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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的玻璃橱窗上,映出一张轮廓清晰而纤细的脸,意外的是那双颊居然是那么的苍白,那么的瘦弱,使那对忧郁、凄凉的眼睛,显得更是大得难以言喻,那柔和性感的朱唇,楚楚动人的下垂着,在她身上笼罩着浓浓的哀怨与对现实的不满,然而这些深愁都无法遮盖她那难以言喻的美。
看起来如一具空洞躯壳的她,是如此的令人怜惜、令人心颤。她疲惫的移动步伐,低垂着头,漫无目的的驱策她的双腿,黑暗的穹苍、阴霾的天气和空中纷飞的雨丝,一一沁入了她的世界;不知是什么触动了她那麻痹的心灵,她的唇竟颤抖了起来,视线也跟着模糊了,情感的崩溃,使得她不禁掩面而泣,忘了置身何处。绿灯已停止闪动了,代之而起的是代表警告的黄灯,它露出撒旦似的微笑,就像死神的召唤
一声尖锐的煞车声骤然划破了寂静的长空,车内的人顿时出现了,赫然是个高大的男人,他皱着眉,紧抿着嘴,表情冷酷的瞪着躺在血泊中的女孩,风在凄凉的月光下,飒飒的吹着。
“噢!天!妈妈”芷芹躺在病床上,痛苦的低吟着。袭击她的是浑身的刺痛,特别是脊椎骨的地方,睁开眼只觉得视线一片模糊;她极力的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却无能为力。
她又昏昏沉沉的失去知觉,而在一旁的人却更焦急,他甚至想吸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然而这只有使病人更昏沉罢了。
芷芹流着汗,不停的喘息着,一想起母亲的心脏病,她更旁徨、更痛心了。
天!若是她缓缓睁开双眼,晶莹的泪珠滑了下来,她想开口说些话;她从未这么的渴过,这里到底是哪儿?恐惧不由得攀上她的心头。
“你醒了吗,小女孩?”他轻轻摇着她。
芷芹疲倦的看着他。“我”
她没办法说话,没办法表达自己的思想,然而那男人却完全看透她似的说:“你被车撞倒了,记得吗?”他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似是警告,似是嘲弄。
车祸?!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她不禁蹙起了眉,那不是忧惧,而是浑身难过的剧痛,不时的刺着她的感觉,她不自觉的又昏厥了过去。
芷芹不记得已醒过几次;这次,她晓得她应该是完全清醒了,但这对自己并没有好处,她想起妈妈正饱受病魔的折腾,她静静的望着在一旁打若盹的护士小姐,她眨了眨眼,虽极力强忍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但还是滑了下来。她乏力的闭上眼,静静的撇过头,开始轻轻啜泣,警觉性高的护士马上醒了,并慌忙的从椅子上站起。
“小小姐。”护士小心翼翼的问着。
“噢,我没事,别紧张。”地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
“对了!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办法查出你的名字,所以没有通知你的家人,现在我”
“我叫做梵芷芹,请你到中央小学通知我父亲”当她说完话后,一阵愧疚袭上心头,爸爸听到这个消息不担心死才怪。
她按了按太阳穴,立即掀起一阵刺骨的疼痛,泪水马上涌进她眼里。怎么办?该怎么面对父亲疲乏无力的脸。
当梵凯得知道消息时,他差点没窒息,连自己唯一的女儿都脱离不了恶运,他开始抱怨上苍。
当他见到女儿时,他那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至少她人还清醒,而且伤势正在好转中,他自然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妻子,他那患有心脏病的妻子。
芷芹努力的想着那个有着冷漠的眼神及轮廓清晰略带傲气的脸庞,棱角分明的唇似在一启一合的说着话:“你醒了吗?小女孩?”
小女孩,是的,他叫我小女孩?那么他那么他是肇事者了?
“很高兴,你终于醒了。”一个男人走人她的视线,双眼不客气地直盯若芷芹的脸。
“不认识我吗?”他拉了张椅子,将腿跨了过去,双手潇洒的靠在椅背上,但却一直冷漠的注视芷芹。
她窘迫着,无奈地开口道:“请请问”
“我就是那个该天诛地灭的肇事者。”他的眼中充满嘲讽。“我是谷中逸。”他慢条斯理的说。那种口气好像在暗示全天下的人都该认识他,然后,他带着高不可攀、逗弄的眼神凝视若芷芹既讶异又惊奇的脸。
比氏机构的总裁?!那个企业家,商界中的钜子!
“很惊讶!是不是?你不必那么窘迫,我只想知道,你为何在马路上不要命的掩面哭泣?”他挑着眉调侃着。
“我”芷芹的双唇哀伤的打着哆嗦,泪水含在她的眼眶里。
“哦,你该不会是失恋吧?”
