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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了装备,身体素质就是不一样!明明早上还发着高烧,只能埋在被子里昏睡,喝完药,午饭刚过,蒋驭郎就从被子里爬了出来,面色红润有光泽,半点病态也毛。
醒来后,蒋驭郎的情绪很稳定平静,半点没有要发怒的迹象。他甚至没有如江枫最担忧的那样,要搬出这个房间,而是依旧守着镖行的规矩,尽心尽责地守在江枫的身边。
蒋驭郎没有立刻疏远自己,这让江枫心情愉悦极了。但是下一秒,他的目光就碰上了蒋驭郎冰凉凉的视线,惊得他小心肝拔凉拔凉的,刚刚勾上去的唇角立刻又垂了下来。
江枫不得不认知到蒋驭郎并没有原谅他,更不是对昨夜发生的事情毫不在乎。此后的许多时日,蒋驭郎完全就是一副“在商言商”的架势,除了督促江枫修炼《易筋经》还算积极外,似乎再没有什么话题能够出现在他们两人之间。
若说江枫原本并不将那一夜的事情当成彻头彻尾的错误,也并不为此感到痛苦内疚,被蒋驭郎这么始终如一的冷漠对待后,他也要重新审视自己的所作所为,为那一夜发生的一切忏悔不已了。
何况他本来就很愧疚,一直觉得自己不应该半强迫了蒋驭郎。
这个美貌的少年,原本还有点儿自信,觉得蒋驭郎喜欢自己。只要自己真心实意地表达一片拳拳爱意,对方很快就能接受自己。这天真的念头现在却动摇了。
而蒋驭郎,他做得那么好,将自己和江枫的关系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上,既让江枫对他心存愧疚,老老实实地按他说的去努力修炼,又不让对方厌恶自己的冷漠,进而引发江枫体内的疯血,引起更大的麻烦。
于是,在“喧嚣”又热情的月圆之夜后,江枫和蒋驭郎两人陷入了看似相安无事的平静状态中,直让皇甫焌和花貂这两个知情人士乍舌不已。
江枫被这种状态深深地困扰了。百般无计下,江枫再次登门造访,就这件事咨询了皇甫焌。皇甫焌想了想,安慰他现在这样就不错了,总比被蒋驭郎彻底厌恶憎恨来得强。只要人在身边,近水楼台先得月,一步一步稳扎稳打,还怕捞不着蒋驭郎吗?
“现在我反而真信了他对你是有心思的。以他江湖人的脾气,纵然有皇命压身,也不会受此屈辱,继续留在你身边守着你的安全。”
“花家镖三十多个镖师不说,就是侯府请来的许锦绣四位前辈,又岂是老虎皮子,只能扯来吓吓人!”
“我看蒋驭郎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主,你且对他好些,再好些,润物细无声,终有水滴石穿的时候!”皇甫焌想着江枫这分明是想长久地和蒋驭郎在一起,非是为了一朝一夕的新鲜,那自己花花公子的那一套“酷炫拽”肯定不适合,于是另外寻了个步步为营的法子给江枫。
江枫听了皇甫副使的策略,略略点头,觉得好有道理,于是再次坚定了蒋驭郎是喜欢自己的信心!
此后,不论蒋驭郎如何冷脸相对,江枫始终一张笑脸相迎,对蒋驭郎很是关怀。蒋驭郎这根老油条却是故意装作不觉,对江枫的热情关心一概置之不理。
按照现在的行船速度,大明的这支使节团要在海上漂泊至少两个月,才能到达东瀛面对大明特设的港口——长崎。这也就意味着,在他们登陆东瀛之前,江枫体内的疯血至少还要发作一次。
蒋驭郎已经在月圆之夜被江枫吃掉了一次,对这件事情十分的在意。越是接近下一次月圆之夜,蒋驭郎敦促江枫修炼的步伐就越紧迫。江枫知道蒋驭郎在担忧什么,无奈自己有愧在先,也只能乖巧地顺从,努力修炼《易筋经》。
功夫不负有心人,江枫的《易筋经》很快修炼到了第三层“举钵式”。这速度简直就是突飞猛进,堪称武学史上一大奇迹。就是当年燕南天被押在罗汉堂里领悟《嫁衣神功》也没有这样迅猛的!
但是蒋驭郎知道要想彻底压制疯血,江枫必须修炼到第六层才行。但他同样知道这实在是强人所难,所以并没有责怪江枫,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希望多项举措下,能够让江枫平安地度过第二个月圆。
但是在第二个月圆来到之前,蒋驭郎就病了!
他忽然就犯了低血糖的老毛病,尽管穿着装备,身体还是一阵阵地发虚,偶尔还会有心悸、昏眩的感觉,一日三餐吃的也比平时多了一些。
蒋驭郎真心担忧自己又被系统给耍了,怀上了江枫的孩子。可是以他的水平,根本不可能切出一个月的喜脉。仔细把过自己的脉搏,甚至还叫来了毒术比医术强的花貂重新确症过,也只能判断出他得了低血糖、低血压之类的毛病。
蒋驭郎虽然仍旧心怀芥蒂,但也不会为了这莫须有的怀疑,就真对自己扎针。这法子虽然有效,但是掉血太严重。他现在本来就低血糖,这娇花体质搞不好能把血槽清空了,直接完儿蛋!
受限于娇花体质,蒋驭郎没敢对自己下“毒手”,姑且当自己真是低血糖来治疗。船上缺少药物,蒋驭郎只能从简,兑了糖水给自己喝,起初需求还比较少,隔了五六天,就时时都要捧着一碗糖水才能安稳。
原本就一直跟在蒋驭郎身边嘘寒问暖,妄图软化他的江枫,在他病了后更是形影不离,贴身护在他身边。就是那些糖水都是江枫吩咐江琴搜刮了几艘里的红糖,亲自泡了给蒋驭郎喝。
也不知道是不是靠得蒋驭郎太近了,江枫竟似“感染”了对方的低血糖。在蒋驭郎心悸发慌的时候,他也会跟着感受到浑身难受,心里悸动不已。疯血也渐渐变得不安分了起来,像是蒋驭郎身上有什么牵引着他体.内的疯血一般。
这种感觉实在奇妙,该死的是,江枫竟然觉得自己并不讨厌。而他体.内的疯血虽然又活跃了起来,但是和过去一味地促使他变得狂暴不同,显得平和、温顺很多。
但是这种平和与温顺,又像极了一种故作的假象,并与蒋驭郎息息相连。只要蒋驭郎在江枫身边,疯血就会细细密密地翻滚起来,带着一分激越与昂扬扩张着他的血脉,有时候江枫甚至会受此影响,而莫名其妙地欢欣鼓舞起来,可是究竟在为什么而高兴,他又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蒋驭郎一旦不在江枫眼前晃悠,疯血便会再现狂暴的趋势,急切地迫使江枫的眼睛、鼻子、耳朵四处搜寻蒋驭郎,在最短的时间内寻到蒋驭郎的身边。
就像对蒋驭郎产生了羁绊一般,江枫心底时常产生保护对方的*。所以这段时间,他修炼得越加刻苦勤奋,就像有一条无形的鞭子在密集地鞭策着他。难得的是,疯血竟然异常地配合了起来,帮助他层层推进功力。
这种感觉实在新奇,江枫不免产生疑惑。但是直觉让他没有开口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在蒋驭郎面前更是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