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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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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小姐,麻烦你把这半年来的业绩,还有未来半年的预算资料找出来,还有,别以为副理跟你熟,你上班就可以打混。”

    上班发呆被逮著的汪天蓝,在主管转身后心虚地吐了吐舌,都怪三下五时闯入她脑中的高阔,害她分神。

    她知道这位女主管对约瑟夫颇有好感,既然喜欢他,就该拿出真诚放胆去追呀!好比某人,秉持著打不死的蟑螂之精神,锲而不舍捧上诚意讨好她,她最后不也是妥协了。

    脸上不自觉露出小女人般的幸福笑容。全本小说

    她不再怀疑高阔对她的感情,但他那张嘴每每让她气得想掐死他,为了填平心里多年来的不满相屈怨,她打定主意不愿这么快就低头说喜欢他,要多看几次高阔小心翼翼祈求她原谅的模样才甘心。

    “汪小姐?”

    槽了,她又发呆了。

    汪天蓝急忙扯出微笑,面向出声唤她的人,睑色却一怔。“副理,你找我有事?”

    “今天下班有空吗?我想快点跟你把稿子内容谈一下。”

    汪天蓝下断地拒绝,让向来被称为和气的约瑟夫的睑色愈来愈不温和了。

    “一定要下班,不能中午吗?”有了危机的预感,她下想跟约瑟夫独处。

    “中午我有会议要开,下周月报就要出来,这礼拜必须将稿件送到文编人员那边去,难道你想将未修正的稿子送出去吗?”

    语气里隐含著强迫的命令意味,顶著上司的光环,汪天蓝即使不想答应也不成。

    “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

    汪天蓝只有点了头。

    盯著约瑟夫离去的背影,她局促不安起来,想起十几分钟前才收到的恶心简讯,她拨了个电话过去,高阔没接,她只好在他的手机里留言。

    既然他自称是她男友,那就给他一个机会表现,别教她太失望呀!

    “小王,你确定这个绝招一定有效?”

    “我保证!”一口洁亮白牙大剌剌的展露出来。

    “保证你个头!我听了你多少次的意见,每一个都给我出包,你介绍的地点没有一个她喜欢。”

    咳嗽声频频传来,小王笑得尴尬“放心啦!自古以来,女人都逃不过英雄救美这一关,小王保证,只要情况像我们讨论的那样,在她最脆弱、最需要依靠的时候现身,老板一定可以顺利抱得美人归。”

    “你最好祈祷这次提的生意确实有效,不然,我不介意让你尝尝挫骨的滋味。”高阔眯起双眼,摩拳擦掌,两拳发出狠戾的咯咯声。

    小王掹吞口水,用尽全力点头,将东西方能拜的神主全在心里念上一回。

    但愿老板这回能一举成功。

    不然,他就得成仁了。

    已经超过下班时间一小时了,别说同部门,就连同层楼不同部门的同事也都走得差不多,唯有汪天蓝仍坐在位上等候召唤。

    适逢月底最后一个周末,主管协理都得进行长达半天的月会报告,约瑟夫打下午定入厚重大门内的会议室后,就再没出来过。

    在她几经犹豫著是否要继续等下去时,那扇厚重木门终于推开了。

    一群抱著资料的人鱼贯走出,人群中自然也包括了约瑟夫。

    “汪小姐,不好意思,请再等我几分钟。”约瑟夫走入办公室整理文件。

    汪天蓝一边从透明玻璃窗外偷觎著他,一边注意陆续离开的公司主管。

    斑阔这家伙,打手机又没人接,到底听到她的留言没有?

    十分钟后,人离开得差不多,约瑟夫才请汪天蓝进到他的办公室里。“对不起,刚开完会,我的资料一团乱,花了点时间找你的文章。”

    汪天蓝走入小型私人办公室里,而约瑟夫将门轻轻关上,不著痕迹的落了锁。

    “好了,废话下多说,我们开始吧!”约瑟夫一手指著文章某处,一边和汪天蓝讨论哪里需要修改。

    开始的半小时里,汪天蓝专心聆听约瑟夫挑出自己言词矛盾的地方,戒心也一点一滴的消失。

    “好,暂时这样,希望你能在星期一修好给我。”绕过埋头整理文稿的汪天蓝,他顺手将与外相望的窗帘拉上。

    “ok,星期一没有问题。”汪天蓝捧著资料,一个旋身,就被站定在身后的约瑟夫吓了好大一跳。

    霎时,她发现到不对劲处,什么时候门窗全紧闭起来,这里变成一个密闭的空间。

    “我已经知道要修改哪里了,谢谢副理的指导,时间也不早了,副理再见。”巧妙性闪过他,汪天蓝快步朝门那边迈去。

    “等一下,天蓝。”他一把抓住她“公事谈完,现在我想跟你谈些私事。”