所有的哀伤转为无奈,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鬼才失恋呢!”她喘着气,生气的摇摇头。
“难道不是?”他斜睨眼前的这位可人儿。
“真的不是,你到底要怎么样?”芷芹愤然道。
激动的情绪引起伤处的抗议,她突然觉得昏沉得要命。
“我只想知道真正的原因!”他说。
“那是因为”她开始抽噎。“你你到底想干嘛?”
“别这样,小女孩,”他坐到她身边来,揩掉她的泪水:“哭是没办法解决问题的。”他冷冷的说。
“那是因为我妈妈的心脏病愈来愈严重”
“所以你担心是不是?”
“我不想失去她,我和爸爸都不想。”
“已经没办法治疗了吗?”
芷芹抬了抬头。“应该是有希望的,医生说不能再拖下去。”
“问题就出在你们缺少一切的医疗费用,包括手术费?”
芷芹哀伤的点了点头,泪水又滑了下来。
“哎!傻女孩,别哭了,这种问题是很容易解决的,”
“对你来说,是很容易”芷芹苦笑了一下。
“放心好了,安心的养伤吧!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就心疼。”
比中逸突然极其温柔地对她说,芷芹的脸马上红了起来。
“下次当你再见到我时,就是你母亲的病痊愈时,再见,小女孩。”
芷芹只好楼愣愣地坐在床上。
令她无法相信的是,过了两天,父亲高高兴兴的来告诉她!有位不知名的人,不但延请了位心脏科的权威医生,专职医治母亲,还付清所有的手术费及医疗费,后来才知道,那人就是撞伤她的人。
“芷芹!他居然是谷氏机构的总裁。”父亲既兴奋又惊讶地说。
“爸爸,别高兴得太早,我们要设法还人家的钱。”
“这个我当然知道,当然啦,对他来说,那些钱根本就微不足道,只是我们梵家不能欠人这份情。”
“哎!他居然摇身一变成了我们家的恩人。”芷芹想起他那高傲的样子,她就觉得恶心。事实上,这是不对的,人家是好意。真的好意?芷芹又咒骂了自己。
对芷芹而言,这就像是一场梦,她乏力的躺在床上,泪水疯狂的流着,她无法相信自己竟瘫痪了。老天爷为何从不肯稍稍眷顾她一会儿?
“梵小姐,我们再试试好吗?”特别护士在一旁耐心的问。
芷芹悲痛逾恒的摇了摇头,她哽咽着:“没有用的,不是吗?我不是试了很多次?”
医生无奈地看着她。“来!梵小姐,我们再试试看好吗?听话。”医生耐心地说着。
“还要再试什么?反正我是瘫痪了。”她几乎用尽气力叫:“求求你们,出去!出去好吗?”她虚弱地喊着,以解脱自己的姿态往床上缩。“拜托你们!”她恳求着。
“好吧!我们出去!但是梵小姐,请相信我这老医生的话,好吗?你绝不会瘫痪的,所以,不要胡思乱想。”
“嗯!”她胡乱的应了声,脑筋却轰乱一片。
当然,她当然还想再证明一次,双腿是否真的瘫痪了。她冲动地扶着窗旁的桌角,撑起身站起来,但她却摔倒在地上,肉体上的疼痛与心灵上的创伤,把芷芹折磨得遍体鳞伤。她吃力地将手再攀上桌边想爬起来,利用双手的力量,她成功了,但是当她松开扶着桌边的手时,她马上又跌在地上,她终于崩溃的将脸埋在手心,无奈的低泣着。
“怎么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是谷中逸。
他蹲在芷芹的身旁,专注的凝规着她,看着她那瘦削的身形,他伸出手圈住她那纤弱得不堪一击的肩膀,一股无名的痛恨与怒火涌上她的心头:“很丢脸,是不是?”她喘着气狠狠的大吼着:“你看,这是你的杰作,你得为你的杰作付出代价。”
“你说吧!”他淡淡地道。
他那无所谓的姿态惹恼了芷芹,恨意在她心中慢慢的滋长,那股火苗被狂风掀起,大得不可收拾如万马奔腾,甚至连脑神经都负荷不了。
“你听着,你得娶我,照顾我一辈子。”她决然的说。
说完这句话后,心中油然生起莫名的快感,使得她的恨意缓和了些。
“我的话说完了,你也听到了吧!现在,麻烦你滚出去!”她握紧着手,声嘶力竭的喊着;而谷中逸却近乎粗暴的抱起她,她双拳如雨点般的落在他身上。“你,你,放开我!”她气绝的叫着。
他邪邪的一笑,双唇不偏不倚的落在芷芹的唇上,她差点窒息,饱受摧残的心,猛然紧紧的揪在一起;胃不停的翻腾着、绞扭着;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双眼也早已闭上。她简直无法忍受,甚至想哭,泪水自眼角沁了下来,谷中逸将她放在床上,却不停止已经展开的动作,他继续吻着芷芹,芷芹只感到呼吸愈来愈困难。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满意的放开了她。
“你、你这个坏人!”
