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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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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皇家辇车上的感觉很舒适。

    悬挂在车门旁的香囊散发出高贵淡雅的香气,在马车有节奏的颠簸和晃动中,厚软的坐蓐一点儿都不会颠疼人,而不是听见的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还有迎风飘荡的金鱼流苏,这些都让曲密初次感觉到了真正受宠的意义。

    尤其,在她扶着应雅束的手坐上皇家车辇时,充满好奇和猜测的目光纷纷投向她,其中还有童娘娘带着敌意的冰冷瞪视。

    她对那些羡妒的目光毫无感觉,最坏的事情都在她身上发生过了,如今她孑然一身,举目无亲,似乎也不会再有什么天崩地裂的事可发生了,茫茫人生路无法逃避,既然没有退路,就只能走下去。

    帝王的宠爱她从未曾奢想过,但眼前自己所感受到的,是一份真真实实的宠爱,可她喜欢不起来,只是内心十分茫然。

    对应雅束来说,这也是他第一次真心想宠爱一个女人。

    初见曲密时,他喜欢她独特的美与气质,若仅凭这点,也足够让他喜欢她好一阵子。

    但是,自从她遭遇决定守陵三年等待回家团圆的大喜悦,再到听见全家遭难的大苦难之后,她整个人的神情态度就有了极大的改变,眼神总是飘在远方出神,眉宇间显得恬静安详,像是突然间变成了一个没有故事、没有秘密的人。

    她身上朴素的法衣罩不住她隐隐散发的光华,而应雅束就是被她如此淡漠超然的神态所吸引。

    就像他此时凝视着她已经许久,她却浑然不觉,目光悠然地投向远方明净清丽的天空,就好像灵魂不在这世上似地漠然。

    “你在想什么?”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微凉的小手,像要把她的灵魂拉回来。

    曲密转头看他,若有似无地笑了笑。

    “没有,臣妾什么都没想,臣妾只是有点累了。”“累了就躺下歇息,还要大半日才能回到皇宫。”应雅束轻轻一拉,便把她拉进怀里,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曲密浑身僵了僵,动也不敢动一下,只听见他沉稳的心跳声温柔的撞击着耳鼓,感觉到他温热的大掌轻抚着她披散的长发。这么温柔的应雅束让她不太习惯,几次与他接触,她对他的感觉只有霸道,她不知道他竟有如此温柔体贴的一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一夜他曾经抱过她、吻过她,曾与他如此亲密靠近过,所以她此刻并没有感到太过于紧张害怕呢?

    她自己也不太明白,只觉得这种依靠的姿势很舒服,让她很想好好地放松身心。

    “皇上这么做似乎于理不合。”她伏在他胸前低喃。“此时坐在皇上身边的人应该是童娘娘才对,不应该是臣妾。”

    “你害怕她妒恨你吗?”

    他的手缓缓滑过她颊畔柔腻的肌肤,最后移到她尖瘦的下颚,将她的脸轻轻抬高。

    触及他凝视的目光,曲密淡然的摇头。“妾身现在什么也不怕。”应雅束微微俯身,像在审析着她脸上的表情。

    “朕记得那晚在飞霜亭是,你不是这么说的。你说,皇宫的一切都令你害怕。”

    “是,那时候我真的害怕,但是现在已没什么可怕的了。”她回望着他,眼神没有逃避闪躲。

    应雅束捧高她的脸蛋,她的气息宁和平静,态度看起来柔顺,却不显得积极。

    她丝毫没有诱惑他的意图,竟还能轻易勾起他体内莫名的蚤动。

    虽然他满脑子只想占有她,但他不是感觉不到曲密并非出自于自愿,而是受他所迫而成为他的妃子。

    他不想因为自己急切的举止惊吓到她或是让她对自己反感,他想尽自己所能地疼爱她、照顾她、抚慰她,直到她愿意将心付与他为止。

    “关于你家人诵经超渡的事,朕会派人到‘香积寺’办一场盛大法会,七日夜诵经设斋,礼佛拜忏,追荐超渡曲家亡灵,望他们早登极乐。”曲密怔愕地看着他,心头热潮起伏,无法言语。

    “这样你能放心了吗?”

