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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出来吗……
稻垣结衣探头探脑地看了一眼校门口,确认真太郎还没出来后,她又靠回到栏杆上接着翻那本才从不破优月那里借来的漫画去了。
她、真太郎,还有优月——一直以来都是回家部的三人总是一起步行回家。
今天优月放学后找杀老师开了小灶,嘱咐他们就不用等她了。所以稻垣结衣就径自来到了椚丘中学主校舍,而因为有“e班学生除非特殊情况否则不经允许不可擅自出入主校舍”的规定,她也就只能在校门口等等了。
她对那些偶尔飘进耳朵里的议论声已经见怪不怪,更何况那从一开始对她而言就是毛毛雨。
因此,稻垣结衣只是一心一意地看着漫画,在悬浮在天空中的巨大稻草人问出“现在几点了”而“神之子”们争先恐后地踩出数字以激活下一关入口时,主角和配角的互动也渐入高|潮。这吸引得她甚至没发觉有谁正在靠近自己——毕竟也一直有人在从她面前经过。
“稻垣被老师留堂了,可能会再晚一些才出来。”
“诶……”稻垣结衣闻言抬头,“浅野同学。”
浅野学秀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她看了会儿对方远去的背影,复又低下了头,但这回,她却完全无法再沉浸在漫画剧情里了。
小真居然会被留堂……
惊讶的心情并没有保持多久,之前间或传入她耳中的讥讽声,此时似乎显得迟疑讶异起来。全校第一才子就这么在主校舍门口——而且还算善意地——跟一个e班学生搭话。不过,无论如何,估计是没人敢去问浅野同学到底是为什么才这么做的吧。
如果说稻垣结衣本来还在云淡风轻地看漫画,现在她正在用漫画书努力遮掩自己的粉红泡泡。
效果似乎还蛮成功的。
“喂,”突然有人抽走了她手中的漫画,“你发什么愣呢?”
“优月的书,别给人家弄坏了。”稻垣结衣不紧不慢地把书又抽了回来,小心地放回书包里,“你不是被老师留堂了吗,怎么出来得这么快?”
稻垣真太郎:“……谁跟你说我被留堂了的?”
稻垣结衣:“…………”
姐弟俩相对无言半晌,随即,稻垣结衣弯下腰抱着肚子笑得全身颤抖,真太郎别过头轻轻“嘁”了一声。
“走了。”
“好好好。”稻垣结衣直起身子,假装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刚走没两步,她又停住了步伐。
“……怎么了?”
察觉到自家姐姐止步的真太郎转过头,发现稻垣结衣也维持着和他一样的动作,目不转睛地盯着刚才与他们擦肩而过的那个人的身影。
——三十岁左右、身材壮硕的青年男性。
“不,”稻垣结衣急急忙忙地回过头来,三两步赶到弟弟身边,拽住他胳膊往前走去,“没什么。”
她总有种很不好的感觉,稻垣结衣祈祷着自己的预感不要成真。
然而,当一件事变好和变坏的几率几近相同时,事情往往会朝着糟糕的方向发展。
她趴在桌子上,下腹处几乎不间断地传来着抽搐般的疼痛。稻垣结衣很是有些不甘心,但她也只能有气无力地□□了一|声。
被新来的体育老师吓得生理期提前这种事,怎么说都有点……
——但她也确实还记得,正面对上鹰冈明时,那一瞬间就袭来的糟糕的感觉。
他面对他们时那爽朗的笑容只让她觉得恶心反胃;稻垣结衣也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接过他买来笼络学生感情的那大包小包的昂贵零食,“鹰冈爸爸”的举手投足简直就是浮夸做作的演技。
——实在太像了,像得令人作呕。
等到她终于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被送回了教室,正靠在好友不破优月的怀里,冷汗浸透了背部。
“……好可怕。”
最后,稻垣结衣只说了这么几个字。
当天晚上,亲戚提早拜访。稻垣结衣的体质本来是不常痛经的,太过恐惧带来的痛楚和噩梦交织在一起,害得她一晚上都没睡好。
今天是鹰冈老师任教的第一节体育课。
缺席者两名。
因为生理痛而请假在教室休息的稻垣结衣……和逃了课的赤羽业。
在体育课前她在独立办公室里跟鹰冈老师请假的时候,对方确实是准了她的假,还笑着以她的父亲自居,下达了一些诸如让她在不是那么疼的时候要来跟上大家那时的进度——顺带还讲解了一下进度将会如何与惩罚措施——的命令,并给她看了那张新获得理事长批准的课程表。
