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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起来,小竹在门板上发现一封被一柄匕首钉在门板上的信。
信封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字
挑战书。
小竹取下信,反复地看着“谁呀?这么无聊,还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边说边拆开信封,打开信纸,念道:“花小竹,明日午时,汉江上一决胜败。慕容娇娇。”
小竹扬了眉说:“原来是慕容娇娇,早该想到的,只有她这个千金大小眼才会这私幼稚下挑战书,无聊!”
正想把信揉掉,她忽然发现信纸角落有一行字,念道:“耿一飞在我们手上,如果要他活命,带着藏宝图准时赴约。”小竹连看两遍,确定她没写错字后,歪着头纳闷道:“阿飞师伯不是在家里吗?”
“小竹,你在跟谁说话?”耿玮在屋内叫她。
小竹拿着信,走入屋内“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耶!”
“什么事?”耿玮问。
“喏,你看。”小竹将挑战书递给耿玮。
“挑战书?”耿玮接过信,取出信纸阅读。看完后,他蹙眉道:“她这是什么居心?”
“先不管她的居心,你有没有看到旁边的那行字?”小竹指着信纸角落。
雹玮这才注意到那一行不起眼的“威协”“耿一飞在我们手上,咦?师父不是在家吗?大清早的时候,他还跟我说他要去外头散散步,这会儿应该回来了吧?”
“我去看看。”小竹到耿一飞的房间察看“阿飞师伯不在房内。”
“奇怪了,到哪儿去了?”耿玮在屋内各处找寻耿一飞,半晌,终于确定耿一飞不见了。
小竹懊恼道:“怎么会这样,难道阿飞师伯真的被慕容家的人捉走?”
“师父武功高强,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被慕容家那一班酒囊饭袋捉走?这事有蹊跷,走!我们去汉江上瞧瞧。”耿玮说:“记得将藏宝图带走。”
小竹到藏匿藏宝图的地点米瓮,挖出图后交给耿玮,和耿玮一起往汉江去。
屋内霎时走得一个人不剩。
“嘿嘿!”辛衡发出一阵咭咭怪笑“想到这么顺利就将耿老头擒来,这得多亏那姓花的臭丫头给我的灵感,要不是她之前在我身上下痒粉,我也不会想到去躲在屋外他们的茅厕边吹迷烟,轻松的迷倒正在解手的耿老头。”他足足躲在茅厕旁两个时辰,才等到一脸惺忪的耿一飞走进茅厕。
慕容正丰背手而立,轻描淡写的说:“辛苦你了。”话中听不出一点诚意。
辛衡躬身道:“哪里,这是属下该做的。”忍人所不能忍一向是他的座右铭。他都能受慕容正丰的颐指气使,飞扬跋扈,更何况那区区的茅厕臭味。
辛衡的嘴边不着痕迹地泛出一抹冷笑。
慕容正丰根本没将辛衡放在眼里,丝毫没看见他脸上的狡笑,仍不可一世地说道:“辛总管,既然那迷烟如此有效,为什么不顺便将耿玮和花小竹迷倒,一并捉来?”说得像“桌上取疤”一般容易。
辛衡说道:“老爷,那耿玮不是个普通武夫,警觉性非一般人能比,自然是比耿一飞还机灵,属下恐怕尚未迷倒他,便被他发现了,届时,连耿一飞都捉不到。”
“那花小竹呢?”慕容正丰问。
辛衡忍着满腹的xxx,一径地假笑“老爷,将花小竹捉来,恐怕会坏了小姐的计谋,小姐会不高兴的。再者,那花小竹也非省油的灯,使毒手法出神入化、神出鬼没,要用迷葯迷倒她,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也许会弄巧成拙也说不定,况且,耿玮是她夫婿,时刻陪在她身边,属下实在没机会下手”
“好了,好了。”慕容正丰不耐烦地打断辛衡的话“说来说去都是借口,我不想听。”摆明了指辛衡无用。
辛衡笑得颊边肌肉微微抽搐“属下办事不力,请老爷恕罪。”
慕容正丰烦躁地挥手“算了,你自己知道就好。”
辛衡的狭长眼隐隐迸射出愤怒的眼光,但他竟然还能语气平和的说话“老爷,只要有耿一飞在我们手中,那藏宝图很快就能回到我们手中了。”
慕容正丰不悦地纠正他“是很快就能回到我手中。”他特别强调“我”字,提醒辛衡别过分逾越自己奴力的身份,妄想跟主子称兄道弟。
自从上次辛衡将藏宝图给追丢了之后,慕容正丰对他便十分的不满,若不是看在还有用得着他的份上,早叫他卷铺盖走路了,省得碍眼,而且,找到宝藏后,连一毛都不必分给他。
慕容正丰丝毫不知道辛衡的野心勃勃,他之所以投在慕容正丰门下,正是为那十二悍盗的宝藏而来,他追查这份宝藏的下落已经十多年了,怎么可能轻易放弃,慕容正丰想一脚踢开他,恐怕是不可能的事。
辛衡心里虽恨得牙痒痒的,但宝藏尚未到手,表面上只得仍涎着脸陪笑,道:“是,是,很快便能回到老爷手中。”
“要记得你自己的身份,别让我这当主子的来提醒你。”慕容正丰冷声道。四处望望又问道:“小姐呢?刚才不是说好在江边碰头,怎么到现在还没看到人?”他那宝贝女儿慕容娇娇上哪儿去了?
