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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辛一直告诉自己,她完全把他那个三天后的约定抛在脑后,但是骗谁啊?她就连在刷某栋办公室大楼的马桶时都还在想这个问题。
她小小的圆脸躲藏在口罩后头,戴着塑胶手套的手抓住刷子,拚命把马桶刷得晶亮。
“小辛,哇塞!你今天这么有精神。”雅文拿着抹布,在上头喷了些强力酵素清洁剂,边抹门边道:“怎样?吃了兴奋剂啦?”
“我是想到今天就要领薪水了,所以格外有劲。”她不好意思说自己把马桶幻想成那个可恶的男人的脸,才会用力刷刷刷。
“对喔,你这个月出勤次数满满,一定领不少钱吧?”雅文哀声叹气“我这个月又是请假又是休假的,钱一定快被扣光了。”
“你不是说享受青春比较重要吗?”小辛调侃她,把攻击火力转向下一个男生用的马桶。
“我后悔了。”
“悔改总是不嫌晚的。”小辛开玩笑道:“你可以从下个月继续努力。”
“可是我男朋友已经订好了去绿岛浮潜四天三夜的行程耶!”雅文惨叫。
“那我也帮不了你了。”她再喷了一些清洁剂在马桶边缘,刷刷刷。
“小辛,不如你借我五千块吧?下个月领薪水我就还你。”雅文走到她身边,轻拉她的袖子,拚命撒娇。
“不行啦,我这个月荷包也严重透支”
“你?平常只喝白开水、吃一碗烫青菜或啃御饭团过活的人,你甚至连上下班都骑三十分钟的脚踏车,你怎么可能会没钱?”雅文不敢置信的盯着她“你是不是怕我欠钱不还?不会啦,我跟你保证,真的下个月一领薪水就还你。”
“对不起,我这个月的薪水真的已经被借走了。”小辛叹了一口气“对不起,下个月如果你还有需要的时候,我一定借你。”
雅文挥了挥手“啊,算了、算了,你只要说谎就会结巴,所以我相信你真的没钱。”
“呵呵呵。”她只能傻笑。
晚上下班后,她领到了两万八千五百六十元,快乐的买了一堆煮火锅的食材回家。
巧姐又跟她借两万了,看来今天吃完这顿犒赏自己的大餐后,接下来她得勒紧裤腰带过活了。
哎呀,没关系啦,反正她还有泡沫红茶那儿可以打工,多少赚点伙食费也不错。
想想,小辛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哈罗,我回来了。”她看着温暖的灯光,知道家里有人等门的感觉真好。
不再是一进家门得自己打开灯,迎接一室的孤独清冷。
虽然
“嗨。”云巧正在擦眼泪,闻声抬头,给了她一个泪汪汪的笑容。
“巧姐,你还在想不开吗?那种男人真的不值得你留恋的。”已经数不清几百次重复过这句话了,从她十五岁,巧姐十七岁开始。
云巧长得纤细秀气温柔,个性也是,所以每一段恋情都是那个全心全意付出,到最后还被重重伤害的人。
有时候小辛真是搞不懂,女人难道就只能为男人活吗?
“我真的爱他,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要我,还这样伤害我”云巧又掩面哭泣起来。
小辛放下手上沉甸甸的购物袋,坐在她身边,心情沉重,但同时也有一丝火气冒了上来。
“我真的不得不说,是你让那些男人这样无情对待你的。”她再也不想徒劳无功的一味安慰了,巧姐必须要认清事实。“真的够了!你还要为那种没心没肝的男人哭多久?你知道都是你宠坏他们的吗?让他们根本不用对这段感情负责,还吃你的、用你的到最后他们只会把你当妈,不会当成需要呵护的女朋友。”
云巧如遭电极,伤心的痛哭了起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难道我不应该对他们好吗?难道我对人好,又受到伤害是我活该吗?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谈过恋爱吗?你知道受伤的感觉吗?”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让你伤心的,我只是不希望你再沉浸在一段没有意义的回忆里。”她握住云巧冰冷颤抖的双手,鼻头也微微泛酸。
“你不懂,我真的爱他啊!”“虽然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我知道人要先自爱,才会有人爱你,更何况真正的爱情不应该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巧姐,你已经这么痛苦了,为什么还要苦苦想着他?”
