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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可能会发烧,要小心一点,我会开退烧药,记得给他服用。”
年轻的少妇牵着四、五岁的小男孩,频频向耿怀元道谢,耿怀元笑着跟他们挥手。
“耿医生,最近感冒的病患好像越来越多”护士小奈趁着下个病人还没进来,跟耿怀元轻松地闲聊。
“季节交替的时候最容易流行感冒,”他微笑“小奈,你自己也要小心,别被传染了。”
喀喳!
看诊室的门被打开,走进一名年轻女孩,身穿市女中的制服,她不发一语,直接坐到耿怀元面前。
耿怀元好奇地端详首次上门的病人,一头乌黑短发、干净俏丽的脸蛋、白里透红的皮肤很漂亮的女孩,应该有不少男生追她
他瞥了眼她递出的健保卡——凌子韵。
“凌小姐,什么地方不舒服?”俊脸摆上一贯对病人的笑容。
低垂的小脸猛然抬起,冲着他喊道:“我的肚子很痛,快痛死了!”
有两秒钟的时间,耿怀元呈现无法思考的状态,她跟他想像中的纤细少女有些差距他很快恢复镇定,问道:“肚子很痛?”想拉肚子?
凌子韵皱着苍白的小脸,抱住肚子接着说:“每次一来就好痛,做柔软体操也没用,睡都睡不着”
耿怀元好像懂了,她指的该是——生理痛吧。
“凌小姐,你指的‘每次一来就好痛’是生理痛?”他谨慎地求证。
凌子韵嗔他一眼,仿佛他问了个笨问题。
果然没猜错!雹怀元暗翻个白眼。有没有搞错?他可是耳鼻喉科医生,竟还要帮忙高中文生解决经痛问题。
“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医生吗?”凌子韵攒紧眉头,不解他的沉默。
她真的毫无自觉跑错了诊所,还是认为医生是万能,可以解决所有的病痛?
该怎么处理?跟她讲实话?要她看妇产科耿怀元的脑子里蓦地灵光一现,唇角缓缓浮起一抹调皮的笑。
“你说你每次生理期来,肚子都很不舒服?”
俊脸突然凑近她,凌子韵吓了一跳,点头“嗯。”“持续多久了?”
“大概两年吧。
“喔”耿怀元把双手交叉于胸前,闭眼故作沉思状。
应该不会很严重吧?凌子韵看耿怀元一脸凝重的神情,开始担心自己的“病况”早知道就不该拖那么久才来看医生要不是实在痛得太厉害,这家诊所又在学校附近,她可能还是不想看医生。
“有一种特效药,想不想试试?”他忽然出声。
特效药?
“什么药?”她好奇地反问。
“很有用的药,已经有悠久的历史,可以说是女人的最爱之一,吃了包准你不痛。”他信誓旦旦地说,却换来凌子韵狐疑的眼光。
这个医生该不会在推销非法药品吧?
“到底是什么?”
“等我一下,”耿怀元起身,打开一旁的柜子,凌子韵看他不知拿了什么摆到身后,走回她面前,笑咪咪地说:“把嘴巴张开。”
啊?虽然她不常看病,不过有医生当场就要病人吃药?
见她犹豫,耿怀元扬扬眉“如果你不想把病痛医好,我是无所谓”
病人跟医生斗,必输无疑。凌子韵闭起眼,抱着赴死的决心张开嘴,耿怀元忍住笑声,将手中的“药”撕下一块,扔进她口中,另一半放进自己的嘴里。
甜甜的味道凌子韵睁开眼睛,望见耿怀元一脸淘气的笑容,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
甜而不腻,微带一丝丝苦味,是——
“巧克力?”
耿怀元微笑点头“知不知道为什么我说巧克力是治生理痛的特效药?”