辛衡回道:“小姐带家丁去挑选比赛用的小船,也许等会儿就会过来和老爷会合了。”
“嗯。”慕容正丰用鼻孔回答,对辛衡的卑微态度稍感满意。
风缓缓地吹着,将立在汉江边木看台上的慕容正丰和辛衡的衣袍吹得啪啪抖动。
这木看台是今早慕容正丰派人赶搭而成的,整座木看台是由坚实的巨杉木搭成,搭得既高且宽,十分壮观,这是为了让慕容正丰能居高临下观看竞赛所搭的。
竞赛?什么竞赛?
这便是慕容娇娇想出的诡计慕容府的千金与外来的野丫头花小竹的划船比赛。
她早打听到花小竹不谙水性,而且一上船便会晕船,所以故意针对花小竹这弱点,设计这场“稳赢”的比赛。
“稳赢”的原因,除了花小竹在水上一筹莫展的弱点之外,当然还有她在船上动的“手脚”
说曹操,曹操到。只见慕容娇娇领着抬着两艘小船的众家丁们,浩浩荡荡的来到看台边。
喝令家丁将小船放下后,慕容娇娇登上木看台。
“娇儿,船准备得怎么样了?”慕容正丰关心地问。
慕容娇娇一身火红劲装打扮,仍不改其娇嗔的说话方式,回道:“爹,都准备妥当了,等会儿您就在看台上等着看女儿大显身手吧!”
“没问题吧?爹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在江上划小船。”幕容正丰忧心道。
辛衡在一旁补充道:“老爷请宽心,属下已经派出数名水性奇佳的手下,在江中等着保护小姐。”
那几个可怜的手下,早早就捆上充气的羊皮袋,泡在冰冷的江水中,等着接应慕容娇娇。
慕容正丰微微点头“不错,这回你倒挺机灵。”
“多谢老爷夸奖。”辛衡心不在焉地回话,目光停留在慕容娇娇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上,夸赞道:“小姐,你今天的打扮看来格外明艳动人,相信那姓耿的小子一定会拜倒在你的脚下。”他细细地浏览她每一寸的线条,嘴边不自觉地露出色迷迷的微笑。
慕容娇娇被他那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色笑笑得不寒而栗,凉意直从脚底窜起,不悦的道:“辛总管,你话太多了。还不快将耿老头抓上看台来,绑到旗杆上,以作为诱饵。我早派人将挑战书送去了,玮哥哥和那丫头随时都有可能会到,你如此粗心大意,是不是想破坏我计划?”她心里恼他眼睛不规矩,故而口气比平时更刁蛮严厉三分。
“属下知错,属下这就去办。”辛衡临走前仍饶富兴味地扫了慕容娇娇的火红劲装一眼。
慕容娇娇厌恶得恨不得挖出他的双眼。待他走远后,立即转向慕容正丰抱怨道:“爹,我讨厌辛总管,我不要他再待在我们家。”
慕容正丰拍拍她的肩,安抚道:“好好好,等宝藏到手后,爹马上叫他滚蛋!”反正他愈看辛衡愈嫌他碍眼,要辛衡滚蛋正好顺了他的意。
“爹,您真好。”
“呵呵,你这丫头就会灌爹迷汤。”慕容正丰宠溺地抱抱他的掌上明珠“撒娇归撒娇,那花小竹你真的对付得了吗?别忘了她还有耿玮护着。”
