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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她现在也算得上略微有点小小神通了,虽然还不能变出钱来,却可以用意念凌空拿个水杯什么的,虽然还不会飞,却也能跳个几层楼不打紧,为什么遇到老板,还是要忍气吞声呢?
果然是被压迫惯了么?
不管怎么想,魏紫棠其实还是很享受目前这种边上班边修炼的充实生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态好,修炼也十分顺利,很快就要达到第三层的顶峰了。连佛珠里那个虽然有时喜欢故作慈祥实则挑剔又急躁的老头也对她的修炼速度表示还算满意。
一转眼快到年终,今年的年终考核魏紫棠得到了不错的评价,年终奖的系数颇高,真是志得意满,春风得意。
看来今年是我的幸运年啊,修仙的同时还能得到高额年终奖。某人的心情可以称得上心花怒放了,连行走的脚步都轻快起来。
手机铃响,接起。
“死鬼!这么长时间不跟我联络,真是无情无义。”电话那端是故意发嗲的某个恶质女。此女是她的大学同学兼好友,没有谈恋爱之前和她每周必聚,谈天说地,从股票前景聊到史记红楼,聊到究竟哪个牌子的内衣最舒适,闲来骂骂各自的老板,感慨一下疯狂的房价,好不痛快。
谁知道等她有了男朋友,聚会频率从每周一次骤减到每月一次,聊天内容也从天南海北骤降至只有一个中心:某人的男友:男友昨天说好打电话却没有打,是不是变心了?男友的秘书是个女的,还是34D,我要不要有危机意识?你也看到我家那位了,你看他适合蓝色还是黑色,我想给他买件Givency的衬衫当生日礼物……乃至我要去见未来婆婆了,快来给我做心理调适云云……
等到五月某见色忘义的无赖女终于结婚,干脆整整大半年没有音讯,可以说,这厮是魏紫棠蜕变为宅女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今倒有脸在这里抱怨她不联络!
真是岂有此理。
于是魏紫棠大喝一声说:“死丫头,请我吃金钱豹然后去后海泡吧!”
大概此女也得了不菲的年终奖,很是大方一口答应下来,于是腐败的夜生活开始了。
“金钱豹没有以前实惠了。”快九点的时候,为了对得起还满贵的价格而胡吃海塞了一番的二女打着饱嗝走出金钱豹,开车去后海。
“废话,人家都出名了不怕没人来吃了,还要那么使劲实惠干吗?”
“话说,你这个娶了老公忘了朋友的家伙,快交代一下婚后的感受……”
后海这地方,尽管跟风的酒吧越来越俗,酒吧门前拉客的小弟越来越多,大有成为继三里屯之后第二个农民扎堆的酒吧集散地的趋势。
没办法,北京有水的所在还真不多。
有水还不收门票还让你开酒吧的,大概是独一无二了。
冲着这一点,后海永远都是门庭若市,连大冬天都这样。
找了一个带阁楼的,从大学时候就常来至今还不知道名字的酒吧,两人猫了进去,这酒吧人算是少的,因为没什么特点又不会拉客又没有赏心悦目的调酒师和服务员,胜在暖和清静还有个小阁楼。
两人都要开车,没有要酒,要了咖啡和红茶开聊,因为是大学时常来的地方,感慨了好久时光易逝怎么一转眼就毕业五年了……
结果十二点的时候,某幸福女的新婚夫婿杀了过来,买了单把老婆给劫回去了,于是魏同学又变成孤家寡人一个。
这种夜深人……也不算静的时候,想不感慨也蛮难的。
于是某人决定绕着后海走走,散散步吹吹风。
后海沿湖的胡同七拐八拐的,这时候的风也是能吹透羽绒服,某人虽然已经快要炼气期第四层了,却还是习惯地缩缩脖子,决定还是回车里好了。
可惜魏紫棠平时就有个毛病,白天认识的路到了晚上就不认得了,何况还是满腹幽怨的时候,而后海周围又有好些平房遍布的小胡同,一旦走进去,就不大容易判断方向。
于是,迷路了。
灯红酒绿很快就看不到了,笑语喧嚣被隔在了身后远处,周围静得离谱,平房的窗户,很少有灯光透出来。
转悠了几圈没找到路,魏紫棠有点慌了。
虽然已经快要炼气期第四层了,女人也总是怕黑的,这个时候,奇奇怪怪的想法念头就会冒出来,后背开始凉飕飕的。
越往前走,越有些脚发软。
那个什么什么鬼打墙,我不会这么倒霉遇到了吧?