    他撩起她的发丝,凑向鼻唇间。

    “皇上,臣妾可以到‘香积寺’与众僧一同诵经拜忏吗?”她揪住他的衣袖,满心期望的问道。

    “你也要去法会?”应雅束微微挑眉。

    “是,求皇上让臣妾为爹娘兄长诵经,臣妾是他们唯一的亲人!”曲密深怕他不允,心急地求着。

    “好,你要去便去吧。”

    应雅束答应得干脆,令曲密怔怔瞅着半晌,仿佛不可置信。

    “从现在起,你的任何请求,只要朕能做得到,就一定会成全你。”他深深凝视着她,笑容带着蛊惑。“可是朕对你也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当一个用‘心’陪伴我的妃子。”

    用‘心’陪伴他的妃子?曲密一时呆了,默默咀嚼着他奇怪的要求。

    应雅束低沉地轻笑。“这是我唯一的要求,你可以用无数个请求来跟我换这一个要求,怎么说你都是稳赚不赔的。”

    曲密茫然地陷入沉思,应雅束的请求看似简单,实际上却是没有办法和方向的。

    她不明白,难道成为他的妃子仍不够吗?

    “皇上要臣妾怎么做,只要谕旨下来,臣妾一定领命。”应雅束淡漠的一笑。“只懂得听话领命的嫔妃,朕要多少便有多少,你若也是如此,和其他的嫔妃又有何分别?”

    曲密怔了怔,浅笑道:“皇上的嫔妃,自然都会用‘心’陪伴皇上的,臣妾当然也是--”

    “朕不喜欢看人演戏,所以不要在朕的面前说这些虚情假意的戏词。”应雅束疏冷的打断她。“朕并不在乎能否得到全天下女人的心,但是你这颗‘心’,朕却是非要不可。”

    曲密呆愣住。他已经拥有天下,更能名正言顺地拥有全天下最美的女人,他想要多少女人心都可以得到,又何必非要他的‘心’不可?

    “皇上很贪‘心’。”她脑中只想到了这一句。

    应雅束闻言,沉沉的低笑起来。

    “这话回得真好,朕是贪‘心’没错。”

    曲密打量着他笑起来的迷人模样,他那充满魔性般的深邃五官总会令她失魂,他和一般男人不一样,整个人散发着高傲狂霸的气息,能轻易米眩她的意识,让她忘记他是一个如何可怕的男人。

    如何用‘心’陪伴?她在心中揣度着。

    应雅束的请求看似简单,但事实上却很难做到,除非,她能爱上他

    爱上他?!这个念头令她蓦然怔呆。

    “你的心现在空了,能把朕装进去吗?”他的指尖轻轻点在她的心口,微微陷入柔软丰满的左胸。“你的心从此以后只能有我一个人。”他手指触碰的是那样敏感的部位,曲密浑身泛起一阵轻颤,双颊不禁泛红,心跳蓦然狂乱起来。

    应雅束摊开手掌,罩住她的左心房,轻轻柔捏着她丰盈的酥胸,似笑非笑地将唇贴在她的耳际,轻咬着她柔软的耳珠。

    “皇上”

    她羞涩得脸泛桃红,微微轻喘,呼吸之间吸进的全是他浓郁的男性气息。

    应雅束的吻密密落在她的颊畔、唇间,双手不安分地轻薄她柔软的身躯,他注意到她紧闭的长睫轻轻颤动着,她没有躲、没有抗拒,却也没有迎合讨好他的反应,被动地完全任他摆布。

    虽然应雅束不喜欢女人玩欲绝欢迎的小手段,也不喜欢女人太过于热情大胆,但是像她这样不解风情,表现得像掉入陷阱的小白兔般无助,而他像等着吃掉她的残酷猎人,也让他兴致大失。