“爹,您放心,一切我都安排好了。我在她的小船底下装了个活塞,待我们的船划出了玮哥哥的视线范围,我会派人潜入船底,拔开活塞,如此一来,花小竹小船很快就会沉到水底,到时候,就算耿玮想救她也来不及了。”慕容娇娇得意地笑了起来。
慕容正丰高兴的附和道:“不愧是我慕容正丰的女儿,聪明绝顶又美丽出众,日后由你接掌正丰运行,爹放心得很,哈哈”案女俩狠毒地笑了起来,笑得正高兴时,辛衡押着耿一飞上来。
雹一飞虽被捆绑得像密实的粽子一般,嘴还是不停地骂着:“你这个卑鄙小人、没肝没肺、生儿子没屁眼、心狠手辣、偷鸡摸狗、趁人之危的狗腿奴才,竟然趁我上茅房时,使暗招迷昏我!你这算什么英雄好汉?有胆放我下来一决胜败!”
辛衡重重地将“肉粽”耿一飞丢在看台上,恶狠狠地道:“你这老家伙给我安静点,惹恼你大爷我,一把将你丢到江里喂鱼!”
雹一飞不甘示弱,辟啪骂道:“你当我怕你啊?笑话!你这只看门狗给老子我当脚垫我都嫌脏,要不是你使小人手段,凭你这块料,能捉得到我吗?要是让我松了手脚,我非拔光你这看门狗的牙,剥你的狗皮,烧光你的狗毛”
辛衡怒道:“你这老家伙活得不耐烦了!”他一把揪起耿一飞,一记重拳就要往他脸上落下。
“慢着!”慕容娇娇出声阻止“不许对耿师父无礼。”为了耿玮,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罪耿一飞。她上前对耿一飞说道:“耿师父,抱歉,委屈您了,但为了解决我和花小竹之间的私人恩怨,今天只好委屈您来做公正人了。”
“我呸!”耿一飞朝慕容娇娇吐口水“什么公正人?用这种不光明手段将我捉来,又把我捆得像肉粽,这算哪门子的公正人?你们这姓慕容的一家,我早看透了,根本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上梁不正下梁歪、该下十八层地狱、为富不仁、五代其娼、六代土匪、七代恶棍、八代不出丁、九代永世不得超生”又是一大串x#的脏话。
慕容娇娇听得火气都上来了,但又不便发作,只好喝令家丁“来人啊!用布巾把他的嘴塞起来,再把他挂上旗杆!”
雹一飞嘴“毒”不改“想把我的嘴塞起来,你这露出尾巴的狐狸精,我连你祖宗八代都骂进去!慕容歪丰,你这奸商恶人呜呜”说着,他的嘴巴已经被人塞住,而且整个人被当成旗旛挂到半空中,悬在水面上。
“耿一飞,你最好安份些,随便乱动一下,你马上就会掉入江里喂鱼。你手脚都被捆住,就算你再会游水也是一样动不了。乖乖地当我们的饵,等花小竹上钩后,我自然会放了你,你我还能做亲家,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条!慕容正丰大声地警告他。
雹一飞被高挂在旗杆上动弹不得,心里真是恨死这“三只狼狈及狗”但却对他们莫可奈何。另一方面,他又担心他们会对小竹不利,心里更加着急。还有一点是他最介意的,他竟然这么轻易地就被捉来,而且像腊肉一样被挂在半空中,简直是把他这张老脸丢光了!丢人丢到汉江来了!要是让他那些昔日的江湖好友见到他这糗样,他“云间飞”的名号一定会成为武林笑柄的!