这么热闹的地方,不至于吧?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静夜里突然传来一声笑。
5麻辣小龙虾
笑有很多种,有冷笑,有微笑,有大笑,有温柔的笑,有皮笑肉不笑,有的笑令人心生暖意,有的笑却叫人背上发寒。
此时此刻,魏紫棠听到的笑声,无疑就很有这个功效。
夜深人静,突然听到一声诡异的笑声,还貌似就在她背后,魏紫棠一个激灵,哆嗦了一下。
正因为夜深人静找不到路心里发瘆的魏紫棠,还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这也太像鬼故事了。
这一瞬间,她也忘了自己怎么也有炼气期三层的水准了,头皮直发麻。
再往前走了几步,连周围的景色都变了。
本来,虽然夜深人静,也还有那么几盏亮灯的窗户,魏紫棠想,实在不行,还可以去冒昧地敲门问路,可是突然间,连房子都没影儿了,周围雾蒙蒙的。
看来,是真的有蹊跷了。
魏紫棠强迫自己按捺下拔腿乱跑的冲动,强作冷静地转过身。对自己拼命做心理建设:怎么说我也是修道之人了,降妖除魔谈不上,也不至于怕鬼吧?
然后,想归想,到底还是满手心的冷汗。
后面空荡一片,雾气缥缈,幽暗难辨,却人影全无,而此刻她后脖子处,却又是“噗嗤”一声笑,几乎有冷飕飕的气喷在她脖子上。
魏紫棠头发都炸起来了。
这该死的鬼东西,那么老套,和电视里的鬼片有什么不同?
鬼是多么缺乏创意的生物,啊不,非生物啊!
魏紫棠开始评估敌我双方力量对比。
敌方:不明,疑为一只缺乏创意的鬼。
我方:炼气期三层,法术全无。
说实话,魏紫棠现在的情形有点类似很多武侠小说刚出道有奇遇的男主角,有一身内力却全然不知道使用方法,又不会打,又不会飞,连护身罡气都没有,想来想去,她只有学着小说里的模样,把体内的灵气巡回运转,果然感觉阴冷的感受没有了,胸中底气大增。
那“鬼”又是“噗嗤”一声笑,这次居然阴恻恻地开口了:“没用的,炼气期三层岂是我的对手!你这种道行浅薄的小修士没有师门长辈罩着也敢四处游荡,活该做我的点心!”
声音嘶哑难听,如粗粝的磨砂纸,雌雄难辨。
一只鬼也能判断出别人的修行?
莫非自己弄错了,不是鬼,而是妖怪?
魏紫棠更加紧张起来,在心里问:“师父,怎么办?”
虽然佛珠里的便宜师父不许自己管他叫师父,但是一紧张,魏紫棠还是这么叫了。
佛珠里沉默良久,便宜师父苍老的声音有些压不住的懊恼,气愤和轻蔑:“早知道不该一味让你追求境界,学点法术也浪费不了什么时间,如今竟受这么一个东西逼迫!……往左躲闪!”
魏紫棠一愣,但还是很从善如流往左边扑闪过去,幸亏她现在身轻体健,这种动作做起来倒也不是很吃力,但可能幅度不够大,一个剪刀状的巨大物体从地里突然升起,带着一股泥腥味擦着她的右腿过去,。
“什么东西?”魏紫棠叫起来。
“右边!”
几乎是一个驴打滚才躲了过去。
“上面!”
“还是左边!”
“小心下面!”
