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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榛榛,你来啦。”她刚到门口,佟静嘉就热情的迎了上来。
榛榛跟随她来到档案室,里面一长排的文件柜,她不由想到了那个项目部,也不知道那边的事情到底如何了。
“我们先看2014年的凭证吧。”佟静嘉拿出一月份厚厚的五本资料,她接过两本,同她一起在小圆桌边坐下
从年初开始查阅一个公司的凭证最能了解基本情况,就像要真正了解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了解他的经历,知道他为何悲为何喜。
感同身受,永远是拉近彼此距离的捷径。
佟静嘉翻阅几页后,时不时的用余光打量起景榛榛,小女生看得十分专注,略施脂粉的脸蛋还挂着稚嫩。
就是这张青涩的面孔,却走进了顾思止的心。昨晚,他一开始是拒绝的,可听说眼前这个女生要去时,却又改变了主意。
那样明显的借事推脱,那样明显的去意。
那样清冷的人,愿意为了她打破习惯。
本来,自己是要到公司去帮爸爸的,但昨晚见到景榛榛的那一刻,佟静嘉改变了主意。
输给这样的小丫头,她不甘心。
认真做事的时光总是匆匆,榛榛看完手上的凭证,离下班也只有几分钟。
“榛榛,我们一起吃饭吧,我刚来也不认识什么人。”
“呃,好的。”她本想拒绝,因为中午休息时间只有九十分钟,她本打算抽出一小时训练的。但是,佟静嘉一脸期待,榛榛也不忍拒绝。
两个美女结伴来到亿胜员工餐厅,很是赏心悦目,各自挑好食物后,她们很有默契的选择了四人长沙发的一个位置。
佟静嘉看着榛榛放下的花边圆盘和玻璃碗里面的水果沙拉,再看看自己手中一模一样的器物,悠然一笑。她俩的品味还真是相似呢,无论是挑物件还是挑男人。
“你也喜欢吃沙拉呀!”榛榛没话找话。
佟静嘉慢条斯理的尝了口蜜柚,“是呢!对了,榛榛你跟云进哥是大学就认识了么?”
“我跟他是在顾爷爷今年的寿辰时才认识的。”
“那还挺有缘分嘛……”她故意说得暧昧,心中分析着榛榛的话语。她称顾逸之爷爷,难不成也是哪家的千金?可没听说哪家姓景啊,难道是自己在国外这段时间崛起的家族?
“可不是吗。”榛榛下意识的接了一句,她内心是真的觉得跟韩云进挺有缘分的。从宴会解围到游戏解围再到如今同为一个俱乐部奋斗,不是缘分是什么?
“你别看韩云进一副好好学长的样子,他小时候可淘气了!”佟静嘉毫不留情的揭他老底。
“谁又在诋毁我呢!”
榛榛还没笑出声,正主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
她回头,诧异望他。
韩云进手执餐盘,脸上挂着淡淡笑容,“榛榛,介意往里稍稍挪一点吗?”
“当然不介意。”她往里面靠了靠。
佟静嘉意味深长地看着对面的韩云进,“什么风将你吹到亿胜来了?”
他当年执意选择计算机系,毕业后又拒绝在亿胜,非要自己创建什么软件公司,一度跟顾逸之闹得很僵。这事佟静嘉再清楚不过了,他来亿胜用餐的理由,简直是众目昭彰。
“怎么,餐厅你家开的,不欢迎我这么帅的顾客?”
“咳咳……”正在喝汤的榛榛,被他这句话呛住了。
佟静嘉扑哧一笑,“好好说话,榛榛都听不下去了!”
韩云进没有接她的话,转而对身边的人说:“晚上吃过饭后,来俱乐部吧!上次那台电脑是为你准备的,榛榛。”
果然,测试的时候,她就发现了电脑的异样。崭新,漂亮。
“嗯,我会早一点的!”她笑得明亮。
佟静嘉了然,“难怪昨晚你那样疯狂,原来跟云进哥一样爱惨了游戏啊!”
