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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
那位只有一面之缘的任红昌,正在在自贸区内露天的一排摊位前缓缓踱步,挂在修长玉手上的竹编的篮子,随着身形移动在空中轻轻摇曳。
徐朗看了一眼几次出现在自己梦中的任红昌,还有她手中满满当当的竹篮,快速思索了一番后,旋即决定趁着她离去前,跟她聊上几句话,如果有可能的话,也顺便再好好探探她的心思。
“你也出来买东西么?”
由于太过专注,被忽然走到自己身侧的徐朗这么一呼唤,任红昌吓了一跳。
将竹篮轻轻放下,抬手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发髻,任红昌躬身行了一礼:“是,眼下上巳快到了,沮阳城距?水也有一定距离,主母觉得今年未必能去河溪旁祓禊了,所以先让我多备着些兰草。”
上巳,即上巳节,是中国民间的传统节日,一般此节在三月上旬的第一个巳日,所以称之“上巳”。
在上巳节,人们常常会结伴去水边沐浴,而这一行为也就是“祓禊”,即在水边举行诸如祭礼之类的活动,当然主要还是洗濯去垢,祈求以此消除不祥。多备兰草也是为了在家也能以兰汤沐浴辟邪。
由于徐朗如今商贸和农耕两手抓,又恰逢春耕的三月将至,所以给手下官吏大都布置了许多任务,尤其是甄逸,这阵子确实忙得不可开交。
想到可能是自己给甄逸布置太多任务,才导致他一家人有此想法,徐朗为此不好意思地讪笑了一下,虽有些尴尬不知说些什么好,但他的眼神自始至终却都未离开眼前的任红昌半分。
倒不是他脸皮又厚了,而是因为今日任红昌的装扮。
不得不说,今日束着的坠马发髻,使任红昌看起来成熟了许多,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自然地垂在脑后,配上她一身浅色短襦和长裙,倒有了那么一丝美妇人的韵味。
浅笑低头间,抿嘴不知说些什么好的她,撩了一下耳旁从发髻漏出来的青丝,这一幕就连站在这半天已有些倦意的摊主都看直了眼,瞬间来了精神。
两人无言了几息之后,任红昌张开了朱唇,露出了皓齿,莞尔笑道:“那徐君,你也是来替府君来购置东西的么?”
“是,府君他让我替他买些东西。”徐朗顺着任红昌的话赶忙道。
上次谒舍一别后,兴许因为自己亲自端水上楼的缘故,任红昌竟把徐朗当作了太守府守卫。
不过不小心成了自己守卫的徐朗并未就此解释,而是将错就错,毕竟他也怕知晓自己真实身份后的任红昌有什么心理压力。
再加上这几月徐朗的亲卫换成了喜欢远远跟着他的赵云,自己也喜欢穿常服不戴印信出门,又许久没出太守府了,所以路上也少有人能认出来。
“不过这摊位上好像卖得不是兰草呀!”指了指摊位上的玉饰,徐朗笑道,“这个应该不是上巳要用到的东西吧?”
见任红昌微嘟起了嘴,有些哑然,徐朗继续调笑道:“莫不是买给我的吧?上次.....”
徐朗的话还没有说完,任红昌的脸色就已经变了,浑然没了刚才的神色。
“上次我问你有没有考虑赎身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徐君恕罪,我还赶着回去。”
徐朗正想继续说下去,然而任红昌这个时候却蓦然握紧了竹篮,一语未完,她已是从徐朗身旁绕了过去,避开了徐朗这个问题不说,竟还准备径直离开。
“喂......姑娘!”
徐朗喊了几声,只是那脚步愈来愈快的任红昌根本没有停下了意思,这令徐朗内心有些郁闷了起来。
不过数息之后,正考虑要不要追上去的徐朗就突然想了起来,这可是在东汉末年。
在这个时代,虽还没理学兴起后那般,设立诸多礼规教条,令未出嫁女孩不能抛投露面,甚至无法轻易与陌生人,尤其是无法与陌生男子交流。
可即便如此,现在也不似后世那样直接开放,像男子替女子赎身之事,话里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但贸然提起,还是在街上再度提起,也确实不太好。
由此来看,确实唐突了。
想到这,徐朗叹了口气,直到任红昌身影彻底逃离了他的视线,他也没有再次喊出声来。
“算了,还是找机会跟甄逸好好聊聊,实在没办法再将这丫头从他那调出来吧!”
就在徐朗摇头这个时候,一道身影自城外急速驰入,从徐朗的眼前闪过,所去方向好像是卢植的宅院。
“刘备?”
徐朗眼眸微眯,他可是记得自己和沮授都没召他来,想不到这刘备竟然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返回了沮阳城,而且还没有去太守府拜见他,倒是先一步去了卢植那。
“他去那干嘛,莫非连卢植在那都知道了?”
尽管刘备是卢植的弟子,但他不请示报告一下就绕过拜会上官,直奔卢植宅院,这属实让徐朗觉得有可能有什么猫腻。
尤其是这卢植不过刚到沮阳,远在居庸的刘备就能立马赶来,还准确地知道卢植没在太守府落脚,而是去了徐朗提前给他准备的宅院。
这些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于是徐朗赶忙紧跟着刘备的步伐,也是转而往卢植宅院那而去,并在刘备刚踏进卢植宅院的时候,远远地唤住了她。
“玄德,你怎么回来了?”