    他倏然收了手,缓缓退开来。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关系,他不要曲密只是屈服在他的滢威之下,不想强迫她,逼她就范,他要她心甘情愿的回应

    夕阳闪过树林间,流金般刺目的光影透进车窗,熟睡中的人儿被灼灼闪掠的光影惊动,不安的蹙了蹙眉。

    一双大手悄然拉上窗帘,车厢内陷入一片幽暗,纤纤柳眉这才柔和了下来,沉沉睡去。

    应雅束的指尖怜惜的轻抚着她酣睡的脸蛋,听见红唇逸出若有似无的叹息声,他的嘴角不禁泛起一抹宠溺的浅笑。

    要如何宠一个所爱的女人?他现在开始学会了。

    曲密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她醒来时,已置身在陌生的宫殿里,眼前是华丽的帐幔,而身下是柔软如云的锦缎丝被。

    “娘娘,你醒来啦!”

    她尚未回过神,就听见熟悉的声音轻唤着她,她愕然转过头,看见先前在彤云宫服侍过她的玉锁正捧着华裳绣鞋走进来。

    “玉锁!”曲密倏地翻身坐起,惊喜的看着她。“你怎么会在这儿?”“昨晚皇上把娘娘送进来以后便要穆公公传我过来服侍娘娘。”玉锁屈膝跪在她身前,轻轻捧住她的手。“娘娘,没想到你还能回到宫里来,还成了皇上的妃子,世事真是难料啊!”曲密苦笑了笑。“这儿是什么地方?”

    她从寝室内看出去,只觉外殿布置得十分华美,单看寝室就已经是从前彤云宫的两倍大了。

    “这儿原叫华安宫,是先帝宠妃褚娘娘的寝宫,几日前褚娘娘已经移居到文秀宫去了。”玉锁说着,忽然笑起来。“昨晚皇上临走前给华安宫改了名字,从今天起,这儿得改叫密安宫了。娘娘,看来皇上真宠你呢。”曲密的心口微微一颤,只记得昨天在马车里睡着了,接下来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竟完全想不起来。

    “我竟然睡得不醒人事了,一点儿都不记得是怎么进来的。”曲密隐隐约约有些残留的记忆,似乎是应雅束淡淡吩咐的低语声,还有仿佛在云端漂浮了许久。

    “娘娘真的记不得了吗?是皇上亲自送娘娘进来的。”玉锁捣着嘴笑说,一边做了个捧抱的手势。“真的是皇上亲自送的唷!”曲密呆了呆,不敢相信应雅束到底抱着她走了多元的路?

    “没多少人看见吧?”她又羞又窘。

    “倒是没多少人看见,不过路上看见的人也不会少吧?到了这会儿,只怕后宫内苑早已人人皆知了。”玉锁脸上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听说皇上是从正阳殿仪门下马车后,就一路抱着娘娘到这儿来呢,可惜奴婢没看见。”曲密怔怔发傻着。

    “真好呀,娘娘得宠,奴婢也能跟着享福了。娘娘生来就是有福之人,所以绝处逢生,如今可谓柳暗花明了。”玉锁满脸得意含笑。

    “我是有福之人?”曲密苦涩地笑道。“玉锁,你待在宫里的时间比我久,难道不知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的道理吗?”

    “所以娘娘更要把握机会,趁现在皇上正宠爱你的时候,赶紧怀上龙胎,稳固自己的地位。”

    玉锁忽然凑到她耳旁,压低声音说:“童娘娘如今还未正式册封皇后,娘娘若能想办法拿下后位,那将来还用得着担心受怕吗?”