“不要再说了!”云巧忿忿然的抽回手,愤恨的瞪着她,深感受伤。“我知道你都在心里笑我笨,对不对?”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她呆了下,急急解释。
“我知道我欠你很多,无论是金钱还是人情,可是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我请你帮忙不表示我就得接受你的侮辱!”云巧秀气细致的脸庞扭曲了,对她咆哮大喊“你真的好过分,以为借我一些钱,就有权利教我该怎么过我的人生吗?你又凭什么批评我的男朋友?他其实对我很好,都是你从中挑拨我们,让我怀疑他,让他受不了压力才会劈腿,这一切全都是你害的!”
小辛震惊地站了起来,脸色苍白不敢相信地盯着她。
这是平常温婉柔弱的巧姐吗?她怎么可以这样颠倒是非黑白?而且她的男朋友劈腿跟她有什么关系?这这这“对不起,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她看云巧哭得坑谙气的模样,实在也不忍心,连忙放柔了声音道:“好了、好了,你不要想太多,我等一下去煮火锅,我们来吃一顿热腾腾美味的火锅,吃饱了心情就会好一点了。”
“这么热的天气,你居然要我吃火锅?而且我哭到喉咙好痛,你怎么可以故意煮这么烫的东西?”云巧猛然抬头,气苦的瞪着她。“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想赶我走是不是?你直接说就好了,用不着这样转弯抹角。”
小辛听得目瞪口呆“我我我根本不是这样啦!”
“呜呜呜”云巧又趴在沙发椅背上痛哭失声。
“呃,巧姐,你不要再伤心了对不起啦,我跟你道歉啦!”小辛觉得自己也快哭出来了。
她又饿又累,又无辜又束手无策,唉,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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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要命。”小辛没精打彩的煮着波霸粉圆,强忍着打呵欠的冲动。
晚上十点,客人还是络绎不绝的来买饮料,换作是平常时候,她会觉得做得好起劲,不然就是边摇饮品边跟客人哈啦。
可是这几天几夜真是熬得她油尽灯枯,原本圆润可爱的小脸像脱水的水蜜桃,黑眼圈更是长驻她脸上死都不走。
“小辛妹妹,你还好吗?”店长忙得一头汗,还是不忘关心她一下。
毕竟现在要找到这么肯苦干实干,笑起来又有人缘的可爱小妹妹已经很难了,尤其小辛妹妹时薪才人八十块,好用又耐操。
像这样完美的员工如果平常不好好关心照顾一下,要是走了那可就损失大了。
“肚子饿。”她只说出其中一个原因。
“你又没吃晚餐就直接来上班了?”店长又好气又舍不得,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傻蛋,你以为自己是机器人不用吃饭的喔?不要再煮粉圆了,你去帮我们大家买咸酥鸡当消夜来,这五十块顺道给你买一份糯米香肠吃。”
“哇!好棒哦!”其它忙得团团转的员工不禁欢呼起来。
“英雄、英雄、偶像、偶像!”小辛乐不可支,拿着钞票拚命挥。
真是太好了,她居然可以不用花钱就饱餐一顿啊,真是幸福呀!老天爷果然还是没忘了保佑她的。
就在这时,店长忽然轻轻用肘撞了她一下,低声道:“喂,那个站在墙角路灯下,一直狠狠瞪着我们的帅哥是不是在追你啊?他已经站在那里快一个小时了,视线一直没离开你”“什么?谁?”她疑惑地随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霎时胸口一紧,心跳又擂鼓般疾敲了起来。
一身黑衣,高大英挺的至默神情阴郁的盯着她,黑眸里燃烧着两簇火光。
一定是她眼花了,他干什么生气?好像一副在吃醋的样子
小辛甩了甩头,强自镇定的别过脸“我不认识他。”
“是吗?可是他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了。”店长吞了口口水,不知道为什么,他后颈的寒毛一阵阵竖立起来。
杀气!
