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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家别墅。
华家因为出了个爱玩的华敖,在近两千平的华宅,华小爷专门找人建了个供他娱乐消遣的五层高的小型娱乐会所。
说是小型,单单占地面积就五百多个平方,占了华宅总面积的四分之一多些,上下五层全部摊开就比整个华宅还大。
平时的笙歌燕舞让老爷子一声令下全散了,上下五层,老爷子专门找人重新收拾了一番,富丽堂皇的装修格调顿时让这座小楼升华了。
大红色的地毯从别墅大门一直铺到小楼门口,礼仪小姐统一身着宝石蓝的修身长款旗袍,旗袍开叉到大腿根,领口正下方八公分左右,也是胸口正上方,一个‘泪滴’形状的豁口设计让人遐想菲菲,一块纯白色的倒三角形状的皮草披肩裹肩头,红,蓝,白三种颜色带来的视觉冲击竟让人流连忘返。
倒也因为这一抹白色,微微掩饰住了礼仪小姐被冻的微微发白了的脸。
此时,别墅大厅里,管家正跟沙发主位上一身中式正装的老爷子汇报情况。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只是,萧先生还没有过来,不知道小姐有没有打电话问问!”管家的话说得小心翼翼的,大好的日子,他怕华老爷子说崩就崩了。
华敖的性子残暴其实就是随了华岳腾,年轻时候的华岳腾就属炮仗的,一点就着,那时候有太夫人摁着,还好些,从太老夫人一过世,谁还能摁住他?
华岳腾抬头看了眼妻子,“你去问问素儿,时间不早了,宾客都要来到了!不能赶到宾客来之后再来吧?”
华素母亲看了眼丈夫,有些意外丈夫今天的反应,要是搁以前,华岳腾早就掀桌子了。虽然他现在很满意这个女婿,但谁都知道华岳腾就跟没定性的孩子似的,说变就变,她点了点头,起身朝楼上走去,她向来是以夫为天,丈夫说对就是对,错了也是对,在这点上,她很讨丈夫的欢心。
有朋友说她这个妻子做的跟大丫鬟没什么区别,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她却安心在家养花弄草,两耳不闻家外事。
她却只是笑笑,她跟了这个男人,他就是她的天,他就是她的一切,她既然没办法改变这个男人,那她就改变,两人总有一个是需要改变,需要去适应另一个人的。
那她愿意适应他!除非,他先放开她,否则,她不会主动离去!他依旧花天酒地,她仍旧养花弄草,他愿意玩,她惯着他,直到有一天,他累了,直到有一天,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她一样的惯着他,他一定会收心!
人都有年轻过得时候,回头看看那些当年劝过她的那些女人,又怎么样了?
如果当年她跟她们一样的闹腾,恐怕换来的无非就是孤老一生吧?华岳腾这样的男人是不允许他的女人让别的男人碰触,要么死,要么就守活寡!
她是成功的,最起码,她的丈夫没有私生子女,能这样,已经很好了!
如今百岁光阴已经走了一半多了,她依然显得很年轻,不是容颜,是整个人的状态,朋友都问她诀窍,她还是淡淡一笑,能有什么诀窍?别往心里拾掇烦心事儿呗。
别人都说她家华敖残暴凶狠,如今也算是而立之年了,性子依旧没所收敛,谁家敢把姑娘嫁进来?
她仍旧只是浅笑,自有收服他的人,只是时间没到,没遇到这个有缘人罢了。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在别人眼中事事完美的女儿,从见到萧沉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心不在女儿身上。
她之所以守着华岳腾,是因为自己清楚的知道华岳腾的那颗心从来没从她身上溜走过,即便他三心二意过,但总比一点都没有要强的多吧?
五十多岁的她身材保持的特别好,微微显丰满却不臃肿,深紫色的抹胸礼服她轻松驾驭了起来,肩头,紫色薄纱半裹着她裸露着的白皙的皮肤,微带银丝的秀发高高盘起,整个人格外的高贵,雅致!
