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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语提着裙摆,气喘吁吁地跑进书房,见风豫乐已坐在桌前,轻吐下舌,赶紧快步跑到桌旁。
“对不起,我来晚了。”她开口道歉,胸膛仍因气息紊乱而急速起伏。
看到她这模样,风豫乐又气又心疼。
最近,她比他这个风王还忙。
先是崔大娘踩着凳子不小心摔下,扭了脚;后来又是某个马夫驾车外出时,轮子裂了,却因早有准备,直接将备用的轮子换上,回来后马上开心地大肆喧嚷;她所做的预言接二连三地实现,简直成了人们眼中的活菩萨。
现在不只府里的人有疑惑就缠着她问,甚至连城里的人也得到了消息,排在后门等着见她一面的人一天比一逃卩,几乎都快绕整个风王府一圈了。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职责了?”他故意板起脸。
解语瞥了他一眼,懊恼嘟嘴。“是你要我多用这能力帮助大家的啊!”只是被耽搁一点时间而已,也值得那么生气?
“我是说过。”风豫乐叹了口气,忽地伸手一拉,将她拉坐大腿上。“但至少留点时间给我吧?我待在府里的时间已经够少了,结果回来还是看不到你。”他边在她颈际摩挲,边用低哑的嗓音呢喃道。
本想将他推开,但看到他那充满魅力又可怜兮兮的模样,就说什么也推不下去,解语弯唇,轻靠他肩上,须臾,缓缓开口;“今天我好高兴,阿凤跑来谢谢我,她本来一直很讨厌我的。”
“你帮了她什么?”风豫乐拂开她的发丝,唇瓣在她的耳际流连。
“她前天来问我关关于家里的事”他这样她根本没办法思考解语羞红了脸,用手去挡他的脸。“别这样”结果却反被他攫住了手指,一根一根细腻的品尝着。
“这是你迟到的惩罚。”他邪佞一笑,不让她缩回。“还有呢?听说一堆人都受过你的帮助,嗯?”
“就就”原本环在她腰间的手,开始游移,她不安地扭动着,企图痹篇因他而起的焚烧。“有话用说的,别动手动脚”义正词严的斥喝,一出口却成了醉人的呢喃。
“好,我不动手。”风豫乐真的放了手,却俯首吻上她红艳的唇。
原本只想浅尝即止,但她的甜美,让他无法停下,他霸道地吞噬她的气息,沉迷于她所有的反应,娇羞的、本能的、模仿的,都被他全数掠夺,将她一起焚烧。
感觉他的唇瓣顺着锁骨往下蜿蜒,解语不想阻止,她闭上眼,专心迷醉在他的吻中,她想和他一起沉沦,想在他的带领下体验那些不曾感受的经历。
是谁先动手的,没人晓得,发乱了,衣襟敞开了,雪肤玉脂在若有似无的遮掩下更加撩人,他们急切地探索,触抚着、吮吻着,在对方身上烙下自己的痕迹,耳边尽是彼此粗重的呼吸,却都是魅惑的天籁。
“叩!叩!一两声,惊醒了风豫乐。
又是哪个程咬金?!风豫乐大怒,低头看到她正眨着情欲氤氲的眼,不解地看着他,体内迅速窜过一股强大的热流,他真的想不顾一切,就这么要了她!
“王,您在吗?”崔大娘的声音传来。
这下子,解语也听到了。
槽了!她手忙脚乱拉着衣服,羞得连耳根子都红了。
“嘘”风豫乐一笑,在她耳畔轻轻安抚,随即抱着她悄无声息地飞上梁柱坐着,安稳地环住她。
才一坐定,就看到崔大娘端着甜汤,推门探进头来。
“怪了,我去端甜汤前明明还在这儿的啊”崔大娘叨念着,从他们底下走过。
还好没被发现解语吁了口气,发觉环在胸口的手又开始不安分地妄动,她回头嗔睨了他一眼,却反被他轻啄了一吻。
怕被听到,解语不敢大力挣扎,直至开门声传来,才敢发难
“你就不怕崔大娘听见!”
