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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实践的检验,于锦三人得出结论:猪鼻子果然是个专业卖队友的傻孩子。
给卿离他们几个涂了猪鼻子的血后,三个人终于顺利地甩脱了那个万里追捕他们,又自己亲手教他们不会再被找到的蠢蛋。
这东边果然是好地方,没过多少,于锦几个便凑到了给所有人的妖兽内丹,满载而归。
“看来前些日子我们是没有选对地方,南边和西边一看就是不毛之地,倒是东边,再往前走说不定环境更好。长老,等我们全部准备好后就往东边看看,也好打听消息,怎么样?”昊予兴致极高,在路上扎营的时候,便和于锦商量起以后的去路。
但于锦和存真都还记得淳意的嘱咐,不到万不得以,是绝不可能自己去东边找死的。
这件事事涉两位渡劫大能,于锦也不好说出真正的原因,便道:“我倒对那妖族的三王子有些兴趣,也不知道是怎么个不受宠的苦孩子,竟然被封到了这连个人烟都没有的地方。”
存真自然没什么意见,也跟着点头道:“那我们就去他的封地看看。”
下一步的行程就这么定了下来。
之前打劫的时候,于锦他们也顺便打探过消息,知道三王子常住在西边的西禺山上,此去要万万里之遥。其间要遇到流火河,溢砂棘等险恶之地,其难都不下于悟空西天取经了。
于锦便有些打退堂鼓:本来她们只是想见识见识妖兽大陆,顺便寻找回浯洲契机的,既然不是以游历探险为主,当然不必就难弃易。
但这一回小池这个土著首先表达了反对之意:“主人,要小的说。如果您想找有人烟之地,还不如先去西禺山。”
“为什么?”于锦现在知道,新收的这个奴隶虽不是什么战斗型人才,可他心眼灵活,又擅于打听消息,南来的,北往的事情他都知道一些。用到地方了也很好用。
加上他的性命现在都捏在自己手里。因而除了那几个要命的事,其他的秘密,于锦也不再瞒他。
妖兽大陆看来的确人族绝迹已久。当小池得知自己新拜的主人是个人时,他还以为是什么新型物种。不大清楚两族恩怨的他不仅没有害怕,还十分自傲于自家主人的“特殊性。”
不知者无畏,于锦好心地没跟他科普人族对妖族的意义所在。只是严令他绝不可以在任何时候透露自己的来历,小池自然表示自己绝无二心。
小池尽心尽力地分析道:“因为西禺山离这里最近。如果主人想往南边的海里去,难度也不下于去西禺山。而且海中无主,大妖们各自占据一方,乱得很。主人一个人去还好。可若是带上其他人,就会吃亏的。”
“那东边和北边呢?”存真也听起了兴致,插言问道。
小池道:“北边还要再走两年才能到城里。既然我们都在西边,西禺山又近。为何要舍近求远?东边虽然是个好地方,但相镜王他老人家不喜欢外人去啊。对了,听说西禺山还有其他的路去往别的地方,如果主人不喜欢那里,也可以从那边转道其他地方的、”
存真便问了:“妖兽大陆这么多人,东边物美丰饶,相镜王大人即使不喜外人,但人来人往的,只要我们不惹事,他怎么会知道我们是不是外人?”
