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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关璟天听到隔壁雷菲雅的房间传来呻吟声,他立刻跳下床,奔往她的房间。才一推开门,就看到她紧抱着头,痛苦的在床上翻滚。
“你怎么了?”
必璟天一来到她身旁,雷菲雅就用力往他脸上打下去。
“走开,不要碰我!”她嘶叫出声。好痛,她的头好像快要裂开,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现在的她,会做出什么事来,她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就别理她,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必璟天虽然挨了她一巴掌,但他不打算离开。
他知道她很痛,而这种痛并不是止痛葯所能消除,他将她拥入怀中。
“放开我不要碰我”雷菲雅吼叫出声。
她好痛,痛得难受,想找东西发泄,要是他再继续待在这里,她怕自己会伤了他!
“我不会离开你,要是你痛,想找人发泄情绪,就冲着我来。”他怕自己要是这么转身离开,她会伤了自己,他不愿见到她受伤。
“你疯了是不是”她咬牙忍住头疼,保持仅存的理智“你快离开,快走”
平常没有发作的时候,她的头最多只会隐隐作疼,尚可忍受,但是一发作起来,简直痛不欲生
必璟天没有答腔,他不曾移动的脚,早已说明了他的决心。他不能抛下痛苦的她自己离去,他办不到!
雷菲雅摇摇头,本想再叫他离开,但剧烈的疼痛瞬间向她袭来
“啊”她嘶吼出声,张嘴用力往他的肩膀咬去,双手死命敲打他的背。
她好痛好痛谁快来让它停下
必璟天眉头皱也不皱的让她发泄,他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为什么在她这么痛苦的时候,无法帮助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痛苦。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雷菲雅的头疼总算平缓了下来,但她早已疲惫不堪,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必璟天抱她躺在床铺上,伸手为她拭去颊边的冷汗。要是一直这样头疼下去,就怕她哪天真的无法忍受,做出傻事来。
所以他必须一直待在她身边,形影不离的照顾她,因为她是他的全部、他的生命!
身后传来敲门声,他转身一看,严耀堂就站在门边,要他出来一下。
必璟天看了熟睡的雷菲雅一眼,才起身离开房间。
严耀堂拨了通电话给利茜,吩咐她前来照顾雷菲雅,才带关璟天到医疗室。
“先把上衣脱掉。”严耀堂手中拿着一罐消毒葯水。
必璟天没说什么,将身上所穿的白衬衫脱下,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及布满全身的伤痕。
严耀堂面无表情的处理他肩上的伤,雷菲雅蛮横的咬劲,几乎把他一层肉给咬下,不断的渗出血来。
他明知道当时的她,已经濒临疯狂状态,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却还是一直守在她身边
严耀堂为他做了简单的消毒、包扎。
“今晚你先别去照顾她,休息一下。”
必璟天摇了摇头“我要待在她身边。”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最近这些日子,你一直守在她床边,未曾入眠。”严耀堂无奈的叹口气“要是哪天你发生什么事,最难过的人会是谁?你自己好好想想。”
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只是没有多说,但是再这样下去,他就算有再好的体力,也会撑不住。
必璟天没有开口,过了许久才点点头,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严总管说的没错,为了她,他不能倒下。
严耀堂看着他的背影,不禁叹气。他总算愿意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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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菲雅缓缓睁开眼,看到阳光斜照入窗。
“你醒了?要不要喝杯水?”耳畔传来的是利茜轻柔的嗓音。
雷菲雅转过头,只见利茜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
“不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璟天呢?”
以往她只要一睁开眼,他的身影就会映入眼帘,可是今天却不是这样,让她无法接受。
“他在房间休息。”
“休息?”雷菲雅拧起眉。
“嗯!”她也是昨天听严总管说,才知道他有好一阵子都没睡,一直守在菲雅小姐身旁,寸步不离的照顾她。
雷菲雅听见利茜的心声,现在的她,已经无法随心所欲的控制自己的超能力,每个人的心声会很自然的流入她的脑海中。她就算想不听也难
雷菲雅突然想哭,心头闷得难受。
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说,总是默默承受着一切,她好任性、好自私,从以前就认为他理所当然得待在她身边,却从来没去想他有多辛苦。
雷菲雅迫不及待的掀被下床。她要见他,告诉他她有多爱他
见雷菲雅奔出房间,利茜并没有阻止她,他们也该好好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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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菲雅一进到房间,就瞧见关璟天躺在床上,双眼紧闭。
以前不管再怎么细微的动作,他马上就会惊醒,如今他却睡得如此沉,看来他真的很累
她心里很明白,要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如此疲惫。
雷菲雅走近他身边,却瞧见他赤裸的上身,肩膀有绷带包扎。这是被她咬伤的?