“所以喽,小声点,当心她又回来。”他笑道,视线在她衣衫不整的娇躯掠过,眸色转深,想要她的强烈欲望让他发疼。
意识到他的目光,解语低头,发现早被解开的衣物什么都遮蔽不了,双颊一片绯红,正要拉整衣襟,却被他阻下。
“我来。”他在她耳畔用低醇的声音轻道,一一将她的衣带解开,而后又重新系上。
他的动作轻柔徐缓,虽然没碰触到她,却带着一种折磨人的魅力,解语看着衣带在他修长的指节中缠绕,连带勾起方才他的手在她身上所造成的影响,她觉得口干舌燥,全身酥麻得几乎没有力量。
“我服侍得好吗?”
温醇的笑语撞进耳里,解语心一悸,全身发热,她好想就这么一直倚在他怀里,不想离开。
“你才是主子,干么服侍人?”想讽刺回去,却忍不住扬起了笑,变成了打情骂俏。“还不下去?”她用时往后顶他,怕崔大娘一直找不到他,会翻遍整个风王府。
“再待一会儿。”难得有这种不用担心被人打搅的暂居之所,他才不想那么快放开。风豫乐环住她的腰,两人紧密相贴。“这些日子快乐吗?”
快乐吗?解语将这两字反复思忖,而后淡淡地扬起了笑。
她没厉害到能消灾解厄,她只是说出所见,让他们有所防范,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当他们一脸庆幸及感激地来找她时,心里的感动,是难以言喻的。
那时,被村民绑到风王庙,她以为被推入地狱,已到了她生命的终点,没想到,她却来到另一片天地,重又获得新生。
有他在,是最让她感到快乐安稳的泉源。
“嗯。”她低应一声,往后倚靠着他。
“你光帮别人看,有没有看过自己的?”风豫乐抚弄着她的指节。
“我看不到自己的事。”这是老天爷的故意安排吧,不让她藉此痹篇苦难。
“那”他顿了下,而后轻笑道:“你也看不到自己什么时候嫁人喽?”
解语一怔,心被绞拧,这什么意思?他希望她赶紧嫁人,离开风王府吗?“看不到,我要下去了。”她咬唇倔强道,不管现在位于数丈高的横梁,难过的她只想挣脱他的怀抱。
这小傻瓜,还不懂他的心思吗?风豫乐低叹口气,收紧手臂,让她无法挣开。
“那你什么时候嫁我?”他用最温柔的语调,在她耳畔低喃。“别只顾着帮别人,连外头的百姓都帮,却忘了有最需要你的我,在这里苦苦等着。”
嫁他?他要她嫁他?解语惊讶地回头看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你”这是非分之想啊,她连想都不敢想的!
他是高高在上的风王,而她只是个小婢女,她一直不敢去想他对她的想法,更不敢去求什么名分,只想待在他身边就好,结果,他却说要娶她
“对,嫁我,没有别人。”风豫乐笑着在她唇畔轻印一吻。“好让我能名正言顺地为所欲为,管他崔大娘还是小纯来,要躲的人是她们,不是我。”他受够好事被打断的感觉了,椎心刺骨啊!
他不是对每个人都那么好的吗?是只有她吗?他只在乎她吗?在乎到想要娶她为妻解语感动得热泪盈眶,她忍着,不让眼泪掉下。
“但我脾气不好,我不懂规矩我还不识字”
“但我脾气好,我不在乎规矩,我会教你识字,更何况,你还会解语,这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风豫乐扳着她的手指,一项一项给她自信。“给我一些时间,等我把昴族的事情搞定,我就把你娶进门,愿意吗?”
望着他深邃的黑眸,抑不住的泪,滑下脸庞,解语咬唇,埋首他的肩窝。
“嫁不嫁啊?”明知她的心意,风豫乐还故意逗她。就算是喜极而泣,他也不想见到她的泪水,那会让他莫名地心疼。
他说嫁就嫁啊?解语一恼,将泪水抹在他的袍上,而后骄傲扬首。“让我考虑。”
“为什么?”从容的风豫乐有点着急了。刚刚不是还笑得很高兴的吗?
