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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间,模拟自然环境的室内生态系统开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天花板的缝隙徐徐降下,迎来了岁月的更替。房间的金属床上某处隆起的地方露出绸缎般光亮顺滑的墨色青丝,肆意倾洒在枕间,再往下是珠贝似的莹白皮肤,睫毛投下的剪影美不胜收,微张的粉唇更是魅惑至极,勾人眼球。
不多时,就见那纤细的身影埋在软被下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瞬息之间,她蓦地睁开了双眼,漆黑的瞳孔里闪现着清丽的色泽,里面已是全然的清醒。掀开被子悄然一跃,再见时她已换好衣衫。理了理头发,她卷起帘幔走了出来,随后就进入浴室洗漱。自从中学毕业后,叶暖便同三鬼离开都市前往深山野林修行,或者跋涉千山万水寻物探宝,有接近十年的时间她都是独身一人在野外,已经习惯了用净身术代替洗漱,不过现在回归文明社会,即使身处监狱,她的行为习惯依旧受到了潜移默化的影响。
从浴室出来,叶暖擦拭着身上的水汽,侧身让紧随其后的宁进入里面洗漱,对其报之一笑后才进入开放式厨房准备早点。
三个月的‘同.居’生活,让叶暖对自己这位室友熟悉了很多,大概摸清了对方的习惯,尽量避免犯他的忌讳,所以相处倒也融洽,至少这段时间宁的病症并没有像开始的时候那样发作,而且还主动改变了一些生活习惯,更像是正常人了。当日顾沛有提到关于叶暖这位室友不的秘密,不过到最后还是没机会说出来,测试机甲过后顾沛整个人就消失了。虽然叶暖被勾起了些许好奇,但她感觉得到自己这位室内对自己并没恶意,她也忙着修炼便不再多想了。
早修是八点钟开始的,留给叶暖的时间相对比较充裕,备好饭菜好,她和宁两人对坐开始就餐。不过没过多久,她手腕处的智脑突然传来一阵波动,点开一看,竟是久未联系的顾沛。
【三个月前的某天晚上你独自一人出门前往c区了?那天发生了一件命案,涉及特殊部门的人,上面派了人下来查案。你是嫌疑人之一,调查的人这几天就会出现,你多加小心。】
关闭电子光幕,叶暖眼底闪过几缕幽色。果然,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当晚的事儿没人具体了解,但是她已经被怀疑到了头上,大意不得。倒不是软弱怕事,只是不想将自己置于被动的位置。只是埋下头沉思的她并没注意到,对面那人脸上的深沉。
“我先去早修了,中午可能会晚点儿回来,你饿了就自己先吃饭吧。”
吃完饭收拾好一切,临出门了叶暖对宁如此说道。
宁的饮食习惯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叶暖纠正过来,原本一日两餐变成了规律的三餐,生肉被熟食代替。虽然起初宁的肠胃难受了一段时间,整天软趴趴的,老是用可怜兮兮的眼神黏着叶暖,让后者心底多少有些惭愧,更是尽心伺候,好在不久宁就变得生龙活虎的了,也让叶暖放宽了心。自小被至亲抛弃,五岁时收养她的养父母也因病辞世,那时候叶暖便开始一个人的生活了,独居太久,所以和宁的‘同.居’让叶暖有一种奇异的体验。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是两个毫无关联的个体突然串联到了一起,跨越千年的距离灵魂在同一片天地,同一处居所呼吸同一份空气,由陌生变得熟悉,说不清道不明,总之并不算讨厌就是了。
然而听了叶暖的话后,宁却一反常态地站了起来,意欲跟着叶暖出门。
“怎么,你也想去早修?”
虽然宁的病症并没叶暖想象的严重,但是严格的说,宁对外界是排斥的,似乎有着格外偏执的心理洁癖,讨厌一切声音(虽然意外地喜欢叶暖哼歌唱曲),也不喜欢和其他人共处一室(叶暖依旧是个意外)。早修课人多杂乱,自由讨论时间甚至可以说是人声鼎沸,显然并不适合宁前去,在那种环境下待久了指不定宁的癫狂症状就发作了,叶暖不敢轻易尝试。但是如今宁主动提出接触外界的想法,她有不能决绝地否定,从医生的角度来说,这或许是患者主动接受治愈的迹象,而且从意识层次来说,脱离离群索居的状态对自闭孤独症患者本身是有好处的,所以叶暖犹豫了。
听了叶暖的话,宁直接点了点头,做了回应。
见他坚持,叶暖沉吟了一会儿便道,“好吧,如果你感觉到不舒服就立马跟我说,不要忍耐,能做到吗?”
巫力对宁无效,所以叶暖每次对上宁的时候唯一致胜的法宝就是通过武力直接将其拍晕,简单粗暴,也是最有效果的。但是在人多的情况,她多少有些担心控制不住发狂的宁。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她也不管了,反正现在自己已经是炼化期,就算到时遇到意外也还有挽救的机会。
于是叶暖和宁首次一同离开地下囚牢,前往位于南方监狱中心的主城区,修养中心就在其间。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进入早修班,当众人看到那一抹白色身影的时候,原本嘈杂的教室瞬息安静下来,惊现无数抽气声,而后变得落针可闻。
在南方监狱有些年份的人大多会听说过关于宁的事迹,本来大家都是戴罪之身,深陷泥沼久了也就不怕黑暗了,但是宁在犯人中却尤为特殊。他脾气暴烈,杀人如麻,最具标志的就是他永远的白衣裤,在一片灰色的囚衣映衬下,显得格外耀眼明显。他瘦弱的身体里凝聚着强悍的精神力,人若是落入他手上,绝不会有生还的机会。而且据闻这个宁手段狠厉,残酷血腥到令人发指,死在他手里的人绝无全尸,而且几乎全是无辜受死的。这种对生命的漠视和残忍让人憎恶惧怕,人们都称他为疯子。
被困南方监狱多年,他犯过数次大宗命案,甚至曾经对一个区的犯人进行大屠杀,如若不是南方监狱的管理层发现及时,恐怕后果更不堪设想。罪犯的命再轻贱,数量多了也不好遮掩,但是偏偏这个宁屡次作案也没有受到惩戒,最多是换了囚禁的地方而已,可见他在南方监狱身份的特殊。不过即使住在南方监狱多年的‘老人’都很久没见过宁了,听过这人早就被关押到了地底深处防卫系数最高的监牢,怎么如今会出现在主城区的早修课课堂上?这让他们很是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