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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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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拎著旗袍式设计的裙摆,她穿越过宾客云集的金色大厅,来到名表展示区;因为迟到错过了名表秀,所以她得过来展示区参观参观,这样才不枉此行。

    从穿梭在宾客中的侍者手里取饼香槟,她静静的在展示区内走动,目光看着玻璃展示柜里的钻表,再看看自己光溜的细腕,眼神瞬间哀怨起来。

    那只腕表一直是她的最爱,她却将表搁在靳浩之那里,而且因为两人一直没见面也没约会,所以一直没机会将表拿回来。

    不知他心里是否也想念著她?会不会想找个机会,藉著拿表还她的理由约她见面?,

    带著哀怨的心情在展示区绕了一圈后,魏凝幽痹篇了宾客群,走往会场外的露台。

    站在白色矮栏前,她任冰冷的风吹拂著她脸颊,美眸眺望着夜空,心中想着靳浩之。

    不知过了多久,后方传来谈话声,显然也有人选择痹篇宾客来露台偷静。

    魏凝幽的纷乱心思被打搅了,她叹了口气,一手拎著裙摆,另一手拿著已经空了的水晶高脚杯,缓缓转身打算离开。

    当她转身时,视线自然不可避免的往来人投去一瞥,可这一看,却让她被酒精晕染成一片粉红的脸蛋瞬间转为惨白

    她看见靳浩之身穿英俊迷人的燕尾服,今晚的他带著狂放不羁的帅气,而且怀里还窝著一个娇小可爱、穿著充满流行感的女子。

    他有其他女人了?

    而且关系还如此亲密?

    在她面前也没有多加收敛,甚至不打算回痹篇来?

    瞬间,魏凝幽无力走动,只能僵在原地,心痛发怔的看着靳浩之和那娇俏女孩亲昵地说笑。

    他们经过她的身边,走向角落,而且靳浩之在走过她身边时,还抬起那双慑人心魂的黑眸朝她看了一眼。

    他看见她了,也看见她惨白的脸色,可他却无动于衷,紧搂著那满脸绯红的女孩,越过她走向不被人打搅的清静角落。

    魏凝幽感觉自己的心被撕裂,呼吸困难,情绪无比难受。

    “靳浩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揪著心,她愤怒转身,哽声对著靳浩之和那女孩亲密相偎的身影指控。

    一前方的“靳浩之”脚步一僵,搂著那女孩缓缓转过身来。

    “抱歉,我想你是”被误认成双胞胎哥哥的靳劭彻,意外的看着魏凝幽,他没想到这位美丽女星会认识他那从不涉足时尚派对,也绝没机会跟明星来往的律师大哥。

    “你跟我说抱歉?!”魏凝幽抖著声、惨白著娇容,打断靳劭彻要说的话。“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跟我分手?”

    因为他有了新欢,所以跟她道歉?!

    魏凝幽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她手里的水晶杯忽地从颤抖的指尖下滑,哐当一声,掉在她银色的高跟鞋边变成碎片。

    “分手?!”靳劭彻咋舌低叫。

    什么?他大哥跟魏凝幽在一起?!

    这怎么可能!

    魏凝幽不是雷杰的女人吗?前阵子八卦衷漂写得精彩,这绯闻还传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哩!

    “你真的要跟我分手”她把他的惊呼错听成肯定句,纤细的身子因为承受不了心痛和心碎的打击,而微微颠著。“好,要分就分吧!”

    斑跟鞋踩过碎片,她的手臂及时扶住玻璃门框,要不然她一定会在他和那女孩的面前狼狈的跌跤。

    她心痛,但自尊不容许她在他面前示弱,因此她用力扶著门框,紧抿著泛白的唇瓣,双腿往后退一步、两步。

    靳劭彻想阻止她离去,并跟她将事情解释清楚,可是该解释什么呢?他压根儿不知道大哥和魏凝幽的关系,要是说错话怎么办?

    靳劭彻束手无策,而他身怀里的女伴也鼓起粉腮,一脸怀疑他偷腥的指控表情。

    啊谁来帮他厘清这混乱的局面啊?

    就在靳劭彻抓著头发不知所措时,魏凝幽眼泪从眼角滑落,她的手捣住嘴,不让哭声逸出,转身伤心的跑掉。

    “欸,你等等”靳劭彻自然的反应是想追上去,但他燕尾服的衣摆被女友给硬生生扯住了。

    “靳劭彻,你最好给我说清楚!要不然就换我跟你分、手!”