“别恨我,既然你要我娶你,这就是我该索取的!也是未婚妻该付出的。”
“谷中逸,你你我诅咒你下地狱!”
“请便。”他耸耸肩,不以为然。
“我讨厌你,你滚!”
“如果我说不呢?”
“无赖!你这无赖!懊死的无赖。”
“我郑重的警告你”他凶狠地瞪眼,芷芹一时吓傻了。“我不是无赖。”他盯着她,又微笑起来。“更不是什么该死的无赖,而且,我的女孩是不能说这种话的。”
“你在说什么?”
刚刚只顾泄恨,全然不知他们之间曾说了些什么,芷芹忽然顿醒,呐呐地问着。他却兀自地从颈子上拿下了一条闪闪发光的项链,并把它挂在她的颈上。
“从我出生到现在,它就一直陪伴着我,现在,我把它当做是给你的信物。”他替她扣好链子,然后又笑了:“小丫头,现在你是我的未婚妻。”他的细心打动了芷芹。
“不!罢才我太冲动了,你不必”
“好了,别再说了,我是个负责任的人。很晚了。”他替她盖好了被子,并熄了灯,但却没走的意思,他轻柔的握着她的手。
“你你不走吗?”
“不!等你睡着了再走,芷芹,快睡吧!我可以这样叫你吧!我的好太太。”
“可可以。”她怦然心动,羞红了脸。“你回去好了,你在这儿,我反而睡不着。”
“我有办法让你睡着,放心,好吗?”他在黑暗中柔柔的笑了。“晚安!”他那富有磁性的声音低扬着。渐渐的,芷芹还是睡着了,在梦里,她装满着甜蜜的微笑。
当然瘫痪对芷芹而言是件痛苦的意外,甚至连她的父母都无法接受。不过,这场劫难,慢慢的,完全被满怀的爱意取代;她深深的了解到热恋的狂炽,中逸的温柔体贴与细心呵护,支持她逐渐走出苦网。芷芹的父母也认为他俩是真心相爱!因而答应了他们的婚事。
暮冬的情景应是惆怅的、恼人心思的,然而,这天却分外的温暖,它是个美丽、灿烂的周末。属于周末新娘的芷芹,正待在教堂的一间房里,等待着她人生的另一个旅程,如同一般的新娘一样,期望着上天能在她新婚之日赐予美好的天气。
尽管如此,昨日所思虑的事情,仍不断的浮现于她的眼前。嫁?不嫁?唉!这些都已由不得自己了。脸上厚厚的粉,使芷芹觉得好像多了一层皮肤似的;对第一次化妆的芷芹来说,虽然很不习惯且极不自在,但她却不知道浅蓝色的眼影,使得她那原本已明亮、乌黑的大眼睛,变得更加妩媚,浓浓的眉亦显得更富魅力,那原已长翘迷人的睫毛也因眼影而更出众。亮光深红的唇膏使得她那丰润的、弧线性感的唇更加娇艳欲滴,直教人望痴了眼。细致、怡人的脸庞也因粉底的功效,更是毫无瑕疵。在白纱下的她是那么的明媚、那么的艳光照人。
她的心绪起伏不定,彷徨不安,她明了今逃讪有不少上流社会的人来观礼,目的自然是为了对婚礼中的女主角评头品足,一睹灰姑娘的真面目。芷芹敏感的感觉到,一定有不少的望族名媛对自己恨得牙痒痒的。
“你在想什度?”一声轻柔的问语,自身后忽地响起。
“啊!吓死人了,你是怎么搞的?”芷芹不悦的瞪着站在她身旁的谷中逸,她嘟着嘴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比中逸并没有回话!只是深深的凝望着她;梵芷芹也被谷中逸吸引住了。穿着白色西装的他,是那座的挺拔、帅气而英气逼人,芷芹想着:如果现在是在古代的话,定有不少的番帮公主来抢新郎吧,
“唉!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谷中逸仿佛大梦初醒般的低喃着。
“你来这儿做什么?”
“难道我不能来吗?更何况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我当然舍不得冷落娇妻啊!”芷芹娇羞的将头转向一边。“瞧你说话没个正经的!”
比中逸绕到她的跟前,双手环抱,靠着墙,笑着对她说:“那也只有对你一个人。”
“我觉得很奇怪!”
“奇怪?为什度?”
“杂志上说你很少笑,而且你的笑很很那个。”
“什么那个?”
“就是就是那个?”
“这就是你的修辞吗?我问那个,你又回答那个,到底哪个那个?”
芷芹又气又窘说:“讨厌!”
“讨厌?我的笑很讨厌吗?那”
“不!不是那个意思啦!”芷芹急得不得了。
“那又是什么意思?”
“讨厌是另一个意思,杂志上说你的笑很冷?”
