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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初出光赫赫,千山万山如火发。
事实证明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也有扯淡的时候。
不过才第二天我意识就恢复了,而且还是被我徒弟那天真软萌如糯米般的小奶音给喊醒的:“师傅师傅该醒来了,太阳都照到你脑袋上啦。”
“……?”
刚醒来半睁开眼睛我还有点迷茫。
徒弟好像看到我睁开眼睛有些惊奇,他如释重负的呼出口气,把我缓缓扶起,“师傅你可吓死我了。”
我的目光还有些涣散,日出时强烈的光芒不带一点征兆的投射到我眼瞳之中,害原本我全部打算睁开的眼睛又因为刺激条件反射性的半眯起。
不过……
这是哪儿啊,徒弟不是走丢了嘛?而且我昨天不是被那个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的失忆儿童给缠住且被狠狠揍了一拳导致昏迷嘛?
那个鬼地方呢?
我什么时候出来的?
一个一个疑问跟叠罗汉似的往我脑海中堆积,强大的信息量害我头又疼了。
“师傅,你没事吧?”徒弟眨巴着眼睛盯着我,似乎是看到我捂着头的样子有些许担心,“昨日你可吓死我了,突然间就找不到了,我就算用了那张符咒好像也没有用呢。”
嗓子仍旧还有些不舒服的我干咳了几声,目光有些心虚看向别处:“也许是那符咒过期了……”
反正我是不会在徒弟面前承认我只带了一张的……
“……噢。”徒弟好像没有看出来我有什么不对,乖乖的应了一声后把我扶起,一边打量别处一边问我,“话说师傅这是什么地方啊?”
“诶你不知道嘛?”我有些惊奇,“不是你找到为师后把为师扶过来的嘛?”
“不是啊。”徒弟表情比我还惊讶,“我昨晚抵挡不住睡意就睡下去了,醒来后就发现师傅你回来了且躺在我旁边,难道不是师傅找到我后把我带过来的嘛?况且就师傅你那体重我也扶不动……”
末了他还小声的加了一句。
我:“……”
徒弟你造你这样让为师很伤心嘛?
莫不是是叛逆期到了?
我默默望天。
“对了师傅。”不过还不等我再让忧郁的气氛浓厚一点,徒弟又小小的出声了,他抿了抿小嘴,神色有些怪异,“师傅你觉得我会拖累你嘛?”
我觉得莫名其妙:“不会啊。”
此时的我早已把昨晚说徒弟是我这位人贩子的生意当作借口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噢,这样就好。”徒弟应了一声后犹豫了片刻,又乖巧地点点头,“我只是突然莫名有种我好像什么都帮不上师傅的忙的感觉,觉着自己有些无用。”
“没事。”虽然我比你还无用。
我笑着摸摸徒弟的小脑袋,选择性的把后面那句话给吞了进去。
不过话说回来,比起在这儿师徒俩对话做无用功,我还是比较想知道我们现在到底身处何处啊?
那个不知道是人是妖还是鬼的究竟把我们师徒俩流放到哪个爪哇国了啊?
待目光适应了周围的光亮后,我稍稍环视一下四周,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周围除了草啊花啊树啊水啊人啊这些随处可见的东西,就没有一点可以派的上用……场……的吗?
诶?有人!
这破地方竟然有人!
喜大普奔喜大普奔。
兴奋至极的拎着徒弟,我们师徒二人灰尘仆仆地就朝那个“人”前进。
白色的翔底鱼纹襦袍,腰间系着价值不菲的犀线带,纯白如玉的发冠将他墨发束起让他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温润如玉,随和如风的气质。
这个“人”……
好眼熟啊。
“小白?”对方在看到我的那一刹那也是先愣了下,随后连着徒弟还有我将我们师徒二人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扯了扯嘴角,“本仙才离开多久,未曾想小白你竟然连娃都有了……”
又是小白……
不过现如今狼狈如我已经顾不上他小白小白的跟个狗似的叫唤我了,能在绝望之中找到一点希望的我泪眼裟睢的看着他。
没错,这出(sao)众(bao)的气质,这出(qian)彩(bian)的容貌,据我所认识的人中,貌似也只有千桦那个死变态了……
不知道是不是感情流露太真诚的缘故,他被我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又退了几步……
他看了我,又看了看我徒弟,语气有些古怪:“你这神情,这孩子总不归会是本仙的吧?”
我:“……”
现在的怪人难道脑洞都如此之大嘛?
