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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羽和耶律绪一同喝着酒。朱羽生性豪迈且嗜爱杯中物,耶律绪向来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两人一拍即合。凌飞云一进去对小楼解释,他们马上将酒菜摆上桌,开怀畅饮。
“好酒!耶律兄,我朱羽好久没这么痛快地喝过了。”在来大辽的路上,知晓耶律绪是夫人的朋友后,他对耶律绪的观感全变了。知道他是大辽少主后,更是对他敬佩不已。
耶律绪拍着朱羽的肩。“那多喝点,我也好久没碰到对手了。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酒逢知已千杯少’,难得碰到你,我们喝吧。”
“干!”朱羽难得碰到同爱杯中物之人,且喝酒十分豪爽;他在龙虎堡喝个酒都得偷偷摸摸,喝得一点也不爽快。
耶律绪喝得正痛快,眼尖的瞥见凌飞云。
“凌兄,你这是做什么?”耶律绪惊讶地问。他们两不是在谈事情,怎么结果是凌飞云抱着小楼出来?
凌飞云不答反问“耶律兄,你有没有现成的迷葯?”
耶律绪一愣,随即道:“你要做什么?”
凌飞云看小楼一眼,再看着耶律绪。
“小楼不肯随回去,这迷葯是要在半路上用的。”
朱羽吃惊的张大了嘴。
耶律绪一笑。亏你想得出来。不过依小楼这烈性子,你的确得带着。“
耶律绪眼里尽是戏谑,没想到堂堂北方霸主会做出这种事,可见小楼在他心里占了十分重要的地位。
“堡主,你真要这么做?夫人很凶的,这样带回去不好吧?”
朱羽劝道。
凌飞云横他一眼。“是吗?”
朱羽傻笑,堡主知道了?唉,堡主这么聪明,会看不出来他喜欢思儿吗?临走前,思儿千交代万交代,说不能让夫人受一丁点苦,要是夫人回去后多有抱怨的话,思儿会一辈子不理他的。
“堡主,心照不宣嘛!”朱羽又是请求又拜托。“你总不会想看到我一辈子打光棍吧。”
凌飞云无奈的看他一眼,转过身对耶律绪道:“耶律兄,麻烦你找一辆马车,我好将小楼送回去。”
耶律绪笑道:“这不成问题。”
“多谢。朱羽,将一万两交给耶律兄。”
耶律绪将银票推回去给朱羽。
“凌兄,这一万两并不能表示什么,我和小楼的交情岜是这身外之物可替代的。”
“不,这一万两本来就是耶律兄应得的。再怎么说,我凌飞云都欠你一份人情。赏银归赏银,人情归人情,这两者怎能混为一谈?”
“这”耶律绪深感为难,见凌飞云诚心的表情,他这回没了主意。
“耶律兄,收下吧!”
“不,凌兄,这是大宋的银票,你要是交给我,若让有心人知道,小心冠给你通敌的罪名。”耶律绪双手抱胸,看了一眼他怀里的佳人,继续笑道:“这一万两就当我拜托你,小楼醒来后,请在她面前为我多美言几句。改日我要真的让她捉到把柄,她铁定会报一箭之仇。”
凌飞云扬扬眉“好,这事就这么说定。耶律兄,麻烦你了。”
小楼交的这位异族朋友真是细心,他还没想到银票兑换这一层呢。这样子,他又多欠了耶律绪一个人情了。
“凌兄、朱兄,保重了。”耶律绪向两人道别。“”小楼就请凌兄多担待。“
凌飞云点点头,他再也不会让他的小妻子任意离去,他将倾尽一生爱她、保护她,不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保重!”朱羽诚心地道。可惜耶律绪是辽人,不然他会请他常到龙虎堡叙叙。
耶律绪笑看他们离去,他这一生碰到最让他想深交的朋友均是汉人,小楼、飞云、朱羽
小楼回龙虎堡后,要是知道他去通风报信,一定会在背后咬牙切齿地骂死他。呵!他这可是帮她哩。
算了。喝酒去吧,酒是人最要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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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眼前的冰糖莲子汤,这汤是凌飞云命思儿送来的。说要她好好补一补。笑话,被人强行押回来她这口气怎咽得下?
