所以”
“所以你就傻等?你有没有想过,我要是出城去,今天不回来,你怎么办?”想到她一个小女孩孤零零的蹲在门口痴等,他的心头就有股无法忍耐的怒气。
从早等到晚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大步从厨房刮到她面前,绷著声音问:“刚刚雨下那么大?你在哪里躲雨?”
明月仰著头,看着他突然变得严肃的脸孔,有点胆怯的回答“本来本来我一直坐在门廊等,后来邻居回来,我怕他们以为我是小偷会报警,怕给老板添麻烦,所以所以我我就到树丛那边”后来终于看见汽车转进车道,她太高兴了,才会不顾一切的冲出去。]
这下换海瑞惊讶的瞪大眼,不可思议的问:“你躲在树丛下等我?”他的喉咙奇特的紧缩“你知不知道,在今天这种低温下淋雨,你说不定会感冒,甚至染上肺炎?”他帮她再把毛毯裹紧一点,嘴巴继续叨念。
“怎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呢?等不到人你可以先回去,明天再来嘛!傻瓜才会笨得痴等,你一个女孩子万一遇上坏人怎么办?做事要随机应变,每个人都要学会照顾自己”他越念越急,火气也越来越大。
明月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激动起来,只能傻愣愣的坐著让他念。
“咕噜咕。”
突然冒出的怪异声响让海瑞的长篇大论瞬间卡住,他的表情奇特的僵住。
她尴尬的捂著肚子弯腰,尽力想阻止肠胃继续发出饥饿的讯号。
“你没吃晚餐是不是?”他的音调怪异。
“我我有吃饼干。”她垂下头颅,不敢看他。
海瑞懊恼的抓抓头发,脚跟后转,同时扔下话“等我五分钟。”人又钻入厨房,快速的从冰箱中挖出微波食品加热。
明月的眼光追随著几步外忙碌的背影看,很自动的想着关于海瑞的点滴他拥有大熊般的粗蛮身材,偏偏配上温柔的眼睛和个性,再想到刚刚那场情绪激昂的演说,她忍不住抿起唇露出浅笑。
一个三十五岁的大男人,竟会为了见面不到一小时的女人沸腾情绪
因为“她”而激动?
好奇怪,她遇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
做事极有效率的海瑞在几分钟后,端著托盘回到客厅,把马克杯塞进她的小手中吩咐道:“喝杯热巧克力,你会暖和一些,顺便把维他命c葯丸吞掉,好增加抵抗力预防感冒,还有,把这盘通心粉吃完,你瘦的像难民。”
“谢谢。”明月乖巧的接过热气腾飘的巧克力,可爱的皱著鼻头嗅闻“好香。”
“不要光闻味道,喝呀!”他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看着她专心地捧杯啜饮的模样,满足的发现,有了热饮的帮助,她的脸色果然不再苍白如纸。
明月可爱的嘟嘴吹气,没注意到两边嘴角还残留著咖啡色的印子。他探过身,以大拇指和食指抹拭污渍,声音醇厚如棉的说:“慢慢喝,小心烫”轻巧的举动和他粗犷的外表完全不同。
“好好喝。”她孩子气的加强语气宣布。
“那就多喝一点。”像对待小孩子般,他和蔼的摸摸她的发心“等一下先去洗个热水澡,你今晚就先在客房休息,明早我再送你离开。”
“离开?”她呆呆的重复,很快的回过神,并用力摇头“不要,我不要走,我要工作。老板,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努力的拜托不要赶我走”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带著哭音。
海瑞强迫自己转开视线,不去看她哀求的眼,硬著语气说:“想工作也要等你年纪大一点再说,我不请童工。”
“我今年二十二岁,不是童工。”她焦急的从旅行袋中翻出证件,以及仲介公司的推荐信“我有合法的身分,不会给老板惹麻烦的。”
“二十二岁?”他不可置信的接过证件,一再反覆细看“你看起来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刚刚抱你又完全感觉不到重量,我以为你顶多十五、六岁。”
“半年前,我跟著亲戚从广州来美国,就是想找机会赚钱,可是我只会一点点英文,所以只好在餐厅洗碗。后来,在仲介公司遇到魏太太,她说老板会说中文,还可以让我住地下室,所以,我来之前已经把原来的房间退租了,如果你现在要我走,我也无处可去”
她吸吸鼻子,声音模糊的继续说:“我不喜欢在餐厅洗碗,厨师都好凶,会骂人,大厨还常藉机偷摸我,我好害怕”
难怪她会对他的靠近反应这么激烈。
从她哽咽的叙述中,明月被男人卡油的画面,自动在海瑞脑海中播放,引起他胸膛内不舒服的窒闷感。
以明月纤弱的外貌,确实不具威胁性,这种没有反抗能力的人,最容易让人欺负了。二十二岁和他的年纪比较起来,不过是个小女孩,而她小小年纪就要负担家计,孤身到国外讨生活想到这儿,海瑞的同情心不禁开始呈倍数膨胀。
“别哭,有话好好讲,我最怕女生掉眼泪。”他手足无措的安抚著。
她吸吸鼻子止住泪水,怯怯的再问:“老板,你不会真的赶我走吧?”
“会,再哭我就把你赶出去。”海瑞故作凶悍的威胁,只见明月的眉心一拢,眼睛又水汪汪的闪动著泪光,他赶快声明“想留下来,就不要叫我老板,听起来好老,你直接喊我海瑞就好。”
“我被录用了,对不对?”兴奋的光彩快速的占领明月的眼。
海瑞无奈的带笑点头。
“谢谢老板,啊!不,谢谢博士。”她反应快速的换了称谓。
小女人开心的笑靥果然可爱动人,海瑞的心情也跟著轻松起来,就像父亲娇宠小孩似的,他笑着粗鲁地揉乱她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