凌子韵摇头。“因为吃下巧克力以后,会觉得巧克力很好吃,所以就忘记自己肚子痛了。”如何?很有创意的答案吧?耿怀元露出一脸得意的笑容。
他当她是傻瓜吗?这种自以为是的幽默,并没有得到十七岁少女的认同。
凌子韵猛盯着他好一会,轻蔑地吐出一句:“庸医。”
“唉,子韵,别忘了明天先在捷运站集合喔。”
放学后,凌子韵和好朋友吴小慧、张欣欣在校门口道别,她们两个还要赶去补习班补英文,跟她不同路。
“知道啦,我才不会迟到呢。”周杰伦的演唱会当然要早点去排队、抢位子喽。
“拜拜!”
凌子韵朝她们挥了挥手,转到另一个方向走。
如果问她喜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她会说有点喜欢,又有点不。上学跟念书占去了生命里大部分的时间,而其余少部分给了朋友、给了崇拜的明星、给了最爱看的偶像剧有时候当她独自走在人行道上,心里会有种莫名的空虚感。
凌子韵停下脚步,转身走进一旁的何嘉仁书店。
与其早早回家,她宁愿在外头多逗留一会。
九岁时,凌子韵的爸妈离婚了。她跟着爸爸,妈妈没多久就再嫁,爸爸后来跑到大陆做生意,把她留在台湾,请了个菲佣照顾她,父女一年难得见上几次面。
凌子韵站在一排畅销书前,随手挑了本星座书。
她喜欢看书,只要是教科书以外的她都喜欢看,尤其是小说。前阵子她很迷网络小说,但看久也腻了,现在她迷上外国的推理小说,还乐此不疲呢。
b型双子座,九月份的幸运指数是五——会遇上改变你一生的人,生命将会有重大突破
改变自己一生的人?凌子韵皱起眉头,将书归回原位。
如果说对现在的生活有什么不满意,就是偶尔会觉得寂寞吧,甚至跟朋友在一起都不能满足。
吴小慧笑说,是因为她没交男朋友的关系,只要谈恋爱就不会寂寞了。
恋爱究竟是什么呢?她也曾经有心仪的男生、热爱的偶像,就是那样的感觉吗?
凌子韵走到书店二楼的文具区,四周是琳琅满目的各式马克杯、记事本、铅笔、原子笔、色笔、包包、偶像照片、海报
她停在放钥匙圈的架子前,好奇地拿起几个可爱的玩偶在手上把玩。
“小贱兔好可爱喔。”
仔细再瞧了瞧白色的眯眼兔子,越看越喜欢反正她的钥匙圈已经用了一个多月,可以换新的了,就买下吧。
她握紧钥匙圈,心满意足地准备再选几支笔。
“我知道了,就约在老地方聚会。”
耿怀元挂断手机,随手拉开车门,将手上的几个购物袋扔进车里。他瞥了眼不远处的何嘉仁书店,蓦地想起家里的纸快用完了,该去买几包纸。
一个月前和女朋友分手,爸爸是一家私人医院院长,妈妈移居美国,父母老早离婚,他一个人过着悠哉的独居生活。
自己开了间诊所,生意兴隆,生活里不缺朋友、不缺情人,他还算满意现在的日子。
耿怀元走进书店里,笔直朝楼上的文具区移动。
这么顺遂的日子如果还不满足,一定会遭天谴。
耿怀元拿了三包纸,准备走向柜台结账,此时他注意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一头短发、清丽的脸蛋、略显倔强的神情是曾经到他诊所看病的高中女生凌子韵。
其实耿怀元绝少会记得病人的名字,除非是很熟的患者,但是他对她上回的表现印象深刻,竟不自觉记下她的名字。
他笑着想过去打声招呼,却见到凌子韵拿起一个钥匙圈,端详好一会,随即放进自己的口袋里他的脚步在瞬间犹疑了。
也许她不似他想像中单纯他该怎么做?
如果他不认识她,他也许可以撒手不管,但,即使仅有一面之缘,他并不希望看她错下去。
耿怀元迅速迈开脚步,朝她走近。
就当他多管闲事吧,他不想看到一名仅十七岁的少女从此被烙上坏胚子的记号。
“嗨。”
凌子韵转过头,瞧见一张年轻俊秀的脸庞,眸里带着温柔的笑意。
“你是谁?”她纳闷地问道,她不记得见过他。
“你忘了吗?”耿怀元笑咪咪地指着自己,朝她眨眼睛“巧克力好不好吃?”
