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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阳光照耀大地,天空蓝蓝的,澄澈干净的不可思议,现代都市真的很难看到这样美丽的天空,白云悠闲的飘过,被风吹得聚聚散散,造型变化万千。
或许是因为冬木市有魔术师世家在这里世代传承,不论是下意识维护自身的生存环境还是为了保护地下庞大的灵脉不会因为普通人的肆意挖掘改造破坏泄露或污染了灵气。
抬头,能看到鸽子扇动翅膀从视线中飞过,飞得并不十分高,不一会儿就落下来停在地面上,空阔宽敞的广场上有许多这样的鸽子,或自由的嬉戏追逐,或敷衍的飞几米就落地上,或小心翼翼的靠近游人啄食投喂过来的食物。
广场的中间有一个大大的圆形喷泉,喷出的泉水形状层次分明,若是夜晚还会有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打开将喷泉映照成彩虹色,白天这些灯都安静的关闭着。
两人坐在喷泉池石头砌成的光滑边缘,脚下围着一圈鸽子,耳边都是喷泉水的声音和鸽子发出的咕咕声。
随意朝地上撒一把小米,贪食的鸽子前仆后继,小小的脑袋一点一点拼命啄食。
广场上的鸽子并不十分害怕人,但也不会跟人类多么亲近,喂食的时候会靠过来,伸手想摸它就会灵敏的闪躲开,一群机警的小东西。拥有圣光气场的娜娜莉却不会被拒绝,单纯敏感的动物们对这气场的感觉更加直观,反应也更加诚实直接。她伸出一个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身边一只鸽子的小脑袋,它歪歪头,没有拒绝躲开。
看得游戏一阵眼热,也伸出手试图摸摸鸽子,结果毫不意外被避开了。鸽子们对他是比对其他游人要亲近,但那是因为他坐在娜娜莉身边,想要更进一步就暴露出这个事实了。
有些小沮丧,不过更多的是“啊,果然如此……”,不死心试了几次都一样也就放弃了。
既然决定关注圣杯战争直到结果出来,逗留在冬木市是必须的。
看天气不错,正是出游的好时机,晒晒太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舒展筋骨。
广场上溜达散步的人并不十分多,一派悠闲。
游戏兴致勃勃的逗鸽子玩,虽然不能摸摸,撒小米喂食也不错,天气好阳光明媚,他的心情也很好。
这些机警灵敏的小东西展现出自己最可爱的一面,完全没有乱拉的迹象,大概是圣光气场既让它们亲近又透出令它们臣服的气息,“菊紧”算是附带作用。
看游戏这么感兴趣,娜娜莉随手将自己拿着的小半袋小米递给他。
抬手,伸懒腰使劲伸展筋骨,视线亲不自禁望着远处的天空,活动活动脖子,歪歪脑袋,视线跟着晃动——视野中出现一个不该出现的身影。
骑着一支飞天扫把,好像在找什么一样俯视地面,由远而近。
突然,发觉到什么一样扫把停了一下,然后以谁都能看出来的不情愿磨磨蹭蹭的飞到一颗大树上,收起扫把,解除让麻瓜不要注意到的忽略咒。他也学会怎么应付麻瓜迟钝的感知了,在原有的咒语基础上添加一点自己的想法进行改良,仅针对普通人,体内有魔力的一眼就能看破,这个忽略咒的好处就是节省魔力,同时可以分辨隐藏在麻瓜当中拥有这种才能的人。
阿德瑞从大树上跳下来,普通人只会以为他爬上了这棵大树然后现在下来了而已。
“真巧啊,您也在这里。”他傻笑,试图蒙混过去。
真的真的很不想出现在她面前,但偏偏被看见了,而自己也看到了她,装作自己没发现若无其事飞走简直是大不敬,但自己闯的祸还没收拾善后好,被发现了肯定会招来一顿斥责。
求该怎么自救?!qq
“摄魂怪已经安全送达灵界?”
绝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看他这副做错事心虚不已的模样娜娜莉心里就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说自己要将摄魂怪送到灵界去和小阎王进行文化交流的人竟然出现在冬木市,太、不、对、劲。
“……”阿德瑞可疑的沉默,眼神心虚的乱飘,意识到自己这样不好,然后低头认真专注的盯着地面,聚精会神的研究广场鸽子。
公主问话不能不回答,非暴力不合作几分钟之后,盯着她怀疑探究的目光,闭上眼睛默默给自己打气,勇敢的格兰芬多狮子不惧怕任何斥责,做错了事情就要改,犯了这么乌龙的错误被责骂也是当然的。
不怕不怕!
然后,以视死如归的壮烈的模样大声道:“对不起我送摄魂怪的时候突然感到尿急就把它系在厕所外面的树上去上厕所等到尿完出来发现它跑了断掉的绳子掉在地上循着追踪咒语一路找但因为时限问题咒语效果变弱我就想人多热闹的地方说不定就能找到毕竟它饿了那么久说不定会觅食!”