    他的力量大得吓人,汪天蓝无法抽回被他擒住的手。

    “副理,有话请你先放开我再说”

    “放开你,不,我好下容易找到了高阔的弱点,我怎么会放开你?”他不怀好意的把脸凑过来,阴恻恻的对她冷笑,

    “弱点?”她怔仲地看着他,一脸不解。

    “那天在餐厅,听你吼出他的名字,我才想起这号人物。高阔,就是这家伙害我差点坐牢!如果不是当初我家里花了不少钱帮我摆平这件事,我怎么会有现在的成就。”

    汪天蓝为他的一番话感到吃惊不已,更不知道这两人居然早就认识了,回想起高阔曾经说过的话,强暴两个字倏地跃进她的心中。

    “我跟高阔曾经是学长、学弟的关系,对,我是和很多女人玩过,但当我认真对一个女人好时,她却变心,选择高阔,我不过是想给那女人一个教训,干他个屁事,那家伙竟然跑去报警!”新仇旧恨全涌上来,他一张脸狰狞得恐怖。

    汪天蓝暗叫倒楣,高阔造的业,却要她来承担。

    不过约瑟夫也算变态,得不到人家就想伤害对方,难怪高阔会去检举他。

    “汪天蓝,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喜欢你?我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它在工作上影响我,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了想你的心,看到你跟高阔亲密的走在一起,我好嫉妒,那家伙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抢我要的女人?”

    “你告诉我这些,到底有什么用意?”看他说得这么激动,汪天蓝直觉这不仅是说说而已。

    “告诉我,我有哪一点比下上他?”

    “很多地方你都比他好,但是,我就是喜欢他。”她想控制也控制不了。

    “又是他!汪天蓝,我给你机会你还选择他!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气了,上次的爆炸没烧死他是他命大,倒让我发现了他的弱点,就是你!”

    “那爆炸跟你有关?”她猛抽一口气,这男人太可怕了。

    “你以为空有瓦斯,哪来的火引爆?他店里的茶水间,任何客人都可以自由进出。”他邪笑着,不怀好意地盯紧她的唇看“如果让高阔知道自己喜欢的女人被别的男人享用了,你想他会有什么感觉?”

    不顾她的挣扎,硬是要强吻她。

    “副理,我要叫人了!”恶心感涌上喉头,汪天蓝用力偏过头去,心中咒骂连连,高阔那家伙怎么还没来?

    “想想我为什么要把你留下来,这时间整个办公室里都没人,任凭你喊破喉咙都无人回应,我特地架了针孔摄影机,把我们的实况录制下来,好送给高阔欣赏。”

    没想到外表文质彬彬的人,也有这么无耻下流的一面。

    汪天蓝本来就不是个会任男人欺负的女人,尽管害怕,她仍一脚用力踹上约瑟夫最怕痛的某个部位,当下令那只色狼发出痛呼声,一个猛力把她扑倒在地。

    “你这女人!”约瑟夫一手捂著发疼的部位,另一手发狠似的撕著汪天蓝的衬衫。

    桌上石制烟灰缸让汪天蓝随手一抓,狠狠朝他的额头砸下去

    “老板,里面没声音了耶!”

    不用小王提醒,门把已让抢救美人的高阔扭转,但这时才惊觉到“这浑蛋锁上门了。”

    什么狗屁救美行动,等待的煎熬根本就在凌迟他的心,尤其听见那下三烂的家伙对她说出猥亵的话,更是怒火攻心。

    “小王,一起把门撞开!”

    终于破门而入,人目的景象却让正准备大展拳脚的两个男人傻愣在原地。

    理当冠上大色狼称呼的恶泛,此刻却趴在地上,动也不动。

    斑阔发现了角落边脸色苍白的汪天蓝,心口一揪,一个箭步上前,把吓坏了的小女人搂进怀里。

    熟悉的男性气息包裹住她的全身,她抬起迷离的眼。“高阔?”

