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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说明不会强人所难,何有道的请求也相对来说很简单。
无论做人还是做事,都要善始善终。虽然他竭尽全力都没能救下岑家父子,但总不能就这样把这件事丢在脑后不管了。那件事的当事人,还有一个仍然在被鬼纠缠着受苦呢!
听说她也是个可怜人,因为自身有精神病史,又被鬼上身去杀了邱燕屏的男朋友,现在已经被判关进了精神病院。
而那种地方根本比地狱还可怕,本身已经足够将一个正常人逼疯了,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个恶鬼时时刻刻恐吓她迷惑她呢?
何有道所说的那件事唯一还活着的当事人,就是之前给邱燕屏及其男友捐血的三个倒霉催的好心人之一,唯一的女生阿joy叶诗敏。
这姑娘其实看起来很柔弱,应该是最没有攻击力和反抗能力的。但也正是她,最后居然被女鬼看上蛊惑了,间接害死了岑家父子,又直接出手杀死了原本逃过一劫的邱燕屏的男友jack。无论最终结局是好是坏,但在那个过程中,绝对可以看出她的坚韧和强势。
鬼怪缠人,一向都是找那些或精神衰弱或性格软弱可欺有弱点的人。而确实有点精神问题的阿joy,何有道担心她会成为滋养邱燕屏的肥料,升级厉鬼的温床。鬼虽厉害,但世上还有很多它们做不到的事情。但若它们有个可以如臂使指的人身可以操控,那就说不准了。
这个请求倒是可以考虑,刘涟他们所虑的,不过是邱燕屏背后的邱燕宜及那枝叶庞大的邪*教组织。但若只用面对一个女鬼,即便它再厉害再狠,他们应该也可以对付的了。
于是刘涟在征求了关蜀勋的意见之后,答应了何有道的请求。然后,她单独向他叙述了叶圣辉他们失踪的事情,又借机拐弯抹角地询问了有关邪神,以及有关‘天外有天,域外有域’的问题。
但是可惜,何有道也并不清楚那其中的事情。“佛家有一佛国便有三千世界之说。宇宙漫漫,或许能够横纵自如、前后可追也未可知。但你口中所说的那个混乱的地方,听起来确实不太妙。老朽也算是翻过不少佛道两家典籍,肚里倒有几册可用的书本,但却从没听说过那样一种存在。”
“嘶——若真的有那种可以连接阴阳还能够串联很多平行世界的地方,说不定真的是神仙留下来的呢?至于你所说的邪神……自古以来的邪神不算少,一些邪神还被写入当地神话中作为正神的敌人或猎物,域外神话中尤甚,比如古印度神话中的阿修罗罗睺。我国也有黄帝大战蚩尤、刑天执干戚而舞的传说。”
“但一般故事只是故事,真正在人间兴风作浪的,绝不会出现在正统神话中。它们根本不能称之为神,只是以邪恶的力量为诱饵,吸引了大批前赴后继地为它们可以付出生命的信徒,寄生在那因人本身的*而日益增长的‘信仰’中借机汲取力量,满足自身邪欲的妖物!”
何有道说着,目光死死地钉在刚才那只木匣上。“就像这个一样,根本不能称之为神!”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厌恶,但又接着说,“但是不可否认,这些邪神因此掌握着极大的力量,寻常人绝对难以抗衡!”
“这还是我师父在六十年前得到的,在他坐化时又传给了我。而光看那布绢,确实像是老老年间传下来的东西。也就是说,这画至少存在了上百年时间,却至今仍然拥有对周围人不好的影响力……”他对着刘涟叹了口气,“听小友的口气,恐怕势必要与这样一般的存在为敌的……唉,老朽也不想打击你。事在人为,真行得通也未可知。”
这简直是最糟糕的安慰了,刘涟听了连讪笑的力气都没有,手垂在两侧,无意识地开始紧抓裤线不松手。唉,这前辈是想婉转地让她惜命,别做傻事呢!但如果真有的选,她这样一个早就满头包,也最怕满头包的人,又怎么会自揽麻烦上身呢?
“多谢前辈金玉良言。”刘涟恭敬地对何有道鞠了一躬,之前的礼遇是冲着‘死者为大、尊老敬老’,现在则是出于对何有道的感谢。“前辈所托付的事情我们倒是能尽些绵薄之力。邱燕屏已经在叶诗敏那里得到了它自己想要并且还算是应该有理由要的东西了,便再没有借口继续缠着人不放。我们会去找它‘聊聊’的。”
她和关蜀勋目光交流了一下接下了何有道的拜托,之后就告辞要走。
“等等,”何有道却叫住了她,并且打发了自己的弟子先出去。
“老朽一脉一直坚守正道,但对邪神还是有些了解的。”
“虽然这世间已经不存仙迹久矣,但我坚信,还是有神仙的存在的。他们也许在很遥远、人力也许永远也达不到的地方,可也许他们对人世间并没有完全放弃。若不然,为什么正邪交锋千百年来,那些所谓邪神也都没有站出来直接帮助他们的信徒呢?”