一口气说完都不带停顿,流利无比干净利落。
为他鼓掌。
不愧是喜爱冒险的格兰芬多狮子,一定经常检讨反省吧。
现场顿时安静了。
经过的路人甲乙丙丁都投以惊愕怪异的目光,刚开始还以为“摄魂怪”是宠物的名字,但到后面就奇怪了,咒语什么的,他在玩角色扮演游戏吗?
一边行注目礼一边继续路过。
鸽子咕咕咕的无忧无虑的吃着游戏撒在地上的小米,完全没有注意到气氛的突然凝滞,兴致勃勃逗鸽子玩的游戏一脸茫然疑惑,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他知道阿德瑞肯定是闯了祸,这心虚的表情反省的姿态恨不得逃离现场的气势充满强烈的即视感,特别眼熟。
“丢了?”好半晌,娜娜莉终于开口,皮笑肉不笑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
狠狠咽了下口水,阿德瑞僵硬的点头。
娜娜莉感觉自己脑子里一根名为“理智”的神经断了,如果手中有鞭子一定要狠狠抽一顿阿德瑞这个白痴,不,她是魔法师,变形咒玩得又特别溜,要鞭子怎么会没有,要多少有多少,什么鞭子都可以有。当众抽人什么的太凶残了,她也不是那么凶暴的脾气,只是比喻此刻有多么愤怒而已。
“你以为自己是在放牛还是遛狗!!!系在树上自己去上厕所?!”
如果说是摄魂怪受不了诸多“美食”的诱惑拼命挣扎挣脱了拘束之环挣断了绳子迅速逃逸她能接受,但“系树上自己去上厕所”这种理由简直奇葩到不忍直视,脑子里还有智商这玩意儿吗???
“人有三急嘛,突然想上厕所尿尿我也没办法…………”阿德瑞特别委屈的说,显然重点完全歪了。
“谁管你这个,不许在我面前说这种不文雅的词!”娜娜莉愤怒道,好像也有点歪了。
“我一定会全力追回的!”阿德瑞指天发誓。
“找不回来还你脖子上系个环牵到灵界去做文化交流,把所有的刑罚体验一遍!!”娜娜莉阴测测的威胁。
听得阿德瑞浑身一个激灵,点头如捣蒜,抱起扫把脚底抹油一溜烟就跑了。
看他远去的背影,娜娜莉余怒未消,气呼呼的坐下,浑身火气下意识往后靠——
噤若寒蝉不敢在她气头上出声的游戏见状赶紧伸手拦截,“后面是……”
哗——
两个人都翻到了喷泉池里,透心凉,浑身湿透了。
池子的水并不深,躺里面真的能溺死人,但坐里面绝对不会,翻进去后因为姿势问题好是挣扎了一下,不过游戏很快就调整过来,坐起身,娜娜莉却仿佛掉到了深不见底的深水中一般,一个劲挣扎水花四溅,人却怎么也调整不过来姿势,坐不起来。
任何一个路过的游人都能一眼看到喷泉池的水底,自然不会真的将她溺水挣扎的样子当回事,除了谋杀,谁会淹死在这么浅的水里啊。
只有游戏看到后慌乱的伸手扶她,接触的霎那间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瞬间跌入了深泉水的浮力拖着自己但依旧控制不住往下沉溺水的痛苦紧随而来的错觉,他使劲将娜娜莉扶起来这种幻觉就消失了。
扶着喷泉池的边缘大口大口喘息,娜娜莉一脸心有余悸,算是明白哥哥为什么下令禁止她靠近湖泊河流等大量水聚集的地方,那种感觉真的是糟糕透顶。
在家里的大浴池中洗澡不曾有过这种感觉,可能是上面设有特殊的装置,或者是因为不曾将自己整个人沉到水底过,她可喜欢泡热水澡了,再怎么沉鼻子都会露出水面。
浑身湿答答难受,游戏抬手抹了抹头发上流下差点进眼睛的水。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恶劣的一把按住娜娜莉的脑袋将她整个人按进喷泉池中。
游戏大惊失色,抓住那只手使出吃奶的劲儿拼命想拉开,奈何对方的力气太大,他的力道就像蜉蝣撼大树一样,纹丝不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手的主人放松力道收回手。
“这个样子真是…………”
哗啦——
娜娜莉撩起一捧水泼到对方身上,一捧还没完,打水仗一样用最快的速度拼命撩水泼水,直到将他浇得浑身透湿才停下来。因为两只手按在喷泉池边缘,猝不及防被按下去的时候下意识抓紧,所以惊愕过去后马上就反应过来。
“这个样子真是惹人怜爱,让本殿下更加愉悦一点吧庸才!”娜娜莉随意撩了下额前垂下遮挡住视线的湿发,鄙夷轻蔑的说,像是补齐对方没说完的话特意用了同样的开头。
随手拨了下湿答答贴在额前的金色头发,红色的眼睛看着她,不怒反笑:“的确是有趣的人偶,被你哥哥宠爱的无法无天,连冒犯本王这种事情都能随意做出,好胆量!”