    靳劭彻收回追上前的步伐,紧张的转身面对站著三七步、一脸怒火的女友。“蜜蜜,你听我说,这是一场误会,很严重的误会啊!”靳劭彻拍额哀嚎、奋力解释,可是女友蜜蜜一脸妒怒、半信半疑,她一直缠著靳劭彻,非要他好好解释,直到她肯相信为止。

    飞车返回雷杰的公寓,魏凝幽扑倒在床上,痛哭失声。

    她爱靳浩之,一心为他著想,努力维护他的名誉,可他呢?却背叛了两人的感情,身边有了新女友

    他怎么可以这样狠心?

    魏凝幽哭了整夜,哭湿了枕巾,也哭肿了双眼。

    棒日,心情依然伤心难平的她,哀怨的看着镜中肿大的双眸。

    她这样子不能出门,更甭说是录影了!因此她只好打电话向制作单位请假,电话那端的节目制作人气得想破口大骂,却碍于她是雷杰罩著的人,所以敢怒不敢言,冷冷说了她几句便挂上电话。

    魏凝幽虚弱的吁了口气,颓然放回电话,整个人像失去生命力一样,蜷窝在软床上。

    闭上酸涩红肿的眼,脑海里浮现昨晚“他”和新女友的亲密姿态,还有看着她时那冷淡的眼色和神情,她就心痛不已,眼角又是一阵湿润,一颗颗豆大的泪像断线的珍珠滚落脸颊。

    上班时间,靳浩之正坐在办公室里审阅著一份重要的诉讼资料。

    他专心的看着,不肯让自己分心去想魏凝幽。

    这阵子以来,她的身影总是趁隙钻进他的脑海里,影响他的工作进度,今天他好不容易没分心让魏凝幽美丽的身影扰乱他,但偏偏就是有人会选在这个时候上门来叨扰。

    经过秘书通报,靳浩之极不情愿的接见了这个不速之客

    “你是来还钱的吗?”丢下笔,他双手在桌前交握,目光森冷的看着眼前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庞。

    “呃我现在手头有点紧,所以恐怕你知道的,就别催我了嘛!”靳劭彻耸耸肩,存心赖皮。

    “你没听过亲兄弟,明算帐这句话吗?”靳浩之其实也没打算要靳劭彻还钱,但这阵子心情很坏,正巧他又挑这时候上门打搅,乱了他好不容易才专注办公的心思,让他心情更加恶劣。

    “我当然听过啦”这话听听就算,别当真嘛,靳劭彻凑身上前,双手摆在桌面上,和靳浩之面对面相视。“唉,哥,我今天来不是跟你谈这个无关紧要的事”

    “我和你的认知不同,我倒认为这是件极为重要的事。”靳浩之冷冷盯著靳劭彻。

    收不到钱的人又不是他,当然无关紧要了。哼!

    “唉,别老是绕著这件事讲,先说别的啦!”靳劭彻一脸神秘、怀疑。“我今天来是想跟你求证一件有关你私人的事。”

    “私人事件无可奉告。”靳浩之毫不考虑就回绝掉。

    就算是亲兄弟,也别想过问他的私生活。

    “你不跟我吐实,我保证你缓筢悔。”靳劭彻不以为意的耸耸肩,想吊靳浩之的胃口。

    “我后悔是我的事,你管不著。”可靳浩之一脸镇定,完全没被勾起好奇心。

    “我直接问你算了,反正你想回答就回答,不想回答也无所谓。”靳劭彻挑高眉,咧嘴笑着。“我想知道的是,你跟魏凝幽是不是一对恋人啊?”

    靳劭彻一双期待的黑眸直瞪著靳浩之的脸庞瞧,专心观察著他神情的细微变化。

    一提到魏凝幽的名字,靳浩之的下颚果然马上抽紧,黑眸中的光采也在瞬间变得深凝黯淡。

    有鬼!这绝对有鬼!

    “承认吧,你和魏凝幽背着雷杰在偷偷交往,对不对?”靳劭彻揣测道。

    这阵子,他对雷杰这个名字很感冒,但是靳劭彻却不清楚他的心思,硬是朝他心中的痛处踩了下去,让靳浩之脸色为之一变

    “我和凝幽交往,何须背著雷杰偷偷进行?”