“是哪一篇?”
“最有价值的单身汉。”
“单身汉?我现在可不是了,你到底奇怪些什么?”
“我觉得你的笑并不冷,而且而且还颇亲切的。”
“那表示我对你例外啊!”“你对多少人例外?”
“你管不着。”
芷芹原想发顿脾气,但是她的心一转:“管不着就管不着。”她耸耸肩,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那最好,我讨厌别人问东问西的,以后你得要学着适应我。”
哼!什么东西!得寸进尺。芷芹在心里暗暗的骂他。
“今天天气不错。”芷芹故意扯开话题,表示并不重视他的存在。但她并没有忘掉谷中逸的反应,而他似乎是知己知彼,好似完完全全看透她的心思。
“为什么女人总是这么无聊,老讲这些话题。”他故意把芷芹贬得一文不值。
芷芹快气晕了。“是这样吗?那么天底下不尽是些无聊的人吗?哪个人见面不是说:吃过饭了没?今天天气如何、如何之类的问候话?不是吗?”芷芹故意把语调放得低柔,一副不解的样子。
“问题是好了!我不跟你争了,待会儿在教堂里,如果我俩怒目相视的话,那岂不是很滑稽吗?”
经他这么一说,芷芹突然联想到一个神父在诚心诚意的祝福一对新人,而新郎和新娘却卷起袖子要打架的样子她不禁失声大笑,好一会儿,才停止她的笑声。
“好啦!我知道了,让我们握手言和如何?”芷芹大方的伸出手。
“这主意不错。”谷中逸握住了她的手,仿佛像通了电般,芷芹只觉浑身一震,她缩回手后,偷偷的吁了口气。
比中逸看了看表:“快开始了。”
“噢!好!”芷芹开始紧张起来,她记得在学生时代参加演讲比赛时,脚总会不听使唤的发抖,现在这种感觉已没有,但是,却增加了她内心的负担。
“人人多不多?”芷芹抬了抬眉。
“哦!芹芹不要紧张。”谷中逸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答应我!”这个吻的魔力特别大。
芷芹点了点头:“好。”
比中逸满意的笑了笑。“那我走了。”
“嗯!”比中逸才刚走,梵凯也跟着进来,他一脸严肃,毕竟,他要亲手把女儿托付到另一个人手里。
婚礼终于开始了,芷芹的心扑通的跳着,她胡思乱想,想了一大堆,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虽然她没有注意人到底有多少,由吵杂的声音她感觉得出场面一定是大山人海
结婚进行曲响起了,那熟悉的、常在电视上听到的音乐,此时此刻居然是为她而弹奏。她的心情随着钢琴清脆嘹亮的音调而兴奋,不停闪烁的闪光灯使她又想到那幕残酷的画面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新娘天啊!她难过得快哭出来了。在不知不觉中父亲已把自己交给了谷中逸。为了寻求心湖的安宁,她注视着慈祥、和蔼的神父。
“谷中逸,你愿意娶梵芷芹为妻子,照顾她一辈子,永永远远的爱她吗?”神父肃穆的声音在沉静的教堂响起。
“是的,我愿意。”他的语调沉缓有力,毫无作假之态。
神父慈蔼的点了点头。
“梵芷芹,你愿意嫁给谷中逸,一生一世的爱着他吗?”
芷芹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好似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她勉力克制自己,缓慢而微弱的说:“是的,我愿意。”
神父又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现在奉神的旨意,宣布你俩结为夫妻。”之后,神父合上了圣经。
整个教堂顿时扬起了欢呼声,其实,芷芹心里明白,那一定是同学们带头起哄的。
交换戒指的仪式对芷芹来说是个可怕、令她丢脸的一个程序,要转过身子跟谷中逸面对面,就必须得推动轮椅。真不知有多少人会嘲笑?尤其是交换戒指时得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那情景,真是很可笑!梵凯帮着芷芹转动,又回到自己的位子,说实在的,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葛维洁,一个身为她母亲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就在每位贵妇及所谓的淑女正准备看好戏时,谷中逸却做了一个出人意料之外的动作,他以求婚的姿势跪在芷芹的面前。不过,他的背影是挺直的,这种微带叛逆性的动作,既潇洒又不失礼节,在场的女孩子一个个发出艳羡又妒嫉的叹息,记者们也迅速的按下快门;而梵凯夫妇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芷芹呆呆的让谷中逸替她戴上结婚戒指,她注视谷中逸那双修长的手指,心里真有说不出的感激,一会儿,意识回到了她的脑海中,她用着微颤的手也把该给谷中逸的戒指套了上去。她从眼睫下偷看了他一眼,他那副谨慎认真的样子,鼓舞着芷芹,使她不再分心了。但是她真的,真的
就在谷中逸帮她掀起头纱时,一颗晶莹的泪珠从芷芹的颊边滑落,谷中逸及时上前吻掉她的泪珠,整个教堂又欢呼起来,然而芷芹却觉得声音似乎很遥远,她和谷中逸默默相视着,在别人的眼里!他俩已是正式的夫妻了,从今后就要过着甜蜜幸福的日子。只不过,谁晓得?谁晓得他们的婚姻是因何促成的?或许会有人猜测,但是,他俩的相遇,无论对哪一方而言,都是他们人生的另一个转折点,是好?是坏?端视他俩的努力。
比中逸站起身,芷芹原以为他是要推着她走,没想到他又做出了一个令葛维洁欢欣的动作他把芷芹从轮椅上抱起来,似乎意味着:从今以后芷芹所依靠的将不再是那张轮椅,真正带领她走向光明大道的是他。不过,以较浪漫的方式来解释,或许是那张轮椅并不能羁绊他和她之间的亲密关系吧!