她想,她真的不了解凌飞云。要不是亲身经历,打死她也不会相信,凌飞云竟像强盗般将她打昏,半路上还让她吃了葯,迷迷糊糊地回到龙虎堡。不过说正格的,她也不知道羞,竟对凌飞云这等行为感到高兴。要是爹娘知道她有这种不知廉耻的行为,一定会训她一顿。
“夫人,这汤凉了就不好吃了。”
小楼抬起头看思儿一眼,心念一转,将汤推给思儿。“思儿。
你帮我吃了它,我真的吃不下。“
“这怎么可以。”思儿睁大美目,眼中写满拒绝。“夫人,这冰糖莲子是堡主吩咐掌厨做给你吃的,你就把它吃完吧。”
小楼轻移莲步至躺椅上躺着。
“那你就把它端给堡主,说我吩咐人做的。”
“夫人。”思儿无奈的一叹。“堡主不在堡里。他要我跟夫人说。他去高家庄谈生意。”
“嗯。”她不在乎的漫应。
自从她被凌飞云强行带回来后,一切全变了。凌飞云处处关心她、疼爱她,不再像以前那般时常摆个脸。凌飞扬也不再处处顶撞她,对也尊敬有加。而堡里的下人更绝了,以前对她的命令,大家能拖就拖,现在她讲一句话,大家如接圣旨般惶恐。这样的转变还真让她不适应。
尤其是凌飞云,现在他出门还会向她报到去哪儿,有谁听过丈夫出门还跟妻子讲的?他也真是不怕人家说他惧内。
“夫人,你当真不吃完?”
又来了,思儿老是在耳边问这句话。她听都听烦了。
“思儿,你也换个词,别老是讲这些话,我都听得快倒背如流了。”
“什么话听得快倒背如流?”
凌飞云笑咪咪的走进房,小楼肯定又在使小性子了,看思儿一副为难的模样就知道。
“堡主。”思儿微微一福,接收到他的眼神,转身离去。
凌飞云走到小楼身旁,轻声问道:“我的小妻子又怎么了?”
小楼低着头不理他,她气还未消。
“怎么又在生气?”
“没有。”她摇摇头。“你不是去高家庄谈生意,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生意怎会比你重要,我派飞扬过去谈。”他拿起小几上的冰糖莲子汤,舀一口喂她。“我有好久没见到你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果真应了古人说的‘一刻不见,如隔三秋’。”
小楼好想笑,又不相信的瞥了他一眼。他才个把时辰没见到她,照这时间算来,难不成已恍如隔世?偏偏她听了他说的话,心里头甜得要命。女人呀,就是败在最会说甜言蜜语的男人手上。
“你是吃了糖才进来的呀!”
“我何需吃糖,看到你,这些话自然而然?*党隹诹恕!绷璺稍仆缙さ鼗赜Α?br>
“胡说!”小楼啐他一口。
“哪有胡说。”他摸着她光滑无比的脸蛋,情不自禁的往她红唇一啄,引来小楼惊呼。“你欺负我!”她娇嗔道。
凌飞云耸耸肩“谁敢欺负你?我不过是做天经地义的事。
你是我的妻子,我亲你一下,谁敢有异议?何况现在大家对你犯献殷勤,连飞扬都礼让你三分。“
“哼!人家说黄鼠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眼,谁知道你们又在搞什么鬼。”
他失笑道:“你别把大夥当成挺会算计的人。现在大夥已经了解你的用心,知道你是为他们好,他们不会再有任何意见。”
小楼不相信地撇撇嘴,大家现在全了解她?!人心变得也未免太快了吧!
“是,大家还真好。”
“我有啥气好生?况且我哪敢生气呀,你凌飞云是可等人物,你说一句话,我就得乖乖的听话。”小楼讽刺的说,眼中却是藏不住的戏弄之意,一双媚眼对着凌飞云猛眨。
她这小小伎俩,他岂有听不出、看不透的道理。“那好,既然你乖乖听话,那就亲我一下。”他的脸直往小楼的俏脸凑上。
小楼不胜娇羞的推他一把,这是她的丈夫吗?怎么全变了样?