    “啧啧凝幽耶!”听见大哥这样亲昵喊魏凝幽的名字,靳劭彻心中了然。

    “她的名字不是你叫的。”靳浩之眉头打了个深折。

    “是、是,我了解。”看来,大哥和魏凝幽之间还真的有纠葛!既然如此,那么他这趟是来对了。

    必于昨晚宴会上所发生的事,大哥非常有必要知道。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快点说。”他忙得很—没空跟兄弟多抬杠。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靳劭彻也不浪费时间,将昨天晚上的状况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靳浩之脸色沈重的听著,晦暗阴霾的神情高深莫测,让靳劭彻无法读出他的心思。

    “现在你打算怎么做?”靳劭彻很好奇呢。

    “你该离开了,会谈时间结束。”冷冷瞥著那张好奇的脸一眼,靳浩之按下内线,通知秘书送客。

    秘书很有效率,马上进入办公室,把一脸不甘愿的靳劭彻给请走了。

    靳浩之坐在皮椅上,无心再专注于工作上,陷入了深思。

    假如靳劭彻所说的话并没有刻意夸张渲染,那就表示魏凝幽还是很在乎他的。

    既然她心里在乎,也知道他对雷杰有意见,为何又要将他推开,硬是让雷杰梗在他们两人之间呢?

    虽然他给了她足够的信任感,但嫉妒还是难免。

    他以为她能明白他的心思,可是她却不愿意受他保护,而是选择安栖在雷杰的羽翼下这令他愤愤不平哪!

    正因为对她的选择感到气愤,他才会不愿主动去找她将事情讲开来;况且她都宁可依靠雷杰了,他也没必要这么做。

    情绪起了严重的波动,一整天下来,靳浩之的工作效率其差无比。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时间,他不想再待在这里浪费时间,连桌面都没有收拾,抓著公事包和西装便匆匆离开公司。

    开著车在市区兜了两圈,选了家餐厅用过餐,又到附近的公园散步稳定情绪,靳浩之在九点多钟才返回住处。

    当他打开门—按下电灯开关照亮漆黑的屋子时,魏凝幽窝在沙发上睡沈的身影,让他一瞬间反应不过来。

    怔然注视著那纤细的身子几秒钟后,才找回冷静,慢慢踱步走向沙发。

    鲍事包和西装被搁在单人沙发座上,欣俊的身干在长沙发前蹲了下来,明亮的光线让他仔细看清楚她苍白脸上的斑斑泪痕和红肿眼袋。

    她为了他哭吗?

    因为撞见了靳劭彻和女友一起出席宴会,让她误解了,所以她伤心得哭成了泪人儿?

    她现在跑来他这里,是准备兴师问罪?还是跟他提分手?

    靳浩之眼色复杂,修长的手指忍不住拭去她眼角又滑下来的圆滚泪珠。

    浅眠的魏凝幽,被他这一触碰,忽地惊醒过来。

    靳浩之的手从她脸颊上收回来,指尖还留著她湿润的泪。

    “你终于回来了。”张著红红的眼眸,眼角和睫毛上还沾著泪光,粉白娇颜带著令人怜疼的落寞和不安。“我等你很久了。”

    从沙发上撑坐起身,魏凝幽眼色不安的看着他,再看看客厅四周以及玄关。

    她连哀怨流泪都这样美丽动人啊!

    靳浩之在心中重重的叹息一声,将她忐忑的神情收进眼底。

    “有事?”闷著声嗓,他决定先不将误会解释开来,想看看她的回应。

    “嗯。”轻点头,她的脸色和语气都很小心。“我方便跟你单独谈话吗?”她怕昨晚跟他亲密相拥的那个女孩也在这屋内。

    “没什么不方便的。”

    深深看她一眼,然后站起身来,走到单人沙发前,将公事包和西装移至桌子上,他坐了下来。

    修直结实的双腿交叠,双手轻搁在膝上,目光沈著的盯著她看。

    “我想收回昨天跟你说的话。”她很不安,却叫自己一定要勇敢。

    她后悔了,不想这样轻易的放开这段感情,她要努力争取,跟那年轻女孩争取他的心。

    “昨天你说了什么?”分手是吧?!靳浩之早上听靳劭彻说过了。

    她纳闷的看着他。“你跟我提分手,而我昨晚在冲动之下答应了”瞧他的神情,好像昨天的事没发生过一样。

    “我昨晚在京业集团的总经理办公室内密商要事,从六点到十点多都待在那边,我不记得我见过你。”淡然的撇清提过分手这件事。

    他不记得了?!

