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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偶本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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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扶她起来。</p>

    思思泪眼朦胧地看着笑笑,全身疼得她想对她破口大骂。</p>

    可是,看到笑笑那副比她还要可怜楚楚、要哭不哭的模样。她又把恶毒的话咽了回去。</p>

    现在的她,可没有什么心情去哄她。脑袋摔得直嗡嗡个不停,阵阵恶心想吐,也向她袭来。后脑勺也疼得要命,似乎磕到了什么尖硬的东西上了。</p>

    那呆若木鸡的女子,见她到摔的那么狼狈,也跑过来搀扶她一把。</p>

    其实她一点都不想动。太疼了。疼的她想爆粗口。</p>

    她这摔得像闹着玩的一样,可却实实在在的要命。从那食道争先恐后涌到她口腔的酸水,让她不得不顺从她们把自己扶起。</p>

    成功地从地上站起身来的思思,顺势蹲下身子。形势紧迫,她都来不及换地方“哇”一声吐了起来。又酸又臭的酸水,在空气中传播着。</p>

    身后再次传来尖叫声,“思思你的头流血了!”</p>

    难怪那么疼。</p>

    笑笑看着思思整个后背都血迹斑斑。眼泪哗哗直流,后悔的肠子青了又青。忙搀起她,“走思思,我们去医院。”</p>

    当时思思,还在暗自庆幸——好在车子就在眼前。要不然拖着看不见的伤,却如秋天的蒲公英,稍微一折腾,就破碎的身子。要是再下楼梯什么呢,疼得她想死的心都有估计。</p>

    思思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勇气,艰难地挪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记得她当时,整个身子都布满了汗水。</p>

    以前思思总是吐槽,看起来如此夸张的晕车人——圆圆,是她高中的同桌。她们一起去玩,或爬山或春游。</p>

    圆圆就告诉她说:我看见车就想吐,估计从去到回来,差不多要瘦两斤不至。</p>

    此时此刻的思思,终于深刻地明白了,圆圆话里的骨髓。</p>

    思思的头还在嗡嗡叫个不停。恶心想吐,并没有丝毫减少。即使她的胃已经被她给吐空了。那恶心想吐的感觉,还在口腔里徘徊。</p>

    笑笑开的车很稳很快,搞得她像是病重垂危的患者。如果不争分夺秒,就再也不用去医院了。</p>

    这又让思思想起了齐展。</p>

    记得那年她十九岁,国庆长假,他们俩人像是要度蜜月的小夫妻般,甩开众人自驾驶去了南城。</p>

    那里的旅游景点在全国都能排进前20名的。古香古色的建筑物很多,像古代言情小说里的什么抄手走廊、凉亭、拱堂……</p>

    他们刚走进去没有多久,就看到了许多穿着,精致飘逸的古装,或清纯或雍容华贵或俏皮,摆着各种姿势拍照的旅行人。</p>

    她当然也禁不住诱惑了,拉着齐展也上前体验了,古代千金的乐趣。</p>

    齐展也换上了青色长衫,梳着半束发,身姿如松,微风吹动着他的衣襟。</p>

    那一刻,她毫无出息地痴了,醉了。她还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好在让她丢脸的一幕,并没有出现。</p>

    那天他们拍了很多照片,或亲密,或蓦然回首,或两个人在翠竹旁的背影。</p>

    摄影师还无意地抓拍了一张,齐展站在夕阳下,望着被金色包裹的亭楼,而她站在不远处,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p>

    那一幕就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般,被镌写了下来。他们再也无法跨越那道鸿沟。</p>

