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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来得太过突然,贺渊只来得及将薛云舟护在身下,随即便感觉自己的右手手臂上传来一阵剧痛。
薛云舟后背砸在车板上,隐约听到外面响起了一片高高低低的呼喝声:“杀了摄政王!杀了狗皇帝!”
薛云舟觉得有些不妙,瞪大眼看着上方的贺渊:“很多人?”
贺渊眉头微蹙:“可能。”
薛云舟注意到他脸色有些不对,目光一转,看到车厢壁上钉着一支利箭,这才发现贺渊的手臂被划破了,鲜血顺着衣服的口子渗到了外面。
薛云舟急忙推他,迅速撕下自己衣服上的一块布料,挣扎着在颠簸的马车里给他包扎。
贺渊按住他:“趴着。”
“嗯!”薛云舟嘴里应着,手中依然坚持着给他包扎好。
马车在田间小路上飞驰,加速往城门方向赶,可没想到道路两旁的田地间竟然埋伏了许多人,应着呼喝声源源不断冲出来,与贺渊带来的护卫战成一团。
贺渊与薛云舟紧贴车底板趴着,耳边时不时能听到利箭的呼啸声。
好在箭声很快就消停下来,想必对方的箭矢已经用尽,贺渊坐起身,掀开帘子的一角,因马车被护卫围在中间,他只能透过缝隙看到外面的小部分情况。
突袭的人衣衫褴褛,手中武器千奇百怪,彼此间也不懂配合,看起来毫无章法。
贺渊看了片刻收回视线,刚一转头就与凑过来一起往外看的薛云舟撞了下脑门,发出沉闷的声响。
薛云舟压低嗓音“哎呦”一声,抬起头想对贺渊道个歉,却发现对方正目光深深地盯着自己……鼻梁以下。
呃……是嘴唇吗?是在盯我的嘴唇吗?姓贺的不会是看上我了吧?不对,他早就看上我了啊,不然还成亲干什么?
薛云舟心里狠狠跳了一下,不自在地抿了抿嘴,似乎要把自己的嘴巴藏起来才安心。
贺渊迅速撇开目光。
薛云舟暗暗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退回去缩在马车一角。
就在这时,外面的车夫突然发出一声惊呼,透过车帘的缝隙可以看到有一人跳上了马车,而车夫身中一刀,正一边费力地控制着马车,一边与来人搏斗。
薛云舟没有多想,立刻冲出去飞起一脚踹向那人的心窝子,那人避之不及,直挺挺被他踹下了地。
下一刻,薛云舟就后悔了,他捧着自己的腿跌坐下来,脸上五官皱成一团:“王爷!快把我拉回去!”
卧槽!这身体太缺乏锻炼了!就踢了一脚而已,竟然给我闹抽筋!
眼见着又有一人跳上来,贺渊迅速将他拖回去推进车厢里,接着手肘捅向那人的肚子,同时转身抬起另一只手,手掌往他后颈狠狠一击,再一脚把人踹下了地。
薛云舟正捧着自己的腿使劲揉,看到贺渊的动作猛然呆住,这一瞬间就好像有把千金巨锤在他脑袋上狠狠砸了一下,瞬间就把他砸傻了。
等回过神来后,他已经彻底忘记了抽筋的腿,只余心里疯狂的咆哮。
怎么回事!为什么动作这么眼熟!这不是当初二哥教我的吗!他老人家见我被人打伤了,一边恨铁不成钢地骂我屡教不改,一边手把手给我纠正动作,每个细节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就算姓贺的也会,可同样的招式不同的人使出来,从眼神到细节都会有很大的差别,但姓贺的使出来却跟二哥一模一样!
再说,堂堂摄政王……
薛云舟看了看斜挂在马车内壁上的长·枪,忽然觉得有点透不过气来。
堂堂摄政王,遇到危险不应该首先拿起自己的武器吗?赤手空拳是要闹哪样!
