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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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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吟听了这话,一时拿不准凤君默这是玩笑话还是认真的,迟疑着不知该如何作答,因为这一犹豫,傅新又不高兴了,冲凤君默道:“大哥,上次的事你又忘记了吗?就算你为他出头又如何,他转头还不屁颠颠的随了南宫瑾走了,白叫你做了一回恶人。”傅新指的自然是正月十八那日,凤君默因为护着花吟和南宫瑾大打出手,结果花吟还是跟了南宫瑾跑掉的事。

    凤君默淡笑着,一脸的不以为意,花吟被被说的面红耳赤,好在天黑,彼此也看不到对方的神态。

    正僵持着,只听后头一声马嘶,有马车自远处疾驰驶来。

    众人听那急促的马蹄声都不由的朝那方向看了过去,却见马车在擦着他们而过后,突然再几丈开外戛然停下。

    傅新嘴里正嘀咕着,“家中死了人啦,十万火急的。”这话被凤君默听见,用脚踹了他一下,意思是让他积点口德。

    马车上跳下一个小厮,几步跑着近前,道:“三爷,果然是您呀!”

    花吟眯眼一瞧,确是相府的小厮。

    小厮又道:“老爷在车上了,说这般晚了你怎么还在大街上溜达,叫小的唤了您过去。”

    花吟正愁对上凤君默无法脱身,忙拱手一拜辞别而去,那小厮也朝二位世子爷磕了头,疾步跟上。

    傅新疑惑的揉着下巴,“宰相大人什么时候也这般风风火火的了。”

    凤君默远目看去,抿唇一笑,掉转马头的瞬间说了句,“那自然就不是他了。”

    且说花吟到了马车前,朝内喊了声,“宰相大人。”

    里头没有回应,花吟愣了下,心思一转,就猜到里头是谁了,便咬住唇没再说话。

    而站在外头的小厮却做出一副请的手势,请她上去。

    花吟一拉毛驴的缰绳,推辞道:“不用了,我这样跟着你们后面挺好,今儿月色好,风也凉爽。”

    但小厮却很坚持,保持一个动作不起身,也不多话。

    花吟心知眼前这小厮说是小厮,其实就是南宫瑾的死士,他的坚持定然就是南宫瑾的意思了。花吟不好再坚持,只得下了毛驴,爬上了马车,刚一掀开马车帘,车轱辘就滚动了。

    花吟往前一扑,就扑倒在南宫瑾的脚下。

    南宫瑾原本坐在马车中央闭目养神,她靠近后,带来一股香气,南宫瑾腾的就睁了眼。马车内光线昏暗,但花吟还是看见南宫瑾的眼睛闪过一抹精光。

    花吟吓的忘记了爬起身,南宫瑾却俯身扯过她的一只手,眸底寒意毕现,语气冰冷,“大理寺一次,我娘的生辰一次,加上这一次,你是不出点乱子,就不甘心是吗?难道年前你被镇国公府的表少爷和都尉公子戏弄,还不够你长记性?”

    花吟只稍稍一愣就反应了过来。

    她手上有一股浓烈的香粉味,原是她在替妓院的姑娘治疗时,手上沾了血腥味,楼里的姑娘也是一番好意往她手上摸了香粉,况她本人也实在闻不惯血腥味。

    南宫瑾这般说完后,突然将她一掷,她就歪倒在了马车上。

    “不是的,瑾大人,”花吟一急,也忘记了叫大哥了,急急忙忙将自己手上缘何摸了香粉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但是说完后好半天不见南宫瑾有任何反应,花吟疑惑,试探着拽了拽他的衣服,见他仍旧没反应,索性胆子大了些握住他的手。

    方才太紧张没察觉,此刻留了心,才恍然反应过来,南宫瑾这是又犯病了。

    正在此时,马车夫“吁”的一声,马儿急急刹住蹄子,南宫瑾身子猛的往前一倾,花吟慌慌的抱住他的腰,却因为头撞到他的胸口,疼的他闷哼了声。

    然而他只是略睁了睁眼,没再多反应。

    恰在此刻,小厮打了帘来,抱拳唤了声,“主子,到了。”

    南宫瑾嗯了声,别无他话。

    小厮和马车夫便道了句,“失礼了。”二人上前一人架一边,将他从马车内搀了下来,一路急行。

    花吟脚力不济,待她赶到那儿,屋子内已经烧了炭火,床上也铺了厚实的被子。

    南宫瑾却在这当口,突然醒转了过来,对自己这一身的毛病因怨生恨,乍然爆发,却见他突然拔剑,砍断了屋内的一面古董架,旋即瓷器碎了一地,又听他厉声呵斥,“滚!”众人俱都吓的魂飞魄散,争先恐后的退了出来。