“不要脸。”
小楼知道他是故意的,不想和他再扯下去,于是正经地问道:“到底有什么事快说。我可不敢耽误你的时间。”
凌飞云再喂她一口。“哪有什么事,我说过我想念你,想看到你罢了。”
真是口是心非!她有啥好看的,他一天跑明月居不下数次,不会看腻吗?
坏胚子一个!
“又在想什么我不对的事?”
凌飞云凑近脸看着她,引起小楼一声低呼,他乘机搂着她,轻拍她的背。“不怕,不怕。”
他现在在她心里的评价直落谷低,尤其是强押她回来,她心里不舒服,他全看在眼里。
她不再像以前一见他回房,表情、动作皆柔得如水一般,现在她好似不想看到他,口气冷冷的,讲出来的话也是想赶走他,看来还是得换个方法。
他叹了一口气。
小楼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无缘无故叹什么气?
“怎么了?”
“你不理我!”他低声指控。
炳!原来是想引起她的愧疚感,门都没有!想当初不知是谁不理谁。
小楼巧笑倩兮道:“相公,我不理你有何关系,反正你的红粉知已一堆,你一声令下,哪个不是马上靠过来,有差我一位吗?”
“有呀!她们再美、再柔,也比不上你。”
他这时要是回答没有,他敢保证,明天他又得贴出告示找寻爱妻。
小楼装出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但心里头甜得不得了。他在乎她!这点点头够她心里乐上好几天。要是知道离家会带给他那么大的震撼,她就逃了,哪还等伤了心才走。
“你还在生耶律兄的气?他是为你好。”
小楼先是一怔,然后道“不管是什么原因,他瞒着我来找你就是不对。也不想想他是什么身分,行事竟如此草率,他要是为了我出什么事,我会难过一辈子。”
“那我出事你会不会难过?”他笑问。
小楼白他一眼“无聊!”
凌飞云欲捉弄下去,外头的声音让他停下来。
“堡主,二堡主请你过去竹湖居商讨公事。”高飞必恭必敬的禀告。人家在房里卿卿我我。他刹风景打搅也是没法子的事,不知夫人会不会因此埋怨他。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凌飞云转过头,爱怜的捏捏小楼的俏脸。
“你好好歌息,我忙完再来陪你。过几天我带你到外头逛逛。”
“嗯。”小楼没什么表示,让他心里好生失望。不过没关系,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再度展现温柔。
他蜻蜒点水般的轻吻小楼额头,带着笑意离去。
等飞云出去后,小楼又趴在躺椅上。唉,装得真累,这般柔情攻势,她快无法招架了。他爱她,依他这些日子来的表现,应该值得相信吧。~她又瞥回小几,这真会哄人,她又迷迷糊糊吃完了一碗冰糖莲子。再这样吃下去。她绝对会变成一只大母猪。
书香书香。波okspice书香书香凌飞云实现他说过的话,带小楼出来逛逛。
小楼难掩高兴之意,这边瞧瞧那里看看,简直像个少女,不像已结婚女子般稳重。
凌飞云脸上满是笑意,不发一语的看着小妻子东逛西瞧,像只彩蝶般飞来飞去。现今只要他的小妻子高兴,常常带她出来逛也成。公事有飞扬处理,放下一切事务尽情出来玩真是一大享受。
“飞云,我戴这个好不好看?”小楼插上发簪询问凌飞云的意见。
“好看。”
“真的?”
“真的。”他保证。
就这样,小楼看一样东西,就询问凌飞云的意见,而凌飞云也捺着性子,不在乎他人眼光,就这样陪着小楼。
“飞云,我有点饿。”
“前头的悦来客栈是龙虎堡的产业,里头的蜜鹅挺好吃的,要不要试一试?”
“好!”两人走进客栈,掌柜一见是堡主,猜想他旁边高贵的女子应是夫人,于热烈招呼他们。
凌飞云也不怕别人投来的异样的眼光,直吩咐小楼多吃点。
“飞云,你一整天在外头闲逛,不怕有人会抱怨?”她还是担心人有人会不满。
“没什么好抱怨的,我陪妻子出来逛逛是天经地义的事,哪一个敢不知死活的说话?”