马蛋!是不是二哥也穿越了?!
薛云舟感觉自己正心跳加快,血压升高,甚至激动得全身颤抖,基本上不用照镜子都能猜到自己是个什么德性,一定像个被双色球巨奖砸中脑袋的傻子。
贺渊把那人击晕之后,反手抽出长·枪又把另一个跳上来的刺客挑下去,接着拉过车夫手中的缰绳,将冲进田野的马车控制住,调头回到路上。
一名护卫跳上来接了手,马车再次疾驰,很快就将刺客甩在了后面。
贺渊重新坐回马车里面,把长·枪搁回原位,小心搬过薛云舟的腿就开始给他揉,嘴里问道:“抽筋了?”
薛云舟一脸痴呆,完全没听到他的话。
这真的是二哥?我不会是在做梦吧?可我和薛云舟长得一样,二哥跟贺渊完全不同啊,这也能穿的?
薛云舟张了张嘴,差点就想问一句“你是不是二哥”,可随即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自己既然穿过来相貌没变,二哥为什么没认出来?
贺渊给他揉完腿也没听到他说话,一抬眼发现他在发呆,还以为他是被这具身体的孱弱给打击到了,就道:“以后少逞能。”
薛云舟这回听到了,浑浑噩噩地点了点头:“哦。”
正愣神时,马车猛地一个颠簸,薛云舟身子一歪,被贺渊伸手扶住,他的目光落在贺渊的手臂上,见那里被鲜血浸染了一大片,顿时变了脸色:“伤口扯大了!”
说着就急急忙忙又撕了衣服准备给他重新包扎,没想到撸起衣袖却发现那血色深得有些不正常。贺渊的衣服是深色的,鲜血染在上面看不出本来颜色,之前他竟然没注意到。
这不会是中毒了吧?
薛云舟紧张得手有点抖,抬起他的手臂就凑上去给他吸。
贺渊立刻把他推开:“坐好!”话刚说完,就猛地一阵眩晕,眼前顿时黑得厉害,他挣扎了几下,只模模糊糊感觉到薛云舟又抓起自己的手臂,他试着甩了甩,接着便很快失去了意识。
回到王府时,薛云舟立刻叫人把贺渊抬了进去。
何良才看到贺渊横着进来,吓得肝颤,再一看薛云舟嘴角颜色发乌的血迹,微胖的身子晃了几晃。
薛云舟朝他伸出一只手,虚弱道:“何总管,借我扶一把。”
何总管看他像吃了人似的,白着脸凑过去,随即肩上一沉,连忙扶着他往屋里走去。
王爷王妃遇刺,双双中毒回来,王府里顿时乱成一团。
薛云舟只是嘴巴上沾了一点,稍稍有点头晕,问题倒是不大,喝了点药休息了一会儿,很快就好了,不过贺渊中毒就比较深了,一直到半夜都仍在昏迷。
遇刺一事不用吩咐,已经有人去查了,薛云舟暂时顾不上那些,只守在贺渊身边,坐着的时候屁股似针扎,站着的时候又控制不住来来回回踱步,将何总管与大夫晃得头晕眼花。
薛云舟走了几步,再走到床边看看贺渊,努力将眼前这张脸与二哥的重叠在一起,总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他自己穿过来第一天就发现与原主长得一模一样,下意识便觉得这是能穿越的根本原因,因此即便贺渊偶尔表露出的言行举止给他万分熟悉的感觉,他也从没往那方面想过。
可如果这真的是二哥,他为什么不认我呢?
薛云舟很想问一问,又怕万一自己猜错了,那他将怎么跟这个摄政王解释?
再说,现在人还昏迷着呢……
薛云舟在床边坐下,心里很是焦灼,直直盯着贺渊看得好半晌都不眨眼。
翌日天将亮时,贺渊恢复了意识,刚睁开眼就立刻发现身边有人,转头一看,见薛云舟正支着手肘打瞌睡,眼底一片青色的阴影,脸色有些发白。
贺渊抬起手,掌心刚触到他的头发,就听何良才惊喜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王爷醒啦!”
