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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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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冷漠、叛逆,不耐烦。

    “姐,他是谁?”

    十岁小女孩眨巴眨巴的大眼,好奇地对着眼前漂亮的大男孩猛看,他是姐姐带回来的第一个朋友,长得好看极了,比电视上的偶像明星还好看,如果所有念高中的男生都这么帅,那她以后一定也要念高中。

    “他是我同学,小虫你可以叫他魄哥哥。”同样念高中的女孩摸摸小虫妹妹的头,为两人介绍。

    小虫妹咯咯发笑。“哈哈,破烂哥哥,好好笑--”

    妹妹的重新诠释也逗乐了姐姐,只见高中女孩爽朗大笑,勾住男孩的肩膀调侃道:“哈,破烂哥哥,这个好笑,不如你就真的去当个捡破烂的,把你老爸给气死怎么样?”

    男孩冷冷给了两个笑翻天的大小女孩一记大白眼,心情恶劣到不行。

    “好啦好啦,开玩笑的嘛!”女孩拍拍男孩的肩。“人家是又酷又很有魄力的魄哥哥。”说完,自己反而笑得更大声。

    大男孩的脸更臭了。小虫妹歪着头,很认真盯着他生气的俊脸,陶醉出神。

    “看什么看?!”

    “破烂哥哥,你是小爱姐姐的男朋友吗?”

    “哼。”袭日魄冷哼一声,懒得理会小表头的幼稚问题,径自从书包里拿出一根烟点上,十足叛逆少年的模样。

    “破烂哥哥,你会抽烟哦?老师说抽烟是坏学生。”不过这个发现无损她对他的欣赏。

    “我不只是坏学生,我还是大、流、氓。”他故意恫吓她。

    小虫妹笑了,更专注盯着他好看的俊脸。“大流氓哥哥抽烟还是很帅。”如果每个流氓抽烟都这么好看的话,那她长大之后就要去当流氓妹。

    “小虫,我们等一下要讨论功课,你先安静不要吵哦。”姐姐说话了,再不阻止妹妹好奇的发问,难保她这个心情不佳的好同学就要发飙了。

    “好。”

    小虫点点头,很乖巧地闭上嘴。但,十岁的小女孩,情窦初开,怎管得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漂亮的大哥哥呢?况且,姐姐和破烂哥哥好像在讨论很严肃、很难懂的事情,她听不懂,也没兴趣研究,她只要能一直看着帅帅的流氓破烂哥哥就很开心了,呵呵--

    “不要再看了!”

    不到五分钟,大男孩再也受不了小虫妹灼热的注视,不耐烦地大吼出声。有个小苞屁虫像背后灵一样死命盯着自己就已经够烦人了,她竟然还可以看到流口水,真是够了!

    小虫妹冲着他猛笑。“你的脸那么好看,好看的脸本来就定要让人看的嘛,不然就太可惜了。”

    “我讨厌小眼睛的女生看我。”他的嘴很恶毒,故意针对她。

    小虫妹猛摇头,笑。“我的眼睛才不小呢,人家都说我的眼睛又大又漂亮,对不对?姐。”而且她现在为了看他,瞪得可大了。“啊,对了,我来画你好了--”这样他没来的时候也可以看到他的帅脸。

    小虫妹开心拿出纸笔。

    “不准画!”

    ----

    袭日魄冷冷盯着手上一张折得绉巴巴的纸,眉头越锁越紧,脸色越来越沈--这上头到底画的是什么鬼东西?

    “少爷,这些是帮主交代要给您看的资料和帐本。”

    两名外表文质彬彬、穿着黑西装、提着公事包、梳着整齐西装头的年轻男子进房,摆明了听命办事的态度。

    “放着吧。”袭日魄心不在焉应和着,注意力始终放在手中那张纸上。

    面无表情地放下一大迭资料,两名男子无视房里另有一抹小小的身影,迅速退至门边。“少爷如果有任何疑问,我们虎堂的人就在隔壁。”

    “嗯,我知道,先出去吧。”

    两名男子退出。袭日魄懒洋洋地扫了一眼桌上的资料本,意兴阑珊,随即又看向手中那张“鬼画符”

    “打地、打地。”

    小手指伸过来,指着纸,又比向袭日魄,讨好似的甜甜一笑。

    纸上有图,是一幅画,画的是一张脸,一张以签字笔勾勃出的漫画美型男,旁边还大大标注了他的名字:袭日魄。

    画图的人应该是有点绘画底子的,至少线条很流畅稳定,构图也没问题,但就是把这张脸画得太属于少女漫画特有的美形和夸张,眼睛里有星星在闪烁,下巴尖得可以去刺苍蝇

    他不认为自己长得这副德行。

    “这是你妈咪画的?”他问。

    点头,咯笑。“呋蜂画、呋蜂画画”

    小妮子来认亲父,身上什么象样的证明都没带,只有这一张图,而且坚持他就是画中人,就是她的爸爸还真是见鬼了!

    “你妈咪是谁?”