“是不敢对你说,在背后讨论罢了。”
他夹起一块蜜鹅放在她碗中。“别多心,没什么事的。更何况你的个性会怕人说话吗?”
“当然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要是又有哪位‘路见不
平‘,我怎招架得住?“
“什么时候心眼变那么小?”
“从你伤了我开始。”
“我这些日子的表现不够补偿你吗?”
她本想说不,却接收到凌飞云满是爱怜的眼光,一句话也不说的直吃饭菜。
她不敢看他,他那充满赤裸爱意的眼光会让她无力抵抗,甚至什么也不想说的原谅他所做的一切。
凌飞云满脸笑意的看小楼吃饭菜,她太瘦了,要好好补一补。他发现自从她回来后,他对她的爱有增无减,他真的栽在她手上了。
“小楼。”凌飞云柔声低唤。
“什么事?”虽是在用膳,小楼还是警戒的瞄瞄四周,生怕周围的人会看出什么端倪,那真是羞死人。
“又在想什么?”
他的小妻子老是爱神游太虚,脑袋瓜里装着奇奇怪怪的念头。
“没有。”她简洁的回答。
他对她的回答甚感不满,大手覆上她的柔荑,用轻得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道:“不准说没有,你现在只能想着我。”
好强的占有欲!小楼轻笑道:“你有病呀!你人在我眼前,我干嘛想着你?”
“你男性自尊被她的话击伤,他马上板起脸威协道:”好,你不想我是吧,那我们现在就回去,我让你想着我、念着我。“
“你疯了啊。”小楼又瞄着四周,还好,众人像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再胡言乱语,小心我不理你。”
“好!好!”凌飞云急忙投降,她不理他,他会很难过的。
小楼对能制止他无聊的举动感到开心,夹一块肉给他,笑道:“我都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可怕。对了,明天我想到牧场去。”
难得凌大官人肯听她这小小妻子的话,她怎能不多加利用。
凌飞云津津有味的吃着她夹给他的肉,不回答也不说话。
小妻子夹来的菜真香。
两人的一举一动尽心在那坐在角落的男子眼里,他正饮着酒。眼光森冷的盯着两人瞧。
他正是曹老板。他被凌飞云逼得走投无路、身败名裂,现今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咦,坐在凌飞云身旁那名女子好眼熟。不就是那天和他在怡香院把酒言欢的赵天?!
莫非凌飞云那时是派她来查他的底?这姓凌的,原来早想算计他。
他心中连声冷笑。他曹清海若不把他们搞得妻离子散。他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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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儿羞答答的站在柳树下。小手撕扯着柳树的枝叶。
朱羽好笑的看着心上人娇羞的模样。不过他要是再不开口,这棵柳树可能会秃头。
“思儿。你确定不跟夫人说?”
思儿摇摇头,这事她怎说得出口?
“可是夫人是你的主子。由她出面替你主婚,是再好不过的事。”
“谁说我要嫁给你?”思儿转身娇嗔一句。
“你真不嫁给我?”
朱羽登时脑子无法运转。他以为她是说真的。
思儿看他紧张的模样,掩嘴一笑。她不过随口说说。瞧他紧张成那样,着实让人看了想发笑,却又有一点感动。他是真心的。
“你紧张什么,我不嫁给你,还是有人会嫁给你。我瞧小河谠你挺不错的。”想到小红那殷勤样,她心里着实不舒服。
“不,她跟我没有任何瓜葛,你别误会。”
他怕极思儿会有样学样,像夫人来这么一招离家出走,那时他可会欲哭无泪。
“我哪有误会,我说道是实话。”
“思儿!”
这下他真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欲哭无泪。
“别这样子,我以人格做担保。不如这样,我亲自和夫人说去。不,这样子不行,我叫二堡主去帮我们提亲。”
思儿故意叹口气:“二堡主不是说我是小妖女,要你小心点?他会答应吗?”
