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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老，您的意思是说，秦家是因为天影阁才遭到劫难的？”林香君一脸震惊的问道。</p>
“你说呢？”卫北风轻叹着说道：“这么庞大一个组织，又这么戒备森严，这么高度保密，换做是谁心里能安心？”</p>
“可是你刚才说，这并非是李家和卫家人可以左右，那能左右整个局势的人是谁？”秦萧疑惑的问道。</p>
“你觉得还能有谁？”卫北风轻叹着说道：“谁在管理这个国家？”</p>
听完这话，秦萧和林香君同时露出震惊的神情。</p>
谁在管理这个国家，谁就是秦家覆灭的真正幕后黑手，天哪，这也太大了，大到让他们完全不敢想象。</p>
看着秦萧和林香君脸上震惊的神情，卫北风裂嘴笑道：“你们还以为我说的是内阁？”</p>
“难道不是吗？”秦萧紧锁着眉头。</p>
卫北风：“内阁何必跟秦家过不去，而且秦家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做过对不起国家的事情，不仅没做过，反而对国家有重大贡献。”</p>
说到这里，卫北风站起身，轻叹着说道：“你们应该知道内阁实行的6881号计划。”</p>
“知道。”林香君点了点头说道：“这是为了因应新世纪国家发展战略，内阁提出的一项新型综合复合型人才培训计划。”</p>
“没错。”卫北风幽幽的叹道：“这个计划的实施基地，就是天鸿大学。”</p>
听完卫北风的话，秦萧忽然糊涂了。</p>
一会儿又说国家的掌控者要秦家覆灭，一会儿又说内阁的6881计划和天鸿大学挂钩，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p>
到底谁是钟馗，谁才是鬼？</p>
“卫老，按照您这么说，秦家和国家是合作关系，并非竞争的关系。”林香君沉声说道：“您怎么能说，国家让秦家覆灭了？”</p>
“我可从来没说国家让秦家覆灭。”卫北风笑着说道：“你们似乎太敏感了。”</p>
“那这其中到底是什么意思？”秦萧有些急切的问道。</p>
“意思很简单，天鸿大学和天影阁要一分为二。”卫北风一字一句的说道：“创建天鸿大学，对国家有利，可是搞出一个天影阁…”</p>
“却是国家不能容忍的。”林香君皱起黛眉。</p>
“内阁还不至于这么没肚量。”秦萧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他们既然能允许燕京和各地方家族的存在，就必然会允许天影阁的存在，我不信内阁会因为天影阁的神秘，而对秦家下手。”</p>
你说到了点子上，卫北风指了指秦萧，笑着说道：“燕京的豪门家族或者地区豪门家族，都有一个重大的监管部门，也就是你曾经服役的地方，战龙。”</p>
卫北风沉吟着说道：“战龙可以监视整个华夏的大小家族，包括豪门巨富，而战龙的直接指挥者，就是军部和内阁，这就是国家力量的绝对掌控。”</p>
“也就是说，天影阁因为内部组织严密，高度保密，所以逃脱了战龙的监控。”秦萧紧盯着卫北风问道：“所以，内阁对天影阁极为忌惮。”</p>
“倒也谈不上忌惮。”卫北风笑着说道：“因为天影阁太神秘，也从来没在华夏搞出什么事情，所以，不管是战龙还是内阁，天影阁这个名字，虽然一直高居警戒的榜首，但却从未进入过黑名单。”</p>
“但也不表示说他们不关注。”秦萧虚眯起眼睛说道：“我大概明白了魏老的意思。”</p>
“你说说看。”卫北风直视着秦萧。</p>
“秦家创建天鸿大学，为国家培养人才，这是有功。”</p>
说到这里，秦萧又看向卫北风：“可是我父亲又在暗地里创建了一个天影阁，而且逃离了国家最高系统的监控和掌握，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p>
卫北风点了点头，玩味的看着秦霄，再次问道：“还有吗？”</p>
秦萧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所以，秦家这一正一邪的做法，虽然没有触犯内阁的底线，但是在内阁里却引起了非议。”</p>
听完这话，卫北风露出了玩味的笑容。</p>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秦家才被某些人当成了靶子，当成了别有用心的存在。”秦萧说到这里，再次看向卫北风：“卫老，我说得对吗？”</p>
“对。”卫北风点了点头：“秦家被人当成了靶子，内阁里有些人想帮秦家说话，也不好说话了，毕竟牵扯到这一层。”</p>