即使如此,婚礼还是有美中不足的地方,大家都在想,谷老先生为什么没有来观礼?已经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虽然大家都在揣测是不是谷老先生风湿病发作了?因而不能来观礼,还是
比中逸纯熟的操着驾驶盘,远离了人声鼎沸、尘烟吵杂的喧嚣,他专注的开着车子,表现出一副对教堂所发生的事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坐在一旁的芷芹,心中却有说不出的千言万语,她是个感情丰富的女孩,只要别人对她好,她必铭记在心。从一上轿车,她就一直在思索着到底要用那些词句来表达她对谷中逸的感谢之意。
她清了清喉咙:“我”
“什么事?”
“噢!没什么。”
要向谷中逸道谢,芷芹觉得很别扭,怪怪的,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她只有把视线投向窗外,她的心顿时为之豁达,那缓缓起伏的丘陵,宛如少女玲珑的曲线,其中点缀着疏疏落落的小丛林,高低参差的常青树绿意盎然,实在是令人心荡神驰,芷芹忍不住轻唤了一声:“啊!太棒了!”她惊叹着。
在这时刻里,她暂忘了远离父母身旁的忧伤,及不知钱如何对谷中逸启齿的烦恼。
“什么太棒了?”
芷芹欢快的侧过头,解释道:“我是说这儿的景色实在宜人。”
“是吗?”
“嗯!”比中逸牵了牵嘴角,也笑了。他煞住车,转过头来面向芷芹问着。“你喜欢吗?”
“那当然!”芷芹瞅着他那闪烁的眸子。“还有谢谢你!”噢!感谢上苍终于说出来了。
“谢什么?”
“我我是指在在教堂的事。”
“那个啊!没什么好谢的啊!”他说得轻轻松松的,好似没当那是一回事般。
“不!真太委屈你了我真的很感激。”
比中逸微笑的望着她,然后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另一只手轻托着她的下巴。
“听着,不要对我抱歉或者是谢谢之类的话,那并不重要,懂吗?重要的是,从今天开始,我是你的丈夫,而你是我的妻子。”他轻吻了一下芷芹的脸颊,便放开了她,发动车子。芷芹的心里觉得甜甜的,她告诉自己:梵芷芹,你并没有嫁错人。
那辆豪华的轿车,往山坡上继续奔驰着。
“喂!还有多久才会到你家呢?”
“是我们的家,还有不要喂啊喂的叫,叫我中逸。”他纠正道。
“嗯!好,中中逸,还有多久到你噢!不!还有多久到我们的家?”
“大约五、六分钟。对了,芹芹,有件事我希望你能答应我。”
“什么事?”
“我要你记着,到了家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要记得我是你的丈夫,我希望我俩能一起面对任何一件事情。你绝不会孤单一人,懂吗?”
“嗯!”芷芹一头雾水、迷糊的应了一声,她不懂谷中逸说这句话的用意在哪里。“有什么事不妥吗?”
“没什么,我只是要你记住罢了。”
是这样吗?芷芹更糊涂了。她只有直视前方,期盼谷家大宅能马上出现在她眼前,她着实很想看看未来的家到底是什么样子。
芷芹诧异的望着那如同皇宫般的大门。“这这是你家吗?”谷中逸并没有回答,他按了一下遥控器,那金碧辉煌、灿烂夺目的雕花大门便自动敞开,他减缓速度,把车子驶了进去,芷芹不禁倒抽了口气。
“天啊!真打!”她四处张望着一个网球场,还有一个诗意盎然的小湖,还有木藤椅式的秋千芷芹收回了目光,因为车子已经煞掣了,两个穿着制服的男仆已站在车子的前方恭候着。
比中逸推开车门,站在他那一方的男仆,便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又退回原位。芷芹在车内狐疑的看着,由于谷中逸背向着她,因此她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她看着丈夫怒气冲冲的绕向她这边的车门前,而在他到达时,站在她这边的男仆。已一个箭步过来替他开了车门,谷中逸弯下腰把她抱出车子外,她清楚的瞧见谷中逸的脸色阴沉不定;他发起脾气的样子实在可怕,芷芹吭都不敢吭一声。刚刚站在芷芹这边的男仆,把车子驶开去了,而在谷中逸耳边低语的,则跟在他们身后走着。
比中逸抱着芷芹走上圆形的大台阶上,这一大块圆形凸出的门前大廊全漆着白色,有四根浮雕的大白柱耸立在四方,简直比大使馆还有气派、豪华,她突然听见了谷中逸说了声:“他妈的,搞什么鬼,我最讨厌这套。”
“你在说什么?生气了吗?”