    “大呋蜂、小呋蜂、嗯嗯呋蜂、虫虫呋蜂”

    鸡、同、鸭、讲。

    这小妮子如果不是太聪明和他装傻,便是太鲁钝到只会答非所问。

    “︿#&”又来了,呜啦啦呜啦啦一大串,没人听得懂的哝哝软语。

    小妮子会说不太标准的中文和闽南语,偶尔亮两句英文,但更多时间总是冒出一堆不知是哪个国家、哪个民族的语言,他猜测这孩子若不是从小在国外长大,便是生养她的人是外籍人士。

    袭日魄定神细看这个“号称是他女儿”的小女孩,肥嘟嘟红扑扑的小脸蛋,细致灵巧的五官,鬼灵精怪的圆瞳,有点熟悉,又极度陌生,他一定曾经在哪里见过相似的一张脸。

    就如同他手上的这张画带给他的感觉一样,某种影像在他脑海隐隐跳动,呼之欲出,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给他这种奇特的感觉--

    “打地”软软的稚音,将他思绪拉回。

    除非他愿意,否则任何女人绝不可能有机会生下他的子嗣,而他有没有给过机会,当然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粉嫩嫩的小脸、圆滚滚的身体又黏上来。

    此时此刻,他唯一非常确定的是--她不可能是他的孩子。

    “不要抱着我。”他只要狠下心,轻轻一抬腿,她就会像之前一样从他腿上直接滚出去,省时省事但,他忍下了这个冲动。

    “困”小新像只无尾熊环抱他的大腿,小脸在他裤管上磨蹭。

    “下去。”

    “抱抱,睡觉觉”她怎么都不肯松手,执意挂在他大腿上。

    不再强迫她从腿上下来,袭日魄干脆挑了距离最近的沙发坐下,让她继续维持无尾熊抱腿的姿态。以她小小的年纪和力气,他不认为她可以撑太久,等她累了、倦了,自然就会下来了。

    或许,根本不需要一根烟的时间。

    闲适地为自己点上一根烟,他吞云吐雾起来。

    须臾,抱着腿的手慢慢放松,小小身躯缓缓从他腿上往下滑抱紧!往下滑抱紧!往下滑

    小新眼皮沉重,仍不忘做睡死前的挣扎,在用力抱腿和会见周公之间,奋力拔河,模样憨真。

    袭日魄闷闷抽着烟,扯扯嘴角。

    他向来不是会主动和小孩亲近的人,也不认为自己有吸引小孩的魅力,但为什么这个小女孩如此执意要亲近他呢?

    这是一种牵绊的感觉,他不喜欢也不想要,他甚至不习惯这样的独处。

    像是回应他的想法,清脆的乐铃忽然响起,有人自愿来当两人的陪客。

    “喂?”他接听电话。“我是。”

    闻言,袭日魄神色一凛。

    “哦?找到线索了?”

    ----

    一个人一辈子,到底可以遇到多少倒楣事?

    她明明姓李不姓吴,又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恩宠,可偏偏她就是“无恩宠”老天爷根本一点都不“恩宠”她,祂对她唯一的眷顾,就是一天到晚将她往死路里推,她上辈子到底是造了多少孽?怎么这辈子遇到的每个人都像是来讨债的?!

    钱债、人情债、乌龙债,她永远都有还不完的债!

    如果一个人一生的倒楣事件采“限量发行”有“限额”规定,那么,她深信自己在过去短短二十年的人生岁月里,绝对已经“超额兑现”了!

    平静平淡平凡的人生我爱你们,赶紧来找我吧!

    “这几位大哥,我想你们一定是找错人了。”

    倒楣事既然再添一桩也就认了,怕只怕自己会莫名其妙成为黑道寻仇下的无辜枉死冤魂一条,那可划不来了。

    “我从来没见过你们耶--”好小心翼翼、好如履薄冰的女性娇嫩嗓音,企图博取一点男性的同情。

    “你不需要见过我们。”

    “呵呵”一长串讨好谄媚的笑,又圆又润,完全是陈年专业级的。“但是小妹实在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各位大哥,希望大哥大人有大量,说来让不懂规矩的小妹知道哪里做错了,小妹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犯--”李恩宠举手起誓,打从心底好有诚意解决事情。

    自从她被抓上车之后,随即被黑布蒙住眼睛,这次,她肯定自己麻烦真的大了。她不知道对方是何来路?不知道要被带住何处?

    不害怕吗?当然怕!在被杀人灭尸之前,她至少也该知道自己究竟是死在哪条道上的手里,才好向阎王爷投诉申冤哪。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随着冷冷的拒绝,车子停下,车门开启,她被人拉下车,架着双臂强迫往前走。

    蒙眼走路的滋味实在不太好受,李恩宠内心的不安和疑虑愈形扩大,脸上还是一贯的嘻皮笑脸,拚命和绑架她的兄弟们套交情、搏感情,做垂死前的最后挣扎。

    “嘿嘿,各位大哥,大家有话好说嘛--噢!”

    冷不防踢到一个阶梯,她差点跌个狗吃屎。

    “好好走路,不要讲话。”架着她走的其中一位兄弟,在她耳边斥喝。

    “当然当然,谢谢大哥关心。”李恩宠很乖、很狗腿地附和着。

    闭来绕去一阵之后,李恩宠感觉自己已走入一间大屋之中,凭着踩在脚下的触感,她直觉他们正在把她带往某个房间的路上。

    人口贩子?验货?!