刘涟听了这话眼前一亮,更专注地看向何有道。
“咱们道家有专业的神打手段,特别是你们茅山,请神上身是一手绝活儿。而很多符咒上都以‘急急如律令’加持头尾,那也是在借助并不在此世的正神力量的手段。因此我有了一个猜测……”
何有道朝神龛那里恭敬地拱了拱手,“这些以人身‘修’邪道成为邪神的,原本是在人间没错。但是当达到一个力量的临界点时就因为种种原因,也许正是真正的神仙们出手干预,将它们拖拽至无人能及的不毛之地封印起来。它们可能与仙人们一样只能将自己的力量以及少许的意志投入人间,所以才能在人间发展出自己的信徒来。”
“或许它们是想积攒力量向更深层次,也就是神灵们的世界进发,以达到它们最初的目的——成仙。但也或许,它们是要往相反的方向来!”
何有道一个加重语气的‘来’字,说得刘涟和关蜀勋脊背发凉直冒冷汗。如果真是那样,岂不是太可怕了吗?拥有那种力量的存在,便已是与‘人’这个字无瓜葛了。即便是刘涟所知的最顶尖的修行者——茅山的祖师爷——即便再厉害,也都从未脱离过人的这个定义。
可若真是那种邪神回来了,那这世间又会如何?
刘涟不敢去想,却难以抑制地想起了曾经接触过的邪*教所做出的恶行。大屠杀、子母瓮、千鬼阵……以及现实中对她、她妈妈、徕仁家所有的姑娘,甚至再往前倒的那些只因出身湘西就要承担‘落洞’之苦的女孩子们下手的那些为虎作伥的混蛋!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那洞神也是为了回来才要吞噬处女的灵魂来得到力量吗?那东西要,回来?!!
关蜀勋虽对这些事不很了解,但鬼大厦的事情他是亲身经历过的。那时候他的身份是鬼,混迹在鬼群中也亲眼得见了那些可怜人深受的痛苦折磨。那群神经病已经不拿人当人看了,那么他们的头儿来了又会做什么呢?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而只要有机会,他觉得那些邪神肯定是会回来的。很好选啊!一边是应该打不过的神仙,一边是绝对软弱可欺甚至毫无还手之力的人类。一边可能要遭遇很多困难挫折夹着尾巴待着,另一边只要一挥手就有人山呼万岁舔它们脚丫子任它们作威作福。不能更好选了!易地而处,他也是会选择回来的。
“当然,这也只是我个人的猜测而已。”
何有道只是想尽可能地将自己所知所想和这‘有为’后辈交代清楚,哪怕是当做‘前人经验’流传下去,等真正有用的时候能够用得上。但是他也并不想吓到她,令她失去自己的勇气和斗志。
“你们也不用紧张。就像正邪争斗千百年都没个休止一样,邪神即便要‘回来’,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后才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了。也许终你们一生,这件事也不会发生的。”
这才是真正的安慰,但刘涟却根本没心思听,只是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谢过了何师傅的毫无保留。
她其实是在想,也许按正常来讲,她死后所到的地方就是‘洞神’的真身所在了。那么只要到达那个地方,是不是有可能将它杀死呢?这个想法一经生出,刘涟便止不住地去想它。
因为如果邪神降世会给全人类带来灾难甚至是灭世的后果,那么她就更应该完全地舍弃自身,拼命去杀它才是。至少那样做会更有意义,她,也算值了……
“好啦,您拿着这张符回家随身携带,基本上就可以保您的仔无事了!”关蜀勋从桌上的盒子里抻出一张来,按照之前刘涟教的方法将之折成三角形递给一位大婶。“记得叫他早六点晚六点都在您家供奉的菩萨面前拜拜,至少七七四十九天晚上不要出门,到时邪祟自然消啊!”
“是不是真哒?”大婶看看符又看看里屋端坐着一直没讲过话的‘大师’刘涟,“可是……”
“哎呀,您以为让刘师傅开口是占到便宜是好事吗?”关蜀勋压低声音道:“跟您讲实话……一般只有非常严重,严重到回家立马就能碰上血光之灾的那种,我们刘师傅才会开口。那是在救人命啊!您家遇到的事虽然也很犀利,但也没有要立刻毙命那样严重,拿张刘师傅特别祭炼的符就好了。”
关蜀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却是让大婶立刻相信了他的说辞,顿时觉得自己屁股底下的凳子扎人,生怕一边坐着的有谁沾惹了那种穷凶极恶的鬼的,立刻不再说其他有的没的,赶紧就要走。
“谢谢,诚惠五百元!”
又成功送走一位,关蜀勋将纸钞塞进桌下的钱箱里,回头去看里屋刘涟的身影。
自前天从何师傅那里回来,她就一直保持这个样子不知在想些什么,来店里的顾客都是他在打发。幸亏刘涟之前画出了很多驱鬼避鬼的符咒,要不然现在他就单纯变成了骗子了。不过迄今为止,店里还没来过一个真正有什么大问题的客户。
有身边真的带着‘东西’来的,他就用符咒或言语威逼利诱,咳,软硬兼施帮忙赶走了。而剩下的,不过是心里有鬼罢了,来这里只为个心安。
就像刚才那位大婶,非说自己儿子是被鬼迷,来了两趟了,他只好给她张符定定神。其实哪里是被鬼缠的问题?分明是夜店里的‘狐狸精’勾魂嘛!只要早起早归早睡觉,肯定能精神起来。
他撑着下巴看看刘涟,喊下一个过来,心想,哪里恰好有那么多被鬼缠的人等她来救命呢?先让她歇歇好了。
“救,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