雹一飞懊恼极了,但仍庆幸自己在汉江隐居,一向深居简出,没认识几个熟人,也没人知道他以前响当当的江湖名号,所以,被少数人笑笑就算了,不必跟自己这条老命过不去。
于是耿一飞不再挣扎扭动,乖乖地“挂”着。
慕容正丰冷笑道:“算你识相,等花小竹的船划出这片水城,我就放了你。”
为什么要等小竹划出这片水域?难道慕容“歪”丰想在江面上对小竹不利?这可怎么好,小竹是只不折不扣的旱鸭子,一到江面上,不变完蛋了吗?耿一飞忧心忡忡地想着。
未到午时,耿玮和小竹就来了。
“慕容娇娇,我来了!”小竹学着打擂台的英雄侠客的腔调,朝着看台喊。
雹玮在一旁小声说道:“不用那么夸张吧!好像是来拚命的。”
小竹也小声回道:“本来就是来拚命的,不过,拚的是阿飞师伯的命。”
“你小声点,师父的脾气不太好,要是让他知道你连他的命都敢玩,回去就有你好受的。”耿玮说。
“反正等阿飞师伯回去问起,我就来个死不承认就好了,他总不会有证据吧?”
小两口对话着,乐观的认为一定能将耿一飞顺利救走。
慕容娇娇站在看台上,不可一世地说道:“花小竹,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怕得躲在家里哭呢?”
小竹反讥道:“我是才哭过,不过,是喜极而泣,为我即将到来的胜利流下喜悦的泪水。”
“你!”慕容娇娇气愤得说不出话。
小竹朝她大扮鬼脸“我怎样?好得没话说,是不是?很多人都说过,你就不用鸡婆的再说一次,很烦耶!”小竹故意说些无聊话气她。
慕容娇娇果然被激得快气炸了。“你有胆就上来!”
“上来就上来,有什么了不起的?谁像你偷偷摸摸的,连挑战书也不敢自己送来,还钉在我家的门上,把我家的门戳凹了一个洞,破坏了整体美,我要你赔一扇新的来。”小竹光说,脚可没动的意思。
雹玮翻翻白眼,对小竹说:“连门上的洞这件事你也说,挑些重点说,譬如师父。换我来!”
雹玮正准备朝看台喊话,忽然觉得自己和小竹站在低处,气势太弱了,遂搂着娇妻小竹的纤腰,一提气,纵上木看台,立在慕容正丰等一干人的面前。
众人被他骤然飞掠而上的轻功给骇住了,一时来不及反应。
雹玮一派从容,玉树临风地说道:“藏宝图我们带来了,快放下我师父,我们立即将藏宝图奉上。”他注意到半空中那“粒”满脸不好意思,东缩西缩却又没处缩的“肉粽”子。
小竹为耿玮的玉树临风,也摆出天仙下凡的姿势道:“藏宝图我们没兴趣,快放下我阿飞师伯。”说完,还朝半空中的耿一飞挥挥手。
好一对璧人,出色而且相配。
慕容娇娇可没有欣赏的雅量,开口斥道:“没这么容易,你别忘了,我和你还有一场一分高下的比赛,藏宝图和耿师父就归胜者所有。”
“比赛?比什么?”小竹问:“如果是作白日梦比赛,那我甘拜下风,胜利非你莫属了。”她挖苦慕容娇娇经常说些自以为是的话。
慕容娇娇哪会听不出她话中的讥刺意味,心中恨道:现在让你嚣张,等会儿就教你有话说不出。
慕容娇娇指着水面上的两艘小船“看到那两艘船没?我们今天就以划船来定胜败,以下游的青石山为终点,谁先到谁就是胜者。倘若你胜了,藏宝图和耿师父就交给你,而我也绝不再出现在你们夫妻周围一丈之内,我会和你们保持距离。如果我赢了,藏宝图和耿师父归我,藏宝图算是物归原主,耿师父我会留他在我家作客几天,再送他回去。”
币在杆上的耿一飞乍听到“夫妻”二字,眼睛突然张大了一倍。他那傻徒弟和小竹什么时候成了“夫妻”?太好了,看来他那傻徒弟一点都不傻嘛!他高兴得忘了形,险些拉破挂在杆上的衣衫,一听到背后有衣物撕裂声,便不敢再动半分,现在他可要留着这条老命抱徒孙。
听慕容娇娇说得如此客气,小竹反觉怪异,疑道:“这么简单?你不要我们夫妻分开?还是拿耿玮当奖品?”