她走上三楼最后一级台阶,看了眼女儿紧闭的房门,微微叹息了一声,停顿了约三秒,她唇角轻轻勾起一抹浅笑,朝门口走去,轻抬带着钻戒的左手,叩了叩女儿的房门,柔柔的对着房里的人道:“素儿,是妈!”
好一会儿,房门开了,一袭黑银相间的裹胸礼服的华素出现在了门口,礼服的下摆微微蓬松,让略显沉重的色调活泼了些,利落的短发全都收了上去,修长的美颈优美的展现出来,全身上下唯一的装饰就在左手腕上,银色的腕表恰到好处的诠释了主人的风格儿,偏休闲风,也恰到好处的告诉参加晚宴的人,不用拘谨!
华素一眼就看透了母亲的想法,没等她开口就说道:“妈,他在来的路上了,不急!赶得到!”
能赶得到吗?华素知道,能!
两人一起了这么多年,他每次都是在约定好的时间的最后一秒赶到。
为什么?
她从来没问过,却什么都知道,她只是不说而已,说出来了就骗不了自己了。
“素儿,生日快乐!你永远是妈最骄傲的女儿!”华素母亲眼圈莫名的红了。
她脑海中都是女儿的一幕幕,从她呱呱坠地,第一次叫妈妈,第一次迈步,第一次背起书包,第一次拿奖,第一次出国,每走一步,她就离自己远一步,她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她想保护她,却越来越保护不了了,她这么优秀的女儿却被被人忽视中,多少年了,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傻?
华岳腾曾说过,他最满意的就是他的一双儿女,儿子随他,女儿随妻子,妻子性情柔和中略带着佛性,女儿恰恰随了妻子的优点,有那份洒脱,那丝佛性。
在他看来,女孩子就要心胸开阔,小家子气的他不喜欢,这也是他最喜欢妻子的一点儿,不知道是他掉进了妻子早已看透了他的性格专门为他量身定做的圈套中,还是他已经把妻子历练成了他想要的那种人。
华素大方得体的一笑,脚上是银色的细高跟鞋,整个脚面都露在外面,骨干的小脚透着一丝性感,转身拿起门旁小桌上放着的黑银相间的手包,手包里有手机,唇彩这类容易掉妆的化妆品。
母女俩相携下楼,华素一眼就看到了父亲,华岳腾的发型最特别,光头!
他起身走到楼梯口,一如华素成人礼那天,从妻子手中接过女儿,欣慰的看着女儿,“素儿,生日快乐!二十九了,老姑娘了!”
华素双手揽住父亲的腰身,父亲的怀抱一如小时候一般的宽阔,投进去的瞬间,一股安全感笼罩住了她,这个在别人眼中狠戾,残暴的男人,一路护她周全,陪她笑,逗她乐,他如今也老了,“谢谢爸!”浓重的鼻音低沉的说道,双眸中也蒙上一层水雾。
“哎呦呦,嘛呢这是,闪瞎眼了!”比她小十分钟的弟弟华敖刚一进门就扯着嗓子,捂着眼睛咋呼道。
她破涕而笑,“来,给老姐看看!”
“华素,我告诉你,别惹小爷不高兴啊!肯定是大夫老眼昏花没看清,还不赶紧请求小爷我私了?”华敖唇角一撇眼睛一瞪,外人跟本就看不出这位敖小爷到底有没有生气。
“哦?敢问敖小爷想怎么私了?”华素一手挽着父亲,一手挽着母亲朝客厅走去,倒是还没忘了调侃着她常年的手下败将。
“简单,叫声哥哥!”华敖真心觉得肯定是给他妈接生的那大夫是老眼昏花,肯定是他先来到这个世上的,凭什么就十分钟的差别,他就楞成了弟弟?更可悲的是他还是在凌晨十二点刚过出生的,再悲催些,有没有俩双胞胎是两个星座的?他就是!还能不能再悲催些,就因为他爸嫌麻烦,干脆每次过生日都是一天,随他姐姐!
