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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卿离这一招即使无赖,却有用得很。
用了不到一天,于锦就听到了“知非长老跟那个‘风流’的卿离尊者有不得不说的二三事”这样的传言,并且众人均表示了对知非的艳羡,觉得他的逃避是在“欲拒还迎”。
跟绝色美女扯上桃色事件就是这么奇怪,几乎没人信知非可能是真的不想跟卿离离得太近,尤其是美女那暧昧的称呼,清楚表明了态度:我俩关系不简单。
在这样的传言下,死皮赖脸地在知非家里落脚的卿离并没有厮缠这位“旧情人”,而是一安顿好就来找了掌门贵客这样的新闻反而不引人注目。
这女人毛病固然多,却不是傻子。
就像现在卿离半倚在软榻上,表现得比于锦还像个主人,嫌弃地四处打量:“喂,你的小亲亲就给你准备这样的破烂屋子住啊?”
“噗”!
于锦刚咽进的半口茶喷了出来,咳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女人要不要一来就张口造谣的!
卿离吐了吐舌头,咯咯笑道:“瞧你着急的,人家说一句你小亲亲的不是都不成,好了好了,我不说总行了吧?”
于锦咳得脸红脖子粗:哪里是这个问题,你要不要随便就造谣,一点口德都不积啊!
好不容易于锦顺过气来,这女人突然靠近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道:“喂,你真的不考虑我们家胖胖儿了吗?我们家胖胖儿又能干又会赚钱,修为还高,比这个随时被扔去当替罪羊的劳什子掌门要好多啦。”
于锦怒视她:还玩?!还想不想做事了?
卿离在她的目光下无趣地撇了撇嘴。坐直身体:“好啦好啦,我不说了,你把那茶叶拿出来给我看看。”
于锦把两次的茶叶都给她取了出来,卿离的神色微动,摄起一撮茶叶开始观察,还取了两片朝嘴里送。
于锦忙叫道:“这不能吃!”
卿离白她一眼:“你当然不能吃,我怕什么!”
于锦想起天风的话。还是不大放心。焦急道:“这茶里有古怪,吃了说不定无药可解。”
卿离闻言,却探过半个身子。上下打量着于锦,一言不发。
于锦被她看得发毛,忍不住问道:“你看什么?”
卿离眯起眼睛:“其实我一直很奇怪一件事。”
于锦没来由地心脏狂跳起来,却见卿离毫无预兆地直摄她腰上的储物袋。那储物袋里正装着天风!
于锦完全没想到她会向自己出手,一点防备都没有便被她拿去了储物袋。
她怒道:“你干什么?”冰月轮跃身而出!
卿离单指一点她。于锦身上顿时像压上了一重大山!立刻便要朝下倒去!
她粉面含霜:“出来!”这一声里蕴含了极之古怪的韵律。
于锦无法分辩这韵律是什么,但见储物袋大开,天风从里面“趴哒”掉了下来,软软无力地“喵呜”叫了一声。
卿离双眉一拢。似乎有些困惑,于锦知道她看不见天风,还不等放心下来。她右手突然并指,在太阳穴上点了一点。便惊愕地看向于锦:“你这里居然有玄腓!你真不怕死!”
于锦大惊,极力掩饰:“什么玄腓,你到底在说什么?”
卿离右手成爪,天风根本一点反抗力都没有,直接被她摄入掌中,手指微微收拢,眼看就要毙于她掌下!
这动作作不得假,她居然真的看得见它!
于锦再顾不得装,急声叫道:“别杀它!”
卿离像看见不可思议的生物一样,失声问道:“你知不知道这小东西是什么?这样肮脏的东西你也敢放在身边!”
她回头厉声对天风道:“我不管你昔日是怎么惑得她留你在身边,只今日既被我看到,我自是容不得你!”说完,右手就要动作!