她还有昨夜的印象,他一直陪在她身边,而她却忍不住疼痛,发狂的咬他,此刻她嘴里彷佛还留有他血的味道。
这是她头一次看到他的身体上头布满数也数不清的伤痕,她忍不住伸出颤抖的手轻柔触摸。
为什么他身上会有这么多伤?
突然,她的手被人一把握住。
必璟天不知在何时已经醒来,双眼紧瞅着她,没有移开。
两人就这么望着彼此,没有人开口,任由时间一分一秒经过。
雷菲雅哑着声道:“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直到今天她才发觉,原来自己对他一点都不了解。
必璟天过了许久,才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衬衫穿上。
当他背对着雷菲雅穿衣的瞬间,雷菲雅瞧见他的左肩有个胎记,她伸手拉下他的衬衫,看个仔细。
必璟天停下穿衣的动作,让她轻抚背上的那个胎记。
“这是蓝色的酢酱草”没想到他身上竟会有个像极了四叶酢酱草的胎记。
她小脸轻柔的贴在他的背上,手环抱着他的身子。
必璟天轻叹口气,拉开她的手,转过身,凝视了她一会儿,便缓缓俯下身,唇轻轻的迭在她唇上。
雷菲雅踮起脚尖,倾身向前,搂着他的后颈,让两人更为靠近。她贪婪的嗅着属于他身上的独特阳刚味,试着回应他的吻。
必璟天以舌尖轻撬开她的唇,与她的舌缠绕在一起。
属于情人的甜蜜气氛自他们身上蔓延,他执起她的小手,轻柔放在他的胸膛上,让她感受他的心跳。
现在他们属于彼此!
雷菲雅眨着眼,望着他深邃迷人的黑眸。
必璟天却伸手抚上她的脸,令她闭上限,专心感受着他的吻,然后一把抱起她的娇躯,一同躺在床铺上。
她的心跳有些急,也很清楚等一下会发生的事,但她一点都不怕,心里早已做好准备。
她要成为他的人,这份决心,永不改变。
雷菲雅伸手轻抚他结实的身躯,让两人紧紧交缠在一起,分享着彼此的体温。
必璟天将她视为最珍贵的宝物,修长的手指褪下她身上的衣物,此刻任谁也不能阻止他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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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发缠绕在一起,不分彼此。
雷菲雅靠在关璟天怀里,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小手与他的大手紧紧相扣。
他的手,好大、好温暖。
必璟天的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另一手环抱着她瘦弱的肩膀。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我没有爸妈的记忆,只知道我是在垃圾堆里被流浪汉发现,靠他们喂食馊水长大的。”
雷菲雅身体一僵。他正在告诉她以前的事,那些她从来不知道的事!
“在十二岁被送到育幼院之前,我就在垃圾堆里生活,有的时候靠吃腐败的垃圾维生,有的时候跟人行乞。”
雷菲雅没有插话,静静听着他说。
“有些人为了寻求刺激,会将数种毒品混合在一起,但不敢试,就找我去当实验对象,看我会有什么反应,再决定该不该施打混合的毒品。我为了三餐,甘愿成为那些人施打毒品的对象。”
雷菲雅握紧他的手,眼眶早已泛红,模糊了视线。
“一开始我会感到痛苦,但渐渐的所有的感官都麻痹了,对毒品也开始上瘾,甚至为了能再施打毒品,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甘愿为奴,甘愿被人取笑,什么都不在乎,到最后甚至没有吃饭都无所谓,只要有毒品就好。”关璟天闭上眼,将自己的过去,一一告诉她,不打算隐瞒。
“后来我的身体再也无法负荷,没有毒品就开始发狂,不停的伤害自己的身体,身上一些伤也是有些人故意划下、烫伤的就这么留下永难磨灭的伤痕。后来我再也受不了,拖着逼体鳞伤的身体来到马路边,打算去撞车了结自己的生命,没想到有名警员救了我,带我去戒毒,并送我去育幼院。
“虽然成功戒了毒,但我的身体却因为毒品产生了后遗症,对所有葯物起了抗体就算生病,任何葯物对我都产生不了效用。”而这也是他那天在飞机上,没有被凯丝给彻底麻醉昏迷的原因。
“直到严总管带我来到这座岛,让我担任你的保镖,才觉得自己获得了重生”
雷菲雅眼眶里的泪水,早已决堤落下,她抬起头,望着他那双此刻看来有些痛苦的黑眸。
这就是他身上会有这么多伤痕、葯物对他一点效用也没有的原因?
