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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孙吴坐在椅子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神采飞扬的萧安,只觉得心都有些不是自己的了,只砰砰砰的快速跳着,一时半刻有些回不了神来。
萧安见太孙吴看直了眼,心里更为得意了,就是手上的微麻感也算不得甚,晃了晃头,还挺了挺胸膛,好让太孙看个够。
旁边柳贞看得眼皮都抽了,却不太好吭声,免得旁人也发觉了,可就是说不清了。
萧安在一边显摆够了,见太孙还有些愣住的模样,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太孙瞬间面红耳赤,也回味过萧安的话来,连忙点头,“打得好看!”
弄得他满脑子里都是她的飒爽英姿了,哪还能不好看呢。
萧安得到这个回答就满意了,朝着旁边去。
三个千户甘愿认输,横竖都是认识的人,见萧安走过来,干脆逮着萧安的肩膀攀着道:“才三年哈?就这么厉害了?京城里真卖有大力丸?”
这是萧安她外祖父当年才到六关接他两个哥哥职位之时闹的笑话,萧安只嘿嘿一笑,“有啊,千两银子一颗,要不要下回我带给几位叔叔?”
太孙吴看着跟三个千户笑嘻嘻没个正形的萧安,总觉得这个人竟然比往日好看了许多,且是怎么看怎么好看。
而萧安跟三个千户勾连了会儿,就回头回了太孙身边,然后瞄了瞄旁边的柳客卿,到底没敢叫他让位,自己寻后面的常大将军亲卫要了一根四角无背凳,坐在了太孙的一边。
等坐下来了,萧安这才揉了揉自己的肩,然后捏了捏手心。
萧安坐得比太孙高了一点,太孙恰好见到萧安肉手心的动作,心里一动,就伸手将萧安的手拉了过来,看着手心道:“受伤了?”
萧安道:“没有,怎么可能!”就是伤了也不能说好吗。
太孙点了点头,摸了一把萧安的手心,还是一把老茧,但手心却是一片柔软。
柳贞在旁边看见太孙吃萧安的豆腐,嘴都咧歪了,还得遮挡住魏氏的视线,只似笑非笑的看着太孙。
太孙摸了一回又一回,心里不知道为何有些荡漾,然后一抬头就看见了柳客卿面色不善,连忙把萧安的手放了。
萧安只当太孙看完了,自然而然的收了回来,回头跟柳客卿道:“柳叔,没想到许千户那般厉害,我差点就输了。”
柳贞却是盯着萧安坐着那高凳,怒道:“这也是坐具?越来越没规矩了!你倒坐得比谁都高?规矩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萧安猛然挨了一顿,只觉得柳叔莫名其妙,然而还是知道自己有点逾越了,不说是她坐得比自己母亲的都要高,就是常大将军跟太孙的身份在这摆着,她也该坐得低一点的。
不过这一排靠背的椅子没给她留一份,只得起身让身后的士兵将之搬走,本也不是真拿来坐人的凳子。
太孙在旁边见柳客卿发了火,觉得估计是冲着自己来的,便道:“无妨,无妨。小安她向来自在,这些规矩不讲究也是行的。”
柳贞只哼了一声,有些抹太孙的面子。
萧安在一边打哈哈道:“我也不累,站一站也挺好。”看来太孙没发现自己比他坐得高了,好险好险。
柳贞又看了萧安一眼,并没搭话,只回头跟魏氏说话了。
魏氏看台上的看得正气,柳贞道:“瞧着热闹,要不我上去玩一玩?”
魏氏有些莫名其妙,柳贞要想练手了只管自己练去,跟自己说个什么劲儿,不过要说柳贞为何要与自己说,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猜测。
“也好。”魏氏心里不知想了什么,笑着道。
柳贞得了魏氏两个字,欢喜着离开了椅子上了场。
萧安在旁边赶紧道:“娘,我借个位置行不行?”
魏氏倒不在意这个,只点了点头,就看擂台上的柳贞去了。
萧安把椅子往前拖了拖,以示在他们之下,便正大光明坐在了太孙旁边。
这已做,恰好可让太孙看见萧安的侧脸,只觉得萧安这侧脸轮廓深刻,其实也挺好看的。
然而萧安却把注意力放在了擂台上的柳贞身上,对太孙的视线浑然不知。
柳贞的身手极好,善于用巧,因此上了台一路畅行,倒无人能敌的地步,萧安在旁边看得直拍手。
旁边的魏氏却是看着柳贞的身形步伐若有所思,最后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
三个千户本因对上萧安铩羽,想要□□一番下面的百户,好重新树立自己在军中的威信,结果没想到有个柳客卿跑了上去。
柳客卿于他们而言也是个熟人,然而这人一向蹲在将军府里不大出门子,要说身手,传言也说可以,但没真到军营里来现过,也不曾让人放在心上。
只这一回,一露手,在场的三千户顿时想去赶马了。
旁边萧安看得津津有味儿,跟太孙比划柳贞的那些招式,赢在哪,对方要想躲开该如何。
太孙虽然听得不太明白,然而只觉得听萧安的声音也不错,只静静地听着。
柳客卿打了一会儿出了一身汗,觉得差不多了才自动下了擂台,走到魏氏面前,那模样竟是跟萧安一模一样,只带着面具看不出脸上的神色,“魏娘子觉得如何?”