小池听存真这么认真地辩驳,以为他真的动了心思要去,急忙劝阻道:“二主人千万别冲动,相镜王他老人家神通广大,怎么可能不知道?除了他老人家邀请去的客人,我还没见过一个外人能踏足东江部。”
存真沉默下来,于锦知道他在担心他的祖父,传音宽慰道:“淳意前辈功力高深,岂是我们可比的?他既然要去,不可能什么情况都不考虑好便贸然去闯,你不要太过担心。”
存真微微一笑:“我知道的。”
卿离在此次的抢劫活动中成功地成为了出力最少,获利最多的大赢家,她的小虫一般的妖身借着内丹的滋养已经涨到了筷子那么大,估计是心满意足了,破天荒地对存真道:“你以为东江那老家伙是真不愿意外人去他那儿?他是自顾不暇了。”
于锦听着有料,便十分捧场地问道:“这里面有什么说法吗?前辈。”
卿离道:“哼,没什么说法。只不过,我多年前来这里的时候,这里还是地灵人杰,哪像现在这样,一副被吸干的样子。必是那老乌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才整成了这副模样,他关了东江部肯定也是迫不得以。我说呢,那些年他干什么要急吼吼地去打浯洲,原来是老家住不下去了。”
卿离不是个随便把推理就当真相的人,她这么说,就算事实不全如此,五六分也是有的。
存真兴致果然是高了些:“那依前辈的猜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卿离不屑道:“那老乌龟整天想的就是要成仙,肯定是他为了成仙又闹出了什么大笑话,惹得天怒地怨,哼哼,就凭他把这块地方弄成了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成仙之路恐怕也没了他什么事。”
一行人一边赶路,一边交谈着各自的见识。尤其是小池,于锦想多了解一些妖兽大陆的事,让他把想得起来想不起来的事全说了出来以供他们参考,在谈谈说说中来到了此行的最后一个天堑之前——流炎河。
之前于锦他们空降的地方就是溢沙棘,溢沙棘只是特别贫瘠,万里都没有人烟,但流炎河若是一个不好,是会丢掉性命的。
流炎河,顾名思义,就是一条露在地表的岩浆之河。河下有蕴养了数千万年的火种时时烘烤,将西边的这些裸露在外的岩石都烤成了液化的岩浆,可见那深藏在地底的地火有多厉害。
几个人现在就站在流炎河二十里左右。空气里全散发着难闻的硫磺味和其他材料燃烧发出的毒气。
小池日夜跟他们相处,也知道这位新主人并不像老虾壳子那么刻薄,渐渐倒也敢说些真话:“三王子下的这个诏令也太不近人情,我们妖族里实力低微的小妖那么多,他却为了一个生辰要把所有妖都召到他那里去,不去还不行。也不想想,这里一路这么艰难。没实力的定然会死在半路。有实力的,去了之后也没什么事,就是吃喝送礼一场完事。还累掉半条命。”
于锦没说话,心里无不是以为如此,正在此时,一道炸雷般的声音在众人耳边打响:“兀那小妖好生刻薄。三王子的话也是你能编排的?!”
小池万万想不到这附近明明没有人,怎么还会有人听见他说话。吓得瑟瑟发抖,差点腿一软给跪下。
于锦倒也知道这几人其实就在他们身后十里左右,她星之力网早就侦测到,只是以为他们不会听见。便没有出声阻止。
那新来的两个人不像于锦路上见到的人一样看着粗鄙,一个黑皮虬髯壮汉,穿着件白袍子。一个皮肤发黄,却穿件绿衣。正对他们怒目而视。
于锦一眼看不出他们的实力,便知他们真的是高手,而且毕竟是自己的人无礼在先,她躬了躬身,歉然道:“是小仆无礼了,在下代他赔个不是,回去后便惩戒于他,叫他必不敢乱讲。”
白袍子那个“咦”了一声:“你这小丫头还懂些礼数,也罢,我就看在你这一礼的份上饶你一遭,只是旁人没得我这好脾气,下次说话你可要注意了。”
于锦原本是准备先礼后兵,料到那人必不会善罢甘休,谁知那人说完之后不再看他们,缩地成寸,转眼消失,竟然真是潇潇洒洒地走了。
想不到妖修界里还是有讲道理的宽和人在啊!
几个人这下都不敢再随意开口,默默跟在那两人之后朝流炎河方向而去。
越是临近那河,越是黑烟滚滚,热浪灼人。
好在于锦这一行获利极丰,早早从那些被她打劫的妖修手中获得了不少护具,她取出一顶罩子,将她和小池两人罩起来。
其他人也是打伞的打伞,用罩子的用罩子,开始了渡过这条通往西禺山的最后一道天险。
越往前走,那前面的路便越加难行。于锦用上了罩子都觉得脚底板热得几乎能烤油。
再看小池,他走了没几步便两眼翻白,一副下一刻就要狗带的样子。
他本来就是水生生物,最怕这些火力旺盛的地方,到了这里怎么可能像没事人一样?