巧克力?凌子韵皱起眉头思索,蓦地想起:“你是那个庸医?”
庸医?
“不是,我是耳鼻喉科医生。”耿怀元无奈地纠正她。
原来是他。耿怀元没穿白袍,换穿一身休闲轻便的服饰,凌子韵一时没认出他。
“喔,你好,拜拜。”她睨他一眼,没打算跟他继续攀谈下去,敷衍地打声招呼后,她已经想离开了。
“等等,”真是!生平头一遭被女人冷落耿怀元赶紧拉住她,一手伸进她的裙子口袋里拿出钥匙圈“你没带钱吗?我帮你付好了。”
他做什么要帮她付钱?凌子韵突然懂了,他把她当成小偷!
“等我一下,我付完钱再拿给你。”他叮咛她一声,往柜台走。
真可恶!她哪一点看起来像小偷?太污辱人了要她等他?脑筋有问题!
哼!凌子韵哼口气,气呼呼地走人。
瞥到她走下楼准备离去,耿怀元接过零钱、发票,小跑步追上她。
“喏,你的东西。”他把钥匙圈递给她。
凌子韵瞅着他带笑的脸,猛地吐一句:“我不要!”
“为什么?”他好奇地问道:“如果你不要,为什么刚刚”
“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她朝他扮个鬼脸,径自往前走。
真有个性。耿怀元瞧见路旁的蛋糕店,突然有个主意。
“唉,高中女生,”他叫住她“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东西?”
凌子韵停下脚步、回头,她的确有点饿。
他指着蛋糕店,笑得颇灿烂“我知道那家店的提拉米苏味道不错,要不要尝尝?我请客。”
草萄慕斯、巧克力慕斯、橘子蛋糕、酒香蛋糕、洋梨派、法式苹果派、提拉米苏、奶油布丁、馅饼、巧克力煎饼耿怀元瞧着桌上满满的蛋糕、甜点,傻了。她真的可以全部吃完?
凌子韵埋头猛吃,大口大口挥霍松软的烘烤蛋糕。莫名其妙被当成小偷,她正想发泄一下怒气,眼前的凯子想充当好人,她也不打算客气,狠狠敲他一顿。
也许他不该小看她耿怀元轻啜口咖啡,像这种店通常都不接受刷卡,幸好他今天特地多带了些现金,否则可能真得沦落下海洗碗抵账了。
“你是不是早餐、中餐都没吃?”他调侃一句,试着打开话题。
凌子韵没理他,开始解决苹果派。
“女孩子不都怕胖,你还吃这么多?”他揶揄,目光迅速打量她全身,忽然觉得自己说错话。她太瘦了,该多吃一点
洋梨派两三口吃完,凌子韵准备进攻两盘慕斯。
“别吃太快,我可没钱再送你进医院。”他开玩笑地说,却依旧唱独角戏,凌子韵根本不说话,只顾着吃,目前只剩下奶油布丁、巧克力煎饼。
也许她打算一吃完就把他给甩了耿怀元长到这么大,还是头一遭受到女性如此冷淡的对待。真有趣的女孩,他的唇角不禁扬起浓浓的笑意。
“你的身体还好吗?现在还痛不痛?”想起凌子韵上次来问诊的原因,他关心地问道。
汤匙停在半空两秒,凌子韵抬起眸,望见他脸上关怀的神说淡淡地回答:“早就停了。”然后,继续吃。
“呃”耿怀元尴尬地红脸,对喔,距离她上回到他诊所已经过了两个星期,再怎么说也不该还有
呼!好饱凌子韵将汤匙放到餐盘上,喝了口果汁,懒懒地睇着耿怀元。
“吃饱了?”耿怀元眯着眼笑问。
凌子韵点个头,不想花力气开口说话。
“满足了?”他再问一句。
她再点个头,眼皮好重果然不该吃太多,血液都跑到胃里帮助消化了,脑袋空空
“好,那听我说一句话。”他难得地绷紧脸,正经地说:“以后别再做那种事。”
哪种事?
