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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中御眼神一暗“大哥,你是想问我,五年前有没有得到那份藏宝图吧?其实”你寻我,也是为了它吧!
平远候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二弟,你误会了,你知道,这份宝藏关系到我朝”
“我得到了。“皇甫中御突然说道。
“在哪里?”平远候眼睛凌厉地一闪。
皇甫中御转回身,微微笑了笑“大哥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在郊外的别院,有一次,我淘气爬上树,却不小心摔了下来,大哥恰巧在树下,毫不迟疑地伸手接住了我,自己的胳膊却骨折了。”
平远候想一想,笑说:“记得,那时你真的很顽皮。与现在温吞的性子可是完全不同。”
皇甫中御笑道:“中御不懂事,那时大哥虽然年幼,却已隐隐有了大将之风了,爹爹曾说,大哥日后定有出息。我曾在那棵槐树上刻下四个字,大哥记得否?”
平远候怔了一下,然后缓慢地说出四个字:“兄弟同心。”
皇甫淡淡地一笑,眼中有一些说不清的东西“五年前,我被叛军逼到河边,在跳进河中之前,曾经向你喊出这四个字,其实那时我已经告诉你藏宝图的地址了。”
平远候恍然大悟,那时他还以为,弟弟喊出这四个字是在讽刺他放弃了救弟弟的性命。
皇甫中御的目光再次转向窗外,隐藏了眼中的痛楚,大哥若真注重他们的兄弟之情,又怎么听不出他的暗示呢?只是若大哥猜出他的暗示,得到了地图,还会花费力气寻找他吗?
“大哥,藏宝图就埋在那棵树下,你快快去取吧!我有些累了,想歇一会儿。”
“哦,好,那二弟好好休息吧!大哥改日再来看你。”
“大哥,小弟还有一个请求。”
刚刚跨出门槛的平远候又折了回来“二弟有何要求,尽管说。”
“中御不想在朝中做官。”
平远候一怔“你不想帮大哥吗?你我兄弟若能同朝为官,扶助皇上”
“大哥,中御无才无能,又生性懒散,做官只怕会丢了大哥的脸,请大哥帮忙”
“这可是皇上”
皇甫中御抢先道:“大哥,中御不想抗旨连累你,因此在圣旨没到的时候,请大哥在皇上面前通融。中御心意已决,今生只想做个闲散之人,望大哥成全。”说完,双膝跪地。
平远候直直地看着跪在面前的胞弟“你”最后方道“好,大哥成全你就是。”说完拂袖而去。
某日,艳阳高照,风轻万里,是挺好的天,只是在这天里,却有一披头散发的女子,手中高举诉状,直直跪于平远候府府门前,状告其夫忘恩负义,丧尽天良,抛妻夺子。
门口的侍卫让她告状去衙门,这是平远候府不理这些的。奈何此女却执意不走,大声喊叫让候爷做主申冤。她这一闹,原本寂静庄严的府门口被看热闹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开始,侍卫说话还算客气,劝其去衙门。可是女子不听,侍卫强行将其轰走。然而,第二日,女子竟然又来了。直跪府门口,高声喊冤。侍卫将其当成疯妇,又将其强行轰走。
女子这一举动,在全京城可传开了。都奇怪她状告的究竟是何人?难道其夫跟平远候有关系?这两日,街头巷尾都在谈论这个告状的疯妇。没办法,平远候本来就是京城百姓最热衷谈论的话题,如今又多出这么一个奇怪的女子,自然更有得聊了。
第三天,女子又去了。侍卫这时不再客气了。将其捆绑起来,准备送到官府治罪。此时候府的门突然大开,一青衫男子走了出来,气质淡定温和,目光看向披头散发,看于地上的女子后,露出一丝感伤,轻叹了一口气,对身旁的侍卫说道:“把她带进来。”说完,转身走进了府门。
“咦!这人是谁啊?”
“不知道啊!”“不过,跟候爷倒有几分相似。”
“管他是谁呢?你说这女子被带进府里,还能活着出来吗?”
“活着出来就怪了,不死也脱层皮,候爷府能是那么容易进了吗?”
“我看那女子就是个疯妇。”
“”看到女子被带进府门后,围观的百姓纷纷议论起来。
候府内。
“把她的绑绳松了,带她去洗干净。”皇甫中御吩咐身旁两个婢女。
“不用你好心,你把儿子还给我。”女子咬牙切齿地说道,状若疯妇。
两个婢女有些好奇地看了皇甫中御一眼,便又很有眼色地低下头。候府中的下人,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是有的。
皇甫中御闻言转回身“你先洗干净,我们再谈。”对婢女说“一会儿带她到书房找我。”
女子神情倔强,目光凶狠,婢女原先怕她撒野,还特意让两个侍卫站在门外,岂知女子却相当配合,在婢女的服侍下,女子洗净身子,又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婢女这才看清了女子的相貌,勉强算是清秀,年纪偏大,比不上府里那些歌姬舞姬美艳,也没有婢女丫环年轻。奇怪,二公子怎么会认识她呢!
女子被带到书房,皇甫中御让婢女退下。
他指着桌上的点心,对女子说:“饿了吧!先吃一些。”
“把儿子还给我。”
“先吃吧,吃完我们再谈。”
女子犹豫地一会儿,看着桌上的点心,蓦地,用手抓起,大块大块地塞入嘴里。显然是饿坏了。
吃下两块糕点后,女子不再吃了,抬起头“我我要见守书。”
皇甫中御沉吟了一会儿,轻叹道:“凤儿,为什么要来呢?”