    李恩宠寒毛直竖,脑中不断涌出种种情节画面--坏人邪恶的狞笑,无辜少女可怜求饶,最后还是落得辣手摧花梨花泪的悲惨结局完了,她该不会真的先被带去“xx”之后,再被推入火坑赚皮肉钱,从此成为历尽沧桑一美人的交际名花吧?!

    呜她还年轻,她不要啊!

    “各位大哥,小妹家里上有高堂老父--”虽然好赌不成材。“下有嗷嗷待哺的女儿--”虽然已塞给小孩的亲生父亲。“虽然全家重担都落在小妹一个人肩上--这算是实话。“但是小妹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才二十初头,就为生活奔波,快成黄脸婆了,所以也没算说谎。

    “少啰嗦,走快点。”

    感觉到李恩宠迟疑耍赖的脚步,又是一声斥喝。

    李恩宠没理会,继续厚着脸皮为保住小命而努力。“还有还有,一定要先警告你们的,那就是小妹我有爱滋病,如果你们想对我干么干么,你们一定会后悔自己干么要干么干么,真的,你们一定要相信我,不要因为一时想干么干么,毁了自己一生--”

    “你真的有爱滋?”

    忽地,一句沈稳的、充满权威的男性嗓音传来,李恩宠吓一跳,看来是对方老大现身了,要讨价还价还是找当家做主的就对了。

    “对对,我不只有爱滋,我还得过sars--”李恩宠鼓动三寸不烂之舌,火力全开。“不只这样,我还有躁郁症,情绪不稳定的时候会杀人的,你们最好还是不要想干么干么--”

    对方看穿了李恩宠的虚张声势,沉沉笑出声。“我老了,不想干么干么,只想和你谈谈事情。”

    早说嘛,原来是个老头子,李恩宠暗松一口气。

    “不过你很老实,倒是很对我的胃口。”老先生又补充一句。

    不、不会吧?李恩宠咽了咽口水,她一点都不想成为满足老先生的小点心。老实?哈,那种满口瞎扯的鬼话他也信,可见得老年痴呆很严重了。

    她堆满笑,狗腿道:“呵呵,是啊,从小大家都是这么说我的,古人说相逢自是有缘嘛,既然今天大家有机会认识,不如--”

    “你好像并不觉得自己老实。”老先生微笑,一语戳破她的心思。“从进来到现在,你都没想过要拿下眼罩,不是吗?”

    那是因为她咦?对耶!李恩宠后知后觉发现,架着她的人不知何时已放开了手,现在她两只手自由得很。

    跋快解下那让她“瞎了眼”的鬼东西吧。

    “可是我比较喜欢你戴着眼罩跟我说话。”

    嗄?

    正在解眼罩的双手戛然停住。这死老头是在耍她吗?镇定,不能发飙!她的一条小命还掐在别人手上呢。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继续戴着比较好呢。”很狗腿地绑回眼罩,见风转舵道:“而且我是蝙蝠投胎转世的,本来就见不了光嘛,呵呵--”

    闻言,老先生乐得哈哈大笑。

    “逗!你和小新果然是母女啊!”很投他这老人家的缘。

    “小新?”

    “小新是你女儿吧?”

    “呃,是”搞什么?怎么忽然问起小新?

    “你女儿现在在我手上。”

    “啊?!”惊愕。“在、在你手上?”这是什么意思?她明明把小新送到“他”那里去了,她亲眼确认“他”家里的佣人把小孩接进屋里,才安心走人的,怎么会

    按“绑架”她来这里的那帮黑衣西装人的气息看来,十之八九也是道上混的兄弟,难不成是

    绑架?勒索?!

    李恩宠惊骇莫名,情急之下扯掉眼罩。幽暗的房里,柔和的光线中,她一眼便瞧见了坐在轮椅上体格魁梧的老先生,威严、冷肃,眼底却意外盈满笑意。

    是敌?是友?她被搅迷糊了。

    “小孩是无辜的”她吶吶道,脑袋一片混乱。

    她好懊悔,早知道日子再苦也把小新带在身边,跟她过逃亡躲债的苦日子也好过落入杀人不眨眼的恶徒手中不知道小新现在怎么样了?

    “你、你们想要多少?”要钱她没有,要命勉强一条,她还给得起。

    “这应该是我问你的才对。”

    “什、什么?”

    “你想要多少?”

    “我?”现在是什么状况?她更糊涂了。

    “听说你现在在外头有一百多万的债务--”袭南天正式摊牌。

    从小新被送上门的那天,他便命令组织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带小孩来的人,而当天李恩宠将小新送来后没有马上离去,还在袭家大宅外徘徊了两、三个小时,结果被门口的监视录影机清楚拍摄到她的脸孔。龙衣帮旗下专门负责情报的鹰堂组织便是以该卷录影带循线找到李恩宠,并且将她的身家背景一并完整送到他手中。

    说实在的,他东看西瞧都不觉得眼前这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