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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吴曦让小虎把车停到果园里。几个孩子连忙抹掉快要流到眼睛里的汗。一个个喘着粗气,毕竟来果园的路上还有一段上坡。
“哎呀!北北你在这里干嘛?”在附近摘果子的婶子跑过来揪着其中一个孩子的耳朵叫道:“不在家里干嘛!”
“奶奶,松手!我过来帮忙!”北北痛的大声嚎叫。
“你还帮忙?不捣乱就好了!”北北奶奶一点都不相信自家的淘气孩子。平时就知道瞎捣蛋,现在人家牧扬答应让村里人帮,还有工资拿。别让自家孩子把这个工作弄没了。
“哎哎,婶子,是真的,我让他们帮忙的,我一个人车子太重了让他们过来帮我推一下。都亏他们我才那么轻松。”吴曦连忙说道。
北北奶奶放松了一点仍然揪着北北的耳朵问:“真的?”
“真的,你看北北身上都是汗,拿条毛巾给他擦擦,别着凉了。”吴曦将丽丽放下来,递过去一条毛巾。
“那就好那就好,你可怕唬我。我家北北平时可淘气了,就知道捣蛋,在家里还摔坏了好多碗。别给你添麻烦了。”北北奶奶这下才放心来,哪怕是北北捣蛋了,看吴曦的样子不像是要计较的。北北奶奶接过毛巾给北北擦了擦脸,又擦了擦身子。擦完后叮嘱了一会儿又去忙了。吴曦也帮丽丽擦了擦汗,想给小虎也擦擦。
小虎扭着身子躲着,拿过毛巾说:“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嘿,这孩子还害羞了。于是吴曦转身想帮别的孩子擦,只见其他孩子十分自觉地接过小虎用过的毛巾自己胡乱擦了几下。于是只能放下这个心。
“来,你们辛苦了,喝点酸梅汤。”吴曦拿出一次性杯子排在桌子上,给他们倒了杯酸梅汤。
“不用不用。”孩子们虽然说这不用,眼睛却都已经快钻进去了。
“没事,待会儿我还要让你们帮忙,我一个忙不过来的。你们快喝吧。”吴曦把一个杯子塞进一个孩子手里。大家互相看了几眼,一个个都去拿桌子上的酸梅汤。
“真好喝!”北北的眼睛都亮了。好喝!甜甜的,凉凉的!其他孩子听了也喝了口酸梅汤。好喝!酸酸甜甜的!
吴曦看着孩子们喝着酸梅汤,看了眼着急的丽丽,连忙拿起一个杯子给丽丽喝。不过她倒的不多,丽丽还小,不敢给她喝太多凉的东西。
等大家喝完,吴曦看了看日头,于是把一次性杯子排了一排,每个杯子都倒上酸梅汤,然后对孩子们说:“你们给大家送点酸梅汤,每个人都要送到。喝完后还要的可以再过来倒,杯子也一定要收回来。还有,不能跑过去。知道了吗?”
“知道了。”孩子们点点头。
“真棒!”吴曦给了他们一个大拇指,几个孩子都有些羞涩。吴曦蹲下去摸了摸丽丽的脑袋说道:“丽丽呢,就帮姐姐拍杯子好不好?”丽丽一听自己可以帮忙,眼睛一亮,小脸不停地点着。
“好!开始!”吴曦发出命令。几个孩子一手拿一个杯子就往附近工作的村民走去。丽丽用她的小手慢慢地一个个抽出来排好。吴曦笑着看了她几眼,手上飞快的抽出一些杯子,留下一些地方让丽丽慢慢弄。
“爸爸!”小虎第一眼就看到自己爸爸,连忙叫了一声。
刘建辉回头,正好看到小虎拿着个一次性杯子走了过来便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曦姐姐让我们帮忙送酸梅汤。我一眼就看到你了,你是第一个!爸爸快喝。”小虎把杯子递给刘建辉。
“好好好,你好好帮忙,别给人家添麻烦,不要把别人东西弄坏了,知道吗?”刘建辉一边十分满意自己孩子这么向着自己,都快笑开了花,却也不忘记叮嘱小虎。
“知道了!”小虎无奈,他明明那么懂事。
“好!”刘建辉感觉到了手中杯子里的丝丝凉意,连忙喝了一口。酸梅汤啊!酸甜刚好,不像自家那个做的那么甜!这个十分解渴,不腻。可惜这一杯不够啊!