“什么事啊?”她斜眼睨他,不是很懂。
“你知道我的意思。”他很严肃地凝视她。
凌子韵想了想“你是说我偷东西?”火气蓦地又冒上心头。可恶的臭老头!她到底哪一点看起来像偷东西?!
耿怀元不喜欢她说话的态度,那样漫不经心、无所谓的模样,仿佛他的插手只是多管闲事。
“你好像不太在意自己偷窃?”他沉下脸,目光眨也不眨紧盯着她,试着想从她清秀的脸上找出愧疚的表情。
凌子韵忍住气。这些自以为是的大人,难道从来不问清楚真相就乱扣人帽子、安罪名吗?
“我不在意。”她挑衅地回道,灵秀的黑瞳直望向他,没有退却的意思。
“你知道被抓到会有什么下场?”
“知道,最多被送进警察局吧。”
“你知道被送进警察局会有什么后果?”
“知道,留下案底,叫老师或爸妈来保我吧。”
果然还是个小孩,全然是自暴自弃的口吻耿怀元叹口气“我知道你这个年龄的小孩都会想一些方法吸引大人的注意力,你以为偷窃可以博取爸妈或老师的关心,但那不是正确的做法,你应该努力充实自己,好好念书,你爸妈一定会以你为傲”
“别说了,我不想听。”凌子韵厌烦地起身,拿起书包就走人。
老天爷!又是那一套。为什么每个大人开口闭口都是同样的话?难道就不能有创意一点?她都会背了!也许哪天该交换一下身份,让那些大人们听听小孩子的训话。
“凌子韵,我刚才说的”耿怀元快步跟上她,拉住她的手,希望她明白他刚刚说的一番话是出于好意。
“放开!”她攒紧眉,将他的手甩开“我最讨厌像你这种食古不化的lkk,就只会大放厥词!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们在想什么!你把高中女生当什么?如果不是因为你请客,我才懒得听你说教。讲半天其实你根本就想骗我跟你上床!以为高中生就没脑子、就好骗、会乖乖跟你走?你做梦!”她朝他吐舌头“大色鬼!”
说完,娉婷的身影迅速离开现场。
大色鬼?他?唉,有没有搞错?他连她的一根小指头都没碰到,竟说他大色鬼!还什么想骗她上床,真莫名其妙!
周遭看好戏的路人都朝他指指点点,甚至投以暧昧的眼光,大概真把他当成找高中女生下手的下山烂嫖客耿怀元没好气地迈步离开。
好心没好报,难怪人家说三年一个代沟,他是不知死活才会想横越大海沟,自找苦吃!
锁好车子,耿怀元手提几个购物袋,郁闷地走进立云大厦的地下电梯。都怪那个高中女生,破坏他一整天的好心情。
以后再也不日行一善了。怪只怪现在的家庭教育太失败、学校教育太腐败、社会教育太衰败
等会他要先泡个舒服的热水澡,安慰疲惫不堪的身体跟受挫的脆弱心灵。
电梯停在一楼大厅,电梯门缓缓开启。耿怀元定睛一看,站在他面前的不正是——
“你”凌子韵惊讶地指着他,仿佛见鬼了“大色”
情急之下,耿怀元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将她拉进电梯里。
“呜”凌子韵在他怀里挣扎却被他紧紧钳制住。
叮,电梯门重新合上。
幸好此时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否则他准被当成绑匪。
“答应我,你不会大声喊叫,我才放开你。”他语带威胁地说。
一双倔强的眼不服输地与他对峙好半晌,最后终于投降地点头。
耿怀元冒着名誉毁损的危险松开她。”
“你跟踪我!”小嘴解除束缚,凌子韵不客气地喊道。
“我没有”好了,这下真的百口莫辩,跳进黄河洗也洗不清。
“变态!竟然不放过我!你到底还要什么?钱吗?我吃了你多少钱?”