中逸把她安置在轮椅上,原有的怒气突然不见,居然变得神采奕奕。
“没什么,你只要记得刚刚我在车上对你所说的话,知道吗?还有,待会儿进去的时候,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别忘了保持应有的礼节,你父亲是教师,我想你应该懂得这。”他在后面推着她,慢慢的走入那栋豪华的宅邸。
芷芹还没有搞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只见站在红地毯两旁的仆役排得整整齐齐,逐个弯下腰:“欢迎少奶!”
芷芹从未遇过这种事,她觉得很窘迫,不过她并未显示出慌乱不安的样子,她的双肘靠着椅把,背部舒适的躺在椅背上,她温柔的微笑着,赫然见到最末站着三个人。
中间,也是最醒目的,他高大、英俊、具有权威的男人,他拄着拐杖站着,带着皱纹的面颊增加了一丝憔悴的神情,那白发则和浓眉黑眼形成对比,形状美丽的薄唇,却带着极可怕的扭曲,但可明确的了解到,那是因痛苦引起的。他太苍白了,尤其是那双手,仿佛不常做事。然而!他不用一言便可使大厅中其他的人遁形除了中逸以外,芷芹已猜测出他的身分,他必定就是中逸的父亲谷颢。
而站在一旁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呢?她表现出心不在焉的样子,但却精明能干。她那冷艳的风度实无人可匹敌,她的长相有些尖刻,从她的脸型及略呈鹰勾的鼻子和尖下巴,都看得出这一点。不过,她的皮肤细嫩红润,双眉形似弯月,冷漠逼人的眼神给人一股强烈的傲慢气息;一头乌亮的秀发如云,宛如阵阵波浪,身着白色套装的她,高挑而明朗,身材媚人、突出;但是,她的高是由脚下那双细跟高跟鞋所造成的假象。
见着她,使芷芹想起电影里的豪门,那些男主人往往都有个奸诈、尖刻,兼且惹人厌的情妇。她搀着身旁的谷颢,会是他的“情妇”?不可能,别乱猜了。
站在左边的则是一个约莫十岁的小男孩,他身穿着法国式的白色衬衫,深绿色的贴身背心,黑色的马裤及马靴,白晰的皮肤显得瘦弱,但他那张洁白、秀气的脸则充满着灵气,尤其是那双乌溜溜的眼睛。
一番梭视揣度之后,轮椅已停在他们的面前,谷中逸也站到她的身边。谷颢笑着同这对新婚夫妇打招呼,笑容使他的脸上顿时一亮,十分迷人。芷芹没来由的紧张起来,她深刻的感觉到,在她的笑容背后,似乎隐藏些什么。
比颢挑着眉,问着儿子:“中逸,还不向我介绍新媳妇呢?到现在我还不晓得她的姓名哩!”
“爸!你这不是太不应该了吗?我娶老婆,你非但没参加婚礼,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未免太过分了吧!”
“你给我闭嘴!”
一声严厉的斥责,掷地有声。他俩之间冒出了火爆的气氛,夹在中间的芷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她总不能被说是不知孝道的儿媳妇吧!
“算了,”谷中逸耸耸肩。“我不想在新婚之日吵架,那样多对不起我的芹芹啊!”谷中逸宠溺的看了芷芹一眼,无形中也提高了芷芹的地位。然而,芷芹并未因此而欢心,因为“豪门情妇”的眸子发出了骇人的妒意,直逼芷芹。
“既然如此,你就更应该告诉我,你妻子的芳名。”谷颢强忍着怒气。
比中逸又习惯性的轻咳了一声,他并不是不知道父亲为什么执意如此,但是如此的僵持下去,绝不是办法。“嗯!也对,好吧!她叫做梵芷芹。”
“唔!什么?我听不清楚,一个字一个字解释给我听吧!”
“头一个字是梵谷的梵。”
“哦!那个梵嘛?”