    恐惧的声音令人心疼死了,高阔简直恨死自己没有提早进来。“别怕了,天蓝,这家伙有没有弄伤你?”

    忧心的把怀中的小女人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逼,就伯她身上有哪里受伤。

    可实际上,趴在地上的男人,才是受伤最重的那一个。

    “我让人转告你一定要准时来接我下班,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来?”心有余悸地缩在他胸前,汪天蓝又怨又怒,但他的怀抱十分温暖,慌乱的心唯有在他温暖的胸膛里才能平静下来。

    “我有点事所以来晚了”高阔嗫嚅著,嘴边净是苦笑。

    英雄救美没成功,他哪还敢道出自己早早就躲在外面静观其变,如果说实话,恐怕会被汪天蓝扒掉一层皮才是。

    “他是不是伤得很重,会不会有事?”汪天蓝的双唇发颤著,为自救,她用了好大的力,她会下会打死人了?

    斑阔那双厉眼扫向那虽下动,却仍有呼吸的男人。“你先放松下来,他好得很,依我看只是被打晕而已,别紧张,小王已经报了警。”

    他不舍的一手抚著她的发让她放松,一手轻拍纤弱的背,极尽温柔的安抚著。

    听见约瑟夫没事,汪天蓝冰冷的脸蛋这才恢复了一点温度。“你还说,在我最危险的时候,你根本就不在我身边。”

    小拳微微颤抖,汪天蓝有一下没一下捶著他,嘴里喃喃道:“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出现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可伯”

    任她发泄情绪,高阔没有反驳,只是温柔的拥著她“没事了,警察很快会出现,这家伙不会再有机会騒扰你了。”

    “你根本就不把我当作一回事,临时出现的事都比我的交代重要。”

    “天蓝,我没有”

    小王看不下去老板被误会,跳出来澄清。“汪小姐,老板才没有不重视你,这我可以作证,从我们躲在门外看你定进这匹狼的嘴里开始,我们老板的睑色就像在醋桶里浸过一样,焦虑不安,尤其听见”

    “小王,你给我闭嘴!”高阔怒不可遏,咬牙咆哮,不敢对上怀中小女人的双眸。

    室温在一瞬间下降到冰点,汪天蓝逐渐恢复了冷静,那双恍悟的清澈眼眸逐渐眯起来。“我是不是可以解读为,你人明明就在外面,却完全不理会他意图非礼我?”

    真是罪不可赦!

    “啊!不我不”一咬舌,高阔慌张地连话都说不清楚。

    “不要跟我说你很期待我被人欺负!”凶狠的目光进出一簇簇火花来,大有他一点头,她就会把他丢进动物园里喂狮子去。

    “我是很期待不对,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说”高阔支支吾吾很难说出完整的话。

    “躲在外面看我担心受伯很好玩是下是?你这个大浑蛋!”狠狠的往他腹上击出一拳,她怎么会喜爱上像他这样恶劣的男人?没事不欺负一下她,他会死是不是?

    委屈的红了眼,汪天蓝飞快地冲出去。

    避她是不是已经丢了心,她再也下想见到这个浑球男人了。

    “哦~~等等,天蓝你听我解释”他痛得几乎站不稳,伸出的手只能抓到空气。

    这女人力气真不小,真他妈的痛死了该死!

    “老板,你、你还好吧?需要送你去医院吗?”小王眼中极富同情,怯生生的靠近老板。

    所谓事事难料,万万没想到危机竟然让汪小姐自己摆平了。

    还需要什么英雄救美,依他看,这种情形老板该救的是自己。

    “送个屁医院,你还敢给我开口!”

    一记掌风扫来,小王的领口被人一掌扯紧,啪啪,他听见衣帛撕裂的声音。

    “老老板?”好怕自己命不久矣。

    “把这家伙给我处理掉,回头我再来找你算帐!”高阔凶恶的抛下警告,把他推开,脚跟一旋,跨著大步去追某人了。

    处理掉?

    小王摸著自己安然的脖子,瞥了一眼倒在地板上的男人,又不是屠夫处理猪肉,老板说得还真轻松简单呀!