    魏凝幽不相信,生气又惊慌的从沙发上站起来。

    “你这什么意思?不想跟我谈你和那个女孩的事吗?你想甩了我,大可直接告诉我呀!只因为我选择让雷杰处置x衷漂的事,就惹你不高兴了吗?靳浩之,你公平点,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告诉我,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深不可测的黑眸瞅著她激动的脸色,他要知道确切的答案。

    “为了维护你高尚的名誉,”她情绪更加激动,贝齿咬著娇嫩的唇瓣,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靳浩之目光一沈,霍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移步到她面前,左手抓紧她的右臂。“请你解释清楚!”

    他的名誉为何要靠她来维护?

    靳浩之高傲的自尊心受到打击,精明的脑袋飞快转著,心中很快就有了底。

    “你抓痛我了。”粉唇一撇,她甩开他的箝制,弯身从皮包里掏出一叠照片递给他。

    魏凝幽抱著一丝希望看着他她希望他好好看清楚,然后就可以明白她的用心。

    靳浩之脸色晦暗的接过,森冷精明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些照片。

    他被狗仔跟拍了!

    拍这些照片的用意简单明了,分明是想拿来威胁他,可他是那种因为受到威胁就轻易屈服的人吗?

    假若他是,他就不会走上律师这一行了。

    “浩之,我是为了你才这么做,我很怕这些照片会害你受到流言波及,影响了你在律师界的名誉,所以我答应x衷漂撤回告诉,让雷杰出面跟他们私下和解。我觉得这么做,对你我还有雷杰都好”看着靳浩之那阴鸷的神情、冷森的眸光,还有绷紧的脸部线条,魏凝幽心头好慌、好慌。

    她做错了吗?

    为什么他的神情那么的令人生畏?

    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

    “浩之,你说说话好吗?”心情很慌乱,屋内气氛凝窒,让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凭著直觉,她觉得好像有个地方不对劲了。

    眉眼尽是疲惫,他将照片放在桌面上,再抬起冷肃的眸,直盯著她慌乱的粉白脸庞。“我发现你并不了解我,也不懂我。”

    他看她的眼神极冷,冷到穿著毛衣的魏凝幽都发起抖来。

    “你为什么这么说?”摇著头,眼眶又开始尔泪。“你可不可以别对我这么冷淡?”

    两手交错,抓著发寒的细臂,她惶恐不已。

    她想接近他,想投入他的怀抱,可他那冷漠逼人的态度让她却步、让她畏惧。

    “今晚你可以留宿在客房一晚,不过麻烦请自便,我就不招呼了。”大手扒过疲惫的俊容,这阵子以来,他疲惫的不只是身体,还有心。

    靳浩之迳自绕出沙发,拿著公事包和西装走向主卧室,打开门,冷漠的身影闪入内。

    “还有,你明天离开前,麻烦请将钥匙归还。另外你的表就搁在电视柜旁,请你顺便拿走吧!”话说完,门也随之关上,他将她隔绝在房门外,更将她推出心门之外。

    魏凝幽瞪著那扇紧闭的门,他的话让她再明白不过,他将她推开了

    瞬间,细臂的寒意窜透四肢百骸,浑身发起颤来。

    不知在空荡荡的客厅站了多久,眼泪掉了多少,她才拾回一丝力气,从皮包中掏出钥匙摆在桌上,转身困难的移动步伐,离开这间属于他的屋子。

    每一步都是那么的艰困,当她走到门口时,才想起自己的表还没拿。

    但她已没勇气和力气回头拿回她的表,就让他丢了吧!反正她的心都被他搞丢了,还在乎一只表干么?

    魏凝幽捧著破碎不成形的心,离开了大楼。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魏凝幽却一点也不在乎被雨淋湿全身,反正她一点知觉也没有了。

    倔强得不让自己再多哭一声、多掉一滴泪,勉强撑著颤抖发寒的身子穿过马路,越过雨幕。

    走着走着,直到雨幕将她模糊的身影全数掩盖住,她的视线模糊了,心也痛到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