雹玮听到后头,忍不住敲了小竹一记头“你头壳坏了?连你相公也拿出来玩,把我玩完了,看你下辈子靠谁。”
小竹认错道:“我只是随便说说,真教我和你分开,我也不要。”她撒娇的看着耿玮。
雹玮疼爱地揉揉她的头“算你还有点良心,以后可别拿你相公来随便斗嘴。头会不会疼?”
“不会。”小竹温柔地说。
看台上的一干人等,早被这一段“郎情妾意”弄得鸡皮疙瘩掉满地。
慕容娇娇看了更是一肚子火。耿玮的妻子本来应该是她,要不是半路杀出这个花小竹,现在站在他身边昵哝软语的人就会是她慕容娇娇,而她也早坐上“耿夫人”的宝座了。
慕容娇娇心中的妒火更炽,恨不得将小竹除之而后快,但在耿玮面前却不能动声色,否则恐怕会令他起疑窦。她遂清清喉咙,引起耿玮和小竹的注意,说道:“花小竹,你我的恩怨是起于那日你在江上戏耍我,与玮哥哥丝毫无关,而且,看到你和玮哥哥夫妻如此情深,我只有对你们深深祝福。我们慕容家的人向来宽大为怀,不记前嫌,更不可能做出拆散别人夫妻的事,所以,你可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哈哈!”小竹夸张地大笑两声“说谎!你是我见过说谎技巧最差的人了,你自己瞧瞧,后面的马脚都露出来了。”小竹指着她身后。
慕容娇娇不自觉地看看自己的身后。
小竹像逮着她的小辫子似的,糗道:“你看,我没说错吧!你分明是在说谎,否则又何必担心身后有没有露出一只马脚,什么宽大为怀,不记前嫌?如果是真的,今天又为什么约我来此挑战?不就是为了我戏弄你的前嫌吗?”
谎话被拆穿,慕容娇娇老羞成怒“你到底比不比?少在那耍嘴皮子,该不会是怕了吧?”
“怕?”小竹好强道:“我怕很多人,就是不会怕你这个千金大小眼。”
“不怕就跟我来。”慕容娇娇怒气冲冲地步下木看台,往江边的小船走去。气归气,她可没忘了要挑那有做记号的小船。
慕容娇娇坐上了小船后,朝看台上的小竹挑畔道:“怎么了?你怕了不成?”她满脸的不屑。
辛衡也帮腔道:“姓花的,如果你怕了,就乖乖的把藏宝图留下,再向我们家小姐认错,那我们或许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勉强放你一马。”
小竹最不愿见这种卑鄙小人的嘴脸“好话都让你们说飞,我还能怎么样。”由于不想看到辛衡那张脸,小竹也跨下阶梯,临下看台前还不忘送辛衡一句话“喂!心狠,你知不知道你的嘴很臭耶!”她是影射他满口秽言。
辛衡本来就对小竹怀恨在心,现在更是气得咬牙切齿,骂道:“你这贱”
“啪啪!”话还没骂出口,耿玮先赏他两巴掌,冷道:“嘴巴放干净点。”他不许任何人出言侮辱小竹。
辛衡被打得眼冒金星,鼻子一阵温热,一摸,竟是流鼻血了,气得他不顾一切地朝耿玮抡拳。
雹玮轻易地扣住他的拳头,捏得他的拳头作响,像是骨头散开了,辛衡痛得变了脸色,软下身子。
慕容正丰出声道:“放了他!你若是敢轻举妄动,我马上把耿老头丢到江里喂鱼。”慕容正丰站在旗杆旁,手持长枪,作势要挑破耿一飞挂着的衣衫。“我就不信你的拳会快过我的长枪!”
雹玮投鼠忌器,放了辛衡,一派轻松地说道:“算你赢。”他懒得跟他计较。
辛衡忌惮他那一身莫测高深的武功,连滚带爬地爬回慕容正丰身边。
慕容正丰气他的不中用,踢他一脚“起来!还不下去看小姐她们准备好了没?”