    “可是,汪小姐都不在了”小堡自言自语。

    他留下来跟警察说什么,说这男人意图非礼却无法得逞?当事人不在了,这男人非礼的对象又是谁?

    小王一怔,垂眼盯著自己被粗暴撕毁的领口,这个牺牲会不会太大了点

    约瑟夫被捕,不良前科加上汪天蓝的供词,以及警方进行调查的结果,证实约瑟夫的纵火行为,看来会有很长的时间,约瑟夫都离不开铁窗生活。

    再来,高阔彻彻底底被汪家列为拒绝往来户了。

    汪天蓝吃了秤铊铁了心,尤其发现高阔私藏她家钥匙后,更对他没有好脸色看,就连天虹也被下了禁令,不准他这只妖怪踏进汪家一步。

    斑阔束手无策了。

    “高先生,不是我要说,是男人就该拿出魄力,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用强也好,直接把她抓入你的地盘不就成了。”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手段,瞧他那副毫无斗志的模样,追得到女人才有鬼咧!

    “你以为我不想这么做吗?”高阔白了一眼坐在公寓外的一张凉椅上晒太阳的老老板,说得好容易,又没钥匙。

    “那就爬上去呀!汪小姐的窗户又没关,你要进去绝对可以。”

    “五楼耶!你不懂什么叫距离吗?以为说爬就可以爬上去,这需要多高的梯子,你有吗?”爱说笑!

    老老板神秘的勾起唇角来“我有!”

    这回,高阔再也笑下出来。

    清爽的秋天到来,徐风灌入房里虽然舒服,却吹不散仰躺床人的小人儿心中的一团闷。

    怎么会有人用这么愚蠢的方式追女人,非得把她气到昏才甘心吗?

    脾气差、嘴巴坏、爱眨人、就爱跟她吵,缺点一箩筐,还又笨、又蠢、追女人又没创意、又爱偷亲她,一点也不沉稳。

    可是,他的臂弯却又该死的温暖,他看她的眼神时常专注到让她控制不住心跳,他偶尔的蠢行也让她感动半天,好像他的缺点都不重要了。

    气他,脑子里却满满是他的身影,挥也挥不走,好讨厌呀!

    “天蓝,天蓝”

    唉!好惨,她还出现幻听,听见了高阔的声音。

    “汪天蓝!”

    一声狂吼吓得她猛地弹跳起身,汪天蓝再三揉著眼睛,确定真的在玻璃窗外看见一张悬浮空中的熟悉脸庞。

    “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窗外?”汪天蓝冲到窗口边,被他不要命的行为吓到了。

    斑阔攀在消防车专用的救生云梯上,下头街坊邻居全出动,一个个出力帮忙稳住梯脚。

    “这是老老板仓库里的杂货,他从废弃堆中捡来,经过拆卸改良后,就成了坚固的长梯。”顺带一提,花了他一万八的租借费用。

    “他连这种东西都有本事捡回来?”汪天蓝不知该佩服还是要骂他吃饱撑著,他是怎么带回家收藏的?

    “天蓝,让我进去同你说几句话好吗?”

    差点忘了说话的这号人物,汪天蓝旋身想把窗户关上。

    “你不让我进去,我就攀在这儿不走。”高阔斩钉截铁的大声宣布。

    底下街坊虽然是配角,也极力争取发言机会。

    “让他进去吧!汪小姐,从五楼摔下来,小命可是会没了。”

    “就算命大,断条腿、断只手臂也是必然,就伯他脑袋著地,这一摔成了植物人,那比死还惨。”

    汪天蓝终究软了心,同意让他进来。

    斑阔有备而来,在钻入房间的那一刹那,瞄准好目标一抓,猎物立即手到擒来。

    “你搞什么鬼!”

    睁目结舌瞪著他从背后掏出的绳索,把她的双手捆绑在胸前。

    “这样你就无法挣扎,也逃下掉了。”他抓著绳头另一端,脚踩三七步,满意的看她想夺门而出却下得的无奈样“你终于可以好好听我说话了。”

    “你有毛病呀!”居然使出这一招。

    “对,我有毛病,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迟钝,一直以欺负你为乐,破坏你和朋友的交往,故意搞砸你的每一次约会,却不知道其实是我想独占你的表现,想要你的眼中:心中只有我,你的喜怒哀乐都只能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