比颢特别加强梵字,就好似“烦”一样。
“中间的是草字芷。”谷中逸的语调已有些不耐烦了。
“哦!原来是草纸的那个芷啊!”再怎么笨的人也听得出来嘲弄的口吻,一旁的仆人都压低声音偷笑着“豪门情妇”则是冷笑着。芷芹快哭出来了,这时候她禁不住想到了父母,现在,她才知道谷中逸为什么要对她说那些话了,她觉得眼前的谷颢十分狂妄自大,真不知为什么,她倒有些同情他来了。
比中逸的两拳紧紧握着,连指关节都发白了。
“最后一个字,我猜是芹菜的芹吧?”谷颢继续嘲讽着。
“爸爸,你真会开玩笑,你幽默的技巧真是胜人一筹,以后我得要多向你学习,肯收我这个儿媳妇做你的徒弟吗?”芷芹的话虽调皮,却不失礼节。
比颢愣了一会儿,他真没想到儿子的媳妇居然是如此的厉害。“那当然!那当然!”他失声道。
“那真谢谢你!”芷芹的样子活像个纯真、可爱的女学生,她那雀跃万分的样子,更无作假之嫌,谷中逸的怒气也被芷芹的活泼模样弄得烟消云散。
“噢!对了!我来跟你介绍,这是中逸的表妹,也是他的秘书康雅枫。”
天啊!真巧!怎么会跟电影的桥段一样?不!别胡思乱想了!她的年纪比我大,何况她是中逐的表妹。
“你好!”芷芹大方的伸出手,康雅枫却极不情愿的只握了一下,便像触电般缩了回去。
“这是小廸,小廸,快!快叫妈。”
什么?芷芹差点叫出来,谷中逸结过婚!
“不!”小廸那苍白的脸显得很倔强。“我不要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做妈妈。”小廸转身,奔向别处,消失在芷芹的视线外,一点也不管父亲的喊叫。
比颢望着小廸的背影露出了诡异的微笑,然后他收回笑容,转过身无奈地对芷芹说:“孩子还小,不懂事,千万不要介意。”
“不!不会的。”芷芹快崩溃了,她受不了眼前这突发的事,像一部峰回路转的连续剧。
“你好像有些不舒服,要不要中逸送你上楼休息?”
“不用了,我很好。”芷芹振作起精神,她恨眼前的这个残忍的老人及一切事物包括谷中逸。
“看样子中逸并没有对你说过他有个儿子,哎!真是不应该。”
“不!中逸说过了,小孩嘛!如果是我,我也会讨厌后母的,这没什么。”芷芹武装起自己,当然,她并不是在替谷中逸说话,而是在维护自己的尊严。
“那就好,我来向你介绍谭太太。”
这使芷芹联想到恐怖电影里那个无时无刻不伤害女主角、动鬼魅可怕如幽灵的管家,芷芹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她是我的奶妈,也是家里的管家。”中逸接着父亲的话解释道。
从仆人的行列中,站出了一个约莫五十岁的女人,她的身子健壮,胖胖的脸孔令人看了很有亲切感;灰发梳成旧式的高髻形状;一身黑服,除了在腰上系了白色的围裙外,并无任何装饰,那愉快的脸孔、轻缓的脚步声,给人的感觉是和蔼的,和芷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好奇的打量了芷芹,然后愉悦的笑了。
“天底下再也找不出这么美的女孩!少奶,难怪我们少爷喜欢你,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这是芷芹到谷家后听到的最友善的一句话。
“谢谢你,谭太太。”芷芹压在心中的积郁,暂获解脱。
“芹芹,你就叫她谭妈吧!我也是这么叫的。”谷中逸道。
“噢!好的,谭妈,以后就是麻烦你多多照顾。
谭妈那胖胖的脸笑得更开心,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少奶!你太客气了,照顾你是应该的。”
“好了,谭太太,这儿没你的事了,可以招呼仆人下去了。”
“是的,老爷。”大伙儿以无声无息、必恭必敬的态度离开了,芷芹原以为是大厅的地方,原来这儿是个玄关,但是却大得吓人,四周并没有特别夸张的装饰品,只是在四个角落各安置了一座希腊神像,洋溢着浓浓的艺术气氛。
比颢打破沉寂:“芷芹,累了吗?是不是想回房休息,”
“不!不累!”碍于情面,芷芹只好否认。
“那么我们一起走走逛逛好了。现在你已经是谷家的一分子,该熟悉一下环境。”谷颢话里虽像接纳她,其实是故意要把芷芹累惨,好让她在晚宴里失态,如同一只在寒冬里的蝴蝶。这不打紧,只是不知他又要以哪些言语来刺伤芷芹。
“爸爸,以后多的是时问,我现在只想和芹芹在一起独处。”谷中逸强调地宣布着。
“表哥,你们倒是挺亲热的嘛!”康雅枫的音调尖刻而高扬,像是上紧了的弦,好似谷中逸才是她的丈夫。
“雅枫,你就放我一马吧!”谷中逸无力地说。
但是听在芷芹的耳里,谷中逸好像是在对他的情妇说话,还带些安抚的意味。谷颢有趣的看着他们三人,然后他说话了:“芷芹,你的意思呢?”