在谢过他之后,稻垣结衣在拉开门的时候低头思考了两秒,把半个身子挤出去以后回过了头去。
“老师,”她也笑着说,“我还是觉得,我的父母和兄弟都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也是我最后的退路,父母从小就教育我们,说他们永远都会保护我们。所以,请你的父权见鬼去吧,父亲才不是你这种用暴力来迫使他人妥协的渣滓。”
……现在想起来,稻垣结衣还是觉得自己当时胆子实在太大了。
虽然她专门选了那样一个时机来吐这口恶气,不过她也确实看到了鹰冈明蠢蠢欲动的拳头,如果不是乌间老师刚好从门口经过,她可真是要倒血霉了。
她也知道自己的挑衅之言可能会让自己接下来的日子相当不好过,比如——老天似乎是为了惩罚她对老师的语出不敬,本来已经缓和的疼痛越发变本加厉起来。
但这世上终究不是每个老师都配为人师表的,像e班原本的这三位优秀的老师自然已经非常难得了,然而仍是有不少衣冠禽兽。
稻垣结衣还在咬牙切齿的时候,恍然发觉自己课桌桌面上被放了一杯红糖水。
……对面的三位优秀教师之一不知为何也捧着一小杯红糖水呼呼地吹着气。
“……杀老师,”稻垣结衣迟疑良久,终于问出了口,“您也生理期吗?”
“忸呀?!”身着博士服的前不久才坦诚自己是人工生物的章鱼似乎大为光火,“为师只是最近食欲不振需要摄取糖分而已,并没有生理期什么的!”
傲、傲娇?
所以说其实是有的吧……
稻垣结衣小心翼翼看了对方一眼,识趣地没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她双手捧起杯子,感受着透过纸杯传来的暖意,冰凉的手指也被暖和了起来。
抿了几口红糖水之后,她放下了杯子:“谢谢你,杀老师。我感觉好一些了。”
稻垣结衣看看杀老师,又看看窗外的操场,犹豫了半天才开口。
“……迁怒这种事,无论对方是否应得,都是不对的吧?”
“唔,”杀老师就像是竖起食指那样,竖起了他的一条触手,“那要看稻垣同学是怎么看那位老师的了。”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以别人父亲自居的吧,”稻垣结衣托着下巴,“古往今来作为父亲的角色最能得到的无非是对家人的控制权。他和乌间老师都是部队出身,又是教官,恐怕会把部队里那一套用到这里来,所以自称‘父亲’的目的可想而知。我只想到这里,接下来的就是……”
“直觉。”
她垂下目光,盯着杯里颜色浓烈的水面:“第一眼只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后来才感觉实在是太像了。”
她知道杀老师能明白她的意思。
虽然稻垣结衣不清楚他到底是从哪里了解到她的过去,但她并没有任何的被冒犯的感觉。
“稻垣同学说得没错,迁怒的确是不正当的。”异于常人的生物用他惯常的口吻说道,“但是,你是在仔细权衡思考之后作出的选择,并不是单纯的迁怒。”
“可我的确太过懦弱,不管是以前还是这次,鹰冈老师并没有对我做出实质性的伤害,所以我才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分——”
她的话被一阵嘈杂的声音打断。
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操场,鹰冈明还没收回动作,前原阳斗倒在地上,这都昭示出他方才做了什么。
这家伙——
如果不是她现在没什么力气,再加上怕砸到同学,恐怕稻垣结衣真的会不顾杀老师在场随便找个什么东西扔过去。
稻垣结衣悄悄瞥了一眼杀老师,他的脑袋也已经涨成了红色,还有转黑的趋势。
“稻垣同学。”
冷不丁被叫了一声,稻垣结衣应声的时候还有些磕绊:“是、是!”
“为师现在能告诉你的是,为师为你并没有一直被过去所困而感到庆幸。而且,为师相信,只要你一直走下去,总能找到光之所在。”
话音未落,杀老师的身影已经从教室里消失了。
稻垣结衣靠在窗边,看着阻止了刚给了神崎同学一个耳光的鹰冈明动作的杀老师,一时间松了口气,心下又有些复杂。
光之所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