贺渊脸色黑了一瞬,将手放下。
薛云舟被何良才的大嗓门惊醒,立刻跳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连夜赶过来的石太医挤到了一旁。
薛云舟:“……”
这一天,王府的门槛差点被踩烂,一听说贺渊遇刺,所有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都过来探望,好在贺渊身份超然,只说了一句需要静养,就把人全都拦住了,只累翻了底下的人。
不过有一个人却无论如何都不能怠慢,那就是当今皇帝贺桢。
这个少年皇帝如今才十五岁,对着贺渊恭恭敬敬喊皇叔父,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后,大为愤怒,拍案道:“岂有此理!皇叔父请放宽心,侄儿一定替你查出罪魁祸首!将他碎尸万段!”
薛云舟暗地里偷偷观察这位皇帝,发现他五官精致,长相偏阴柔,与贺渊虽出一脉,却几乎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皇帝离开之后,王府里总算清静下来,薛云舟看看闭目休息的贺渊,几次欲言又止。
贺渊感受到他的视线,道:“有话就说。”
“啊……这个……”薛云舟顿了顿,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顿时激动得不能自已,“这个……我……我有点事要向王爷请教。”
贺渊睁开眼看他:“什么事?”
“是关于我的嫁妆……王爷稍等!”薛云舟说着就转身离开,风卷残云般跑回自己的屋子,又抱着一摞账册过来。
薛云舟迫切地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又担心他的身体,一时有些纠结。
贺渊伸出手:“拿来我看看。”
薛云舟咬咬牙,把账册交了过去,眼看着贺渊一本本翻看,他的心逐渐提到嗓子眼里。
贺渊翻着翻着就翻到一本薛云舟上次写的满是阿拉伯数字的账本,在上面扫了一眼,心想总算不是废柴,于是很满意地继续看下一本。
薛云舟表情卡住了,直到他看完才试探地开口,问道:“这里面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贺渊点头:“这是假账。”说着看向他,“侯府给你的嫁妆?”
薛云舟愣愣点头,有点不甘心地问道:“没别的了?”
“数万银两去向不明。”贺渊说着陷入沉思。
薛云舟一脸失望: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不关注那一本?难道他当真不是二哥,仅仅以为那是一本鬼画符?
贺渊正寻思这些账目背后隐藏的事情,一时没注意到他的神色,最后把账册丢到一边,道:“要我帮你去查么?”
薛云舟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
贺渊没有强求,看看自己受伤的手臂,又道:“我右手不方便,你去帮我批折子。”
薛云舟愣了一瞬,随即再次精神振奋,颠颠地抱了案头的奏折过来。
他取出其中一本,把内容念给贺渊听,又照着他的意思作了批示,接着按捺住砰砰乱跳的心,把奏折送到他眼前:“王爷看看,这么写对不对?”
贺渊看着这些狗爬直皱眉:“没问题,字太丑了。”
薛云舟感觉自己的心停跳了一瞬。
怎么回事!这些狗爬也不认识吗!难道他真的不是二哥?
薛云舟一脸绝望,直到把所有折子都批完,他都一直处在低落的情绪中。
将折子放回去,薛云舟稍稍整理了一番,见旁边摆着一本史书,看名字记录的应该是本朝开国时期的事情,好奇之下随手翻了翻。
这一翻,他的心再次狂跳起来。
书里有备注,字迹是自己学了无数遍的,二哥的字迹!
这下没错了吧!
薛云舟颤抖着手在书房里翻出其他的书,很快就发现,还有另外一种字迹,应该就是摄政王本尊写的。
薛云舟激动得头顶开始冒烟,可一回去看到贺渊淡然的神色,又再次产生疑惑。
这就是二哥,可是二哥不认识我了……
薛云舟辗转反侧了一整晚,猛然明白过来。
二哥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