看台下的慕容娇娇和小竹早已各就各位。
坐在船上的小竹,兴奋地朝耿玮挥手“相公,我要开始飙船了,你等我回来接阿飞师伯回家!”甜美的脸蛋,笑得亮灿灿的,令人迷醉。
这是小竹第一次喊他“相公”耿玮听了心里舒坦极了,连毛孔都像春风拂过一船舒服,阳光下,小竹的笑脸像极了仲夏初绽的粉嫩蔷薇,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幻化成柔美的花瓣。
汉江上的粼粼波光,漾出一团又一团的金色涟漪,小船是朵莲花,乘载着精灵一般的小竹,缓缓地淌着,蓝天是她的华盖,遮去了所有严酷的强光,只余下柔柔的暖曦,绵密地撒在小竹的身上
雹玮不自觉软化了刚毅地脸部线条,露齿微笑,柔声道:“一切小心,娘子。”
好一幅如诗景象。
“喂,你到底比不比!”慕容娇娇杀风景的大吼。小竹调侃道:“比赛前不都是要和心爱的人说几句吉利的话吗?你若是觉得不耐烦,我也可以等你和心狠打情骂俏—番,一人一次,算扯平。”
慕容娇娇怒道:“谁要跟他打情骂俏!见鬼了。”
小竹无奈地对辛衡耸耸肩,道:“心狠公子,很抱歉,你被拒绝了,请到一旁树下休息,不过,还是很谢谢你来参加我们慕容娇娇小姐的征夫活动。”又朝另一方喊道:“下一位!”左顾右盼后,自导自演的又说:“啊!没有下一位,应征者只有心狠公子,慕容小姐,你要不要凑和凑和一下?”
“哈”耿玮被小竹这套自编自导自演的“征夫篇”逗得大笑起来。
幕容娇娇早气得脸色一阵白、一阵青,使劲拍桨吼道:“比赛开始!”不理会水花溅上小竹的脸,小竹扁嘴道:“没风度。”一边提起衣袖擦脸。
雹玮提醒她道:“小竹,比赛已经开始了,你还在做什么?”
小竹这才惊觉慕容娇娇早已划远去,七手八脚地提起桨,使劲地划。
小船渐渐远离看台。
雹玮突然想起“不对呀!小竹根本不会游泳,而且她会晕船啊!我的老天,我怎么能让她去比赛?”
唉!他的记性也太差了吧!
目睹这一切的耿一飞,只有叹息,心里压根不指望这对“脱线冤家”来救他。
看来,他这粒货真价实的“肉粽”注定要效法屈原投江了。
“嘿休!嘿休”小竹卖力地划,使劲地划,划得浑然忘我,划得忘了自己根本不会游水,而且还会晕船的事。
慕容娇娇不久便落在小竹之后。她这备受呵护,从不曾做过一点粗活的千金大小姐,没划多久,便觉手酸,便嫌路远,便怪船破总之,她已经不耐烦了。
她四处张望,叨念道:“辛总管派的人到底躲在哪个水域?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个人影,难道要叫我继续划这艘该死的破船?哼,手都磨粗了,指甲也弄断了,再这么晒下去,我这身白嫩的皮肤都要变得跟丫环们一样黑了,真讨厌!”
慕容娇娇蛮横地甩了几下桨,没想到,竟然把桨给甩脱手了,木桨扑通—声地滑入水中,漂远去,这下子就算是她想划也没得划了。
慕容娇娇气急败坏地诅咒:“该死的!连这烂桨、破桨、垃圾桨也跟我作对,我我干嘛受这种气,都是那该死的花小竹!可恶的花小竹”说着说着,嘴—扁,竟哭了起来,而且一哭不可收拾。
她哭得唏哩哗啦,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完全不顾她名门闺秀的身份。
而此刻,小竹的船早就不知道划到哪里去了。
慕容娇娇想起耿玮和小竹的夫妻关系,哭得更加伤心,又想及自己现在孤立无援的境况,干脆更加放声大哭起来。
忽然,眼前的水向上出现了一支会移动的麦管,吸引了慕容娇娇的目光。
她吸吸鼻子,暂时忘了要哭。
麦管迅速地移到她面前,突地
“哗啦!”一颗人头破水而出。
“啊,鬼呀!”吓得慕容娇娇花容失色,直往船边缩,一个不留神,倒栽葱,扑通落水,顿时成了落汤鸡。幸好她从小在江边长大,还懂点水性,能游几下,但被那“怪头”一吓,手也软,脚也软,根本使不上劲游水。“救命哪!救命!”
忽然,她觉得身子被托起来。
“小姐,你没事吧?”