因而此次西行琰拜三王子寿的妖中,从南边海里去的妖最少,一是因为海里自己本身就乱,西禺山那位虽然封地里有块海,但他也插手不到那边去,再者就是这个原因了,别人就是想去,流炎河本身就要阻止绝大部分的水生妖族。
于锦无奈,对小池道:“你化成原型,我带过去吧。”
小池欢喜不尽,立时化成了一只山猫大小,皮肤泛蓝的水老鼠,钻进于锦的灵兽袋里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再往前走,于锦的脚也开始了下陷,她知道,这是岩石逐步开始液化的作用。如果是在人族,她还能用灵气御空飞行,可这里是妖族大本营,妖族要飞,以她现在的水平只能化成鲛族,可她既不是真正的鲛族,化不出来形,也不知道鲛龙是怎么飞的,只能运气一阵妖风,飞快地朝前方刮过去。
于锦的罩子是透明的,那罩子在炎河上没有多久,便发出“滋滋拉拉”的声音,活像是下一刻就要被烤化一般,听得人十分心惊。
那炎河黑烟滚滚,于锦运起目力也不知道长宽多少,只能用最快的速度朝前赶。
她原本还想看顾一下同来的那几个人,但此时各顾无暇,而且她一回头,前后全是黑烟。黑烟中想是有能隔绝目力,甚至是神识的功效,她只觉眼前黑茫茫的,一点方向感都没有。
于锦没头没脑地走了一阵子,只知道她应该没歪到别的地方去,但此时此刻谁能知道没有歪就是对的了?
她正在计算这罩子还能撑多长时间,只听“咔”的一声脆响,罩子下方竟破了个黑洞!
黑烟像抢劫一样火速攻占了罩子的所有空间,于锦再也不能多想,运起体内的天道之力,想将那个破洞堵上!
她没有注意,黑烟中,一条通体暗红,头尾尖尖,长得跟箭鱼一样的怪物裹在黑烟中冲到她身边!
直到冰月轮自动跳出来护主,于锦才惊觉这背后的危机,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在那暗红的箭鱼本身没有什么攻击力,被冰月轮一刀斩成了两截后又收回到了于锦的休内,于锦松了口气。
她再不敢保留实力,星之力外放到最大,神识也开动起来,可是这黑烟就像浓浓的罩壁一般,将她困在了一座由它组成的孤岛当中!
正在此时,她脚下的破洞里又蹿出一条半尺来高的箭鱼,于锦挥手将她劈死,然而那箭鱼竟跟刚才的不一样,临死之前喷出一条暗红的火焰,正中于锦的腰间。
于锦身上穿着的是她从浯洲带来的法衣,水火不浸,但那腰间挂着灵兽袋,天风,小池都在里面不说,关键是,她因为不是丹药师,也不用培植灵药,身上只有几个装死灵植的玲珑宝盒,并没有养活灵植的灵植袋,储物袋又只能放死物,她只能把它塞进了灵兽袋!
而这本该也同样水火不浸的灵兽袋被这股火一燎,竟然被烧断成两截,冒着火花就朝罩子被烧出的黑洞外掉了下去!
于锦大急,她运起天道之力使出一个“摄物术”,终于将袋子堪堪掉下去时又捞了回来!
还不等她放心下来,突然一道炸雷般的声音自上空响起:“哼!我说有哪里不对,原来竟是人族的奸细想混入我西禺山,真是找死!”
说完那一句,于锦只觉身上的罩子应声而碎,在浩浩的岩浆声中,她被一股巨力从天轰来,连叫都来不及叫上一声,便朝着滚滚如沸的岩浆水中掉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