“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搞得定昴族,才要决定。”解语正要凝神闭眼看是否会有什么事发生,却被他勾过下颔吻住,不让她想。
吻得她意乱情迷,风豫乐还在她嫣红的颊上轻咬一口才罢休。“我说过,我不要你看我的事。”
“为什么?”解语抗议。
“你鼓励我帮助别人,却不让我帮你,我会担心啊!”不管她再怎么和他肌肤相触,她都看不见,因为只要他一碰她,她的脑袋就一片浑沌无法思考,她只能主动去预知,偏他又一再提醒,要她别去看关于他的事。
“我答应你,我会小心,别把你的能力浪费在我身上。”风豫乐轻抚她的发丝。
虽然她只是把所见的景象告诉人们,但当看到无力挽回的事,她的心情还是会受到影响,人们痹篇的苦难,其实都转换为压力,荷在她的身上。
她已经够累了,他只想成为她的避风港,而非再造成她的负担。
“我不管你了,让我下去!”解语真的生气了,用力推着他的胸膛。她不懂,她看得到的是灾难,又不是心思,对他只有益无害啊,有什么好不让她看的!
怕她摔下,风豫乐只好揽着她的腰,回到地面。
“吃甜汤吧!”他端起甜汤,舀了一匙递到她唇边。
“不、吃!”她别开脸。当她三岁小儿哄啊?哼!
风豫乐也不生气,只是噙着淡笑,倚坐桌沿。
“接下来,我要忙昴族的事,回来的时间都会很晚,可能没办法再像这样每天晚上都见到你。”他低语,垂下头,轻轻搅拌碗里的甜汤。
虽然他还带着笑,但那语里的落寞,却让人听了心为之一紧。解语心一软,内疚地走到他身旁,接过甜汤,默默喝着。他百忙中拨空陪她,她却还闹脾气
风豫乐微笑,轻抚她的发丝。“帮助别人时,也要记得照顾自己,知道吗?”
“嗯。”她点头,舀了一匙递到他唇边。“你自己也要小心。”
风豫乐张口喝下,扬起温柔的笑。“会的。”他低头深深地吻住她。
别花的香甜,在两人之间萦绕,如同彼此的心,甜得化不开。
轻暖的日阳自御书房的窗棂透进,落在坐于窗边的风豫乐脸上,原就卓尔出众的五宫,更加显得神采奕奕。
“昴族族长虞良的要求,你觉得如何?”他睇向上位的南宫旭,征询他的意见。
南宫旭看着挂轴上的军事地图,凝眉寻思,须臾,他开口:“这是你的领地,你有什么想法?”
“难得人家族长主动说要来风王府作客,要是就这么拒绝,我想,谈了两年多的和议计划,应该也会跟着胎死腹中。”风豫乐双手一摊,眼中闪过精明的光。“只不过作个客而已嘛,那些人我家里还装得下,正好可以藉此让虞良看看归顺幻国后会有多么地丰衣足食,对于宣扬国威也有相当帮助。”
轻佻的笑语中,其实暗藏着深思熟虑后的剖析。南宫旭莞尔,却又忍不住为他担心。来者是客,他们不可能重兵镇守以待,但他伯虞良会藉此机会侵入风王领地,要是如此,豫乐和风王府将首当其冲。
明白他的顾虑,风豫乐哈哈大笑。“攻下风王府,却引来其它三名界王和幻王的联合攻击?放心吧,虞良没那么笨。何况,他攻得下吗?。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区区一支昴族,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会任由他们在边疆猖狂多年,是因为战争对百姓的伤害太大,若出兵弭平,一定会对百姓的生活造成影响。
所以对于昴族的攻掠,他向来采取防守的方式,用一定的兵力守住边界,不主动进攻,也不乘胜追击。他只想用和谈的方式,不损伤一兵一卒,让事件和平落幕,这才是对百姓最有帮助的方法。
“谁知道你会不会马失前蹄?”南宫旭挑眉,故意打击他。“何况,虞良这个提议怕别有居心,不得不防。”
“我只让他带十六名骑兵进城,在他们进城后,我会在边疆加强防守,并将哨点的范围扩大,直至虞良离开才会撤哨。”风豫乐走到地图前,依着说明,逐一点下位置。“任他再怎么居心叵测,也无计可施。”最后,他转头看向南宫旭,回以挑眉一笑。“这样您放心了吗,幻王?”