一定是,肯定没错。
“我真的不认识他。”她和他本来就算不上认识,甚至连他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之间唯一的关联就是那一吻还有她负责打扫他家,还有他请她吃过一顿饭,还有他曾经对她笑,还有在公园里他把她扛回家,还有
哎哟,算一算,他和她之间的“瓜葛”也挺多的。
只是一想起那销魂狂野的一吻,她的膝盖忽然有些发软,只得假借蹲下来脱围裙的动作,稍稍喘口气。
“冷静”她拚命告诉自己。
“甄、小、辛。”一个绝不容错认的低沉愠怒男声在近处响起,杀气腾腾。
是幻觉、没听见小辛不断自我催眠。只要假装没看到他的人,没听到他的声音就ok了。
“我给你三秒钟走出来到我面前,否则后果自负。”至默冷冷的开口“一、二”
谁理你啊?自以为是的家伙!她呸了一声。
“三。”他缓缓说完,无视于众人噤若寒蝉的神情,掀开活动式门板,亲自进去逮人。
“放开我你这个恶霸,你到底在干嘛?”小辛整个人头下脚上的被扛上他的肩,她的头都晕了,胃被顶到快吐出来了。“救命啊”啊,为什么又来了?他是扛她扛上瘾了吗?
至默轻而易举的扛着她,就像扛一袋米般闲适自在的走出红茶吧,并且不忘回头对傻眼的店长、员工和一群客人微微一笑。
啊,这一朵笑如同春风吹化了冰雪,阳光穿过厚厚云层绽放开来,所有人都被这一笑迷了魂。
“人,我带走了。”他的声音醇厚如烈酒。
“应该的,应该的。”所有的人包括店长不假思索的乖乖点头,傻笑看着他。
“救命”小辛头更晕了,不敢相信全场竟然没有一个人跳出来拔刀相助。
她就这样被扛着丢进黑色轿车里,然后砰的一声车门关上,从此驶向那遥远茫茫不可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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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臭鸡蛋、混蛋、邪暗者、火箭队、恶鲁莫团”小辛边啃着香喷喷的烤鸡腿,边往嘴里塞着香辣有味的义大利面,边恨恨的瞪着坐在对面,那个冷静倨傲,正在批阅公文的男人。
她骂遍了所有她想得到的坏蛋形容词,甚至连忍风战队、神奇宝贝、魔法咪路咪路等卡通片的恶势力代名词都出笼了,可是那个可恶的大魔王完全无动于衷,甚至连眉毛抬都不抬一下。
“不要以为装聋作哑我就会这样算了!”她抓住叉子,气愤的指着他。
至默连头都懒得抬,目光仍旧停留在手上的文件。
“还有,绑架是重罪!”她愤然的吞下满嘴的鸡肉和义大利面,却没料到过于大团的食物卡在喉头间“呜唔”“吐出来!”他微微一惊,迅速冲了过来,纯熟的一手抱住她的腰,有力的大掌就朝她背上重重拍下去。
“咳咳咳”她差点被拍得断气喷血,好不容易咽下那口要命的食物后,勉强抬头怒瞪他“你想乘机打死我吗?那么用力干什么?”
“也许我应该让你噎死。”至默脸色一沉,不爽的说。
她没有发觉自己软软的身子正偎在他胸前,他修长的手还扶在她的腰上,此刻他们的姿势暧昧亲昵到了极点。
“我要是直死了,谁来满足你一天到晚当绑架犯的快感?”