朱羽马上反驳道:“谁说你是小妖女,在我心目中,你是美若天仙的小仙女。”
思儿满意地点点头:“那你请二堡主说说看。至于夫人答不答应,我就不知晓了。”
她嘴里是这么说,其实心里快乐不已。夫人也知道她和朱羽的事,且从没说个不字,她想,很快地她就要穿嫁衣了。
朱羽搂着思儿的香肩,拼命傻笑。呵呵,他要当新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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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慢条斯理地啜一口上好的碧螺春,嗯,真香。
好久没被人那么重视过了。瞧,旁边这位龙虎堡堡主及底下一干人,全等着她开口回答呢。
“小楼,你倒是说话。”凌飞云催促道。
小楼有啜一口茶,才不疾不徐地开口“若要我说的话,我说不答应。”
众人立时惊呼出声。
思儿绞着手绢,咬着下唇看向夫人。夫人怎么可这样,她明明知道她和朱羽的事呀!
朱羽如遭雷劈,脑中一片空白。夫人不答应?!难道他巴结奉承得不够?
而凌飞云、凌飞扬、高飞三人本是一愣,随即浮起笑脸,谁知小楼又要做出啥怪举动。
朱羽又急又怕,讲话竟结巴起来。“夫人,我对思儿是真真心的。”
“我没说你不是真心的呀!”
朱羽登时嘴张得可吞下一颗鸡蛋,那是什么原因?
小楼看恩儿一眼,又再看向朱羽“朱羽,你保证能给思儿幸福吗?”
大夥心中暗自吁一口气,夫人这样说也是对的,思儿跟她这么久,她当然会忧心恩儿的幸福,这不是什么大事情。
朱羽正经道:“是的!”
“唉唉唉!”小楼连叹三声,引来凌飞云注意,皱着眉看她。
小楼不理会他,转过头问思儿道:“思儿,你确定要嫁给他?
我记得朱羽拉伤你的手,他这粗鲁人你受得了吗?你要好好想想,嫁过去后若吃苦,我可护不了你。“
思儿低着头,很想告诉夫人,虽然朱羽外表粗鲁,内心却很善良。可她是女孩子,又在这么多人在前,她实在说不出口。
见思儿的态度,朱羽紧张的替她回答:“夫人,上次属无心之过,我不会再对思儿动粗的。”
小楼眉一挑,不信任的看着朱羽,又若有深思的看高飞一眼。
“思儿,你相信吗?她起身走到恩儿面前,拉着思儿的手道:”我早帮你物色好一位人选。“
朱羽的脸顿时垮下来“敢问夫人,是何人?”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此语一出,朱羽扫视着最有可能的两人凌飞扬和高飞。二堡主是不可能的,他常常欺负思儿。那是高飞啦?对,一定是他,这家伙对夫人巴结得厉害。
斑飞本是存着看好戏的心,没想到剧情峰回路转,他这看戏人竟成男主角的眼中钉。
偏偏小楼还故意投下火种。
“思儿,高总管对你挺好的,你不考虑看看吗?”
“我”思儿抬起头要拒绝,接收到夫人那带着笑意却严厉的眼光,到嘴边的话顿时又吞回去。
思儿的不否认引起朱羽的怒气,手指关节已握得响。
也该功成身退了。小楼对着丈夫盈盈一笑“夫君,我头有点疼,想先行告退。思儿,我等你的答案。”
凌飞云忍着笑意走到她身旁,扶着妻子离开这即将爆发的战场。她真爱吹皱人家一池春水。
大哥和大嫂走了,他这二堡主也该退场了,免得无故受池鱼之殃。
凌飞扬故意好心地道:“思儿,你不先回房考虑你的终身大事吗?”
话声一落,他赶紧拉着思儿快跑,也顾不得男女授授不亲。没办法,朱羽的脸色变成铁青了。
可怜的高大总管,就这样无缘无故地接收了朱大总管沸扬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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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飞云扶着假装头痛的小楼回房。
小楼一坐定,他即道:“小楼,你看你做出什么好事来。”
小楼无辜的看着丈夫:“我哪有,我是为思儿着想。”
“是吗?”凌飞云瞅着她。
“是呀!”小楼脸不红气不喘的回应。
凌飞云拉起她的手,在手背上细细吻着。
“小楼,对我还不说实话?”