“轰!”地一声,卿离的右手微颤,脚下不稳,人倒退半步,天风也没有握稳。
她愕然道:“你竟敢出手攻击我!”却是于锦用完了“朝华簪”最后一颗宝石,卿离猝然不防之下中了招,但她毕竟是大乘尊者,这样只能对付元婴修士的小招数对她没有多少作用。
但天风知道生死一线,也不敢留手,直接放出它的终极大招“灵魂麻痹”,趁卿离被麻住的那万分之一,从她手中挣脱下来,逃向了于锦。
于锦怒道:“前辈好生无礼,来别人家里做客就要对别人家里的宠物喊打喊杀,我虽能力低微,却也容不得你如此羞辱!”
她凭着一腔余勇说了这番话,说完之后,大觉不妥,便见卿离果然怒气满涌,她暗自戒备,却不知道在大乘面前,这样的戒备会有多少用处。
人是她请来的,这样的神转折却是她怎么都想不到的,谁能知道这女人翻脸不认人呢?
于锦全神戒备,却听天风冷声道:“你黑凤一族最是重欲,想来你必是吃了我族哪一位前辈的亏。吃了谁的亏,你找谁算帐便是,拿我这个还没有成年的小辈撒气干什么?”
天风这话暗含挑衅,连于锦听着都觉得卿离必然会怒,却听她冷笑一声:“好个狡言使赖的小东西,我要怎么做,还轮不上你来教训我,倒是你,我以前没看到便算了,现在,我看在她的份上,你若能速速离开,要我饶你一命也行!”
天风在于锦怀里扭了一扭,显然有些挣扎。
于锦却在前几天刚知道他们这一族的弱点,如果天风就这么走了,换作其他的灵兽都没问题,偏偏是它!
它逐欲而行,它的欲却在于锦身上,它走之后,欲。望实不现,自会倍受折磨而死。
即使是那些宿昧平生的天阳门弟子和白云镇居民的死都让于锦放不下,何况是朝夕相对,几番生死相救的天风?
如果天风真打算离开她,她可不认为,卿离尊者会没有手段去阻止他们的再相聚。
于锦抱紧了它,冷然看向卿离:“不必多说。如果你一意坚持要赶走它。那还是请前辈自己离开吧!”
卿离却因它的无礼没有动怒,道:“你可知这种兽有多可厌吗?它们跟在你身边,早晚会让你坠入魔道。成为为欲而活,不知情爱的怪物的!它现在年幼,或许这种影响不深,但它一旦成年。你不可能不受到它的蛊惑!”
天风浑身一僵:它之前的确跟于锦说了部分的实话,但这部分最可怕的一直没敢说。在它的传承记忆里,只要跟它们接近,不管人或兽,最后的结局都会成为欲。望的奴隶,无一例外!
就连它们千万年来守望相助的伙伴幻魂兽都不敢离得它们太近!
尽管天风嘴上经常嫌弃于锦这个主人,心里却不知怎地。一直不愿意让她看穿自己的真身,知道它所有的流言。
天不怕地不怕的天风。其实,最怕的就是今天这一场面。
于锦却更加抱紧了它,冷声道:“这就不劳前辈费心了,这是我的事,该怎么处理得由我来作主。”
天风偷偷地从她的面上想看出她的想法,却只见她眼中冰雪弥漫,全身紧绷地对峙着卿离。
卿离没有作声,风情万种的芙蓉面上寒霜愈深。
于锦紧张地捏着自己仅有的两张天阶符咒,尽管不知道这有没有卵用,也得试试才知道。
“呵呵,”卿离在这样的对峙下居然笑了:“我真是多管闲事,你都不害怕,我还操这个心干什么?刚刚说到茶叶的问题,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啊?”于锦被她突然的转折弄得反应不过来:“什么?”
卿离白她一眼:“什么?茶叶啊!”
美人心,海底针,卿离这样的,绝对是牛毛细针级别的。
谁会知道她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到底要干什么,于锦仍然不敢松懈,闭紧嘴不发一声。
卿离睨着她,一双如丝的凤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可惜,于锦是个女人,这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卿离只得叹了一口气,不知从哪变出一个华丽的椅子,歪坐上去:“我是说,你那个茶叶的问题,你不想知道答案了吗?”