“不管你拥有怎样的过去,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这个人,这世上也只爱你一个人。”她哽咽着,诉说自己对他永恒不变的爱意。
必璟天闻言,情难自禁的将她紧紧拥入怀“有你这些话就够了”
他原本不打算将自己的过去告诉任何人,但就是想告诉她,如今她知道了,不但没有鄙视他,反而全心全意接受他的一切,让他心里有着难以言喻的感动。
只要有她这些话,就算要他死,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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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璟天接到电话,严耀堂有要事找他,他让雷菲雅在他的房间休息后,立刻前来大厅与他会面。
严耀堂咳了声“菲雅小姐还得进行手术,你可有做好避孕措施?”
必璟天俊脸难得露出一抹潮红,神情尴尬的点点头。
“明天一早,我们就要搭机前往洛杉矶的圣母医院,让她做一些例行性的检查,确定身体状况都没有问题后,再进行脑部手术,老爷也已经事先跟那间医院洽谈过,将会派遣数十名守卫,将医院准备为她动手术的十楼给封锁住,禁止任何人出入,彻底保护她的安全。”
必璟天没有多说什么。有了如此严密的戒备,到时候她的手术应该可以顺利进行。
雷煋宇走入大厅,径自坐在沙发椅上,跷着腿,神情自若。
“虽然说已经有严密的戒备,但是我们不晓得对方是否会有什么行动,还是得提高警觉。”
必璟天看了看雷煋宇“你也要一同前往?”
“是啊!”雷煋宇笑瞇了眼“我可是她哥哥,她动手术,我怎能不陪在她身边?”
必璟天没答腔。要是对方也想将煋宇少爷一并带走,那该如何是好?他无法分心去照顾他。
雷煋宇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心里的担忧,放心,我不会被人掳走。”不过,他倒有可能会故意跟对方走,去与幕后的首领见面。
他想知道,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他所认识的
严耀堂对雷煋宇的能力再了解不过,对他深具信心,不过凡事还是得小心。
“利茜就待在岛上,随时与我们保持联系。”雷煋宇支肘淡淡说着。事实上,他不想让她遇到任何危险。
毕竟,她对他而言是很重要的人。
必璟天知道雷煋宇会这么安排的原因,但不去点破。
三人再谈了会儿后,关璟天离开大厅,前往自己的房间。
推开房门,只见雷菲雅紧抱着他睡过的枕头,深沉入眠,他嘴角浮现一抹浅笑,伸手来回抚着她细腻的脸颊。
雷菲雅缓缓睁开眼,转过身看着坐在床沿的他“你回来啦!”
“嗯!”他温柔的为她拨去落在眼前的一撮发。
“严总管找你做什么?”她拉高丝被,遮住裸身,缓缓坐起。
必璟天拿起她散落一地的衣物给她穿上,并转过身不去看她穿衣。
“他只是跟我说一声,医院那里已经做好万全准备,替你进行手术。”
雷菲雅穿妥衣服,来到他身后,以手为梳,为他整理长发。
“有些人会担心动手术的问题,可我却一点都不担心,也许是因为有你在吧!”
只要有他在,她就觉得这世上没什么好怕的。
必璟天无法言语,因为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感动。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只要有她陪伴,他就觉得这世界再美好不过。
雷菲雅看着他的肩膀,眼底充满愧疚,伸手覆盖在他肩上“这里还疼吗?”
