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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在看什么？”</p>
凝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京都的日子。”</p>
望着寂静无声洋洋洒洒的白雪，它依旧细细碎碎地簌簌坠落，飘飘扬扬地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落在了各色人的青丝衣摆上。</p>
凝升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稍纵即逝。</p>
就像他们，没有熬过那年浓冬。</p>
那一张张笑得开心的脸又将她的眼睛惹得疼，疼得溢出，落在了还剩一半的糖葫芦上。</p>
凝在此处愣了十分钟有余，白纱笼罩住的不止她的脸色，还有她的思绪。</p>
陈梓易早就走的没了踪影，只有过路的人群，还有卖糖葫芦似远似近的叫卖声。</p>
书烨一头雾水，却不知道童梓依脑海中的走马观花。</p>
南宫琉昔却瞧出了她的不自然，神秘地笑道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准备了个礼物给你～”</p>
凝和书烨不明所以，可她内心却觉得南宫琉昔的话语间藏着不怀好意。</p>
凝收起了悲伤，笑道：“走吧。”</p>
南宫琉昔却轻声道：“你不应该把那么多条人命背起来。”</p>
书烨听不懂却也看出来了凝周身散发出来的感觉不对。</p>
凝依旧如常，没有回应。</p>
南宫琉昔叹了口气，还是固执。</p>
乐悦阁。</p>
“这种地方还能女生进？”凝瞥着周围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女子。</p>
南宫琉昔悄悄指了指角落里有些阔太太，身边跟着几个白面书生。</p>
“那……”</p>
“兔子。”</p>
南宫琉昔不怀好意笑了起来。</p>
书烨有些没懂问道：“什么东西。”</p>
南宫琉昔“啧”一声：“小孩子，别问那么多！”</p>
“你看那个。”南宫琉昔指了过去。</p>
舞怜儿！</p>
凝瞳孔一缩，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p>
书烨盯着台上台上的花魁，她长得很是花容月貌，虽然说不出什么多漂亮，可是很惹人怜爱，扭着细腰，红衣轻纱，身上一串串铃铛轻摇很是好听，肌肤大片暴露在空气中。</p>
凝有些生气：“你在做什么？！”</p>
南宫琉昔却不解：“欸，舞怜儿欸！”</p>
凝眉头一皱：“就算她是舞怜儿，她也是小悦保护的人！”</p>
南宫琉昔气不打一处来：“淼依你讲不讲道理？她是个罪人，跟舞悦有什么关系？我留她一命已经是法外开恩了！”</p>
“并且我种了蛊。”</p>
凝再次望着她，咬牙切齿却又不引人注目地放低声音道：“南宫琉昔！你到底要干嘛！”</p>
“你看啊。”</p>
南宫琉昔轻轻抬手，只见刚才在山上那位霸道的通传弟子，南宫七鸢领着钟辞和陈琴琴进来了。</p>
恰好舞怜儿红色面纱一落，周围尽是喝彩声。</p>
可是他们这一群人却全部像是被定身了一般，震惊不已。</p>
书烨倒抽了口凉气，台上那人竟然与凝说不出来的相似……</p>
凝狠狠盯着南宫琉昔，眼神中情绪起伏，是震惊，不解，埋怨。</p>
下一秒众人的惊呼将凝拉回神。</p>
陈梓易竟然冲上了台去，死死拉住了舞怜儿。</p>
她们都清楚，台上的那张脸，不是童梓依，不是凝，是“花翎”。</p>
是当年变故后的，童淼依。</p>
身边的人也是被惊呆了，御湖门的陈梓易竟然会众目睽睽下拉住一个花魁？！</p>
凝轻声说道：“他能认出来的。”</p>
南宫琉昔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p>
她话音刚落，陈梓易就已经将舞怜儿扔在了地上，那样的不屑一顾，转身就要走。</p>
因为当年，他也是一眼就能认出。</p>
南宫琉昔可惜道：“啊～真没用，啧啧啧。”</p>
舞怜儿盯着南宫琉昔无限的恐惧，大颗大颗的泪水落下。</p>
凝还是不忍心，上前去，将她拉了起来。</p>
“飒——”</p>
身后一阵风声，凝环住舞怜儿往旁边躲去。</p>
“凝！”</p>
南宫琉昔差点脱口而出“淼依”还好及时收住了口。</p>
“师父！”</p>
凝转向一旁，舞怜儿身上铃铛作响，她一袭白衣与舞怜儿红衣作配，舞台上还有着片片花瓣散落，两人像是合舞一曲，美不胜收。</p>
若是她的斗笠并未被匕首斩落，她猛然暴露在空气中的容貌也就不会引起轩然大波。</p>
两人的容貌那样相似，可是凝却又显得不同，她的艳丽不让人觉得俗气，是卓尔不群的样貌。</p>
“哇——”</p>
台下再次沸腾。</p>
“淼淼？你没死？”</p>
舞怜儿看清了她的容貌也是惊讶。</p>
“托你的福。”凝如今却顾不得去回应舞怜儿，现在最主要的是台下那个直勾勾盯着自己的陈梓易。</p>
凝腰间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看着眼前这个人，恍惚间，一眼万年。</p>
南宫琉昔率先跑过来挡住了她：“钟辞你别乱来啊。”</p>
书烨虽然不知道原因，却也跟在南宫琉昔身后护住师父。</p>
陈梓易一把推开了南宫琉昔，声音低沉：“你还真以为你能跟我动手？”</p>
南宫琉昔被她推的手臂已经有些隐隐作痛，她明白，他甚至修为都没用，以前那些小打小闹不过是因为墨坛的缘故，他不会出手。</p>
陈琴琴久久没有缓和过来，心底却升起了恐惧，其实她心里清楚，一直以来自己不过是个替代品……</p>
陈梓易睨着书烨道：“怎么还收丐帮弟子。”</p>
言语里的苦涩只有凝能懂，凝还在恍惚，突然被陈梓易拉住。</p>
“你干什么！”</p>
“你功力怎么会如此！”</p>
陈梓易没顾她的大吼大叫，她的挣扎，却无法忽视她周身的修为流动不自然。</p>
南宫琉昔“哼”了一声想要开口，却率先被凝喊住。</p>
“南宫琉昔！”</p>
南宫琉昔盯着她，眼神里充满了不理解，最后心疼地跺了跺脚。</p>
陈梓易拉着凝就往外走，凝挣脱不开，勉强地跟着他。</p>
“你放开我师父！”</p>
书烨却上前来开了法阵。</p>
凝扶额，陈梓易笑出了声。</p>
“你徒弟还挺好笑的。”</p>
凝挥了挥手：“让开让开。”</p>
“师父？！”</p>
凝认命道：“躲不过啊……”</p>
书烨看着凝这样难受，固执地没有放开，依旧指着剑，毫不畏惧。</p>
在书烨心里，凝是为了自己才出山，才惹上“麻烦”，不能这样让师父一个人面对。</p>
“她是我夫人。”</p>
“我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