“爸爸还要吗?我再去拿,曦姐姐说可以再去拿。”小虎盯着爸爸手里的杯子。
刘建辉想了想,自己的确还没喝够,再喝一杯好了。“行,那你再帮爸爸拿一杯!”小虎听了接过杯子就跑了回去,跑到一半想到吴曦说的不让跑,这才变成快走。
“唷,辉子啊,儿子孝顺啊!”旁边的男人笑着打趣道。
“哪里哪里,丙叔你家的才厉害,又孝顺,又聪明。现在在外面读大学。我家小虎要是读书有那么好就好了。”刘建辉一边说一边手也不停下。
“唉,所以要多赚点钱,大学学费贵啊,还有生活费。”丙叔摇了摇头叹息道。
“是啊。不过你家小风现在不是在一边上学一边打工吗?这样应该压力小一点了才是。”刘建辉转头看向丙叔。
“还不是因为没钱,有钱小风需要去打工吗?说到底还是我们做父母的没用。”丙叔摇摇头。
“别这么想,现在外面大公司都是要那些有工作经验的,小风多积累点经验以后绝对能行!”刘建辉说道。
“行!我就信你了!你是高中毕业的,比我有见识。”丙叔笑了几声说道。谁都想听好听的,况且他是真的信了。
“哈哈哈!”两人一边笑一边摘着李子。
几个小家伙都是满足自己的爷爷奶奶父母才去给别人送的,看的别人哭笑不得,这群孩子真是可爱。但是你能不能给我拿一杯,我也渴啊!
“牧哥哥,给你。”北北端着一杯满满的酸梅汤送到牧扬旁边。
“诶,谢谢你!”牧扬摸了摸北北的脑袋,一仰头喝完了一杯。嗯,这个味道像是前天吴曦做的酸梅汤,不过今天的更好喝。
“来,再帮哥哥去拿一杯。”牧扬把杯子递给北北,北北又迈着步子去给牧扬续杯去了。
时间慢慢过去了,热火朝天的场景才慢慢缓了下来。吴曦又开始忙活晚饭了。下午的时候丙叔拣着条菜花蛇,送给吴曦做菜吃。吴曦不会杀蛇,又拜托丙叔杀了蛇,剥了蛇皮。今天晚上索性就做成蛇羹(蛇汤一条蛇不够吃)。一个灶上煮着蛇,一个灶上炖着早就开始炖的牛肉。等蛇煮熟后,把蛇肉撕成丝备用。北北奶奶拿出自己家做的香甜的白面馒头来当主食,但吴曦还是煮了些饭,生怕不够吃。等牛肉炖好的期间又做了几条鱼,几个素菜,还有个炒肉片。
夏天的晚上来的晚,所以他们趁着天还十分亮的时候就将今天的收成清点了一遍。吴曦让旁边的婶子看一下锅里的菜,跑到一筐筐水果面前拍了好几张照片,才又跑回去烧饭。大家都已经做上桌开始吃了,吴曦将蛇羹端上桌,才坐下吃饭。
“真好!晚上也这么丰盛!”刘建国吃了块炖牛肉,牛肉炖的酥软了,一点都不塞牙缝,又入味。偶尔夹到几块牛筋,也是很好咬。孩子们特别喜欢。
“要是每天都这么吃,我觉得我会胖几十斤!”旁边一个男人赞同道。这肉片也十分的嫩。鱼很鲜,素菜也很好吃。
“要是丙叔明天再捉几条蛇就好了,这蛇羹做的快和我太公相比了!”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叫刘建雄。他的太公是他母亲的爷爷,这几个村里面,他太公是公认的蛇羹第一人。好吃的不得了。
“哎呀!你这么一说,的确。说着我又想吃你太公做的蛇羹了,啧啧。可惜啊,他老人家不做了。”丙叔说道。他们小时候经常沾着刘建雄的光去蹭蛇羹吃。那个味道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去去去去。我太公都一百多岁了,怎么下厨!”刘建雄笑骂道。
“你说是不是他老人家老吃蛇,所以这么长寿啊!”另一个人接了嘴。
“嘿,这还真说不定!”几人说说笑笑一点都不妨碍他们吃菜的速度。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家也都渐渐散了。几个婶子留下来帮吴曦一起洗了碗才向她告别。牧扬把碗筷放进果园里的仓库出来后,看着挥手的吴曦,心里渐渐溢出了满满的的幸福。嘴角的笑意一点都不掩饰地展示出来。
“辛苦了。”牧扬牵着吴曦的手。手指慢慢摸着吴曦的手,他想让她的手一直保持这样光滑。
“没事儿,我喜欢做菜。”吴曦笑着说道。
“谢谢。”牧扬看着吴曦的眼睛轻轻地说。
“什么?”吴曦没听清,旁边知了和蛐蛐的叫声已经盖住了牧扬的话语。
“没什么。”牧扬摇摇头,突然大声喊道:“我说,糯糯!吴曦!我喜欢你!”
“你干嘛啦!”吴曦被吓得打了他好几下。牧扬不介意,笑着抱着吴曦。
过了一会儿,吴曦扭了扭身子,说道:“回家了啦!”她其实真的有点不好意思。她第一次被这样表白。以前林慕也就说过一次喜欢,表白的那一次。之后,起码在吴曦的记忆力,她不记得有过了。牧扬这么大声的宣扬,吴曦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好,回家。”牧扬松开吴曦,与她十指相扣,消失在一片虫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