他瞪着她“该死的!我不是绑架犯。”
“那你把我捉来你家干什么?”
“今晚我们本来就有约,而且是八点。”他咬牙切齿的提醒她“你让我足足等了一个小时,又到那家该死的泡沫红茶店门口等了一个小时,我一直想看你究竟有没有自觉会出来向我认罪”
“是你自己说三天后晚上八点见,我又没有答应你。”她也火大了,认什么罪?她又没做错事,这几天也快被巧姐的指责搞疯了,为什么全天下的人都要把过错推到她身上?
难道她长得就是一副背黑锅的脸?
“你”他几乎失控,硬生生将满腹怒火压抑下去,声音紧绷地道:“算了,我不打算跟你做口舌之争,你回去后有认真想过我说的话吗?”
小辛本想跟他唱反调说没有,但是在瞥见他杀气腾腾的眼神时,脖子一凉,还是决定识相一点,不要跟自己的脑袋过不去。
“有,但是我越想越觉得我不可能会是你要找的人。”她很认真的说。
“为什么?”他皱眉看着她。
“常常皱眉头会有皱纹的喔!”她伸手揉揉他紧皱的眉头,柔软的指腹在触及他居心的瞬间,他如遭电极,心脏漏跳了一拍,倏地抓住她的小手。
“你在做什么?”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粗重,英俊的脸庞有一丝不自在。
“没做什么啊。”她眨眨眼睛,疑惑的望着他“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太容易紧张了?还有,浑身是刺的样子是不容易交到朋友的。”
“我不需要朋友。”他想皱眉,却又不自觉的克制住了。“你会不会管太多了?”
“不要这么说嘛,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自是有缘”她连忙住嘴,因为他一副想要动手掐死人的样子。“呃,对不起,我离题了。”
“对,你离题了。”他脸色很臭。
“对不起,我刚刚要说的是,你看看我的样子,我的气质,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或是千金小姐的样子。你应该听过豌豆与公主的故事吧?只要是真正的公主,就算隔着七层床垫都可以感觉到那颗豌豆而睡不好,至于像我这样个性的人,就算垫子底下放一整排的榴莲,我还是能睡得跟猪一样。”她两手一摊“我想你找错人了,真的不会是我啦。”
至默瞪着她,却发现自己有点想笑,及时咽回冲动的笑意,语气冷淡的开口。
“很难说,也许你就是朱德玉,只要有足够的证据支持这一点。”
“噢。”她圆圆的小脸顿时陷入苦思。
“认真想。”他粗声粗气的命令。
“唉。”她真的很苦恼的样子。
“你努力回想,有什么是可以证明你或许可能是朱德玉的私密物品?”
“啊?”她已经想到快翻白眼了。
至默嘴角的肌肉莫名其妙的拚命自动往上扬,他骇然的发现自己竟然差点笑了出来。
可是她那有着黑眼圈的小圆脸,在苦苦思索的时候,简直像极了一只狸猫,嘴边还粘着一小条义大利面,鼻孔因为刚刚呛噎到辣面而挂着一小颗晶莹的鼻涕
好丑,而且滑稽到了极点。
想笑的感觉就像失去控制熊熊冒出的碳酸汽水,不断往上冲,他死命克制也没有办法,最后还是勉强清了清喉咙。
“把脸捂住。”
“为什么?”她愣了下。
“看到你的丑脸让我”想笑。“胃痛。”
“我看到你才作恶梦咧,”小辛登时怒火中烧,猛地推开他站起来。“不用想了,我不是什么朱小姐、狗小姐的,再见!”
“不准走!”他及时抓住她的手臂,微一用力将她掳回怀里,脸上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凌厉的眸光。“这件事比你所知道的还要严重,我绝对不允许你当作一个玩笑!”
