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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赛大哥,我快要当爸爸了!”
“真的?好小子,年纪不大,动作倒挺快的啊!”“大哥说笑了。”
“哈哈,傻兄弟,这有什么好害臊的?男人就是要能干点!嘿嘿,不错,不错,大哥我也要有干儿子了!”
“对了,给我的干儿子起什么名字了吗?”
“柳星明,有我的名字,也有他母亲的名字。”
“柳星明?灿明如星,好!好名字!走,咱兄弟两去喝一杯庆祝一下!”
狂风暴雷般的一剑,宏伟壮丽的伯爵府只剩下残颓破裂的围墙,赤色的鲜血染红了雪白的瓦砖,飘散如雨。
数十名高级武者、四名元灵五仙,在一瞬间,全军覆没!
尸体断肢堆积如山,惊骇而恐惧的面容上,仿若凋陨的枯叶,悄然失去生机。
没有人说话,一片森寒的寂静,静得可怖,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一双双滚圆瞪大的眼睛恍惚地凝视着那染满鲜血的少年身上,剑身上泅泅淌下的鲜红液体,如雨般淅淅沥沥,打落一地。
希尔赛呆呆地看着柳星碎,心中澎湃如潮:“小,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柳星碎没有回答,波澜不惊的脸上,瞧不出任何情绪。
“哐当”一声,柳星碎放下手中的长剑,冷冷地转过身,朝罗兰度与安莱雅走去。
“柳月明是你的谁?”希尔赛急切地问道,忍不住剧烈咳嗽几声,吐出一口鲜血。
柳星碎陡然止住脚步,背对着希尔赛,沉默许久。
“我不认识他。”他冷冷地抛下一句,再不说话,带着罗兰度和安莱雅二人就要离去。
希尔赛顾不得自己的伤势,连忙唤道:“等一下!”
柳星碎置若罔闻,径直朝大门走去。无论是宾客还是伯爵的守卫都战战兢兢地让开一条道来,这样的地狱使者,谁敢阻拦?
安莱雅紧张兮兮地跟在柳星碎身后,美眸如兔般观察着周围人群的目光。她分明看到,在那惊骇之中,还带着深深的敬慕与感激。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柳星碎推开了伯爵府的大门,深沉冷漠的背影,也许是所有人永生难忘的印记。
“将军大人说等一下,难道连他的命令你都敢违拒吗?”滕云的声音陡然在静默的空中响起。
“咻!”
一阵刺耳的破空之声,众眼只觉眼前一花,一道耀眼的绿光如雷怒降!
安莱雅忽然觉得手腕一紧,身体猛地被柳星碎拽到身后!
“哧”的一声,绿光射入柳星碎的右胸,喷飞的血箭打在安莱雅的脸上,顺着她惊愕的双眸,染红苍白失色的俏容。
“不!”
安莱雅将向后倒下的柳星碎托住,一把搂入怀中,颤抖的纤手捂着他的伤口。冰冷的血液透过指缝泅泅溢出。
“星碎哥哥!星碎哥哥!你怎么啦?你不要死啊!不要吓雅儿!”花容失色的安莱雅泪眼朦胧,哭得雨打梨花。
柳星碎艰难地坐起身来,看着身上术灵翻飞的滕云,冷笑道:“伯爵大人藏得可真深啊!这等强度的术灵,恐怕也到了地仙境界吧!”
滕云手指一挑,身上术灵扭曲盘旋,化作一条五丈巨蛇,围绕在他的身上。
大蛇兀自吐信地搭在他的肩膀上,红色的眼睛散发着瘆人的凶光。
滕云嘿然一笑:“刚刚晋升地仙不久,让各位受惊了!”
所有人再一次陷入绝望之中,完全的绝望。
希尔赛重伤被封异能,柳星碎也精疲力竭、身受重创,再也没有谁能扭转格局了。
滕云伯爵目光一寒,冷声道:“既然受完惊了,还望各位受死吧!”
“嘶!”
滕云身上的大蛇兴奋地吐信着,滑腻的蛇身蠢蠢扭动。
“大将军,就先从你开始吧!”滕云嘿然一声,身上的气息如潮席卷,绿色的术灵也节节攀升,几个呼吸间便暴涨数倍有余!
绿色张开大嘴,把术灵当作美味大餐,饕餮吞食,身体也再次生长,最后竟足足有长大了一倍有余。
“伯爵稍慢。”
滕云对着柳星碎轻蔑一笑:“稍慢?小子,你当你是谁?”
“去!”
滕云挥袖摆袍,直指希尔赛。
青色巨蛇嘶鸣而出,仿若千钧重锤,狠狠地撞在希尔赛的胸口上!
“轰!”此刻的希尔赛根本无法抵挡地仙强者的一击,重重地撞在一大块掉落的石砖上,将其砸成粉末。
“噗”的一声,希尔赛当空喷出一大口鲜血,眼前金星直冒,神智也开始模糊起来。
众人已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一下子掉落到深渊之底,失去所有的希望。
可就在这时,柳星碎挣扎着从安莱雅的怀抱中站起来,脸上依旧是不变的淡漠冷静。
“伯爵大人可真是让在下为难啊!您说将军大人让在下等一下在下就该等,但为何在下让伯爵大人稍慢,大人却无动于衷呢?”
“为什么我无动于衷?”滕云哈哈大笑,像是遇到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因为我是堂堂红色伯爵,而你只是一个蝼蚁般的贱命!我凭我的尊贵,我的财富,我的权利,我的地位。而你,凭什么?”
柳星碎淡淡道:“凭什么?伯爵大人想知道吗?”
滕云嗤然一笑:“不想。”
“既然伯爵大人不想知道,在下就不说也罢。只是,刚才将军大人让在下等,在下没等,大人就在在下的身上戳一个窟窿。在下让大人稍慢,大人也并没有稍慢。所以,在下想,是不是该礼尚往来一番。”柳星碎也不着急,忍着胸口的剧痛,手指一动,空间戒指中掉出一个长长的东西。
安莱雅好奇地仔细一看,登时失声惊呼:“啊!”原来,柳星碎里竟拿着一条断掉的手臂!
他将手臂朝滕云抛过去,后者以为是什么诡计之类的,侧身避开,冷哼道:“小子,你还想耍什么花样,那么急着找死吗?好!本伯爵就成全你!”
说着,他正要出手。柳星碎冷笑着对一旁脸色煞白的滕十三郎道:“尊贵的十三郎男爵绅士,此臂是否有似曾相识之感?”
滕云终于感到一丝不祥,转向滕十三郎,问道:“怎么回事?”
滕十三郎颤颤巍巍道:“这,这是,是弟弟的手臂!”
“什么?祥海?!”滕云又惊又怒,疯子似的向柳星碎叱喝道“小杂种,你把祥海怎么了?”
柳星碎冷声道:“除了这只手,其它的部位暂时还完整。”
滕云气得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把柳星碎打得灰飞烟灭!
他咬着牙,低沉着声音:“小子,你想和我玩?”
柳星碎冷面若冰:“不敢,在下只想告诉伯爵大人,谁主生死,还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