“搞不清状况的是你吧,身为王却要叫区区一个魔术师为r,即使心底认为对方是自己的下臣又如何,不过是被认为比使魔更好用比使魔更有能力需要牺牲的时候不需要犹豫,虚妄的下臣之礼是献给英灵的,而不是!”以同样高傲的语气无比辛辣的讽刺道。
红色的瞳孔微微收缩,聪明人一下子就能从话中领会到背后的意思。
是不是愤怒之下的挑拨他分辨的出来。
所以这句话他懂。
今天出现在这里是偶然,看到这么有趣的一幕不去逗弄一下多么可惜,这个算是意外的收获。
时臣这个杂种算是终于有趣了一把!
“本王很期待,圣杯被召唤出来以后[世间唯一的真理]会有怎样的变化,这个人偶的躯体之下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一定不要是魔术师追求根源那种无聊之极的愿望,同样的戏码看两遍简直腻味儿!”
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比任何一个都要敏感洞悉真实,他察觉到对方体内沉睡的力量和携带的[规则],但未能看清整个因果只是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带着满满的坏心思嘲弄挑拨,肆无忌惮。
头发放下,穿上休闲的服饰,脖子和手腕皆戴着样式古朴简单由数个黄金排串成的首饰,收敛起锐利霸道傲气不改无论站在哪里都是耀眼的发光体。
“哥哥已经去了我也联络不到的地方。”娜娜莉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盛气凌人轻蔑脸,一点也没有退却动摇的意思,看穿他的意图突然冒出这一句,看似牛头不对马嘴,但立竿见影,吉尔伽美什的兴致顿时就削弱很多。
“竟然让重要的人偶随意离开自己的视野范围,真是放心。”依旧不忘刺一句,不释放一下满满的恶意心里就不舒服似的。
想看她动摇难过的脸是失算了,娜娜莉从头到尾都是一脸看白痴的轻蔑脸,要高傲有高傲,要任性有任性,针尖对麦芒一点都不服输。
见突然出现的怪人终于走了,游戏才小心翼翼的问:“娜娜莉,那个人是你认识的吗?”
“不认识,对哥哥产生兴趣特意跑到我面前搬弄是非想要引出他的庸才罢了。”娜娜莉哼一声。
简单的几句对话却交流了重要的信息,双方都有收获。
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是所有被召唤的中最能引动她魔力场的一个,反应最强烈两人又都不是愚钝的人,洞悉的也最深刻。
“哈啾!”一阵风吹过,游戏打个喷嚏。
大庭广众之下说那种魔法师逻辑但普通人听来完全弄不懂充满中二气息的对话,而且还是浑身湿漉漉站在喷泉池里,游人的注目礼都快将他烧穿了。
偏偏两个完全感觉不到似得径自对话,真是羡慕。
游戏默默检讨:这是正常的对话绝对不是幻想症的中二病胜利会师听不懂是他不懂魔法师的世界羞耻心什么的完全没必要周围都是愚蠢的麻瓜…………
呃……他可以理解为,自己的想法在向娜娜莉靠近吗?
应该算是好事吧!
***
xxxx年x月xx日天气晴朗
好多天没有动笔了,但今天心里突然有很多话。
我一直都知道哥哥有事情瞒着我,哥哥看不见自己的表情所以不知道,有的时候会露出仿佛透过我在看谁的眼神,那么的悲伤忧愁,那么的愧疚懊悔。
作为魔法界仅次于哥哥的魔法师怎么会完全察觉不到自身的异样。
察觉到了才是正常,然后是察觉到多少的问题。
无论多么深奥的魔法知识都能快速掌握,无论多么繁琐复杂的的理论都能快速理解并转化为现实,文字与现实的隔阂,理论与实践的差异,仿佛都不存在一样。
拥有这种天赋天生位于庸才之上,优越感太强便成了格格不入,难道这一切只为了让我渐渐意识到自己其实是一个“怪物”吗?
人类这一种族的天赋是未来的无限可能性,起点的初始值通常不会太强,即使是天赋异禀也不该这样超凡脱俗到违背身为一个人类的“常识”。
天赋高调,作为人类诞生,作为魔法师成长,简直低调到异常。
[世间唯一的真理]这个定位或许说对了一部分。
我的[幻想]即为[现实],我所希望的一切都会以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逐渐实现,无限接近[理想状态],这种对现实的影响若扩散到整个星球,一切忤逆我的[幻想]的存在都消失,我自然就成了[唯一的真理]。
超过度了就是病态。
所幸只是思考自我存在意义自我定位时无聊的理论设想。
见到英灵的瞬间,仿佛有一扇隐蔽封闭的大门被钥匙打开了,一切都无法再阻止。
半梦半醒间听到的“还太早”让我明白了什么,语言无法描述。
不能从哥哥口中知道,那就另想办法。
想知道被隐瞒住的到底是什么。
那么悲伤的眼神,透过我看别人又是为了什么,即使站在王宫的高台眺望繁荣的天空之城,哥哥眼底有时候也会浮现伤感的神色,仿佛神游天际,飞到我所不知道的一个悲惨世界,茫然的,悲伤的,看不清前进的路…………
魔法界拯救不了哥哥的心灵,我解不开哥哥的心结。
他从来不是失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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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失败?
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
重要的拼图似乎缺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