    花吟站在廊下,只听里头一声高过一声的打砸声。

    花吟一直都觉得南宫瑾是个极其矛盾的结合体,明明俊美如神祗,却暴戾如恶魔,明明前一刻还和煦春暖,下一刻就刺骨隆冬。其实说到底,就是他情绪不稳定。或许在屠城之前,他一直在忍耐,再忍耐,直到他终于大权在握,他也无需再忍,终成一代暴君。

    突然只听里头嘭的一声大响,好一会过去,里头都没有动静。

    众人不敢近前,自然也没人敢将这里的情形报告给宰相和夫人,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

    但是作为忠心耿耿的属下自然担心主子的安慰,于是有人推了花吟一把。

    花吟往前一个趔趄,回头看去,一行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死士,俱都同一张表情的看着她。花吟与他们对视了一会,终抵抗不住他们火热的注视,只得硬着头皮推门走了进去。

    里头很暗,但是月光透过窗棂,还是瞧见了里头杂乱的景象,那简直堪比战场还惨烈。南宫瑾整个人趴在地上,因为他的骨血已经被冻僵了,他完全使不出一丝的力气,只能任由自己像个被拘住灵魂的木偶一般,一动不动的趴着。

    大概是房门开动的声响惊动了他,他微睁了眼,因为他是横趴在地上的,因此只要他一睁眼,他瞧见了来人是谁。

    他眸底原本凝着杀意,却在看清来人是谁后,变成了浓烈的恨意。

    花吟虽然在黑暗的房间内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她却看见那一团人形的黑影在奋力的挣扎在移动,后来她甚至听到了个骨骼碰撞的咯嘣声,她看到那团黑影慢慢的弓起了上半身,看样子是想站起来。

    突地,花吟鼻头一酸,她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冲到他的身边,一把抱住他的后腰,脸贴在他的后背,泪水瞬间就涌了出来,“不要勉强,求你。”

    **

    南宫瑾醒来的时候,入眼的是满室的狼藉,他闭了闭眼,动了动胳膊,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他的咯吱窝下还夹着一个人。

    花吟正睡的香,她像个小虾米似的弓着身子,一条胳膊搭在他的小腹上,一条腿也不老实的压在他的双腿上。俩人虽衣衫未褪,但这姿势若是叫旁人看见了,可着实有些不雅。

    南宫瑾努力回想,这才忆起,昨晚自己犯病了,而他因为这身怪病,突然就控制不住的崩溃了,他甚至还一度想过自杀,他明知不可为,却止不住的想。他无法想象,自己的后半辈子都要伴随着这样的顽症度过。有没有后半辈子还另说呢,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何时会败给这顽症,指不定哪天就死了呢!

    若是就这样死了,他不甘!

    为何天下之大,独独他要受这样的苦!虽说人活一世就没有不受苦的,可旁人却能喜乐参半,却独独他要苦熬一世!又为何旁人在他这般年纪可娶妻生子,有子孙绵延,而他却注定是孑然一身。这世上除了母亲和舅舅,他再不会有其他亲人,若是哪一天他们先他而去了,他就真的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南宫瑾按着太阳穴细想,他昨晚真是太感情用事了,否则怎么可能抱着一个小子就睡着了。

    他似乎对这个小子感情上很依赖?

    意识到这点的南宫瑾先是一愣,而后震惊的无法言语,待花吟微微动了动身子,猫一般的伸了个懒腰后,南宫瑾发觉自己心头一热后,当即勃然大怒!几乎是想都没想从床上一把领着花吟的领子就将她从床上拽了下来。

    花吟尚未清醒过来,只感觉自己身子腾空,下一刻虽脚沾了地,却身形不稳,腿一软就跌趴在了地上。头往床板上一磕,“咚”的一响,就清醒了过来。

    南宫瑾本想伸手挡住,却生生收了手,只冷眉冷眼的瞪着她。

    花吟刚睡醒,双眼迷蒙,宛若沉浸在水雾里,茫然而不解。

    南宫瑾怕自己心软,偏过头,冷声道:“出去!”

    花吟不知自己又哪里惹怒了他,明明昨晚还好好的啊,也是他昨晚揪住她的衣服不放,可怜的像个无助的孩子似的,她才留了下来。

    她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袖子,企图服软示好,“大哥。”

    南宫瑾却一甩袖子,冷声呵斥,“我不是你大哥,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