“我没有”
“一千块?两千块?我会还你钱,不过你别以为绑架我就可以勒索到更多钱,我爸爸人在大陆,你根本要不到半毛钱!”
“我”
叮
呼,十七楼总算到了,耿怀元松口气。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我本来还想你可能是好人,结果”
“凌小姐,”耿怀元尽量保持君子风度,客气地打断她的话:“我家到了,麻烦让个路。”
说完,耿怀元不管她的反应,一把将她拉开,径自走出电梯。今天真是够了。
我家到了?难道他住在这里?凌子韵探头望向他的背影,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之际,她走出电梯。
“怎么?还不相信我?”瞧她跟着他,耿怀元没好气地说。
凌子韵没答话,只沉默地走在他后头。
耿怀元停在家门前,拿出钥匙插人钥匙孔,强迫自己露出笑容“看到没?我有钥匙。”
凌子韵在他身旁站定,仍旧带着狐疑的目光。
“你看,”他转动钥匙“门开了,”说完,半推开房门“我真的住在这里。”
凌子韵探头往他房里看,鼻里蓦地窜进一股淡淡的芳香剂味道,她抬头瞅他一眼,轻巧地将门更推开一些,钻进他房内。
“你”耿怀元一时措手不及,凌子韵已经脱下鞋,踏进他家客厅的地板。
好大、好干净!踏上木质地板,凌子韵好奇地环顾四周:客厅里有大片玻璃搭上白色天花板,让屋内的光线显得自然柔和,米白色系配上整面书柜,还搭了张白色沙发椅。
算了,随她吧,耿怀元关好门,无所谓地把几袋东西放到沙发上,打开客厅的音响,缓缓传出优雅的轻音乐,随即他走进厨房里。凌子韵拉开亮晶晶的落地窗,外头的阳台空无一物,她顿时觉得无趣,转回屋内。
她坐上沙发,好奇地翻看几个纸袋,衬衫、皮鞋、玻璃杯组、咖啡豆他还真是买了不少东西。抬头见到耿怀元跟她招手,凌子韵起身走进餐厅里厨房是一片希腊蓝,厨具闪着金属光泽,还有一张宽大的餐桌。
想不到连厨房都这么干净。凌子韵看着发亮的杯子,不敢置信。
她拉开椅子,坐到餐桌旁。
“来,给你。”他微笑,递给她一杯热可可。
凌子韵望着眼前马克杯里冒热气的深色液体,迟迟没动手。
“怎么?该不会怀疑我在里头加了什么吧?”耿怀元打趣道,凌于韵则坦然地回他个不信任的眼神。
现在的小孩子喔,怪只怪家庭教育太失败、学校教育太腐败、社会教育太衰败
耿怀元无奈地拿了根干净的小汤匙,舀了匙可可送进自己嘴里,随即双手一摊“你看,我好好的,没昏迷、没中毒,还是健壮如牛’
凌子韵瞅他一眼,捧起马克杯,慢慢地喝了口他泡的热可可好温暖喔。
“好不好喝?”他坐到她面前,笑着问。
“还不错啦。”她坦率地说,灵动的眼眸直直望向他。
女人果然都难以抵挡甜食的诱惑。“你也住这里?”他好奇地接着问。
“嗯,”她点头,再喝了口热可可“我家住十二楼。”
没想到这么巧,以前从没注意到她。“你会不会觉得我们很有缘?”他开玩笑地问。
有缘?孽缘吗?
“是啊,大叔,想不到我才刚回来就遇到你,吓了我一跳。”她笑嘻嘻地回答,却见耿怀元的脸色在瞬间黯下。
大叔?他有那么老吗?
“我才二十八岁,应该叫我大哥吧。”他很不服气地纠正她。
“二十八岁”凌子韵扳扳手指头“哇,你大我十一岁耶!”