芷芹原想伤伤谷中逸,但是,康雅枫的态度着实令人厌恶到极点,她想挫挫“她”的锐气。
“爸爸,谢谢你的好意,我想还是依中逸好了!我也想和他聊聊,更何况我也该换下身上这套盛装。”
比中逸得意的微笑了,意味着这场战争还是他赢了。
“聊?想聊小廸吗?”康雅枫却仍不放弃,故意刺激着芷芹。
“没错,教育小孩是母亲的责任,但是,我觉得不能太操之过急!”芷芹明显地表明了她的立场,更说明了她并非要质问谷中逸。她不乖频雅枫的反应如何,又继续接着对谷颢说:“爸爸,你是不是也该休息一下呢?让你站了这么久,实在很抱歉。”
几十年了,几十年没听过这么关心、温柔的话了。这二十年来,谷颢听到的不是商场上应酬的话,就是仆人们敬畏他的话,再不,就是与儿子间的争吵,他那令人生畏的脸变得有些怪异。
“爸爸,要不要我和中逸送你回房间呢?”
“不!不用了!你和中逸好好歇息吧!”
“爸爸,那我们走了。”谷中逸说着。
“去吧!”谷颢如同一个关心儿子的父亲。
“雅枫,你也可以走了。”
“是的,舅舅。”她转身走向身后的楼梯,芷芹才发现那铺着深蓝地毯的楼梯,典雅如维也纳歌剧院里的一般。
康雅枫走没几步,又转过身,对芷芹说:“需要谭妈服侍你更衣吗?”她不是关怀,而是在提醒芷芹一个瘫痪者。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有中逸帮我就行了。”说完这句话后,芷芹快活如神仙。
康雅枫不语,将嫉妒的睑面对谷中逸。“表哥,你能吗?”
“当然能!”
“看来我是白操心了。”康雅枫回过身走上阶梯,不过,她走路的姿势尊贵得像只逃陟。
当芷芹回过神后,她才发现谷中逸已把她推向楼梯旁的电梯。
“爸爸人呢?”
“他到大厅去了。”谷中逸回答她的话。
听到丈夫的声音,芷芹的胃不停的抽痛着,她提起手按摩太阳穴,他不但拥有一个爱人,又生下了“爱的结晶”甚至还有个妒火中烧的表妹,不!这太过分了,为什么自己的命运是如此的悲惨,嫁给了这种男人。命运之神!求求你,放了我吧!
一会儿,芷芹已置身于前卫派格调的走廊,充满着二十世纪的文明气息。一反玄关里的装潢。地上铺着的同样是深蓝色的地毯,两侧则全是房间。有些酒店的味道,一路上谷中逸一句话也没说,直到他把芷芹推入了一个蓝色系列的卧室。宽敞而浪漫,地上铺的是淡紫色的地毯;法国式米白色的梳妆台,线条清雅而大方;淡蓝色的床铺及深亮蓝的床头带着皇后式的味道,清雅质朴;法国式的台灯更是古典;白色纱质的窗幔灵性十足;淡蓝碎花的墙纸则增添出一室的缤纷,最后映人芷芹眸的是一架平架式的白色钢琴。
当芷芹第一眼看到这个欧式十足的房间,她就爱上它。
“这就是我的房问吗?”
“不!你又说错了,这不是你的房问,这是我们的。”谷中逸又纠正了她一次。
“我们需要同住一个房问吗?”
“难道不是?”
“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芷芹一个字一个字咬着说。
“喂!小姐,不,老婆,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吧!”
“我们只能做有名无实的夫妻。”
“你想当圣女吗?还是还是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欺骗我在先,瞒我于后,你还有什么话说!到底是谁才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天啊!我还以为我娶了个宽宏大量、贤淑典雅的妻子。”
“不管怎么说,你都应该事先说清楚,你明明知道女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欺瞒,你居然有”
“怪只怪我太高估你,原来你也和一般的女人一样?”
“对,没错,我是个最平凡的女人,不!女孩?”
“除了嘴巴厉害以外,你忘了补充这一点。”
“你你这个风流男人!”
“风流?如果我说我不是个风流的人呢?”
“你还敢说!”
“为什么不敢说,如果小廸他妈妈是我的前妻呢?”
“那那你们为什么又离婚了?”
“不!她死了。”谷中逸淡淡地说。
芷芹却从他那深如潭水的眸子,看到了无可言喻的痛苦。
“这儿以前是她的房间吗?”
比中逸没有回答,只淡淡的问:“要我帮你换衣服吗?”
“不!不用了?”
“那我去叫谭妈来帮你!待会儿卸妆后洗个澡,好好睡个觉,晚上还有宴会。”谷中逸变得有些忧郁。然后他在芷芹的颊上吻了一下,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芷芹强忍在眼眶中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扑簌簌的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