必璟天大手也覆盖上她的手,摇摇头“不疼。”早就不疼了,她咬他只是短暂的疼痛,一下子就过了。
可是她跟他不一样,那股痛一直跟着她,最近更为剧烈多希望自己也能为她分担一些。
雷菲雅靠着他的背“傻瓜”
他的心声,她全都听见了,从以前到现在,他的整颗心都只想着她的事,从来不曾为自己想过,真的好傻!
但她就爱他的傻!
她会永远待在他身边,绝不允许自己再将他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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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菲雅一行人搭乘私人飞机抵达了洛杉矶,严耀堂、雷煋宇已率先步出机舱,但随后走出来的雷菲雅,却紧握着关璟天的手,额间冒出冷汗。
“你怎么了?”关璟天担忧的问。
“没事,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事实上,打从她一坐上飞机时,就一直听到所有人的心声。
坐在驾驶舱内的机长和副机长,明明就与她有一段距离,可她还是很清楚的听到他们心里想的事情。
机长想着飞抵洛杉矶要去找朋友,上餐馆,然后到饭店休息一下,副机长则是想去海滩游泳
“不要紧吧?”关璟天一听到她不舒服,就想马上带她到饭店躺下来好好休息。
“嗯我好多了。”雷菲雅给身旁的他一抹笑,要他别太担心。
“真的?”他还是放心不下。
这时,走在前头的雷煋宇停下脚步,转身严肃的看着她。
“你还撑得住吗?等一下可能会更难受。”
她要是到了人更多的地方,会听到更多人的心声,到时候她若承受不了,就立即开车前往医院。
“我明白。”雷菲雅点点头,表示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必璟天这才明白,她是因为不断听到他人的心声,才会感到不舒服。
通过机场大厅,雷菲雅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超能力,那些声音一直传入她的脑海。
从没像现在这般痛恨自己的能力,她不想再听到人们心里所想的事。情色、暴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这就是人类的丑恶心理,她不想知道、也不愿去听,但是无法控制。
她好痛苦,虽然紧捂着双耳,却还是止不住那些声音
唉!等一下要和老公去吃饭,真不想看到他的脸可是要是不听他的话,又会被揍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
对了,晚点要去租片子,上回看的那个a片女郎,技巧看来很不错,真想和她上一次
明天晚上又要加班,老板一天到晚只会念念念,一点能力也没有,又比猪还胖,看了就讨厌,真想拿枪杀了他
雷菲雅痛苦不已,她好想大喊,叫那些人别再想了!
必璟天见状,当着众人的面,将她一把抱起,来到停放在外头的黑色房车,让她坐进车内。
严耀堂与雷煋宇也随即上车,吩咐驾驶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圣母医院。
雷菲雅靠在关璟天怀里,不停喘着气,冒出大量冷汗。
她把自己想得太过坚强,以为可以面对所有人的心声,但刚才不过短短的时间,她就快要发狂。
必璟天轻抚着她的发“我们已经离开那里了,你什么都别想,只要一直听我的心跳声就好。”
雷菲雅倾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原本的不安与害怕,渐渐的平息下来。
上了高速公路,经过数十分钟后,他们终于抵达市中心的圣母医院。
整栋医院的十楼,皆不许外人进入,九楼与十一楼的楼梯和电梯门口,都有守卫把关,彻底做好保护她的措施。
必璟天没空听那些出来迎接的医生的客套话,立即抱着她搭乘电梯往十楼的特别病房。
他一脚踹开病房门扉,再慢慢将怀中的她放在床铺上,俯身查看她的情况。
“你还好吧?”关璟天眼底净是担忧。
“别为我担心,我很好。”只要听着他的心跳声,她就不会感到害怕。
“那就好。”他这才放下心。“你先休息一下,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
“嗯!”雷菲雅听话的闭上眼。
雷煋宇和严耀堂也随后进入房间,瞧见雷菲雅紧闭双眼的模样,没有开口,只给关璟天一个眼神,叫他先出来谈话。
必璟天步出房间,将房门掩上。
“先让她休息一下,晚点医院就要为她进行例行的各种检查,若是一切顺利,明天一早就可进行手术。”
这回可是找来全美最具权威的脑科医生为她动手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我明白。”关璟天早已做好准备,绝不许上回的情况再度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