对面的那一主一宠还在保持乍毛状态,她不由掩嘴一笑:“好了好了,我说不为难它,就不为难它,我堂堂大乘尊者,不至于连这点诺都不尊,只要这小东西不主动害人,我便不会找它的麻烦。你这总该放心了吧?”
卿离这女人有时候虽然又善变,还爱翻脸不认人,但信用纪录倒真的不差。
于锦只能暂时信了她,反正现在即使是在自己的主场,她要捏死她,也不比捏死一只蚂蚁难到哪里去。
再一回神,她才发现,刚刚两人对峙形成的风暴居然把屋子里的家具全弄成了碎末!
于锦大伤脑筋:前几天才弄坏了次峰的房子,搬新房子住进来没有三天,她又把人家具搞得比粉尘还碎,她不会成平云宗弟子眼里的恶客吧?
她只纠结了这一会儿,卿离已经把茶叶吃进了嘴里。
嚼了没两下,她“呸呸”两声又全吐了出来!她还伸着手,连声道:“快拿水来!”
该!谁叫你乱吃东西,还乱砸东西的!
于锦也从储物手镯里翻出个椅子,纹丝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半点死也不怕,赤果果地看起了笑话!
卿离干呕了两下,不得不从自己储物空间里摸出一瓶水,“咕嘟咕嘟”地灌下去,又马上吐了出来!
那吐出来的水落到地上立刻生出了一片绿意。
好强大的生机之力!
于锦眼再拙,也知道卿离这一下定是用了什么宝物在漱口。
再拿眼缝一瞅像遭了雷劈一样的卿离,便知她定是随便摸了一个什么东西就往嘴里倒,没料到误服了宝贝。
于锦心里正暗爽着,却听她突然冷喝道:“看够没有!”
于锦茫然不知:“啊?”卿离气哼哼地瞪着于锦,却拿这故意整治她的小丫头没有办法。
待觉得戏弄得差不多了,于锦方不解地问道:“前辈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茶叶不对?”
卿离不快地瞪着她,没有马上回答,最后才道:“这茶叶应该是同一种茶,只是西山茶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变得这么难喝了?”
真是天界里来的娇娇女,想到存幸还把这茶叶当成宝贝一样珍藏着秘不示人,于锦忍不住同情起这个懵然不知的傻孩子。
这同情心没过多长时间,她想起来一个关键的问题:“那你还想不想要它了?”
卿离白她一眼,道:“再难喝也是宝物,我当然想要了。”
想要就好,就怕你嫌弃宝贝不好吃,撂手就走。
“那你准备怎么做?”
卿离笑道:“这还用怎么做吗?直问主人家讨了就走啊。”
没法合作了,简直。
这女人明知道她在说什么,却总不给句实在话。
顿了顿,她才万般不情愿地向卿离鞠了个躬,道:“刚刚冒犯前辈,是晚辈的不是,还请前辈大人不记小人过,雅量海涵才是。”
卿离半张檀口,慢悠悠地“啊?”了一声。
你一个活了几千几万亿年都不知道的老黑龙,还好意思跟我一连你零头都没活过的小丫头计较,你好不好意思啊!
于锦眼里明晃晃的写着“鄙视”二字,卿离得意洋洋,不以为忤。
这女人,有时候出手狠辣无情,有时候又幼稚得让人哭笑不得。
于锦只能跪着向她老老实实地磕了个头:“前辈,晚辈再也不敢冒犯您尊面了。”反正她说不定比人类的起源年纪还大,跪她就当跪了自己的老老老老祖宗,没什么丢人的,于锦心里这样自我安慰着。
卿离斜眼轻哼一声:“哟,你这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于锦一怒,直挺挺地起身瞪着她。
她却轻掩小口,打了个呵欠:“长途跋涉,到现在我还没休息过,我得回去好生睡上一觉,也不知道知非小亲亲有没有给我准备我最喜欢的雁羽床褥。”
待到快走出门时,她才回头对于锦笑道:“听说掌门即位大典那日是个难得的黄道吉日呢!”
于锦心头一松,随即无语:一边叫着人小亲亲,一边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地去偷别人的宝贝,这女人也是绝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