小楼抽回玉手,嘟着嘴道:“总要让我报一箭之仇嘛,我好不容易才逮到机会。”
凌飞云无奈的轻抚额角。高飞会有这下场完全是他害的。
他不过是对小楼高飞曾建议如何和她相处罢了,岂知小楼如此小心眼,硬要报这一箭之仇。“
“飞云,喝杯茶解解渴。”小楼又是笑脸,温柔的递茶给他。
“小楼,事情过了就算了。”他可不想看左右手自相残杀。
“当然算了,我仇都已报了,这事就不会再提起,完全看思儿的意见。刚刚在大厅里你不是默认我做这事?”
说到后来,错的还是他哩。
小楼柔柔的抱住他。“别生气嘛!你生气,我会害怕的。”
凌飞云无奈的重重叹一口气,旋身将小楼抱在腿上。
“我真受不了你。”
“别这样嘛。”小楼轻拍他胸膛。
美人在抱,耳语在旁,就算有天大的火气,也全消了。
“你不会再胡来了?”
小楼点点头。“我说过我已报了仇。”
“那朱羽和思儿的婚事怎么办?”他最不擅长处理男女感情的事,比处理牧场的事还难。
她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看思儿啦。思儿要是不肯嫁,我总不能拿刀子硬逼她上花轿吧!”她可是很会为下人着想的好主子呢!
当下,凌飞云决定不再管他们的死活。小楼是有心的,他若再继续和她说下去,说不定下次就换他吃苦了。
“对了,小楼,你何时肯再掌管堡内的事?”
小楼不语。
从大辽回来后,小楼对堡内的事完全置之不理,好像这不关她的事。唉!家里没个女主人是不行的。
当时小楼管得多好。条理有序、事事分明,可惜她是女儿身,要是男人的话,南方说不定又有个霸主。
小楼看着自己的青葱玉指,她才不想自讨没趣理,她略知堡内还有人对她不服,心还向着柳妹子。想到柳妹子,她还真对不起人家。
“飞云,你不将柳妹子接回来吗?”
没来由的问话,差点让凌飞云招架不住。
他避重就轻道:“她过得很好。”
“是吗?”她怀疑。“飞云,不管如何,我希望你将她接回来。
她一个人在外头孤苦伶仃的,无真的不忍心。她是你的表妹,你忍心让她一人在外吗?没人照顾她,你又怎能确定她过得好?接她回来吧。“
凌飞云撇过脸不看小楼祈求的脸庞。两方都是他最疼的人。他开或许是让两人和睦相处最好的方法。
他的不答,让小楼愧疚感更深。突地,她想到一个好方法。
“飞云。如果你真不想接她回来。我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你说。”
柳妹子也到适婚年龄。不如替她物色个好人选,这样你就可以放心了。“
凌飞云仔细思考小楼的提议,这方法虽然不一定可行,他做长兄的也该为妹子打算。
小楼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事情已有了定案,遂将头靠在凌飞云肩上。
这些日子来。凌飞云的柔情攻势早让她弃甲投降,她对他的爱,又更加深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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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儿心神不定的为小楼梳理青丝,昨天她没回答,朱羽一定气疯了。端看今早高飞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就知道昨日战况有多激烈。
都怪她,干嘛不斩钉截铁的回答,朱羽现在一定很伤心。她何必怕夫人的眼光呢?夫人也真是的。不知存什么心。
小楼藉铜镜将思儿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她这位情同姐妹的侍女这回真的生气啦!
“哎呀!思儿,你小心点。”
小楼故意抱怨一声,藉此收回思儿神游的思绪。
“怎么了?”思儿还是搞不清楚小楼哀叫的原因。
小楼板着一张俏脸。“思儿,你是怎么一回事,我的头发都快被你拔光了。”
“对不起,夫人。”奇了,她刚刚真有那么粗鲁吗?
“思儿,你决定好了人选没有?”
思儿脸一红,眼眶泪水直直落下。
“别哭呀!”
小楼连忙从椅子上跳起,她这小婢女跟她这么久,从没在她面前哭过,看来她是非朱羽不嫁了。
思儿抽抽噎噎地道:“夫人,我不要嫁给高总管。”
小轻拍她的背“不嫁给高总管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哭什么?”
