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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姨娘原是个好生养的,进了林家十四年,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却只有林晓雪活下来,除此之外,她还先后落胎两次。
直到三年前,李姨娘再次落胎之后,她的精神便彻底垮下来,要么大喊大叫,要么一个人坐着发呆,对唯一的女儿也疏于照顾,有一次晓雪端茶给她,她不但把茶打翻,还高声尖叫。从那时起,晓雪便从李姨娘房里搬出来,住在离梧桐院不远的院子里,由于氏亲自抚养。
林雨哲和于氏来时,林妙和林晓月都已经到了,正坐在床沿上关切地看着晓雪。
床上的晓雪面色苍白,烧得迷迷糊糊,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
看到林妙和林晓月也在,于氏脸上掠过一丝不悦,但也就是一闪即逝,她柔声道:“妙姐儿,月姐儿,天色不早,你们快回去歇着吧,一会儿大夫就来了,毕竟是外男,你们避讳些。”
林晓月正在抹眼泪,闻听于氏的话,晶莹的泪水就像断线的珠子掉个不停。
“母亲,女儿可以回去,母亲却一定要让长姐留在这里,玉矶大师说过,长姐是有福之人,有她在这里,雪姐儿的病也好得快些。”
林雨哲和于氏在来的路上,刚刚听到小丫头们私下议论,说是晓雪的病全是因为林妙导致这个扫把星导致的,前后不过片刻,却又听林晓雪提起玉矶大师给林妙批的命数,林晓月说得诚恳,真情流露,可在林雨哲和于氏耳中,却是别样滋味。
林妙正在用手抚摸晓雪的脸,闻言转过身来,笑着对于氏道:“母亲,二妹说的没错,我还真的不能回去,三妹的病因我已经知道了,一会儿大夫来了,我要和他好好说说。”
这下子,就连林雨哲也吃惊不少,林妙说她知道晓雪的病因,上吐下泻和发烧除了吃错东西又感染风寒,还有什么病因不成?
林晓月吃惊得忘记流泪,上下打量着林妙。她和林妙是前后脚到的,她进来时,看到林妙从屏风后面走出来。那时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私下里问过服侍晓雪的丫头,丫头告诉她,屏风后面放着的是马桶。
她看着林妙,只觉得林妙越发古怪,除了同一张脸,眼前的林妙和前世如同两个人。
“妙姐儿,你不懂医理休要乱说,免得大夫笑话。”林雨哲沉声道。
林妙的表情和林晓雪完全相反,林晓雪哭成泪人儿,林妙却是笑吟吟的,笑得自信,笑得坦荡。
“女儿方才摸过三妹的脸,我用力捏她,她也没有反应,可我再捏她的手,她却把手藏进被子里。三妹排出的秽物我也看过了,黑乎乎的,恶臭难闻。如果女儿没有猜错,三妹是喝过放了番泄叶子的水,她年幼体弱,这番泄叶子下的剂量又猛,身子撑不住,便发起烧来。”
看到林妙说得头头是道,林雨哲和于氏却是面面相觑。林雨哲自谓博学,却从未听说过番泄叶子,他不知道的事,没读过几本书的林妙又是如何知晓。
“妙姐儿,何谓番泄,你又由何得知?”
林妙前世是运动健将,可不代表运动健将就不用减肥,林妙就是用番泄叶子减肥的,她曾经专门查过资料,这是猛药,用量稍多便有副作用。看晓雪这样子,不是稍多,而是很多。
正在这时,王顺媳妇回来了,她请来了大夫。
李夫子年过半百,医术是家中祖传,他年青时中过秀才,曾在学堂里教书,因此被称为李夫子。
看到李夫子来了,林晓月连忙对林妙道:“长姐,咱们快些回去吧,明日再来看望三妹,有大夫在这里,三妹没事的。”
林妙笑嘻嘻看一眼林晓月,笑着道:“父亲大人虽然饱读诗书,可也不知番泻为何物,李夫子精通药理,想来是知道的。”
她的声音不高,但站在门口的李夫子却听得清清楚楚。他干咳一声,对正在寒暄的林雨哲道:“林郎中,方才老朽在路上问过令嫒的病情,莫非真是服用过番泻?”
原来林妙没有乱讲,还真有番泻这样东西。林雨哲忙问:“李夫子可是也知番泻?恕本官孤陋寡闻,对药材涉猎有限,竟是闻所未闻,只是方才才听小女提起。”
李夫子闻言笑道:“林郎中太过自谦,这番泻本就产自天竺,在我大成尚未有所种植,京城的铺子里倒是有售,只是价格昂贵,甚少有人使用。”
林妙吐吐舌头,想不到在她前世时最是廉价的番泻,在大成却是有价无市的高档货,早知如此,穿越时带上一麻袋。
李夫子给晓雪诊了脉,确实是腹泻导致体虚阴亏,又逢雨天,潮寒侵体,方才导致烧热。李夫子对番泻了解不多,但却知番泻过量后确是晓雪此时的症状。但若非林妙提醒,他也想不到晓雪的病因是番泻。
李夫子开了药,又对林雨哲道:“番泻虽可通便,却不可过多服用,令嫒年幼,经不得如此虎狼之药,林郎中日后要谨慎为好。”
送走李夫子,林雨哲的脸上便含了怒气,一转身看到于氏正吩咐王顺媳妇跟着李夫子回去拿药,厉声道:“你让蔡妈妈去,免得再出差错。”
看到老爷脸色有异,王顺媳妇吓得噗通跪下:“老爷,婢子虽然蠢笨,可对三小姐从不敢疏忽,再说这什么叶的,婢子听都没听过,见都没见过,又怎么会给三小姐服用,老爷,是婢子侍候三小姐不得力,可这乱用药的事,婢子打死也不敢啊。”
于氏心思慎密,她一边让蔡妈妈跟着李夫子回去拿药,一边又让红李找府里掌管药材补品的林才问问,可否买过番泻。
安排完了,她对林雨哲道:“老爷,处置下人的事先放一放,免得吓到晓雪。”
晓雪脸部麻木,说不出话来,却仍然眼巴巴看着林妙,泪珠子含在眼里,想哭却又不敢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