“噢!”她跌入他强壮坚硬的胸前,撞得头晕眼花,胸口的氧气全被挤了出去。
三四天没有好好的睡觉,压力沉重到身心几乎无法承受,还有好几餐没有正常进食,再加上此刻又惊又怒又急的交错攻击下,小辛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哇”她放声大哭,哭得涕泪纵横。
刹那间,至默胸口一痛,手足无措了起来,严峻的酷脸浮现一抹慌乱心疼“你、你别哭。”
“到底要怎么做你们才会满意?你们究竟想怎幺样?钱、衣服、伴唱机、我这条命统统拿去好了,我已经好累好累了”她哭得像个凄惨无助的孩子般。“统统都是我的错,分手的也是我的错,被男人骗也是我的错,找不到人也是我的错,头痛的也是我的错,胃痛的也是我的错”
她边哭边大喊的内容虽然听得至默一头雾水,可是他的胸口却不由自主揪疼了起来,伸手将痛哭的她拥入怀里。
“嘘,别哭了这不是你的错,对不起”他的胸口纠结灼热如火烧,陌生的疼痛和不舍狠狠的鞭笞过他的心。
他想要安慰她,却不知道该从何安慰起,天知道他这辈子还没有安慰过任何女人。
至默只能紧紧的拥着她,给予她无言的抚慰。
他结实的胸膛好有安全感,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更像阵阵的安抚催眠声,淡淡麝香的男人气息包围着她,好温暖,真的很暖
在他怀里仿佛什么都不用担心,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他顶着,绝对不会有任何一颗大石头小碎石压到她。
这就是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吗?她渐渐停止了哭泣,迷惘却又奇异安心的偎着他。
小辛有些晕眩、有些醺然迷惑的蜷缩在他怀里,小脸紧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感觉着他的力量。
好像在作梦一样
如果这是梦的话,那么永远不要醒的话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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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小辛还是乖乖的回家,自床底下拖出那只破旧的小皮箱。
真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还留着它?但听说这只小皮箱里装的就是她所有的私人物品了。
在十六岁以前,她每天都会检查小皮箱里的每一样东西,试着从里头找出什么电话号码、地址或是人名之类的东西。
她曾经想过,或许自己是失踪儿童,她的亲生父母正在某个地方急着要找到她。
可是什么也没有。
小辛吹了吹皮箱上头的灰尘,然后打了开来。
皮箱里的东西很少,一个小小的布娃娃,已经褪色了,圆圆的黑钮扣眼睛被顽皮的院童揪掉了一个,当时她还哭得要死;一条小碎花手帕,有点脏脏的,可是她老是幻想她的妈妈会凭着这条手帕就认出她,所以有一阵子她总是把手帕绑在手腕上。
还有一本哆啦a梦的笔记本,是十岁那年有个有钱的夫人到孤儿院,送了所有院童一人一套的笔记本、橡皮擦和铅笔。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些根本不能成为什么证据的吧?”她早知道自己不可能会是朱氏集团的千金小姐,但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
如果她不是朱德玉,那么就表示她还是无法跟她的家人团聚,也没有办法跟他再有所交集了她的心塞满了又酸又甜又苦的感觉,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小辛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床沿,仰望着天花板,颓然地吁了一口气。
她虽然不知道他的身分,但是从他住的昂贵别墅和一身尊贵的气质中,也能猜得出他的身分背景不凡,而她只不过是个孤儿院出身的清洁工人,根本配不上他。
“什、什幺?!”她被自己方才大胆的念头吓到了。“我怎幺会想到那边去?”
他是他,她是她,两个人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也不会发生什么关系。
“好了,事实证明我不是他要找的人,所以一切都结束了!”她努力打起精神,就要将小皮箱合上。
“小辛”云巧走进房间,红红的双眼和我见犹怜的姿态令小辛很难再生她的气。
不可否认的,巧姐那天说的话真的很伤害她,但是想想,巧姐的确是红颜薄命,吃过比她更多的苦,所以情绪会失控也是正常的。
小辛有点惭愧,她实在不应该把那件事放在心上的。
“巧姐。”她抬头笑了笑“怎么了?心情还是很不好吗?不然我们出去看场电影好不好?”