思儿擦擦泪水“可是夫人不答应我和朱羽的婚事。”
“我有说不答应吗?”
思儿停止了哭泣,夫人从头到尾好像没说不答应,只有叫她考虑看看。
她嗫嚅答道:“没有。”
“这不就得了。思儿,我们名为主仆,但私底下我当你是姐妹。朱羽对你好,我全知道,但这不表示他是真心的。经过昨天那一试,我能保证朱羽的心全在你身上,你要是认为朱羽好,我不反对你嫁给他。”
思儿愣愣的看着她,这么说来,夫人答应了?
思儿脸上马上又展现出灿烂的笑容。
“那你还不赶紧去照顾朱羽,跟他讲这事?”
思儿猛点头,正要出去,又折回来。
“夫人,可是你我”
“你去吧!我自己会整理的。”
“是!”思儿高兴得合不拢嘴,飞快奔出房间。
小楼好笑的看着思儿离去。
一阵敲门声响起,小楼走到外头去看来者何人。见高飞这气冲冲的模样,敢情是来兴师问罪的。
明知来者不善,小楼还是摆出一副笑脸,关心地问道:“哎呀。你的脸伤痕遍布,要赶紧找个大夫瞧瞧,要是留下疤痕,可会坏了你迷倒万人的俊脸。”
假惺惺!斑飞暗骂一句,他这身伤痕全拜她所赐。昨天朱羽像是不要命般,非将他打死才甘愿。招招狠毒,她难道不知道搞这戏码是会害死他的吗?他又没得罪她,不过在一旁看好戏罢,为什么要把他拖下水?
“夫人,在下是来解释我和思儿的事。”
“说吧。”她早料到今日他会来找她。
“夫人,我和思儿真的没什么,麻烦劳你尊驾去向朱羽解释。”
昨天他一再向朱羽否认、解释,奈何朱羽什么都听不进去。
“我知道。”
她知道?那昨日不摆明
斑飞忘了身分,指着小楼道:“那你昨天说那些话是故意的?”
“不是。”她顿了顿,又笑吟吟的说:“不是故意的,是有心的。”
斑飞眼睛睁得如铜铃般大,要不是他还记得自己的身分,她又是女人,他会冲过去狠狠揍她一顿。
小楼一点也不怕的看着他,逼近他道:“你是不是要打我?
你若真的打我,飞云不会饶你的。“
斑飞直后退,真不知什么时候惹上这娘们,他记得自己没做出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夫人,你饶了我吧!我记得我没得罪过你。”
“没有吗?”
“没有。”
“你再想想。”
“夫人,怎么想也没有。”
小楼再横他一眼。“没有吗?”
夫人连问三次,让他不由得产生怀疑。这回他再也不敢大声否认,细如蚊鸣般答道:“好像没有。”
“你确定?”
斑飞想了一会儿,还是想不出来。
“夫人,明说成不成?”
小楼坐在椅子上,托着香腮道:“我记得你曾说过,应付女人。只要把珠宝、衣裳给她们就好,不用费多大心思。”她很高兴看到高飞变了脸色。“听说,堡主就是这样对我的。”
卖友求情、不顾江湖道义!好歹他也是为堡主好,且这事还是自个儿开口问他的,没有想到堡主竟然告诉夫人!敝不得昨日会有那一番遭遇。还说什么好主子、好朋友,根本就是有了爱人没了朋友!
“不关我的事,那是堡主自己问我的,我不过将我的经验告诉他。怎知堡主那么听话,还照做。”
“哦,那是我误会你了?”
看她那眼神就写着“不信”两字,现在他能说什么?真是流年不利。
“夫人属下不敢!”
“好了,你不用担心,我已答应他们俩的婚事,也和堡主说好,选蚌日子让他们择日完婚。”
耙情堡主是共犯?这没人性的东西,亏他还对他如此忠心!
斑飞在心中咒骂。
“好了!”看来这笑面虎发火了“狗头军师,这是给你的一点教训,女人不是不能成大事的。”
说完,小楼踩着莲步走进内房,留下呆呆的高飞。
堡主真是混帐,竟然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