人华老爷子的话最精辟,估计是那天大夫的手表不准,说不定,他就是11点59分59秒出来的呢?即便没这个时间出来全部,那也出来了一部分了,老天,有这样算时间的吗?凭什么他姐就能分秒不差,到他的时候,那时间就不准了呢?
搞得每次第二天自己邀朋友给他过生日的时候,都是各种郁闷,知道他们都说他什么吗?
诈生!
听过诈死,听过诈和,独独没听过‘诈生’!
敖小爷话音刚吐出口,就收到他家老爷子利剑似的眼神,立马谄媚的高呼道:“生日快乐,姐!”那个‘姐’字说的要多诚心就有多诚心。
是的,敖小爷怕老爹!
华敖再次惨败出场!
“姐夫呢?”华敖扫视了一眼客厅,最后目光停在了姐姐脸上。
华素淡然一笑,“在路上!”
华素话音刚落,管家匆匆走了进来,脸上的兴奋抑制不住,华素知道,一定是萧沉来了。
果真,“老爷,夫人,萧先生来了!”
华岳腾点了点头,脸色依旧没什么变化,倒是他身旁的华素母亲一直强撑着的笑微微真了些。
玄关处,佣人恭敬的招呼声传进来,华素下意识抬头看去,一身银灰色西装的萧沉已经朝客厅走来,银灰色的西装是华素特意托好友定做的,样式是她半年前就开始设计的,配合着她身上的礼服,标准的情侣档。
她曾经无数次想象着萧沉穿上这套礼服的样子,却没有一次是现在的感觉,礼服微微偏肥了些,虽然别人看不出,但作为设计师的她,一眼就知道这衣服微微有些不合适了。
为伊消得人憔悴,为谁?
华丽的水晶吊灯下,两人隔空相望,良久,华素粉唇微启,柔声打破了两人间的沉寂,“来了!”
萧沉微微一顿,仿佛从深寂的古井中醒了过来,“嗯,生日快乐!”说着从身后的佣人手里拿过自己带来的面递给华素。
“谢谢!”华素笑开了,即便看到外包袋上醒目的某饭店的名字,她依然笑容未敛,荡漾的笑,仿佛这是什么宝贝似的,华素母亲无奈的浅笑了起来,“你爸还说是老姑娘呢?哪有点儿老姑娘的样儿?”
华岳腾粗犷的笑了起来,“谁说老?我姑娘一点儿都不老!还不给萧先生上茶!”
萧沉礼貌的跟华岳腾,华素母亲以及华敖一一打了招呼,这才随着华岳腾坐在了客厅沙发上,华敖跟着老姐进了餐厅,各种稀罕的抢他姐宝贝儿似的面。
“姐夫找过老爸,你知道吗?”看了眼客厅里两个相谈甚欢的两人,华敖收起了那副嘻哈样儿,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家老姐。
华敖的性格残暴,却极度眷恋亲情,尤其是一母同胞的姐姐,他更是呵护备至。
“然后呢?”华素挑起面条吃了一口,并未回答弟弟的话。
“一颗树上吊死的人,最傻!”华敖狠狠瞪了眼姐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华素没说话,静静嚼着嘴里的面,味道不及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给自己做的味道,那天也是她的生日,她记得她说了一句话,真希望来年还能吃到你送的面。
果然,从哪之后的每一年她生日总能吃到他送的面,只是,他跟她玩了个文字游戏!
是他送的面,只是……
“他找爸……”说到这儿,华敖看了眼若有所思的姐姐一眼,等她回过神,才接着说道,“说要爸用整个华氏娱乐作为陪嫁!”
华素微微一怔,眉眼微敛,收住所有情绪,低头机械似的吃着面,两行清泪落入碗中。
华敖双眸一沉,薄唇紧抿,华氏娱乐从来他都没看到眼中,他担心的只是他姐姐受不受伤!其余的都他妈是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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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欢华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