    曲密惊愕地看着她,她知道玉锁是为她好,但是她也才刚刚成为应雅束的妃子,她甚至还不曾侍寝过,现在就想到后位未免太急切了点。

    “这话还是先不要说吧,以后会怎么样都还是未知数呢。”曲密起身下床,正欲褪下白绸睡袍,换上玉锁捧来的宫装,却见那宫装云锦华缎,绣着花团锦簇,她的眉心微微轻蹙起来。

    “我身上带着热孝,不想穿这么喜庆的宫装,有没有素淡一点的?”

    “娘娘自个儿来看吧,瞧,皇上一大早就命人送了几大盒子的衣裳来,还有好多的金银叉环和和首饰,奴婢看得都眼花缭乱了呢!”玉锁的眉眼间俱是掩不住的喜色,急忙拉着她走出寝室,来到前殿。

    前殿桌案上摆满了一箱箱的珠宝首饰,一盒盒的绫罗绸缎,曲密漫不经心地挑起几件首饰看了看,拿出一支碧玉簪轻轻插在玉锁的发髻上。

    “好看,赏给你了。”曲密满意地笑笑。

    “娘娘!”玉锁慌张地从头上取下碧玉簪。“这是皇上赏给你的,你怎能这样随意赏给了奴婢?”

    “他既赏给了我,便是我的东西了,我想再赏给谁又有什么打紧的?快收下吧。”

    曲密转过去翻了翻衣裳,挑出一件淡黄色的家常绸衫换上。

    “多谢娘娘。”

    玉锁把玩着玉簪,爱不释手。

    “帮我梳头吧。”

    曲密转身回寝室,坐到梳妆台前兴洗。

    玉锁捧起一箱首饰放到梳妆台上,然后轻轻拢起她柔顺的黑发,双手熟练翻飞,绾起小盘髻,从箱中挑出一支金头莲瓣簪替她插上。

    “等等!”

    曲密取下金头莲瓣簪,淡淡的说:“你去替我摘几朵小白菊来插上就行了。”

    玉锁惊讶的喊道。“娘娘,这不好吧?皇宫里最忌讳这种晦气的打扮了,何况你还是新宠的娘娘,你不怕皇上--”曲密微微蹙眉,低声打断她。“玉锁,怎么才两天不见,你就变得这般啰嗦了?”

    “娘娘现在和两天前不一样了,你可不能太漫不经心了。那童娘娘一看就是有手段的,皇上这般宠你,她能不妒忌吗?要是她当了皇后,非把你整惨不可。奴婢也是希望娘娘能在宫里站稳了,否则有个童娘娘压在你头上,你的日子是好难过的了。”

    “我岂能争得过她?”曲密站起身慢慢往外走。“她的爹是童将军,而我任何依靠都没有。皇上权衡利益,想当然一定会把后位封给童娘娘,怎可能把后位给我?明知争不到的东西还要想尽办法去争,我可做不来这样难看的事。”

    曲密边走边打量这座新居,心中暗叹着。

    果然曾是宠妃的寝宫,雕栏玉砌、锦幔珠帘,一切装饰摆设极尽奢华。

    然而,前任宫主褚妃如今已移居到冷清僻静的文秀宫了,眼前的荣华富贵也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娘娘,这宫里的两厢配殿都比咱们先前住的彤云宫要大上许多呢!”

    玉锁轻轻推开东配殿的雕花门,笑说。“也不知从前熏的是什么香,走到哪儿都有股浓浓甜甜的香味,真是好闻。”

    曲密正要走进去,忽然听见前院有人声,转过身望去,是内监总管穆良,在他身后还站着一排小宫女、小内监。

    “老奴给娘娘请安。”穆良恭谨地行礼如仪。

    “穆公公不必行此大礼,我还未正式受封呢。”曲密淡淡一笑。

    “娘娘封妃是迟早的事,并非老奴多礼。”慕良转身朝几名小内监伸手挥了挥,又两名小内监捧着金漆大盘走上前来。“娘娘,这儿还有皇上赏赐之物,一件是鲛绢帐,一件是金丝鸳鸯戏水床罩。”