魏氏点了点头,旁边太孙看得也眼抽了,再一看萧安在旁边捧场说打得好,也不好多说一言。
柳贞回头看了霸占了自己椅子的萧安一眼,萧安自动移了位置,把椅子搬回原处,然后站在了太孙的身后。
太孙觉得,魏氏这一路对柳客卿不远不近不是没缘由的,连萧安都不愿意善待,魏氏要看得上他就是有鬼了!
一行人在军营里呆了许久,才回了谷阳城中的将军府。
常大将军这才跟太孙道:“公子几日所见,均是三关精英,这一路想来是无碍。”
太孙吴才知晓,常大将军带他们去军营里还有这一层含义在,又觉得这人虽是粗了点,但也是个实在人,便点头道:“多谢常将军。”
常将军摆手,也不赘言,“应该的。公子可别这样说,怪不好意思的。”
太孙吴听得后面一句,噗的笑了,只觉得常将军也算是个妙人。
萧安回自己院子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后来寻太孙,就见得太孙一个人闷着笑,就道:“公子听见什么有趣的了?”赶紧说出来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太孙吴抬眼看是萧安,就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让她坐下,道:“就觉得常将军也挺好玩的。”
萧安听太孙吴把常大将军说的那句话,就跟着笑道:“常叔向来直意,最怕人谢他了。”
这就是只当自己做的都是本分,这一点怕是皇帝最喜欢的地方,不似别的人会借军功邀宠。太孙觉得自己有些懂为何自己祖父当初执意让常将军掌六关事了。
两人说了会儿常将军,萧安才与太孙说到过来的正题,“之前那三个千户,公子可是看清楚了?身手都是军中一流,也是靠着军功升上来的,并未靠祖上。”
千户里也有靠蒙荫的,也有靠裙带关系的,这些人也并非说是没有能力,不过到底不如自己一刀一枪拼起来的让人好放心。
“里面姓蔡的那个千户,是我大舅母娘家人。当年我外祖父出事,常叔就是带着他和其他几个一道把蛮子撵出的谷阳。”萧安道。
当然,这并非是说这一切都是常乐与蔡千户的功劳,而是蔡千户是跟着常乐的,在常乐身边立功不少,就是当初六关兵权岌岌可危之时,也是他在其中带着蔡家的各路亲眷一道拥护的常乐,使得六关兵权没有旁落,而让魏侯之事要翻案变得更难。
所以,萧安才解释道:“蔡家在六关里姻亲不少,但蔡千户长兄过世后,他便跟着进了军中,是从小兵做着走,每一次升迁都是拿人头来算,没有半分赖蔡家走动。”
恰恰相反,常乐还赖蔡千户通过蔡家四处游说才得以掌军,然后打退蛮夷,让京中皇帝任命他为六关统帅。
这一回常将军选上蔡千户,一来本就是他本事就硬,二来其实也有提拔的意思,等攒够了军功,或者是得了贵人眼,再升一级变将军也不是不可能。也就这样的军功,谁也挑不出错来,也最为服众。
但这一点,萧安不会与太孙明说。
太孙听了蔡千户的事,其实心中也明白萧安没与他说的那些人□□故,只问道:“那另外的许千户,宁千户又出自何家?”
萧安道:“许千户是江南人,家中庶出,因家资并不富裕,因此被抽了兵役。后来就在谷阳成了家,娶了黄家的女儿,黄家祖上跟蔡家祖上有几门姻亲关系。”
这也是当年拥护常乐掌兵的人之一,不过跟蔡家的关系,隔了几代,也算不得亲近了。
“宁千户就是凤鸣城的人家,也是军户世家,祖上最高也做过参将。他娶的是庞家的女儿,庞家也有子弟在军中,不过驻守在别处,乃多是百户。”萧安道。
这一位也毫无疑问是常将军的亲信,也可以说是魏侯的旧部。护送太孙这样的重任,常将军不可能让亲信之外的人上。
太孙道:“庞家是谷阳的吧?我记得之前出门,有见过庞家的门匾。”
萧安点头,道:“对,就那家一个祖宗的。不过那一家家里出了个举人,后来去吏部走了官,跟宁千户他媳妇家就有些不和,两家以前本是住在一起的,后来宁千户岳家就搬到小狗巷,往里走第五户就是他家。”
读书人跟武夫,从来都不是一道的,庞府里有一房能出举子,且还能走到官,就算是个芝麻官,在边关里也算是难得了,因此看不上其他房的也正常。
随后两人又说起了今日在校场上的见闻,萧安才洗的头,头发也不算尽干,幽幽的散发着桂花的香味儿。
两人坐得极近,太孙吴的鼻尖时不时闻到萧安的发香,之前说三个千户之时还能忍住,后来便时不时的又开始走神,只觉得自己心里慌得很。
太孙把头往萧安那边偏了偏,只觉得心跳得更快了,然而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暗想到自己难不成是病了,是否要请将军府里的老郎中来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