“嗯…”榛榛忽然想到什么,变得犹犹豫豫,“那个,静嘉,你跟甄柔是朋友对吧……”
“嗯?啊,你是想要阮承泽的签名吧!”
韩云进悠悠地道:“显然不是。”
榛榛脸颊微红,“我想要阿风的签名……就是昨晚尹思礼队的‘风继续吹’,戴黑框眼镜那位。”
小女生含羞的样子,连佟静嘉都觉得甚是可爱,“没问题呀,我让阿柔帮你搞定。”
这世界真是奇妙,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佟静嘉竟然会帮自己的情敌索要偶像的签名。
“谢谢你噢!静嘉!”
她笑了笑,随即低头认真吃饭。
沉默中,三人很快结束了午餐。韩云进跟她们道别,刚刚转身离开,佟静嘉叫住了他。
“对了,云进哥,过几天就是思止哥的生日,怎么都没动静?”
榛榛心中一动,顾思止要过生日了?
韩云进没有回头,只淡淡道:“那是他的事,你不应该问我。”
佟静嘉轻“哼”一声,扭头就挽着榛榛往电梯走去。而她有些发怔,顾思止的生日会邀请自己吗?
回到办公室,榛榛没有按计划登陆游戏,而是点开了财经新闻,在搜索引擎中输入“蜀西铁路”。
红色标题随着鼠标的点击声跃然屏幕:
“蜀西铁路财务作假败露,审计署特派小组和纪|委特派人员已前往现场调查细节。”
“一枚微小内存卡揭露惊天舞弊案。”
“从蜀西铁路财务舞弊谈职业道德。”
……
榛榛数着屏幕上的零,太阳穴突突的跳。难怪项目部的人要费尽心机地在财务室安装摄像头,要小心翼翼的提防审计署人员,这些钱够一个人挥霍好几辈子了。
她不敢细想那一天两晚,若不是顾思止及早发现摄像头的古怪,事情又将是如何呢?
对了!顾思止为什么一眼就能发现摄像头?
榛榛摸出手机,手指悬在那一串号码上边,心一横按了下去。
“喂。”电话那端,喑哑的声音响起,像是砂纸从不光滑的桌面磨过。
“师父?你的声音……你怎么了?”
“哦,重感冒。公司有什么事吗?”
榛榛半握的手渗出一层薄汗,“不是,那个,我看见蜀西舞弊的新闻了。师父,你当初是怎么发现有摄像头的呢?”
那端沉默一瞬,嘶哑的声线才传过来,“那个啊,念mba的时候对刑侦小说特感兴趣,有一篇破案的关键就是摄像头,研究过一段时间。”
“这样啊,师父你真厉害!”
顾思止:“……”小姑娘专程打电话来夸自己厉害?
“对了,客厅电视柜中间的抽屉有我上次买的药,师父你看看有没有对症的。”
“嗯,我会的。谢谢。”
压抑的、低沉的、沙哑的道谢,仿佛克制着什么。但正是这将发未发的情绪,愈发勾人心魄。
榛榛无意识的咬唇,手机换到另一边的耳朵,“师父,你好好休息吧。”
“嗯。”
嘟嘟嘟……
忙音传来,榛榛跌进旋转椅,双手捂脸。仿佛刚经历了一场恶战,浑身力气都被抽走。
终究,没有勇气问他是哪天的生日啊。
而顾思止此刻正抱头蹲在墙角,一室黑暗,双眼血红,满脸憔悴。
嘴唇在克制中被咬破,洒下斑斑血迹,他眼中噙着的泪水再也关不住,大滴大滴的落在衣襟。
可他的嘴角却又挂着苦笑,小姑娘真傻,这么明显的谎话也信。为什么对摄像头敏感,那一年,他为了监视柏宥,将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装满了摄像头。
研究了各类隐蔽的品种,并与之生活了一年,能不熟悉吗?
顾思止握紧拳头,刚刚的恐惧感又升上心头。就在榛榛电话打过来的前一秒,他刚从噩梦中逃离。
这个梦那样真实,而自己在其中束手无策,那漫天的鲜红,似乎就在眼前,直直逼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