    曲密听说过鲛绢帐,知道那是鲛丝所织,又轻又亮,盛暑夏日张悬在堂屋内能防蚊蝇,而那件金丝鸳鸯戏水床罩更是奢华夺目。“皇上赏赐实在太多了。”

    曲密微笑收下,尽管这些赏物贵重稀罕,她却依然无动于衷,为何她的心境能平淡如此?她自己也很诧然。

    “这儿还有六名小内监和六名小宫女,他们个个都十分聪明伶俐,是皇上亲自为娘娘挑选过来伺候娘娘的。”

    慕良挥挥手,那十二名小内监和小宫女便立即望着曲密跪下,磕头请安。

    “他们都是皇上亲自挑选的?”

    曲密更为诧异了,这种小事,应雅束何必亲力亲为?她的心微微一动,没想到他待她的好竟到了如此体贴细腻的程度。

    慕良躬身又道:“皇上还有口谕,‘香积寺’的法会从未时开始,午时后,马车回来接娘娘前往‘香积寺’,请娘娘及早准备。”

    她的心头热潮汹涌,再也不能平静。

    她是真真实实地,深深地被打动了

    每日天早晨都有马车将曲密送到皇家寺庙--香积寺,日落后又将她接回来。

    在整整七日夜的法会中,她没有机会见到应雅束,一直到法会结束后第二天的晚上,应雅束毫无预警的来到了密安宫。

    曲密正沐浴完,一个人站在院中风干湿发,院中栽植的桂花盛开着,在夜风中香气馥郁。

    她仰头用指尖轻触着娇嫩的花瓣,听到浅浅的脚步声走到她身后,以为是玉锁,便笑道:“可以把桂花摘下做成香囊呢。”

    “做好了可以给朕佩带吗?”

    身后传来的低沉嗓音,重重拨动了她的心跳。

    她旋过身,微微笑望着应雅束,有种已许久未见他的错觉。事实上,也不过七日没见而已。

    “夜深了,皇上怎么会这个时候才来?”

    她方开口问完就有些后悔,深怕应雅束以为她在痴候着他。

    “我来找一个可以好好休息的地方。”他挑眉笑笑,长指撩起她已然半干的发丝,说道:“刚沐浴完就站在这里吹风,不怕头疼吗?”“臣妾想睡了,所以想让头发快一点干。”

    他靠得太近,温热的男子气息紊乱了她的思绪。

    “你今天好像多了些笑容。”他深深注视着她。

    她没有回避他的目光。“也许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吧。”

    应雅束眼中闪过一道几不可见的光芒。

    “朕了却了你的一桩心事,那朕的心事呢?”他俯首,贴在她耳畔低语。

    曲密听懂他的暗示,脸颊微微泛红。

    “皇上是九五之尊,谁敢让皇上有心事?”

    她侧过脸,他的脸就贴靠在她的脸旁,她一转过去,鼻尖就轻扫过他的脸颊。

    “谁说没有人敢的?你不是就敢吗?”

    应雅束锁住她的眼眸,试探地吻了吻她的唇。

    “臣妾是皇上的人了,不敢让皇上有心事。”曲密静静的不动,眼睫轻颤,呼吸微促。

    应雅束的薄唇再度覆上去,湿热的舌尖描绘着她的红唇,勾诱着她。

    她缓缓张唇,将他迎入,任其缱倦纠缠。

    当她的手臂圈抱住他的颈项时,应雅束受了刺激和鼓舞,他一把横抱起她,大步走向寝殿。

    “你害我天天心神不宁,害我面对朝臣时总是在想着你,今晚朕的心事就要你一笔勾销。”

    曲密紧紧环住他的颈项,把一张嫣红的脸深深埋进他的劲窝。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跳可以跳得这般快、跳得这般狂乱,她的身体里像失了火,灼热得再无法受她控制了

    灼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耳畔,他低哑呢喃着--

    “密儿,相信我,我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