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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老夫人处出来,二夫人就叫住了她,“既然学习中馈,就早日开始吧,你今日可有别的事儿要忙?”
二夫人都这么说了,怜雁自然推脱不掉,且细细一想,学习中馈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且不说今后用得上,便是现在,有了这么一出,府里的管事婆子都要给她几分面子,在府里的地位就不言而喻,连三夫人若要针对她都要思虑几番了。
要说之前怜雁在府里的地位都是赵彦清给的,那么现在,她便可以得到了老夫人和二夫人的认可,在府中能立足得更稳当些。
二夫人既然卖给她这么大的一个人情,她自然没有不受的理。
怜雁便道:“并无,二夫人随时可以叫我过去。”
“那便好。正好今日上午我要见见管事婆子,你也一起吧。你先回去准备一下,换身衣裳,穿得贵重些,现在是老夫人恩准你跟我学习中馈的,别总顾忌这顾忌那,该张扬的时候还要张扬。你不缺贵重的衣裳吧?”
“不缺的。”赵彦清在吃穿上对她向来大方。
“那就好,”二夫人点点头,“还有,把你的丫鬟带上,至少带上一个,别总像来寿安堂这样就一个人。”
怜雁应下。
“管事婆子估摸会在巳初过来,你在巳时前到我这儿来就好。”
“好的,我这就回去准备一下。”
同二夫人告辞后,怜雁回了映月泮,把杜若和雯月叫到跟前,把学习中馈之事同她们说了说。
二人皆面露喜色来,杜若笑道:“这是大好事儿啊!真没想到二夫人对咱们这么好!”
怜雁却告诫道:“是好事没错,但你们要注意了,我现在终究还是个通房,就是要抬妾也要等侯爷出孝,你们两个可别因为我能跟着二夫人学习中馈,就在外头耀武扬威起来。因着这个看我不顺眼的人肯定要更多了,你们能低调就低调,别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到时候把这个机会给丢了就不划算了。”
“是,我们记得了。”两人道。
“那就好,”怜雁道,“对了杜若,我记得上个月你说要把那批姑苏进贡的布料做成衣裳来着,做好了吗?”那批布料是宫里赏下来的,赵彦清直接给了她。
杜若道:“做好了,姑娘要穿?”
“嗯,我过会儿就要去二夫人那里见管事婆子,得换身衣裳。”
杜若笑道:“我就说要做些好衣裳备着,总会有机会穿的,当时您还不同意,您看,现在用上了吧?”说着从壁橱里取出那衣裳来,送到怜雁跟前,“好看吧?这绣工用得还是蜀绣呢!”
“你不会蜀绣吧?这是针线房做的?”怜雁问。
杜若一噎,当时她说她来做,怜雁才不过问,这会儿一高兴,都被拆穿了,讪笑道:“这么好的料子……我也不敢上手……”
杜若原以为怜雁还会像从前那样一笔带过,她对她亲厚,向来不会追究一些小事儿,谁知这次怜雁却拉下脸,隐隐似有动怒的迹象。
杜若有点慌,怜雁脾气不错,但这不代表她和善,她的手段,在大厨房的时候杜若都有所领略了,轻而易举就摆脱了张婆子的打压去了正房。现在杜若不过是仗着与她情分不错,相处起来随意一些,可饶是这样,她在人前人后早已改口叫姑娘而非直呼其名。
这回,是她失了分寸吗?杜若缓缓立直身子,略有些惶恐道:“姑娘……”
“你知道的,我的衣衫从来没有让针线房去做过。”怜雁道。
“是……只是那布料太好,只有那次拿去了针线房……”杜若低声解释道。
“可你都没有知会我一声,自作主张就拿去了。”怜雁坐在榻上,手指敲着案几,神色淡淡的,也没有急声厉气,却自显威严。
杜若还在解释,“我怕您不同意,就自己拿去了……一件衣服而已,侯爷也劝过您可以叫针线房做衣裳……”
怜雁见她还没知错,蹙了蹙眉,道:“你知道我不会同意,却还是拿过去,这说明什么?还有,侯爷是劝过我,但我有自己的思量,何况这不仅仅只是做见衣裳那么简单,针线房历来都是给主子们做衣裳的,就是妾室,也要按照份例取衣裳,你这样做,知道别人怎么看吗?”
杜若看出怜雁是真的动怒了,跪了下来,“奴婢知错……”
“不,你不知道,你还是觉得我小题大做,你觉得我明明得宠却还是过丫鬟一样的日子不对,你觉得我就应该有一个宠妾的样子是不是?”
杜若低下头。
怜雁又道:“可我告诉你,在其位谋其政,我要是像你那样想,无所顾忌地那样做,你以为老夫人能容我到现在吗?不要以为有侯爷在就什么都不用管,不是的,我不想让侯爷为难,也不想毫无脑子地只会靠着他过活。”
杜若头低得更低了,“奴婢知错了……”
怜雁轻叹一口气,“你不要觉得我不顾情分地指责你,我也怕你要是一直这样下去我这儿都留不下你,但愿你今后凡事三思,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
杜若被这话吓得脸色发白,“不会了不会了!奴婢知错了,就不会再犯的!”
“那就好,你要知道,你手中有多少权力,才能使什么样的权力。侯爷给的宠爱到底只是宠爱而已,只凭宠爱,人家给的是面子,要真想在管事们面前立起来,还要靠自己的本事。就比如现在,我有机会接触中馈,等将来我能把这权力握在手里,至少要将四房握在手里,再来使那些特权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你明白吗?”
到那时候,就算陶七小姐嫁过来,她也能抗衡一二。
杜若点点头。
话说到这份上,杜若是聪明人,想来也明白过来了,怜雁道:“起来吧,下不为例。”
杜若恭恭敬敬地谢了恩,才站起身来。
怜雁又侧头对雯月道:“你也要记在心里,知道吗?”
雯月早被怜雁这架势给震住了,忙点头道:“是,奴婢记住了。”
“我当你们两人是心腹,才会说这掏心掏肺的话,你们可别叫我失望了才好。打今儿开始,我们碰上的硬仗只会越来越多,和从陶家过来的陪房管事,和三房,各种各样的人,看不惯我们的,见不得我们好的,这些人满府都是。所以你们也要打起精神来,别以为这样的好事砸头上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将来我们的麻烦只会比现在更多!”
听了怜雁这番话,杜若和雯月两人皆警醒起来,连声道是。
“行了,都明白了就好。给我换衣裳吧,巳时前要到二夫人那儿去。”顿了顿,怜雁又道:“今儿就先雯月跟我去,杜若你就留在屋里,也好反省反省。”
杜若知晓责罚躲不过的,这算轻的了,福了福身,道:“是。”
怜雁换好衣裳,坐在梳妆台前,由雯月和杜若给她捯饬头饰,为了能震住那些成精了的管事婆子,发簪都是往好了挑的,可又不能太过花哨,端庄才是最重要的,而非妖娆。
佩戴好后,怜雁转头在铜镜前照了照,想了想,道:“把侯爷送的及笄礼拿出来吧,我戴那个簪子。”
雯月和杜若相视一笑,忙不迭将那簪子取了出来。戴这玉簪,还怕那些管事婆子看不起姑娘吗?
梳妆好后,怜雁带着雯月往二夫人的留听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