“既然你都安排好了,还问我?”南宫旭嗤哼,言外之意已代表默允。
“虽是我的领地,但还是归你管呀,要是哪天你突然不爽,把勾结外敌这顶帽子扣在我头上就糟了。”边收地图,风豫乐戏谑道。
“勾结虞良那种外敌,也不怕降了格调?”南宫旭低笑,突然话锋一转:“听说你家的小书僮最近升格成了仙姑?”
卷着地图的手僵住,风豫乐回头瞪他,神情尴尬。“你到底有没有在管国家大事啊?连这都知道?”
不理会他的讥诮,南宫旭笑得很不怀好意。“我觉得我身边很需要这样的人才,能让我避凶解厄,考不考虑把她让给我?”
风豫乐一时语塞,怒也不是,笑也不是。精通风、火、地、水各项能力的他,什么时候在乎起预知这种小本领了?分明是在捉弄他!
“我忠诚的风王,你的回答呢?”偏偏南宫旭还在火上加油,颇以他的窘状为乐。“嗯?”
懊死的!风豫乐睑微微发热,他深吸口气,神色一正,沉声开口;“只有她,我谁都不让。”执着的眸光,毫不退缩地望进南宫旭的眼里,他再次缓声重复;“除非她选择了别人,否则,我谁都不让。”
逼出他的真心话,南宫旭很想拍手叫好,但怕好友翻脸,只能颔首微笑。“不让就不让,我只要有拂柳,就再也别无所求。”
看出他脸上的调侃,风豫乐俊眸微眯,咬牙低道;“这样要我很好玩吗?”对另一个男人承认爱意,别扭死了,那些话他宁可对小语说!
是很好玩,但南宫旭不敢说。他敛了笑,正经说道:“我是想提醒你,她的能力,可能会引起有心人士的觊觎。”
风豫乐沉默,而后侧首看他。“你怀疑虞良是为了她而来?”
“毕竟对一个凡人而言,能够避灾化厄,对野心的实现将有多大帮助?”
风豫乐低头,将地图卷起。想到有人会将她从他身边夺走,他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揪拧。他不只是不愿失去她,更不希望她为此试凄。
他会保护她的,绝不让她成为权势野心下的牺牲品!
“我会留心的。”风豫乐回头,脸上的沉重已被笑意掩盖得下留痕迹。“我该走了,去准备待客事宜。”他拿起地图,转身走出书房。
“豫乐,改天带她来让我瞧瞧。”南宫旭在他身后喊道。
“能蒙幻王召见,是她的荣幸。”笑声未落,人已凌空离去。
南宫旭微笑摇头。从豫乐意气风发的神情,看得出和那姑娘的感情正稳定进展,他由衷希望,与昴族和议一事,能圆满落幕。
因昴族来访一事,让风王府上下忙成一团。就连隶属书房的解语也感受到那股忙碌的气氛,帮忙打扫、整理庭院,忙得不亦乐乎.
如他之前说的,他这段时间都很忙,尽管如此,她还是会每晚在书房等着,却已经两天没见到他了,想他,所以不得不用忙碌来转移见不到他的寂寞。
今天傍晚,就是宾客预计抵达的时候,迎客宴随即展开,为此,全府上下无不卯足了劲,将用来设宴的厅堂布置得美轮美奂。
好忙好忙哦!解语端着果子,快步朝宴会厅走去,经过转角,突然有股力道攫住她的腰际一带,将她拉进一旁的角落。
解语直觉就要挣扎,却闻到熟悉的气息,紧绷的身子放缓下来,就这么靠在他身上。她好怀念他的味道和体温
“我两天没见你了。”风豫乐额抵在她的肩上,哑声喃道。
解语嘟唇嗔道:“谁叫你那么忙?”