在便宜师父提点下,魏紫棠惊险万分躲过了好几次攻击,气喘吁吁,狼狈不堪,衣服被刮破了好几道口子,头发也散乱了。
“不行……啊,师父,这样下去我死定了,我……能不能逃……跑啊?或者……反击也行啊……”
便宜师父似乎在思索应敌之策,在魏紫棠又摸爬滚打了一圈才说:“你试试吧,我不知道仓促间你是否能领悟……此物阴秽泥泞,你若有纯阳之火转眼就可将它化为飞灰,但你尚未筑基,纯阳之火是不要想的了,好在你有雷灵根,试试五雷术好了……”
五雷术?
听着还蛮厉害的,好吧。
魏紫棠认真听师父临阵磨枪的即时教学。
“你那棵树上不是有金褐色的叶子吗?你试试,能不能不管那些蓝色叶子,只把金叶子连接起来?”
这还不简单吗?
魏紫棠当初做连图游戏就是蓝叶子归蓝叶子,金叶子归金叶子的,这下就直接用金色线路不就是了吗?于是她迅速将金褐色灵气调集,等待便宜师父的下一步指示。
“咦?”佛珠里传来惊诧的声音:“这么快?”接着小声颇有些欣慰地说:“看来你天资还真不错,右边!”
说话间又是一次袭击,魏紫棠险险躲过,却被带着腥臭味的泥水洒了一头,头发被夹断了两根。
“将灵力汇集到右手!”
魏紫棠依言而行,很快就把灵力聚过去了。
“跟我念!天辟万物,其行自正,燃恶除秽,引雷驱火……下面!”
“天辟万物,其行……下……”魏紫棠跟着费劲巴拉地念念有词,好不容易念完,加了个下字,才反映过来便宜师父是在提醒自己攻击来自下方,手忙脚乱地往旁边跳,结果好不容易汇集起来的灵力又散了,而因为反应慢了一拍,脚下一凉,她的靴子底被剪掉了。
“啊,我新买的,花了一千多呢……”魏紫棠心疼地叫起来,这才觉得脚底热辣辣地疼,大概是受伤了,也不知道有毒没毒。
一瘸一拐地在地上跳着,躲避下一轮攻击,魏紫棠欲哭无泪,看来修真真的是危险游戏。
“闭嘴,再来一次!”
可是妖怪很狡猾,每次不等她念完就攻击她,把她的咒语打断,等她都把咒语背熟了,又接连受了两次伤之后,才终于勉强念完一次。
“哧——”一个金黄色的小闪电终于在她手里噼里啪啦成型了,好像烟花一般,魏紫棠兴奋地朝妖怪上次攻击的方向扔了过去。
“你往哪里扔?”便宜师父气愤地叫:“就不能等我告诉你方向再扔?”
于是又是鸡飞狗跳,不断念咒语不断被打断,好不容易再一次把闪电在手中成型,便宜师父欣慰地说:“景位,扔过去吧。”
“什么?”魏紫棠茫然了,“噗嗤”一声,闪电在她老人家的手里熄灭了。
便宜师父大怒:“你连休,生,伤,杜,景,死,惊,开都不知道吗?!”
魏紫棠如听天书:“什么死开?”低头惭愧,她上学那会儿,每天作业那么多,看点世界名著都已经费劲了,更别说这种不知道该算传统文化还是封建糟粕的东西了……
“你还是逃吧。”
“噢,好。”
“把灵力聚集在脚下,按我说的方位逃。”
“好的,但是师父你别再说什么死呀开的了,请说左右或几点钟方向……哎呀……”
一直在讨论逃跑方案,放松了警惕,居然被妖怪一钳子夹住了腰,举到了半空中。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螃蟹,还想腰斩我不成!”魏紫棠忍着腥臭,拍打着坚硬的铁钳。
“我才不是螃蟹!”妖怪翁声翁气回答。
“是,要是螃蟹都这么臭我每年也不想吃大闸蟹了!”魏紫棠小声嘀咕,然后大声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