女子正是王家村的凤儿,现在的她已经冷静下来,没有了在外面跪地告状的疯狂,也不见畏缩,语气仍然坚定地说:“我我不能这样不明不白被人休弃。”
“那又如何?”皇甫中御很冷漠地问道。
凤儿眼中带着一丝的恨意瞪着他“我知道,你不是王家村的猎户杨中,那天我在街上看到你跟候爷走在一起,我才知道原来你住在平远候府里。我想进来找你,可是这里哪是能轻易进来的,我又在门口等了十天,可你再也没有出来过。盘缠也用光了,我实在走投无路了,才想到告状的办法。我知道你是官,我是平民,民不与官斗。可是我想讨个说法,即使粉身碎骨。”
皇甫中御静静地看着她,眼眸深广,复杂地闪烁着。他没有问世间之大,她是如何知道他在京城的;也没有问,王家村离京城千里之外,她一柔弱女子是如何走来的。只是化成一声轻叹,问道:“石头他们呢?”
“我把他们托给村人照顾了。”
“哦。”皇甫微微点了点头“既然你执意如此,也罢!你说吧!你要讨个什么说法?”
“我要”凤儿突然顿住。
“你要我娶你为妻吗?你也该知道,本朝律法规定,官与民不得通婚。而且,我已经有妻子了。”
“啊!”凤儿的眼中有惊,有怒,有恨,有怨,有伤,有悲。紧咬着唇“凤儿配不上你,凤儿不敢高攀,可是守书是我的骨肉,我不求别的,只想跟守书在一起。”
“守书自有奶妈照顾。”
“可我是他的亲娘。”凤儿大喊。
皇甫中御皱起眉,像个陌生人一样看着凤儿。随后,冷声道:“来人。”
门外守候的婢女应声走了进来。
“带她去安园。”他命令道。
“守书在那里吗?”凤儿急问。
“你去了自会知道。”
凤儿被婢女带走后,皇甫随后又命令道:“派两个侍卫守住安园,没有我的命令禁止所有人出入,还有,别伤了她。”
“是。”
“二弟,听说你将一女子安置在安园。”两兄弟月下亭中饮酒时,平远候突然问道。
皇甫中御微怔一下,笑说:“大哥,这等小事怎么也惊动你了。”
“听说那女子被关在安园数日了,整日哭闹要见儿子。他便是你在王家村娶的女子吗?”
“是她寻子而来。”
“一个村妇,早早打发了吧!弄得下人议论纷纷也不好。”
“大哥教训的是。”皇甫点头应道。
接下来,两兄弟的话题便转到了别处。
而在身边侍酒的婢女自然听得清清楚楚。以一传百,一个被弃的村妇而已,于是被禁在安园的凤儿,日子更加不好过了。
凤儿再一次将饭菜扔到了地上“放我出去,我要见杨中。”
“府里面没有叫杨中的。”一婢女回道“我劝你还是安分点好,你以为绝食,公子就会心疼你吗?真是不知好歹。”轻蔑地看了凤儿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姐姐,这样不好吧!二公子若是知道了,怪罪下来”另一个婢女有些担心地道。
“怕什么,一个被弃的村妇而已,还妄想得到公子,真是不自量力。”
“可是公子不是吩咐我们好生侍候她吗?”
“公子若真让我们好生待她,就不会对她不闻不问了。她被关进安园十天了,公子可有一次问过我们她的情况?”
“倒是没有。”
“我猜想公子是想任她自生自灭而已,明天啊,你也不用来送饭了。”
“那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的,打发别人过来呗,把时间浪费在一个废人身上有什么用?你还真把她当主子了。”
“可我听说她是小公子的亲生母亲,就是二公子抱回来的那个男孩。”
“没有用的,你进府晚,不知道,我听说二公子年少时,风流着呢!据说二夫人没有疯的时候,他对二夫人好着呢!府里的姐妹都羡慕得不得了。想着被他看中收进房中,当了妾室也是好的。那么温和的人,可是现在呢?”
“现在二公子也很温和啊!哪像候爷,我在他面前说话都打颤。”
“温和什么?表面而已,以前的二公子才是好呢!现在公子冷漠多了。听说二夫人得了疯病后,他一次都未去探望过,哪还有以前的夫妻情深?”
“听你这么说,屋里的女人还真可怜啊!”“可怜什么,她自找的。无才无貌,连我们姐妹都比不上,还想母凭子贵。哼!”“我从未想过高攀。”凤儿突然出现在房门口。
两个婢女一回头,吓了一跳“吓死人了,怎么走路也没个动静啊!你高不高攀我们哪清楚,不过,以你的身份,就算母凭子贵,也只能为妾。正房的位置你是得不到的。而且,看我们公子好像连妾的身份都不想给你呢!”
凤儿双手紧紧地抓着门框,吸口气“那么,能不能麻烦两位姐姐帮我”
“什么姐姐啊!我们可当不起,况且我们的年纪也没你大。”
“那能不能麻烦两位帮我通报一下,我要见你们公子。”
“不是我们不帮你,而是公子根本就不想见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们走。”
“你”凤儿一拳打到门框上。
“啊!”两人吓了一跳“喂,你别撒野啊!我们叫侍卫了。”
凤儿没再看她们,转身进了屋。皇甫中御,你会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