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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集谁压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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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员遇见的挑战啊……那可真是数不胜数,从外界,从身旁,从对手,从自己。不过面对种种的问题,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摆正自己的身份与心态。只是自己端得好,那剩下的就交给上天了。”--夏涵《微访谈》

    夏涵回到酒店后,躺在床上想了好一会儿。真想就这样跑到微博上吼一句“被压戏了求破”,可要是她真的敢这么吼出来的话她也离演艺生涯的终结不远了。

    谢安说过,她或许是适合演独脚戏的。当张姵娴在镜头前演好自己,而自己也能顾好自己,尽管会缺乏碰撞的火花,但总比这样时不时就被喊“卡”要好吧?

    可是,她真的想就这样吗?

    叶怀说的,不同人有不同的演戏方法,不同的演技程度与不同的演技特色都会影响着演员的表演与表现。

    她觉得,谢安说得对,但这却不是她想要的。

    她不能否认张姵娴在资历上比她深太多,见识的场面也比她大,但就这样,她就甘愿这样被张姵娴压下去吗?

    作为叶怀的粉丝,第一件要熟读的不是叶怀的生日年龄或什么,而是张姵娴的缺点。虽然这话有点夸张了,但夏涵不会忘记在暗恋叶怀的那些日与夜里,她来回反覆的看着叶怀的资料丶看着他的节目丶看着他前女友的资料,甚至看张姵娴值得迷恋的地方。

    没错,张姵娴对玉女形象的塑造非常好,日子有功,纵是演技再差的人也能领略多少心得。而她夏涵难道这被这种靠着日子不断重覆同样的演技同样的表情同样的肢体的人所打败了?

    这不是自大,而是自信。虽然现在成就不显,但夏涵对自己的演技是有一定的自信的。所以她才敢在试镜时选第三份剧本,以险取胜,不是吗?

    她没有资历,没有地位,如果连自信也失去了,那跟咸鱼也是相差无几了。

    她第一次出演电影,所以被资历丰厚的张姵娴唬住了,所以她彻底地慌了,连自己仅有的自信都被丢到一边。

    而现在,当她想清了张姵娴的手段,记起了那些看过的张姵娴电影的夜晚,忆起了自己曾说过的「不过尔尔」的评价,难道她还要继续放任自己这样下去,直至被徐良踢出剧组才算为这部电影画下了句号吗?

    她不甘愿啊!

    她有自信的,也有演技,面对张姵娴,她不愿意做一个逃兵。

    那么,就正面迎战吧!

    既然要斗戏,那就看看,谁压得了谁的戏。

    ------

    重来一遍。

    夏涵换上了戏服,在宫殿里坐在上首迎接一众妃嫔的来临,此时窦长安仍未封后,但宫权大握,因此众妃向她昏晨定省也不失道理,而窦长安也向是爱摆这谱。

    而彼时解依人已经承了恩,据宫规承恩翌日宫妃需向皇后请安,因此纵然解依人经晋封后依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美人,依然要早早起床到达长春殿。

    解依人不过是一个小吏之女,论外貌论才情不过尔尔,在采女之列中也只属中人之姿。殿选时站在队列的中间,不拔尖也不在末端,在众妃嫔眼中只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新人。

    然而就是这个什么都不拔尖的新人,於一众采女中拔得头筹,成了一届采女间第一个被临幸的女人。众妃嫔纷纷抓破了头百思不得其解,只有上帝视觉的观众们才知道解依人与徽元帝在采选时的那点子事儿,不过这也与现在的场景无关,暂且揭过不提。

    此时窦长安的情绪是妒,却还未至於怒。生於世家让她看清了男人三妻四妾的天性与作相,在公侯世家要求一生一世一双人根本就是一件可笑的事,更遑论这宫围之内。作为一国之母,要是说出“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话,那已经不是可笑或天真,而是罪过了。

    这时候看见解依人承宠,窦长安本来只是暗恨又一批新人分了皇帝表哥的宠,但尚不至於跟这美人计较,承宠谁先谁后只她们那批采女自己的问题与斗争,如果她也跟着去执着谁谁谁今天先承了宠,那个谁明天又承了宠,那也未免太掉份儿了。

    直至她看见解依人衣领内的那些吻痕时。

    解依人不是高调的人,本来已经穿了高领的内衬来掩饰,但抵不住窦长安坐於上首,而向来精於观察的窦长安自然就眼利地发现了解依人颈脖间的异样。

    她不禁抬手摸了摸自己光滑得有如羊脂白玉的脖子。

    徽元帝与窦长安交欢时向来都是自制的,从来都不会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从前她以为这是出於表哥对她的怜惜之心,但随着人事渐懂,窦长安也明白了那些让人羞涩的事也代表着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爱的失控。

    除了解依人,她从未在别的女人身上看见这些痕迹,因此她一直以为徽元帝只是天性克制。

    下首的解依人双膝半屈,因着窦长安身分尴尬而没有真正行跪礼,正常屈膝等窦长安喊起即可。但现在她正恨恨地盯着解依人,却没有半分喊起的意思。本就初经人事的解依人双腿抖得旁人都能看见,然而她眉目间的媚意让殿内的女人都有意地忽略了她脸上的难色。

    这些有关於□□的提/示,徐良并不会刻意地揭示,甚至没有给张姵娴的腿和眉间一个特写,但他事先给演员讲戏时就让张姵娴的呼吸要重一点,面露勉强,因此观众只要有心去留意都能留意到的。

