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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月渐隐,红烛渐灭,房内激烈的喘息声终于平息下来,方才纠缠中的两人仍是紧紧相拥,久久舍不得分离。
元夕觉得全身又酸又痛,心里却涌动着无限的甜意,她红着脸将头埋在他结实的臂弯内,乖巧而娇羞的模样,令萧渡刚刚平息的欲·望又忍不住有些窜动,他低头轻轻吻着她的额头,突然想起一件事,十分认真地澄清道:“夕儿,我才没有不会。”
元夕愣了愣,见他正地紧张盯着自己,好像生怕初次的表现受到嫌弃,忍不住调皮地伸手去戳着他紧实的肌肉,低头含羞道:“我知道了。”
萧渡一把抓住她的手指,轻轻含在口中,又问道:“那你刚才舒服吗?”
元夕脸上腾地烧热起来,闷哼一声,背过身不理他,萧渡皱起眉头,道:“不舒服吗?”他挑眉想了一下,道:“那我们再试试,这次一定让你满意。”
元夕吃惊地转头看他,谁知还未开口唇就已经被他堵住,身子瘫软下来,任由他放肆地在自己身上点着火,随他掉入另一个漩涡之中。
月隐星疏,天际慢慢泛起一抹鱼肚白,不知颠簸了多久的红帐之中,轻轻传出一个声音。
“阿渡……”她尾音颤颤,带着些央求的意味
“恩?”他食髓知味,熟能生巧,正埋着头再度弄皱一池春水。
元夕抬手捂住脸,哑着嗓子带着哭腔道:“我知道你很会,也很厉害了,可我真得想睡了,好不好……”
萧渡不情不愿地抬起头道:“怎么,你不喜欢吗?”可刚才明明叫得很大声。
饶是元夕再好的脾气,现在也忍不住想对他翻白眼,她又不像他有那般旺盛的体力,折腾了一晚也不觉得累,她只知道自己全身都快被他弄散架了,累得只想好好睡一觉。
萧渡等了一会儿等不到她的回应,再看时竟发现她已睡着了。望着她疲倦至极的睡颜,他忍不住也有些自责,都怪自己只顾着表现,竟让她累成这幅模样。他于是小心地替她把锦被拉好,又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才拥着她一齐睡去。
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转醒。萧渡睁开眼,看见她带着酡红的小脸就枕在自己胳膊上,羽睫轻轻颤动,连脸上细细的绒毛都看得那么清晰,他伸手捞起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发丝把玩,只觉得从未有如此满足的时刻。
突然,怀中的人动了动,迷蒙的双眼慢慢睁开,水波潋滟的眸光中映着一个他,娇憨而慵懒模样,看得像让人再度将她吞入腹中。
元夕逐渐清醒过来,却在他露出昨晚那般表情,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想从他怀中挣出来,却不小心将锦被带了下来,两人于是一齐“啊”了一声,虽然经过昨晚的亲密,但陡然这么袒裎相见,还是有些害羞,
再看床上已经满是狼藉,到处都是昨晚欢爱过的痕迹,两人脸上均是一红,萧渡忙起身将衣衫递给元夕,两人都不敢抬头,就在如雷的心跳声中,默默穿着衣裤。
元夕红着脸系好衣带,掏出梳篦想去桌边梳洗,谁知一望向桌上铜镜,猛地吓了一跳,镜中那人媚眼如丝,脸颊酡红,乌发披散下来,落在胸口无数的红印之上,她忍不住捂脸轻哼出声,不敢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萧渡披衣走到她身边,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接过她手上的梳篦,道:“我帮你梳发吧。”
元夕抬了头,好奇地问道:“你会梳吗?”
