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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〇章董卓的厚礼
握着母亲纤细的手,刘照强忍着眼泪,道:“阿母,你可受苦了。”
“你呀,见得少,别大惊小怪的。”何皇后微微笑道:“这次生你的阿弟,可比生你的时候,可顺利多了。当初生你的那天,一大早阿母的肚子就觉得疼痛难忍,可是整整一天,都没把你给生下来,一直熬到晚上,才呱呱坠地,真是磨人呢。”
刘照一脸的尴尬,难道这也是自己穿越造成的么?
母子正说话的时候,外面的宫女又叫嚷了起来:“陛下不可,这是产房,内有阴秽之物,不可进入。”
但是刘宏显然也不吃这一套:“我儿能进去,为何我就不能进?”
何皇后闻言,目视了一下身边那位年长的宫女。那宫女也到了门口,隔着帘幕说道:“陛下,弘农王是小孩子,不懂事,陛下却是一国之君,岂能举止都与小儿看齐。更何况皇后刚刚生下幼儿,还没多看几眼,就被抱走了,心中思恋不已,又怎么忍心将自己的大儿拒之门外?还是请陛下回去吧。”
一番话说完,门口渐渐没了动静,想来是刘宏已经走了。何皇后在床上叹了口气,道:“我这会的样子,如何见人呢!”
女性刚刚生产完的时候,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材,比起平常,都大大的变样走形了。刘宏虽然十分宠爱何皇后,但是这份恩爱,有一大半是从何皇后的美貌上来的,若是贸然见到了何皇后容貌丑陋的一面,恐怕他就会在此后相当一段长的时间里,都对何皇后躲避、疏远了。
历史上,汉武帝的宠妃李夫人,在临死之前,以被蒙面,死活都不让汉武帝看她的样子。身边的姐妹对此感到很不理解,李夫人解释道:“我因为长得漂亮,这才以卑贱之身却获得了皇帝的宠幸,但是,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爱驰则恩绝。皇帝之所以对我念念不忘,正是因为我的美貌,如果看到我大病之后的模样,必定会厌弃我,又怎么会照顾的兄弟家人呢?”
果然,李夫人至死也没让汉武帝看到她病容憔悴的一面,因此汉武帝对其念念不忘,很多年之后,依然要做《秋风辞》来怀念李夫人,甚至,还要请方术之士,行招魂之术,把李夫人的幽魂请来与他再见一面。
何皇后未必知道李夫人的典故,但是同样是在宫中从卑贱之身一步步走到尊贵之位的女性,何皇后对“色衰爱弛”的道理,可是了然于腹,无师自通。
“好了,你也先回去吧。”和刘照说了一会话之后,何皇后也下了逐客令:“让阿母睡一会。”
拜别了何皇后,刘照从侧室出来,来到了正殿。刘宏已经离开了,而刚刚降生的小皇子,也已经被抱到了另一边的房间中去了。
刘照信步进了另一边侧室,只见一位二十来岁的少妇,正敞着怀,给新生的皇子喂奶。见到刘照进来了,那名少妇惊呼一声,转过了身去,但又寻即想起了刘照的身份,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起身拜见,还是该继续哺育皇子,急得她一脸的惶然之色。
刘照赶忙摆摆手,道:“毋须多礼,你继续照看阿弟便是。”说完,刘照站在地上,也踌躇了一会,此时阿弟正在乳母怀中吃奶,自己虽然也是个孩童,却也不好意思上前去看阿弟。于是刘照只好站在当地,问了几句弟弟的情况,乳母一一应答了。
听到乳母说自己的弟弟身体一切安康,刘照放下了闲心,动身返回了芳林园。
阿阁的扩建,虽然还未完成,但是作为主体的两座高楼,在刘宏的催促和毕岚的监工之下,总算是提前完工了。欣喜过望的刘宏,立刻在阿阁,举行汤饼会,洗儿宴。
在汤饼会上,刘宏给新生的小皇子起了乳名,唤作“阿绶”。绶,就是用来系官印的丝带,兄弟两人,一个是“官帽”,一个“官印的系带”,还真是高端大气,彰显了皇后所生,天子嫡脉的身份。
汤饼会上,刘照将自己的弟弟阿绶抱在怀里,低声叽叽咕咕的说了一大通话,什么“哈喽,阿尼阿塞油”、“兄弟你是穿过来的不?”、“苍老师有新片么?”,等等乱七八糟的一大堆问题,然后仔细观察弟弟的反应,结果怀里的阿绶,先是一脸茫然的张望着刘照,到了后来,索性嘴一扁,哭了起来。他的乳母齐氏赶忙从刘照手里接过阿绶,到旁边的屋子去了。
想来是阿弟饿了吧。刘照自嘲的一笑,自己还真是闲得慌,真要是再穿越过来一个弟弟,自己在这个异时空就不寂寞了?恐怕到时候,自己首先生出的,是杀人灭口之意吧?