“小辛,你在看什幺呢?”云巧坐在床沿,又恢复了温柔神态,关心地问。
“哦,没什么,就是以前在孤儿院的东西。”她有一丝感伤的回答。
云巧眼眶微红“你还留着?”
“那是我的过去,当然要留着。”她忽然冲动地问:“巧姐,你还记得你的父母亲是什幺样的人吗?你对他们还有印象吗?”
“我爸妈”云巧低声开口“印象中,我爸老是在喝酒,我妈则是常躲在墙角哭,后来有一天警察来了,救护车也来了,我爸妈就不见了,接下来的印象是自己被送到孤儿院后来我才知道他们砍杀了对方,很好笑吧?一对夫妻根到杀死对方这就是我的父母。”
“对不起,我从来不知道”她惊讶又内疚自责,小小声道:“对不起。”
“算了,那都是我的命。”云巧语气微带苦涩“对了,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我?难道你找到你的家人了?”
“我不知道,应该不是吧,只是”小辛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倾诉出口。“最近发生了一件事,有个人来找我,他说经过调查,我有可能是朱氏集团总裁的孙女儿,但是他要我提供一些小时候带到孤儿院的私人物品,希望能够找出其中的关联。”
“朱、朱氏集团总裁的孙女儿?!”云巧震惊的瞪着她。
“对啊,就是那个生意做很大,很有钱的朱氏集团。不过想也不可能,我怎么会是朱氏的千金小姐。”她耸耸肩,不以为意地道。
“小辛,”云巧忽地紧抓住她的手,用力之大几乎把她捏痛了,双眸发出奇异热烈的光芒。“小辛!”
“怎么了?”小辛被她怪异的举动搞得莫名紧张了起来。“什么事?你要说什么慢慢说啊,”
“你去承认你就是朱氏集团总裁的孙女儿,只要你承认了,你就可以变成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小辛,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小辛像被蛇咬了般飞快缩回手,不敢置信的望着脸庞因兴奋激动而变形的云巧,惊愕和恐惧令她完全说不出话来。
“你去告诉那个人,你就是他要找的千金小姐,他会相信你的。”云巧两眼放出狂热的光芒,语气激动“小辛,你知道那会是多大一笔钱吗?”
“不,不要!”她猛然推开云巧,全身激起了一阵战栗。“我怎么可以做这种事?这是诈欺!是诈骗!而且我明明就不是朱家的千金小姐,我又怎么能假装我是?”
“只要你不说,我不是说,没有人会知道你是冒牌货,再说你也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就是朱家千金小姐啊!”云巧逼近她“小辛,你一定要这么做,为了你也为了我!”
“我不懂”她倒退一步,头摇得像博浪鼓。
“你懂!只要成为朱家千金,你就有用不完的钱,还有高高在上的地位,想要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我不要钱!我也不要地位!尤其这两样是藉由欺骗别人而获得的,我更不可能这么做!”她倏地站起来,微微颤抖“不要再说了。”
“小辛你没有钱还可以活,可是我要是没有钱就活不了了,我肚子里有了育民的骨肉,他也有打算娶我,但是我们没有钱,他还背了一屁股的卡债”云巧紧紧抱住她,泪如雨下的央求“求求你帮我!好不好?求求你救我们一家三口,我肚子里的宝宝如果你不帮我,我就只好把宝宝拿掉,那我也不能够和育民团圆了”
小辛大受震撼的僵立在当场。
“宝宝?!你、你有宝宝了?”
云巧点点头“已经三个月了。小辛,你忍心让我把孩子拿掉吗?这是一条小生命啊!”宝宝三个月天哪
小辛深受冲击的呆住了。
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