刘备没有想到会遇到徐朗,所以当他听到徐朗的呼唤的时候,他的身子不由的颤动了一下,虽是停住了脚步,但半晌过后这才转身。
见叫住自己的人确实是徐朗,刘备赶忙调整了一下有些慌乱的情绪和衣冠,摆出一副极为恭敬地模样,向加速朝自己走来的徐朗行了一礼:“参见府君,我听闻卢师来了,作为他的学生,所以特来探望!”
说到这时,刘备已经完全镇定了下来,眉宇神色间已瞧不出一开始的慌乱。
一礼行毕,似乎是已经猜到徐朗可能会怪罪他,刘备旋即又朝着徐朗拱了拱手,沉声道:“府君,备此次前来未先拜见府君,也没提前告知确实不妥,但也是因许久未见卢师,又听闻此次卢师是从阉党手中逃出来,这心中实在是思念卢师得紧,这未提前告知的事,还望府君恕罪!”
刘备说完,头又是压低了许些,而且不等徐朗反应,又道:“当然,备贸然回沮阳,主要还是有一些事情要与府君商议,待我拜访完卢师,立即出来,绝不耽搁太久,望府君宽限些时间。”
刘备这话简直是滴水不漏。
不管因为他因为什么原因,绕过自己先一步拜见卢植,他这心切见师、同时也没忘公务在身的说法,已经是让自己没理由反驳治罪了。
尽管徐朗一开始确实是有想法破坏一下刘备此次拜会的,不然也不会又暂且搁置了自己的购置材料的事,转而来这。
严格来说,刘备未提前禀告就来沮阳的事,也确实违反了规矩的。
在沮授的建议下,年初徐朗就强调并定下了地方县官离开治地,需要提前告知他的规矩,这也是为了防备刘同之事再次发生,同时防备他们偷偷溜去其他地方,背着自己做些其他事情。
虽说当时徐朗只是口头上说过,并未就此颁布正式的公文,但刘备此次严格来说确实也算是违反了他当初订的这个规矩,谁知道他是不是准备瞒着自己做些什么,尤其是这位违反规矩的县官,还是沮授要自己重点关注的刘备。
再加上方才刘备应对时的言语和神色细节,徐朗都是捕捉到了,尤其是刘备在原地怔住了半晌才转身这一点。
这明显就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不过徐朗其实也想知道刘备冒着风险来沮阳所为的第二件事,也就是他想要亲自跟自己说的事,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将这心思藏好后,只见他微微点头,轻笑道:“既然如此,玄德且先进去拜访卢公吧!”
“玄德也不必太急,午后我就会在殿内,玄德在那之后来都行,不必太赶。”
适才刘备的恭敬之意徐朗也是能感觉到的,不过要是较真起来的话,刘备刚才的话,徐朗倒是也能再找出其他治罪的理由。
比如不先汇报工作,而先去拜访别人这一点。
只要徐朗想,完全能以诸多理由借口来治刘备的罪。
不过这样一来的话,倒是会显得自己小肚鸡肠,而且也容易打草惊蛇,引起卢植的不满,所以他也是忍着心中对刘备此行的不安,重新回到集市,快速地购置起了他一开始想要购置的那些材料。
等到基本的材料购置完毕后,回到殿内准备等候刘备的徐朗,依旧是还在难以放下刚才发生的事,在殿内踱起了步子。
良久后,只见他忽然驻足,轻声嘀咕道:“这刘备不会又是想跟我要人吧?”
这一次刘备悄无声息地从居庸而来,想必并非简单的公事,不然他会选择书信的方式来汇报商议,而不是亲自前来。
所以思来想去许久后,徐朗所想到的最有可能的结论就是,这刘备要么是在想办法离开上谷郡,要么就是打算问他讨要关羽张飞。
就以上这两种猜测来说,后者的可能最大。
如同去年年末自己所预料的那样,自己难以再有什么好的机会,来分化这刘关张三兄弟了,所以徐朗之后才有了让关羽前去接卢植的想法。
可在这段时间里,刘备却是没少向他讨要他的三弟张飞,尤其是他还提前向徐朗请求了多次,希望等卢植回来后,把关羽也顺带调来他居庸,现在卢植这才刚回来,他又立马出现,这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
为了避免自己漏掉了一些重要的信息,思来想去间徐朗召来了太史慈,对太史慈叮嘱了一番。
“主公,我立即让人前去盯着那刘备!”听完了徐朗的吩咐后,作为徐朗最亲近的人之一,深知徐朗对刘备态度的太史慈重重点了点头,回应道。
“只要知道他在见完卢公之后又去了哪就行,一定要找几个机灵点的,莫要被发现了!”
“请主公放心!”
太史慈得令后就迅速退下离开了大殿,向徐朗的其他几个心腹随从细细叮嘱了起来。
当这些随从离开太守府之后,太史慈这才返回了大殿,并收到了徐朗的又一指令:把上谷郡所有木工和铁匠们尽可能快速召集到沮阳城来。
因为徐朗在接下来的数月里,有几件大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