原来那颗“怪头”是自家的手下,都怪她平常做太多坏事,才会疑心生暗鬼,自己吓自己。
慕容娇娇终于搞清楚状况,惊魂甫定,便发起脾气“你要死了,想把我吓死啊?还不快把我弄回船上!”
那手下十分无辜地招来四、五个同伴,费了好大的劲才将慕容娇娇拖回小船。
泡了水的慕容娇娇还真不是普通的重,活似一床吸了水的棉被,拖都拖不动。
而且还动来动去,鬼吼鬼叫,一会儿叱责他们的手乱摸,一会儿吼他们来得太慢,—会儿怪他们装神弄鬼,故意躲在水里吓她
天晓得这位千金小姐是哪根筋被吓短了,他们做这些事,还不都是她指使的,为了配合她的计划,他们可是已经在水里泡了好几炷香的时间,皮就快泡皱了。
慕容娇娇坐定位后,才发现自己已然钗横鬓乱,胭脂花粉全溶成一团,狼狈得如落水狗,大骂道:“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刚才死到哪去了?”气得鼻孔一掀一合。
那个吓倒慕容娇娇的“怪头”手下嗫嚅回道:“启禀小姐,我们全在前头约定的水域等候小姐,没想到小姐的桨掉到水里去了,故而迟迟未到,我们听见小姐的呃,声音,”他不敢说是听见她“惊逃诏地”的哭声才赶来。“所以才过来看看,没想到吓坏了小姐,属下知错,属下该死。”
“啪!”慕容娇娇掴了他一巴掌“你们岂只该死,简直该千刀万刮。”害她变成这副丑样,而且还看到她这副丑样,要不是念在要靠他们来对付花小竹,她早就派人杀他们灭口了!
几个手下被她那母夜叉的面孔吓得魂不附体,怯懦地道:“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啊!”他们不过是几个替人卖命,讨口饭吃的武师,犯了个不大不小的错,竟然就要被千刀万剐,教他们怎么能不怕?
“没用的东西,统统都是饭桶,还不快把我的桨找来!”慕容娇娇斥道。
掉入江里的桨要从何找起?都不知道流到哪儿去了,要他们去哪里找?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没人知道该怎办。
“还不快去!”慕容娇娇扯开喉咙大吼。终于有一个人敢回答了,还是那倒霉的“怪头”碍着头皮答道:“禀小姐,那桨那桨可能找不到了。”
“饭桶!全是饭桶!”果然是预期中的河东狮吼。那几个人都赶紧把头缩入水中,减低耳朵的收音能力,以免被吼聋了。
慕容娇娇恰北北地抓起其中一人的头发,硬把他拉出水面,咆哮道:“找不到桨,难道要我一直待在这破船上,想把我饿死啊!”她状似疯女。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那人吓软了腿,若不是在水中,早跪在地上猛磕头了。
“统统给我出来!哪个不想活的就给我继续缩在水里!”又是震耳欲聋的狮吼。几个人十分无奈地冒出水面,心中大为感叹这慕容家的钱难赚。
“别要死不活的!”慕容娇娇颐指气使地道:“你,还有你,负责把我的船推回接应的画舫。”她伸出手指来,随便点了两个人。
被点到的这两个人心中叫苦连天,这千金小姐的脾气坏成这样,他们一路上不知道还要挨多少骂,而且还要“推”船。一想到用“推”的,全身都投力了。他们心里倒是很想把她“推落水”淹死她算了。但一想到淹死她,自己也没有活命的可能,慕容正丰绝不会轻饶他们,他们所有人的一家老小又全在慕容家的势力范围下讨生活,要是真弄死了这个母夜叉,恐怕会累及全家,实在不值得。
两人很认命地游至船尾,各据一侧,准备推船。
慕容娇娇又点向剩下的三人“你,你,你,你们三个负责去弄沉花小竹的船。我警告你们,事情若是没办成,就等着提头来见!”她恶狠狠的说。
那三人齐声答道:“是。”然后,如获大赦地游开了。
余下那两名分配到推船工作的手下,对他们投以欣羡的目光。
“发什么呆!还不快推!”慕容娇娇的怒吼。那两名手下在她狰狞扭曲的夜叉面孔注视下,吓得卯足全力推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