“这也就是说，李家和卫家对秦家的陷害，内阁其实是知道的，但却大多数人都默认了。”林香君一脸诧异的看着卫北风，沉声问道：“一个国家的最高行政机构，就没有一点点是非观？”</p>
“是非观是用来形容小人物的。”卫北风笑着说道：“对于国家的掌控者们来说，从来就没有什么对与错，是与非，只有是否符合国家利益，对人民有利，对民族有利，这才是他们的底线。”</p>
说到这里，卫北风站起身，背着手转过身轻叹道：“你们永远要记住，在小民百姓眼里，是非对错和道德曲直，是基本情怀，可是在手握国家重器的当权者眼里，只有能藏污纳垢，才能把一个国家真正管理好。”</p>
听完卫北风的话，秦萧忽然扯着嘴角冷笑道：“按照您老的意思，我的仇应该去找内阁报，不是李家和卫家。”</p>
“我可没那么说。”卫北风转过身说道：“毕竟，秦家是败在李家和卫家手里，他们是直接的仇人，当然，其中以李家为主。”</p>
“以李家为主？”秦萧微微笑道：“老爷子还是站在了卫家的立场上。”</p>
“我说的只是实情，还真没有站在谁的立场上。”卫北风沉声说道：“卫东亭干出来的事情，由他来解决，卫家不应该承担这其中的责任。”</p>
“单凭曲曲一个李家，就能做到十五年前的事？”秦萧冷笑道：“卫老爷子，您是燕京第一智者，可我也不是燕京第一弱智。”</p>
卫北风长叹了一口气，忽然沉默了。</p>
这时，一旁的林香君看向秦萧，说道：“卫老有卫老的苦衷。”</p>
秦萧沉声说道：“我只想知道卫老今天叫我来的目的。”</p>
卫北风沉吟了少许，忽然反问道：“到现在你还不清楚？”</p>
“我真是什么都不清楚。”秦萧摇了摇头。</p>
“如果说李家是刽子手，那么卫家最多是胁从和帮凶。”卫北风直视着秦萧说道：“如果李家应该判满门抄斩，那么卫家最多是发配三千里。”</p>
听完这话，秦萧不禁冷笑了笑。</p>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他终于知道卫北风的用意了。</p>
一切最大的后果，应该是李家承担，而卫家，不过是个胁从，如果真要复仇，李家是主要对象，而卫家，则应该手下留情。</p>
用卫北风心里的话说，陷害秦家的帮凶是卫东亭和卫长弓，冤有头，债有主，找卫长弓和卫东亭，别拉上整个卫家。</p>
简而言之，这位老爷子要向秦萧说明一个问题，卫家和卫东亭，卫长弓，不一样。</p>
了解了卫北风的用意，秦萧笑看了一眼林香君：“听出来了吗，这才是洞庭湖真正的老麻雀。”</p>
林香君：“……”</p>
“卫老。”秦萧忽然直视着卫北风问道：“您老愿意从现在就出来接掌卫家吗？”</p>
听了这话，卫北风不由得眉头一皱。</p>
秦萧一脸桀骜的说道：“如果现在卫家还是卫东亭说了算，那你刚才说那些话，我只能说——然并卵。”</p>
卫北风沉默。</p>
“您老洞若观火十几年，难道还没明白一个道理？”秦萧虚眯起眼睛说道：“家族纷争，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哪有什么无辜和该死的人？”</p>
卫北风长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望着秦萧问道：“如果我接手了卫家……”</p>
“那只是第一步。”秦萧一字一句地说道：“既然老爷子看中我秦萧一定能赢，那当然就要做得更干净些。”</p>
“比如呢？”卫北风沉声问道。</p>
“比如，您重新接掌卫家后，立即将卫东亭逐出卫家。”林香君直视着卫北风说道：“这才能真正把卫家撇干净。”</p>
卫北风：“……”</p>
“说白了吧。”林香君放下茶壶站起身，背着小手悠悠地说道：“卫东亭要是继续执掌卫家，卫家的一切，就都成了他的帮凶，敌人的敌人，当然肯定是敌人。”</p>
卫北风听了这话，顿时苦涩的桀桀笑道：“这是要我毁家纾难……”</p>
林香君：“秦家早已家破人亡。”</p>
卫北风再次将目光落在秦萧身上。</p>
“你也是这么看的？”</p>
“我对卫老爷子是敬重的。”秦萧沉吟着说道：“但这种敬重，绝不是用血海深仇来交换的。”</p>
卫北风脸色忽然一沉，楞了好一会儿，背着手在秦萧和林香君的面前走了两步。</p>
紧接着，他回头瞪向两人：“就不能给他一个机会？”</p>
“杀人凶手，没有机会。”秦萧摇了摇头，一字一句的说道：“要说机会，我秦家三十五条人命，谁来给他们机会？”</p>
卫北风再次沉默了。</p>
“卫老，谢谢您的龙井，可咱们话不投机，视乎有点多了。”</p>
说完，秦萧将手里的茶杯翻过来，直接盖在桌面上，带着林香君转身就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