是是,他是老头子。
“好了,喝完饮料可以回家了。”耿怀元很没风度地打算送客了。
“还早嘛,”**刚黏在椅子上,凌子韵还不想起来“回家很无聊。”
“你爸爸妈妈会担心”
“他们离婚了,”凌子韵若无其事地说“我跟我爸爸住,他现在人在大陆做生意。”
“你爸爸把你一个人留在台湾?”耿怀元错愕地问道,这种父亲未免太不负责。
“他请了一个菲佣照顾我,两、三个月会回来看我一次。没办法嘛,飞机票很贵,又要转来转去的,太麻烦了。”
听她的口气好像无所谓,但她心里真这么想?“那你还习惯吗?”他不禁想关心她,也许就因为她想博得父亲的注意,才会去偷窃。
“还好啦,只是菲佣煮的莱好难吃喔。”她扁着小嘴抱怨:“而且她很懒呢。常常都不做家事,整天只会跟我爸爸说我不乖。”见他露出一脸感兴趣的模样,凌子韵顿时闭了口,用怀疑的眼神打量他:“你很可疑喔,为什么一直打探我的隐私?”
“打探你的隐私?我有吗?”耿怀元颇无辜地摊开双手“我是真心关心你。”
“那换我关心你。你一个人住吗?”从室内的布置看起来,好像只有他住在这里。
“嗯,没有菲佣照顾我,只有我一个人。”他笑着回答。
“为什么不跟你爸爸妈妈一起住?”她好奇地接着问。
“因为我是大人。”凌子韵听了颇不服气地哼一句:“大人有什么了不起嘛。”就只会倚老卖老教训人。
“别太羡慕我,再忍耐几年,等你长大成熟,可以养活自己了,就不用再受父母的控制,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隐隐察觉到他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不知道为了什么?
“听起来你好像很喜欢自己一个人住?”
“是很喜欢,”他起身打开冰箱,为自己倒了杯柠檬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约束你;喜欢什么摆设、想要什么样的作息、什么时候打扫都可以自己作主。”
“可是一个人不是很无聊吗?”像她觉得闷还可以跟菲佣抬抬杠呢,虽然有时候是用比手画脚。
“无聊”他想了想“无聊就跟朋友出去聚聚,不过我工作还蛮忙的,大概也没时间想那么多。”
“你没有女朋友吗?”
这小表的问题还真多。“分手了。”
“为什么?”
耿怀元眯起眼,仔细盯着她好一会,凌子韵顿时觉得全身不自在。
“怎么了?”她吞吞吐吐地问道。
“凌子韵,这个问题我没有必要回答你吧?”他扬眉,冷淡地说道。
“好小气,我保证我不会泄漏你的秘密嘛。”
“说了你也不懂。”“谁说的!我已经十七岁了,我当然懂。”太瞧不起人了。
耿怀元睨她一眼“你谈过恋爱吗?”
凌子韵霎时闭嘴,咽口口水。
“瞧,连恋爱都没谈过,怎么懂分手。”他耸耸肩。
“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你太花心,所以你的女朋友才会跑掉。”她煞有其事地说。想套他话?再多几年修行吧。耿怀元凑上前,瞧了瞧她已经空了的马克杯,拿了就往洗碗槽走。
“拜拜,以后有机会见面,再泡伯爵奶茶请你喝。”他挥挥手对她露出一抹俊朗的笑。
“你现在就可以请我喝了。”她回以甜美的笑容。
耿怀元皱眉头,她该不会打算在他家赖一整晚吧?
“你该回家了。”他直截了当请她离开。
“可是,如果我现在回家,我今天晚上会睡不好”地扭着手指头,悄悄睨他一眼“我会一直想着:奇怪,大叔人很好啊,为什么会没有女朋友?为什么会被女朋友抛弃”
讲来讲去,她就是想知道他为什么跟他的女朋友分手。
“如果我告诉你,你就会乖乖回家?”他现在只想赶快摆脱她。
“嗯。”凌子韵点个头。
耿怀元把手擦干,走到她跟前,露出难得严肃的表情。
“我们分手的原因很简单,她受不了我。”他说话的口气很平淡,仿佛事不关己。
“为”什么还没说出口,凌子韵的嘴已经先被他的手捂住,像早料到她会问。
“因为,我不知道怎么爱一个人。”
他凝视她的眼眸瞬间让她觉得冷,但她并不真正了解他说的话。
瞧她蹙紧眉、一脸困惑的模样,耿怀元无奈地笑了笑“你看,我说过你不会懂的,等你长大了,自然就能够体会。好了,已经满足你的好奇心,可以回去了吧?”