“等我,再给我几天的时间。”察觉她的不悦,风豫乐轻笑,勾过她的身子,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又一吻,再一吻,对她的思念让他停不下来。
解语羞怯地抵着他,却因怀中抱着果盘,无法挣扎,让他接连得逞。“会被人看见”
风豫乐邪魅一笑,反而将她的襟口拉低,在她胸上烙上一枚殷红。“这儿没人看得到。”他故意扭曲她的话。
她之前怎么会以为他是正人君子啊?解语好气又好笑,从果盘拿了颗枣子塞到他口中。“吃果子吧你!”
风豫乐扬笑,吃着枣子,将她的襟口拢齐。“待会儿我就要到城口去迎接昴族族长,接下来几天,会没有时间陪你,你要有心理准备。”
心里一阵委屈,解语咬唇,点了点头。听大家说,让昴族住进府里,其实有很多的顾虑及危险,她很想为他预知结果如何,他却还是不肯答应。
“答应我,痹篇昴族的人,尤其是族长虞良,好吗?”他不希望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为什么?”解语不解地抬头看他。她只是个小婢女,甚至用不着到宴会厅服侍,怎么可能会和昴族有关联?他又何必来特意交待这事?
“因为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你的美。”风豫乐轻笑把话题转移。她好不容易才从过往解脱,他不想让她知道,她的能力可能会引起另一种纷争。
满腔疑问顿时消散,解语嗔睨他一眼,唇畔却忍不住漾起甜笑。
“我该走了。”风豫乐不舍地看着她,轻轻抚过她的脸,强迫自己转身离开。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解语的心中满是空虚。她好希望昴族的事能尽快解决,让他尽快回到之前的生活。
华灯初上,宴会厅里,充斥着喧哗大笑,原本高雅的布置如今脏乱一片,看得在外头观望的崔大娘摇头连连。
这群昴族怎会这么没教养?不管吃什么都用手抓,连喝酒都是直接拿起酒瓶就灌,吃得身上汁水淋漓,还把吃剩的骨头和果核往地上吐,一片狼藉,要不是顾虑到他们是客人,她早就冲出去骂人了。
在旁服侍的婢女都敢怒不敢言,看向依然和族长谈笑风生的风豫乐,不禁佩服他高超的忍耐度。
“百闻不如一见,幻国的生活还真是快活啊!”满脸落腮胡的虞良狂笑,酒沫菜渣都喷了出来。“酒池肉林的,哪像我们,一年都难得吃上几回肉。”
酒池肉林?风豫乐挑起一眉,忍着想一拳把他打飞的欲望,维持平稳的笑容。
“为了尽地主之谊,当然是竭尽所能来接待贵客,平常幻国的人民只有逢年过节才吃得这么丰盛。”这虞良!整个席间不断冷嘲热讽,说幻国以势压人,说幻国奢靡无度,结果他和他的部下倒是吃喝得比任何人都多!
“我说风王啊,你的能力也不比幻王差啊,何苦屈居在他之下呢?”虞良瞟他一眼,那双小眼睛配上庞大魁梧的身躯,真是说不出的惹人厌。
闻言风豫乐眸色转深,依然噙着淡笑,俊魅的面容让人看不出喜怒。“您没见过幻王,会有此疑虑也是在所难免的,只要昴族归顺幻国,自会感受到幻王的能力及恩泽。”
“啧啧啧,你这么忠心,真是看不出来十三年前你老子还是被幻王逼死的呢!
虞良摇头,却暗中观察他的反应。
怎么?过去老在他身边进谗言分化得不到效果,以为登门挑接离间就会有所不同吗?“都过去了,上一代的事能做什么改变呢?如何把握现在才是最要紧的吧!”轻描淡写的回应,阻断他的奢望。
“要改变,也是可以的。”虞良却不死心,看了四周服侍的仆婢一眼,贼笑道:“你要不要先把这些人撤下,咱们好好谈谈?”
“无妨,您有话尽管说。”懒得陪他玩这些烂把戏,风豫乐马上回答。
虞良嘿嘿笑。“既然这样,我就直说了。我们族里有个传说,若能得到预言者,就能取得天下。”说到这里,他顿了下,看向风豫乐。“我一直以为这都是无稽之谈,没想到,预言者真的出现了。”
风豫乐眼眸微眯,进出危险的光芒。他果真是为了解语而来!