萧渡弯腰盯着镜中的她的脸,笑着道:“以后便要学着梳了。”
元夕轻轻将手放下,也从镜中望着他,两人视线交织,两颗心里满满都是柔情与蜜意。萧渡笨拙地一下下替她梳着头发,看着她脖上全是淤青和红印,便有些歉疚道:“昨天是我不好,弄疼你了吧。”
元夕默默摇了摇头,又看他皱着眉折腾了半天,头上已经沁出汗来,于是笑着一把将头发接过来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两人拉来扯去,总算是收拾妥当,这时已经在院中等得太久的冯叔实在忍不住站在门口叫道:“侯爷,早饭和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冯叔看见萧渡直直站在门前,俊脸微红,身后是羞得不敢抬头的侯爷夫人,屋内一片*气息,床榻上痕迹斑斑,连他这个久经世事的老头也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连忙轻咳两声,将手上的铜盆送进门,装作若无其事地道:“早饭都在灶上热了几次了,待我去给你们拿。”然后一边逃也似地跑开,一边在心中感叹道:“现在的年轻人实在是太不知节制了。”
两人尬尴地对看一眼,根本不敢多呆,匆匆吃了饭便告辞离开了。回到侯府后,下人们见侯爷和夫人一夜未归,此刻夫人又是发髻散乱,用一把绢扇斜斜遮了脸和脖子,心中顿时都添了许多了然,连忙兴奋地奔走相告,竟如发生了天大的喜事一般。
而在蔡姨娘的房中,却好似半点没被这喜气沾染,她正望着面前日益清瘦的女儿,柔声问道:“好吃吗。”
萧芷萱从那碗杏仁糊中抬首起来,勉强扯起一个笑容,道:“好吃,娘做得都好吃。”
蔡姨娘望着她眼下的乌青色,十分怜惜地道:“你最近都没睡好罢,怎么瘦了这么多。”
萧芷萱放下碗来,眼神有些黯然,道:“娘,我不想再骗大嫂了,她对我真的很好,那天我已经按你说得去和她坦白,我觉得她已经开始怀疑我了。既然我们已经能团聚,现在爹对你也好,我们以后什么都不要做了好吗,我真的很怕,怕大哥和大嫂以后会恨死我。”
蔡姨娘长叹一声,“好萱儿,我知道是难为你了。可娘已经做了太多,现在回不了头了。不过你放心,只要我手上掌握得秘密能公诸于世,离我们脱身之日就不远了。”
萧芷萱眼中蓄着浓浓的失落,道:“可娘你说得秘密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从来不愿告诉我。”
蔡姨娘怜爱地摸摸她的额发道:“不是娘不想告诉你,只是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王淑瑶就是最好的例子,亏她自以为聪明,最后也不过是做了别人的棋子,说除掉就能轻易被除掉。”
萧芷萱越发听不明白,只是觉得莫名有些心慌,问道:“王姨娘那天所说得秘密就是娘你说你知道得这个吗?”
蔡姨娘眼神中露出得意神色,道:“只怕她知道得不足我的一半,所以她有顾忌,而我却没有。”
她缓步走到窗边,手指在窗棱上慢慢摩挲过去,突然道:“你大哥和大嫂真得已经圆房了吗?”
萧芷萱不明所以,愣愣地点了点头道:“我刚才去见过大嫂,看来应该是的。”
蔡姨娘勾起唇角,望着窗外满地落叶,道:“很好,以后这府里的戏会越来越热闹,我们只需要浑水摸鱼,萱儿你要相信娘亲,只要找对时机,我们很快就能全身而退。”
她霍地将纸窗撑开,惊起了停在窗外的一只黄鹂鸟,它扑棱着翅膀越过重重屋檐,停在了一辆挂着青帷的马车之上。
马车内炭火融融,萧渡手中端了一杯茶盏,放在唇边轻抿,却掩不住那不自觉的一抹笑意。
小春一边在旁边伺候着,一边在心中感叹道:“已经二十八次了,自坐上车以来侯爷已经偷笑了二十八次了。不就是好不容易吃到口了,值得这么得意嘛。”他想起自己硕果累累的战绩,忍不住挺直了胸脯,觉得和纯情的侯爷比起来,自己可是有出息得多。
正想着呢,马车已经停在了一处雕栏玉砌的小楼之外,这是京中有名的舞乐之地,里面唱曲的姑娘各个色艺双全,厢房也设置地十分隐蔽,许多富贵公子们平日都喜欢来这处听曲作乐。小春一边扶萧渡下了车,忍不住又犯了嘀咕,侯爷最好像特别喜欢来这处,可昨日才圆了房,今日就赶着往这边跑,怎么也有些不像话,那这侯爷到底是纯情还是放浪啊。
他带着这个迷思随萧渡进了二楼一间厢房内,这厢房与隔壁房相连,以一块大大的花鸟彩屏隔开,如此设置便是为了许多客人某些特殊的嗜好。
萧渡见小春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瞪他一眼道:“想什么呢,还不出去外面守着。”小春回过神来,连忙带着笑走出门去,在心中下了最后结论,主子的心思高深莫测,他还是不猜为妙。
萧渡撩袍坐下,手指有些不耐烦地叩着椅把,皱眉问道:“他还没来吗?怎么今日这么迟。”
那屏风后竟传来一个声音,道:“还没有,侯爷请多等一刻。”
萧渡随意将眼神落在楼下正抚琴吟唱的歌姬身上,一时想着这身红衣被她穿着俗艳,还是穿在夕儿身上比较衬。一时又想着她头上的珠花样式新颖,若是戴在夕儿头上必定好看。
因为有了爱,便觉得满心满眼都是她,任何寻常的事物都能因她而生出不同的颜色。
正在他走神之时,那屏风突然哗啦一声被拉开,一人青衫素带,对他躬身行礼道:“骆渊拜见侯爷,今日来得迟了还望侯爷莫怪。”(以下为正版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