好像也没理由不离开,可是她竟莫名地想留下来陪他她再看了眼屋内,四周是那样宽大干净,流泻着舒服的音乐,却让她感觉寂寞。
他真的那么喜欢独处?“大叔,谢谢你的招待,我回家了。”她朝他点头致谢,拿起书包往大门走。
“等等,”耿怀元想起什么似,从刚才脱下的外套里拿出一个钥匙圈“你的东西,”他笑着递给她“以后别再做那种事了。”
凝望他温柔的瞳眸,凌子韵伸手接下他的礼物。他还是误会她,但不知为什么,她竟不想生气了。
“你应该跟我道歉。”她很正经地对他说。
道歉?他皱眉,不明白。
“因为你冤枉我,我不是小偷。”她直视着他,眸里没有一丝畏却。
“可是我明明看见你把钥匙圈放进口袋里。”他应该不至于眼睛脱窗看错。
“那又如何?你有见到我不付账就离开吗?你觉得我像偷偷摸摸、害怕别人发现我的行为吗?”她质疑他。
听她这么说,耿怀元不禁仔细回想:当他上前跟她说话的时候,她的确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模样,而他想帮她付账时,她反而生气了看来真是他误会她了,也难怪她会气得敲他一顿。
“对个起,我误会你了,请你原谅我。”他很坦然地跟她道歉。
凌子韵盯着他好半晌,好像在看什么奇怪的动物。
怎么了?耿怀元被她看得乱不好意思。
“你真是一个怪人。”边说着,她转身走向玄关。
“怎么说?”他颇好奇地跟在她后头问。
“一般的大人如果做错事都死不认错,但是你却跟我说对不起。”她坐到地板上,开始穿鞋子。
是吗?他只是觉得既然犯错就该勇于认错、向对方道歉,倒也没想那么多。
凌子韵穿好鞋子,并没有起身离去,仍坐在地板上,抬起一双大眼猛瞧着他。
她又想做什么?耿怀元总觉得她的眼神不怀好意。
“其实,我觉得你看起来一点都不老,而且长得很帅。”她笑咪咪地说,没骗人喔,他比她崇拜的偶像明星都好看呢。
“谢谢。”很多人都这样说。
“你人也不错,虽然有点糊涂,不过还算是一个善良的好人。”
糊涂?该是指他误认她是小偷那件事。“多谢。”耿怀元再次谦虚地回道。
“你家也好干净,既然你没请佣人,那就是你自己打扫的,你真的好勤劳喔。”
“没什么啦,我喜欢做家事。”耿怀元搔搔头,被她一直夸奖还真让他不好意思。
“像你这么棒的男人竟然没有女朋友,好可惜喔。”
咦?怎么话锋突然一转——“难道你想帮我介绍?”他打趣道。
凌子韵想了想“我忘记你的名字叫什么了。”
“耿怀元,怀念的怀,元月的元。”
“元元,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她站起身,对他绽放一抹明朗的笑容。
元元?“你很漂亮。”真话,而且如果她再长大成熟一点,一定更美。
“那我的个性呢?你喜不喜欢跟我聊天?”
“你还蛮开朗的,跟你在一起很愉快。”也是实话。
“太好了,”凌子韵的笑颜甜腻极了。“我也没有男朋友呢。”
啊?耿怀元顿时皱眉头,怎么有种掉进陷阱的感觉?
“凌子韵,你”她到底想说什么?
“我决定了,”她凑上前,朝他眨个眼,一字一句清楚地说:“我要当你的女朋友。”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