“既是无稽之谈,虞族长还去相信,这不是庸人自扰吗?”他低笑,不动声色地举起酒杯啜饮,一并将胸口狂涌的愤怒抑压而下。只要想到虞良居然妄想拥有她,他就有种想将他碎尸万段的欲望!
“咱们是什么交情,你还想瞒我?”虞良瞪大眼,重重喷气。“风王府来了个会预测未来的女人,这不是预言者是什么?”
“只不过是碰巧说中一些灾厄罢了,算得上什么预言者呢?”风豫乐眸中的神色愈渐沉凝。
“他妈的!你一直不肯承认,是想把她留下来独享吗?”逼不出答案,虞良开始恼火。“是不是,叫她出来见个面就知道啦!”
底下随从见了,纷纷停止谈笑,气势汹汹地盯住风豫乐。在场仆婢吓傻了,全退到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吐。
这样的阵仗风豫乐压根儿没放在眼里,他定定地看向虞良,对底下虎视眈眈的壮汉们全都视若无睹。
“虽然待您是客,但不代表虞族长可以在风王府为所欲为。”温和的嗓音不曾微扬,里头的无形气势,却成功地震慑住在场众人。
虞良一惊,冷汗冒上额头。呿!他比他高大威猛多了,怕这斯文的小子做什么?他腰杆一挺,反而更加理直气壮。
“是你不够开诚布公!既然当我是客,干么什么都不说哦!”他突然语音一顿,然后诡异的看着他笑。“难怪,我就说嘛,哪有人那么甘心为杀父仇人卖命,原来是挖到了宝,被你等到时机了!”
怒气几已冲破临界点,风豫乐沉下脸,脸上的笑容已不复见。“虞族长,邀请您来是为了议和,您却一直顾左右而言它,对此避而不谈。”
完全没把他的话听进耳里,以为看透他的心思,虞良越说越兴奋。“别想自己独吞呐!这么吧,咱们来合作如何?让她也帮我预言一下,取得幻国后咱们平分!”
见他越说越不像话,风豫乐一怒,召来强风将他高高卷起,虞良吓得放声大叫,脸都白了,其它部属愣在当场,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教训够了,风豫乐才将他放下,凝视着他冷声道:“这是最后一次,我不想再听到任何挑拨分化的言论。”
虽然毫发无伤,虞良双脚仍不停发颤,想到在部下面前脸全都丢尽,恼羞成怒,管他身处敌境,全都豁出去了,放声嘶吼:“把那女人给我,否则和议免谈!”
“不可能。”风豫乐用温和的语调,坚定地粉碎他的奢望。“你可以提出其它的条件,但绝不包括人。”
“若她不是预言者,你怎么可能霸着不放手?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不给,就别想昴族会归顺幻国!走!”虞良手一挥,气冲冲地带着部下走出宴会厅。
一待他离去,风豫乐怒气整个爆发,握拳重重击上桌面,震得杯盘都移了位。
他不怕虞良的威胁,虞良的野心已昭然若揭,不管再怎么和谈,要他归顺已是不可能的事。他气的是,他一直要她显露能力,却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反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王”崔大娘迟疑的声音将他唤回。
看到崔大娘一脸惊慌地站在那儿,风豫乐深吸口气,强迫自己放缓眉目。没遇过这种状况的他们,定是吓坏了。
“我有派人暗中守着客房,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他温声安抚。“把这里整理一下,这两天,辛苦大家了。”
“王您自己也小心。”崔大娘关心低道,随即打起精神,双手一拍。“听到没?大伙儿快整理整理,别让那野人族笑咱们风王府没规矩!”
“是!”众人应道,开始迅速收拾。
风豫乐给了他们勉励的笑,走出宴会厅。
一到长廊,笑容随即褪去,他仰首望天,脸上尽是沉郁两难的神情。
他现在想做的,是将解语留在身边,用全副心力守护她,但理智清楚地告诉他,他该做的,是监视虞良的一举一动,不让他有任何伤害风王府及百姓的机会。
风豫乐长叹口气,忍住所有私心,御风而行,往昴族居住的客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