但无论如何,有了两个儿子的何皇后,在后宫的地位,已经无可动摇了。宴席上,座中的董太后,脸上带着明显的失落之色。只有又长大了一些的太平郎刘协,无忧无虑的在乳母吕氏的怀中,双眼滴溜溜的使劲往外看,他这个年纪,正是牙牙学语,对外界的事物感兴趣的时候,因此对于楼外的百戏杂耍,充满了好奇。
宴罢,董太后沉着脸回到了永乐宫。一干宫女内侍见她脸色阴沉,都不敢多话。正当大殿中一片沉寂的时候,有人进来禀报:“禀太后,段常侍求见。”
董太后略一颔首,来人立刻退了出去,不一会,段圭便走进了大殿。
“奴婢段圭,拜见太后,愿太后千秋万岁,长生无极。”
“请起。”董太后的身体略直了一直:“段常侍不去皇后那里周旋,却来看我这个老妇,岂非舍近求远?”
“太后说得哪里的话。”段圭笑道:“天子仁孝,后宫之中,谁人敢不尊奉太后?”
“哼,场面话就少说点吧。”董太后不满的哼了一声,然后一挥手,示意身边的宫女内侍退下,这才说道:“当日你们口口声声,说要扶保董侯,如今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我连个面都见不着。怎么,今天到我这来,又有什么花言巧语,想哄着老身给你们当枪头?”
“太后言重了。”段圭愈发显得谦恭了,但是神色之中,却没有半点惶恐之色:“奴婢这些中官,所倚仗的,无非就是天子的神威罢了。天子对何皇后礼敬有加,恩爱非常,奴婢等人,又如何能够螳臂当车呢?”
“那尔等就去奉承何皇后好了,又何须来我这里周旋?”董太后言语之中,已经微微带上了怒意。
“奴婢岂是朝三暮四之人?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一是避免打草惊蛇,让何皇后早早的有了提防,二是避实就虚,等待更好的机会啊。”
“别跟我说这些虚的。”董太后不大耐烦了:“你今天来我这里,不是只为了表忠心的吧?”
“太后明鉴。”段圭道:“何氏一门根基已经深厚,急切之间难以动摇,单靠我们几个常侍,只怕不足以将其扳倒,所以,以奴婢之见,还须有外援才行。”
董太后没有接茬,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待段圭挑明来意。
“太后,河东太守董卓,为人忠义,勤于国事,骁勇善战。他与太后,份属同宗,因此愿以子侄之礼,侍奉太后。”段圭不动声色的将来意托出。
“区区一个郡守,又不是朝廷重臣,怎么靠他来扶保董侯?莫非他还有胆子公然带兵上洛,清君侧不成?”董太后虽是妇人,但是在宫中耳濡目染,对朝政也并非一无所知。
“董卓眼下虽然只是河东太守,但是有了太后的照应,他便是入朝担任列卿,又有何难?如今子厚(董重字子厚)公已经是司隶校尉,如果再添上一位太后的心腹子侄,担任卫尉或是执金吾,那未来董侯的前程,就更多了一份保障。”段圭略微上前几步,压低了声音:“再说了,河东郡毗邻京畿,大军可以朝发晚至,真要到了关键时刻,清君侧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啊。”
“空口白牙,他董卓说了我就信?你们这班家奴,尚且是说一套做一套,何况是一个外臣。”董太后似信不信的:“我替他走了门路,升了官职,他却到时候来个死不认账,难道老身我还能出宫找他去拼命不成?”
“太后毋须担忧。”段圭从袖中取出了一卷简册,迈步来到董太后身边,将简册呈上:“董卓这次派了他的女婿牛辅,进京来给太后送觐见之礼来了。”
董太后接过简册,打开之后,从头至尾,粗略的看了一遍,只见竹简之上,一行行墨迹,写着的,却都是价值不菲的财货:
“夜明珠一颗,走盘珠二十颗,珍珠一百颗,沉香木三百斤,羊脂玉大料七块,小料二十块……金五百斤。”
“这董卓倒是舍得下本钱,光这五百金,就够买下九卿的官职了吧?何况前面的那些宝贝,恐怕要价值千金吧?也好,看在他礼数周到的份上,我就帮他一把,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官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