而且,我默默地有个预兆,他看到我徒弟一定没啥好事。
果不其然,还没等我跟他说一句呢,千桦的目光又重新转到了我徒弟身上,他蹙着眉头戳着我徒弟的小脑袋:“这孩子瞧着虽是白净白净的,怎么身上有股子邪气,叫什么名啊。”
“咳咳……”嗓子有些难受的我干咳了几声做个预备打算好好秀秀我给徒弟取的名字了。
可惜没想到徒弟竟然还会抢答,他细细的奶音先我一步:“师傅给我取得,叫白敛。”
我:“……”
再次望天:徒弟一定是叛逆期到了。
“师傅?”千桦皱了皱眉,脸上浮现出一种想笑又不能笑的纠结表情,“你拜了小白那个废物当师傅?”
我:“……”这是赤果果的人参公鸡啊!
“你个小娃娃跟了她还不如跟了我。”他挑挑眉眼神一派调笑之气。
我:“……”好嘛除了人参公鸡外还敢明目张胆地挖墙脚了。
“师傅对我很好。”只是徒弟回答他的话瞬间给我治愈血量一千点,“而且我觉得她会的东西也很多。”
“会的东西很多?”千桦像听到莫大的笑话一样笑的很开心,虽然在我眼里这异常的欠扁,“她除了嘴上忽悠就是嘴上忽悠,树敌一大堆自己也蠢的没发觉,你跟着她估计还没到家就被一大堆仇人给堵着套麻袋了。”
我:“……”
娘的孰可忍孰不可忍!
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老娘只能做个安静的美女子了?
我插到这二人为了我激烈的争辩(并没有)之中,对着千桦开口说了这几百年我见到他来的第一句话:“啊依呀喂哈那独独咔咔焦恩依哦(你敢不给本仙在徒弟面前抹黑嘛?)……”
千桦:“……你在说啥?”
“一诶(我说)……”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的是什么的我愣了,“一哈多大依依呀啊喂?(我怎么啥也不能说了?)
千桦黑线:“本仙就说为何方才说了你那么多坏话你都不还嘴呢,原来不会说话了……”
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开始只是有些顾及所以想当个安静在内心默默吐槽的美女子啊!
我并不想变成哑巴再成为散仙中的二等伤残啊!
不对!我分明见到他之前还能跟我徒弟愉快的交谈的,我咬着下唇颤抖着声音看向徒弟:“徒弟……”
千桦:“……”
徒弟:“……”
还有我:“……!”咦我怎么又能说话了?
惊奇的我转向千桦:“咿呀?(千桦?)”
再转向徒弟:“徒弟?”
……
我好像——变得只能和徒弟讲话了!!
只是这个道理只有我自己才知道的,完全不理解我心中苦闷的千桦黑线过后,神情有些难以形容的狐疑,“你在逗本仙呢?”
“咿呀咿呀(不是不是)”我连忙挥挥手否认,“一哈多大依依呀啊喂撒呀(我是真的没法和你说话了)。”
千桦:“……”
虽然我平时嫌弃千桦嫌弃到死,但好歹也算朋友我也真不想失去的。
我连忙转过去跟徒弟道:“徒弟你快跟那千桦上仙解释解释,师傅我对他是真的没法好好说话,不是耍他啊!要他相信我啊!”
虽然目前这情况诡异的让我自己都有点相信自己。
千桦默默擦了下汗:“算了不用解释,本仙信便是。”
我:你哪有一点要相信我的表情啊!
不过……究竟是为何才变成这样的呢?
虽然我的确一醒来的时候就觉得嗓子有些难言之隐,可细细想来我也从未吃过什么有损声音的东西呀?
难道,是从那个人不知道从我耳边说了什么东西开始……
但明明我和徒弟还是可以正常交流的呀!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看你一脸纠结的……”千桦握拳在唇边干咳几声,“罢了,我是真信你。”
感动的我泪眼朦朦:“咿呀(千桦)……”
千桦:“相信归相信,你还是闭嘴吧……”
我:“……”
“只是话说回来,你带着你徒弟上山来找本仙肯定是有要事吧。”干咳完后,人家又开始扯到我最害怕的一个话题,“本仙记得要你在本仙回来之前保管的画是你应该可以归还给本君了,你们师徒二人风尘仆仆肯定也是为了这件事吧。”
嗯,的确是为了这件事。
不过——
我默默看了徒弟一眼,徒弟在屋里估计也略有耳闻,所以他也异常有默契的看了我一眼。
我现在好庆幸自己不能讲话……
“你们师徒在打什么暗语?”千桦看着我和徒弟蹙起眉头,“画怎么了……难道被你们弄脏了?”
他说到后面语气有些危险。
我面向徒弟冒着豁出去的风险道,“要比这糟。”
“难道是弄坏了?”
他的语气危险地更恐怖了。
“额……还要更糟。”
千桦似有点不甚耐烦:“到底怎么了?”
我的声音小道我自己都快听不见:“貌似可能也许……丢了。”
然后我听见了指骨碎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