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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亚手里拿着葫芦玉坠,细细地抚摸着。这是妈妈留给他的,唯一的一件留在身边的东西了。
他摸着玉葫芦的手一顿,原本细腻温润的玉上,现在摸着好像有数道明显的裂痕。
诺亚脸上布满了疑惑,房间里残留的精神力到底是不是玉葫芦发出的?如果是,是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玉葫芦才布满了裂痕。
诺亚揉了揉胀痛的额头,他两岁之前的记忆一片空白,关于这个玉葫芦一点印象都没有。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记忆,他不相信自己笨的两岁之前什么事都记不起来。
“好了,下楼去吧,先量尺寸,然后再把你额头的伤口处理一下,总不能明天额头上缠着纱布举行婚礼吧?还有,头发也要修剪一下,太长了。”格纳离开了,埃德加看诺亚还是站在那里发呆,半天不说话,只好开口催促。
“好。”诺亚想了想点头。他现在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嫁给埃德加,不过现在还是顺着他些,毕竟他要逃离的希望很渺茫。
埃德加带来的造型师和设计师都在楼下等着,很快就量好了尺寸,又给诺亚休整了头发,然后几人匆匆离开回去赶制礼服了。
很快埃德加请的医生也到了,诺亚额头的伤,只是做了最基本的止血处理。
现在医学水平很先进,这种程度的外伤,如果用药的话,几个小时伤口就可以愈合。普通人家里用不起这么好的药,但是布罗德家里很定有,只是不会用在诺亚身上罢了。
诺亚被埃德加按在沙发上,仰着头。医生把他额头上缠的纱布解开,用酒精给他清洗伤口。
诺亚咬着牙直吸气,酒精碰上伤口带来的刺痛简直比他当时磕破头还疼。上药更是疼的诺亚龇牙咧嘴。
好不容易处理完了伤口,格纳的调查结果也出来了。
是管家凯里上楼去看诺亚的伤势,门一直叫不开,管家怕诺亚有事,所以关闭了安全防御系统,进入卧室查看。出来后本来要去开启防御系统,又因为别的事情耽搁,最后给忘记了。所以米露才能顺利地进入诺亚的卧室。
至于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格纳也不清楚,因为米露干扰了房间里的监控设备。
格纳看着坐在诺亚身旁的埃德加说:“诺亚,米露她没有恶意,她不是想要伤害你。但是她为什么遭受精神力攻击,父亲希望你能说实话。”
诺亚都要气笑了。这就是他叫父亲的人啊。一直都知道父亲偏心,但是没想到他的生命都遭受了威胁,父亲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包庇他的好女儿。
没有恶意?那为什么带着激光枪,还关干扰了监控设备。
“米露为什么会遭受精神力攻击?”诺亚讥讽地反问。他摸着脖子上的玉葫芦,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这个玉葫芦是妈妈留给我的。我想是她留给我保命的东西,在我的生命受到威胁时,这个葫芦能发出精神力攻击,救我一命。”
格纳有些讪讪,他摸了摸鼻子笑着:“诺亚,把你的葫芦给父亲看看。”
诺亚不想给。他真怕像小时候一样,父亲说是要看看母亲留给他的东西,最后又说怕他年纪小,保存不好,先放他那里保管。
诺亚知道,要不是格纳打不开妈妈留给自己的空间戒,估计他会直接抢走自己的空间戒吧。可惜空间戒里的东西,早就被格纳以各种借口拿走了,再也要不回来了。
埃德加看着格纳无耻的嘴脸,轻轻地拍了拍诺亚的肩膀,算是安慰。
诺亚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力道,脑子里灵光一闪,心想或者可以先把玉葫芦给格纳看看,等再晚一会儿,他拉着埃德加一起去问父亲要,还有之前他拿走的妈妈给他的东西,一并要回来。
在这个格纳很看重的女婿面前,诺亚相信格纳应该不会再厚着脸皮不给他东西了吧。
“好。”诺亚微微低头,把玉葫芦取下来,放在手心里往前一递,笑着说:“父亲拿去看吧。不过这玉葫芦我戴习惯了,不在身边睡不着觉,晚一会儿我再来找父亲拿回去。”
格纳脸色凝重地接过玉葫芦:“好,父亲看一看就还给你。”
诺亚扯了扯埃德加的衣角,起身说:“父亲我先回房了。”
格纳低头研究者手里的玉葫芦,诺亚起身走了。埃德加跟着他上了三楼,才轻声问:“你拉我做什么?”
诺亚刚才是担心埃德加就此回去了,才拉他的衣角。他还要让埃德加等会儿跟他去格纳的书房要东西呢,没有埃德加的面子,玉葫芦能不能要回来都危险呢。
“少将大人,我有件事想麻烦你帮忙。”诺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埃德加看着这个对他嫌弃不已的人,本想讽刺两句,不过又想起这里一家子人对诺亚毫不友爱的态度,让他有些同情,他随即笑着说:“明天我们就是夫妻了,有什么事就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等一会儿请你跟我去父亲书房一趟,你只要跟着去就行,不用说话。”诺亚语气有些恳求地说。
埃德加想了想就同意了。
走到门口,埃德加手腕上的通讯器发出‘滴滴滴’的声响,是有人联系他。
“你先进去吧。我母亲找我。”埃德加拍了拍诺亚的肩膀,接通了通讯器。
诺亚松了一口气,正好他不用领埃德加去他房间了,埃德加的气场太强大,跟他在一起,浑身都不自在。他又觉得自己有过河拆桥的嫌疑,心里对埃德加有些歉意。
进了卧室就蹬掉鞋子,脱了衣服,诺亚直接进盥洗室了。刚才睡觉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很不舒服,这会儿才有时间洗个澡。
诺亚给浴缸里放满了热水,然后弯腰脱下内裤,躺进浴缸里。
水温很合适,诺亚只觉得浑身舒畅,他惬意地呼出一口浊气,把身子都沉在水里,只露出脑袋在水面上。
不一会儿诺亚就闭上眼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的门被一个英俊的青年推开。青年满头大汗,一脸的焦急:“诺亚,你在吗?”
卧室里没有人回应,青年走进卧室,又唤了几声,还是没有应。他又走到盥洗室门口,推开了门,一眼就看见泡在浴缸里的诺亚。
青年眼睛里浮现一抹笑意,放轻了脚步,走到浴缸前蹲下,轻轻地摸了摸诺亚的头发,又怕惊醒了诺亚,收回了手。
他双眼炙热地看着诺亚精致的脸,眼神慢慢下移,盯着水底下诺亚白皙瘦弱的胸膛,脸色立马腾地一下红了。
他赶紧收回视线,看着诺亚的被水蒸汽熏的红扑扑的脸颊,心里一片怜惜。这个他爱护了这么多年的人,明天就要嫁人了。
青年的眼神渐渐变的不甘心,想起葛兰姑姑告诉他的事,他本来不愿意做这么龌龊的事,他不想这么伤害他喜欢的人,可是眼下只有这个办法了,不然过了明天,诺亚就是别人的了。
青年犹豫不决的眼神渐渐地变得坚定,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药瓶,放在诺亚鼻下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