    窦长安往下面瞄了一眼,看见解依人一脸为难便得意地笑了。她不需像个市井妇人般指天指地,但她不介意利用手中的权利让她心里不好受的人也难过一下。於是她掀了掀茶杯盖,低啜了一口茶,瓷杯的碰撞声在鸦雀无声的宫殿中回荡。

    在片场摆放已久的冷茶的苦涩在夏涵的口腔内徘徊,她眼角一挑,心里倒是给场务记了一笔。不过是见张姵娴人红,知道张姵娴不喜欢她,所以就一副奴才心态的在这些不至於影响全局的小地方上刁难冷落她嘛。

    夏涵装作一副品茶的高雅模样,微掀的茶杯盖掩去了夏涵嘴角轻蔑的笑意,却遮不住窦长安眼底深深的嘲讽。

    到这里为止,一切都还很好。昨天的十几次ng也是在这之后的镜头。因为接下来就是窦长安与解依人的交锋了--更准确地说,是夏涵与张姵娴的交锋。徐良不禁握紧了拳头,本来就薄成一片的唇更是抿成了一条直线。连工作人员的心底也难免惴惴的,生怕徐大导何时又怒喊一声“卡”,让他们的努力又重新来过。

    不过实在也不怪徐良,纵是他们旁人没有导演那双挑剔的双眼,他们也看出了窦长安与解依人之间气场的失衡。这样的成果,他们又怎么好意思拿出去与观众交待呢。

    夏涵阖上了茶杯盖,也合上了眼睛,接着便不轻不重地把茶杯搁在茶几上。杯底与杯碟又奏出了有别於刚才的碰撞声,沉沉闷闷的,让下首的解依人吓得浑身一抖。

    “解美人起吧。”看见解依人额角沁汗,窦长安才缓缓地让她起来,她朝后方的婢女从画勾了勾手,从画便识趣地在两个礼盒中挑了包装更为华贵的一个,递给解依人。

    从画把锦盒一开,身边的妃嫔见了,心性善妒的己然轻笑出声,唯恐殿中的人不知簪子的含意,非得加上嘲笑来把解依人的面子踩在地上。

    锦盒里躺着一枝芍药纹金簪,芍药为花中的六大名花,意指娇艳的美女,本是美好的意思。然而再美的花,放在深重的后宫里,被别有心思的人放在嘴里咀嚼三两回,就是没意思都变得有意思了。

    更何况窦长安这赏赐本来就含着羞辱的意思呢。

    芍药指娇艳的美女,直讽解依人以色侍君,却无别的内涵,此其一。

    其二,解依人外貌本不拔尖,放在这美人多如雨的后宫,顶尽了也仅能称作清秀之色。这里便是以芍药反讽她的外相。

    其三,以往曾有诗人颂芍药,吟:“绿萼披风瘦,红苞浥露肥。只愁春梦断,化作彩云飞。(1)”

    诗中之意为“碧绿瘦小的花萼随风摇曳,嫣红的花苞经露水滋润更显丰艳。然而只忧这春日花开梦幻般的美景会终止,化作天边的彩霞飘然飞逝。”

    经露水滋润更显丰艳的人,不正正是解依人吗?但再美的美景,终究会化作彩云飞。

    因为芍药的花期是春天,而透过宫嫔们的薄纱轻罗已可见,戏中的现在已然是夏天了。

    “花无百日红”,这便是窦长安给解依人的话。

    即使解依人只是一个从五品小官的嫡女,但好歹也是在后院中长大的女人,这簪子背后的意思她都懂,所以她的面色一下的就刷白了。

    “嗯,解美人看起来很不满意本宫的赏赐?”窦长安拨弄了一下她的指甲套,以眼尾扫了扫下方,接着便更慵懒地倚在靠垫上。

    与解依人相比,窦长安的美丽更是外放丶艳丽的,於是这次夏涵也不惜把窦长安的媚态更无遗地展露出来,上位者的威严更是把解依人压得喘不过气。

    於是她便讪讪笑道:“怎么会呢,奴婢谢娘娘赏赐。”

    “既然喜欢,那便戴上吧,也好让姊妹们瞧瞧这簪子的造工可还精美。”说的是看看簪子的造工,而不是解依人,就像解依人只是仅作展示的人偶娃娃似的,直把她本身的价值踩到尘埃里。

    世家小姐,要埋汰人也不见鲜血,拿刺绣针一下一下往心窝子戳呢。

    窦长安这么说,虽不是命令,但也不是小小美人能违抗的,解依人只能咬着唇丶颤抖着手把簪子插在鬓间。

    略通时尚的妹子都知道,如果本身不是长相大气或极其艳丽之人,绝压不住娇奢华贵的服装饰物。这理放诸古装也同样。

    芍药纹金簪的芍药是绽放得正艳的形态,而纹金簪也是极尽奢华的饰品。别说张姵娴本来玉女形象又能大气得去哪,本来解依人的角色设定就是一个小家之女,长相也仅作清秀。

    以奢华衬清秀,非但不能把解依人的小家碧玉的美衬托出来,反而让芍药抢尽了风采。簪上这枝簪子的解依人,也只像个暴发户一般。

    这样的扮相,窦长安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笑声中略带俏皮,直把众人都笑懵了,将这殿里浓浓的酸气都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