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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糊一脸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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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锦这一觉睡得不大安稳,她心里知道还有件大事没办完,尽管一时想不起来,可那种火焦火燎的感觉都带到了梦里。

    但偏偏身子又乏又懒,她急得都火上房了却总也醒不过来。

    她只觉得身边一会儿有人在说话,那人说得还挺大声:“喂,老头,你说了师妹会醒过来的,你是不是骗我?”

    另外一个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先头说话的那人吼道:“那你快让她醒啊!”

    于锦正想听听另外那人的办法,谁知她脸上一凉,一样黏糊糊,味道不怎么好闻的东西顿时糊了一脸,不止如此,甚至还顺着鼻孔流了些进来。

    啊嚏!

    “师妹,你终于醒啦?”守在床头的那人把趴在床头的人扒开,将欣喜的大脸凑到于锦视线上方。

    而于锦此时一点都不想理他,她呆呆地看着流了一脖子的鲜血,鼻子里全是一种特定液体的味道:所以,那是刚刚被糊了一脸血的感觉吗?她目光移向床头那人花白的头顶,那血,还是从嘴里吐出来的?

    呕!

    那边存真还无知无觉地傻乐:“师妹你可醒了,要早知道血有用,我就把血给你了。你还要不要?”

    于锦忍无可忍,瞪了他一眼,高声问道:“外面还有没有人哪?”

    一道甜美女声战战兢兢在门口答道:“有,有人,老祖,弟子灵书听候老祖吩咐。”

    那怎么不在屋里伺候?

    于锦急着擦脸,没有多想,吩咐道:“陈前辈晕了,快扶他出去,给他看看打不打紧。”

    “是。”灵书颤巍巍应了一声,进了门却头也不抬,单手提起吐的血把床单都染红了大半的老陈,小碎步退出去,“啪”的一声把门又关上了。

    “!!”

    一个柔柔弱弱的软妹轻松在你面前举起汽车是什么感觉?

    ……算了,修真界跟咱不一样。

    “师妹。”被于锦凶狠的眼神瞪得不敢吭声的存真弱弱问道:“你醒了不高兴吗?”

    谁醒了发现自己被糊一脸血都不会高兴到哪去吧?于锦原想骂他一顿,但又想到他堪忧的智力水平,真不好跟他一般见识,只好憋着气:“没有。”

    那血流在脸上一会儿就成了半凝固的状态,像在结壳子。于锦现在又痛又难受,不免奇怪灵书怎么去了不回来了,赶在存真的前面又叫了一声:“谁来给我打盆水?”

    “弟子马上就来。”答话的还是灵书。

    水来的挺快,只是小姑娘端着盆子手抖得这么厉害是怎么回事?她刚刚单手提百八十斤的霸气去哪了?

    看灵书放了盆子又要往外退,于锦忍不住了:“你看看我,知道我为什么找你要水吗?”

    灵书飞快地瞥了一眼于锦,又偷偷看了下存真,小声道:“知道。”却没有动弹。

    于锦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存真:虎背熊腰,一头乱发,两眼还凶光直冒,手上提把半人长的大斧子,说他不是恶人谁信哪?

    见她看过来,存真还对她呵呵笑了两声,嘴巴一咧,配合他这身形象,活似头呲牙觅食的灰熊。

    于锦觉得自己应该是明白了什么,对存真道:“你先出去。”

    存真还挺委屈:“为什么?我不出去。”

    于锦没好气:“我要换衣服。女孩子换衣服你不出去,还想偷看哪?”

    这句话就是存真的软肋,他面色一变:“我才不会偷看,我这就出去了。”说完,立刻转身飞奔出去。

    存真一走,灵书虽然还拘束着,但明显动作从容了不少。

    劫后余生,好不容易能跟正常人单独说会儿话,于锦也挺高兴:“你知道其他人都还好吗?”

    灵书眼中闪过几分黯然,答道:“掌门受了重伤,跟老祖一样,还在调养,虚镜长老已经过逝了,所有的长老中,就是师父还活着。”她说的师父就是虚元。

    尽管早在事发之前就有了心理准备,于锦仍不免难过,她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道:“那其他人呢?”

    灵书面色复杂,停了停才答道:“外门弟子都死了,内门的,还活着的都回家了,没回家的,也打算养好了伤再走。”

    “那你呢?你怎么没走?”

    灵书勉强笑了笑:“弟子没爹没娘,从小被师父捡上山的,以后打算就跟着师父。”

    “……”

    于锦一时都不敢问下去了,终于想到了一个安全的问题:“对了,陈前辈怎么在这里?”

    灵书自虚元回山就跟回了他跑腿,他跟于锦的来往她多少知道些,一听便明白她在问什么:“说来也是幸事,陈前辈出事三天前被师父带了回来,说灵知师兄自回了山,伤势反而好得慢了,正好门里搬迁,便请陈前辈带着师兄先走一步。但门里之前人少事多,陈前辈不好留在那儿添乱,便就近找了个岛住下来。”

    原来不止老陈,连灵知都躲过了一劫。

    终于听到点好消息,于锦振奋不少,正要再说点什么,灵书一脸欣喜地叫道:“师父回来了,他可日夜都盼着您快些醒来,弟子先出去跟他说一说。”

    “哎!”你只把我脸擦了,衣服床单都没换呢!就这么血糊拉杂的见人好吗?

    以前怎么没发现灵书做事有点莽撞粗心呢?

    于锦还没郁闷完,门又被推开了,虚元满脸的笑意僵在了脸上,惊道:“老祖又伤了哪里?”

    跟在后面的灵书缩了缩脖子,小声道:“这是陈前辈吐的血,弟子,弟子还没来得及给老祖换。”

    虚元眼睛一瞪就要发火,于锦看灵书可怜巴巴的垂着头,想想也才十四五岁,读初中的小姑娘,连忙拦住虚元的话头,问道:“虚元长老,我们现在在哪里?”

    老祖问话自然要先答,虚元只好瞪了灵书一眼,答道:“回老祖,我们现在在鸦愁湖边的村子里。”

    鸦愁湖?这不是大允真人老巢御鬼派所在吗?传说中三山五湖最荒凉可怕的地界,怎么会跑这儿来?

    虚元知道于锦的疑问,微微苦笑了一下:“我们天阳门出了修魔功的败类,被正道视为耻辱,不少门派已经与我们划清界限了。”

    平云宗那群小心眼的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