    那天是上天垂怜,给予她最后的礼物。</p>

    当他们以为可以,尽情撒欢地痛痛快快的玩到开学时,就在第三天的半夜,她不知为什么发起了高烧,脸红得像熟透的虾仁般。</p>

    不得不提前结束假期。</p>

    记得那天晚上,她突然想起要野炊,扯着齐展的衣角,不依不饶的。</p>

    齐展实在是被她磨得没有办法了。只好爬起床来,不过去之前向她索要些利息。</p>

    他突然间的偷袭。她是毫无防备,被他搞得头发凌乱,眼波荡漾。微肿的唇瓣,亮晶晶的带着别样的诱惑,看到他差点没有把她就地正法。</p>

    他们好不容易买回来食材,折腾了很久。看着那架子上摆好的鸡翅。两个人大眼瞪小眼。</p>

    她是对做饭一点辙都没有,更拿鸡翅没有一点办法。她期许的看着齐展,见他羞红了脸,好不给面子地哈哈大笑起来。</p>

    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他为什么刚才死活,都不同意自己野炊。</p>

    呵呵,原来他不会。</p>

    最后,他们只好靠度娘,现学现卖。当然,毫无意外,搞得半生不熟。</p>

    他们两个相互嘲笑,相互拆台。</p>

    她还逼着他非要吃一口,她为他精心制作的爱心鸡翅。当然他是死活都不同意的。他怕自己被她毒死。</p>

    最后,她对又他撒娇又卖乖,他才勉强地尝试了一口。</p>

    当时,得意的她,并没有发现他眼里闪过的狡黠。被他阴谋化的偷吻了。好让她自己也品尝一下自己糟糕透顶的手艺。</p>

    未了,她红着脸追了他好久,都没有追上他。最后还不小心被地上的树枝绊倒了,摔破了点儿皮。听到她杀猪般的惨叫,他忙着折身跑了回来,把她扶起来。</p>

    其实那一点小伤算不了什么,但是她矫情的眼泪,不要钱的哗哗直流,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p>

    现在想想她当时挺作的,可是她喜欢被他宠着的感觉。他是既无奈又心疼又愧疚。</p>

    齐展蹲下身子把她背在背上,她搂着齐展的脖子,把脸贴在他宽阔有力的背上,数着他当时的心跳。</p>

    齐展背着她走在灯光魂昏暗的小径上,两旁翠绿的树木,被风吹的哗哗作响,空气中还时不时夹着甜甜的花香。不用去猜,她的笑是甜的,如蜜般。</p>

    那段甜蜜的记忆,从他们分手以后,已经在她的脑海里,上演了不下于一万遍。</p>

    她一遍又一遍的回忆,心就一遍一遍地碎着。最后她把它们都刻在了骨子里,陪伴着她呼吸、睡觉,度过每个日日夜夜。</p>

    半夜,她病恹恹地靠在他的腿上昏睡。</p>

    齐展开着车焦急地行驶,在被夜色包围的道路上。一颗颗汗水滴在她的脸上。连声音都沙哑了他,还不停地给她讲着笑话。逗她开心。</p>

    她当时就在想,难不成她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这世上天赐给她这么好的男朋友。</p>

    红色的宾利总算在为民医院停了下来,思思咬着牙忍着阵阵的眩晕。</p>

    笑笑搀扶着她走进了人声嘈杂的急诊室。笑笑带着哭腔叫医生,她被安坐在凉凉的椅子上。</p>

    好在她们并没有等太久。医生带着护士走到了她的面前。让她低着头,查看她后脑勺的伤口——她的头发被秃了一块,用清凉的棉球消毒,轻轻拂拭着的剃度的伤口,阵阵让她止不住全身发抖。</p>

    看着一束束的头发离开了她的头皮时,思思暗自庆幸,好在不是伤在脑门儿处。要不然冷不丁地秃了一块,如八岁的小孩儿掉了门牙般。她定不会出门,博别人一笑的。</p>

    医生问她:“恶心想吐吗?”</p>

    思思微微点下头。她的胃壁都要被她吐出来了。吐的时候,她还在想,她会不会一不小心,就把胃一块儿一块儿吐了出来。</p>

    医生拿起小本子刷刷行云流水的写着,“没什么事,估计有可能有脑震荡。不过具体的还要去楼上检查,再做具体的打算。”</p>

    一听脑震荡,她脑子里所有不好的念头,一下子都涌出来了,脸色煞白,心里害怕极了。她怕连她仅剩的回忆,都会被老天收了。</p>

    笑笑也十分害怕,哆嗦着手,红了眼框。握着思思冰冷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p>

    医生用消毒纱布包住了她的伤口。她崭新的造型重新出炉了。未了来了句,“别忘了,先去给她挂号交钱。”</p>

    这下,是时候用的上,跟在她们后面而来的古城了,“我去挂号。”</p>

    她想:估计觉得他牵连到了她,还害得她那么遭罪,良心受到了谴责。</p>

    笑笑并没有因此多看他一眼。她就像是中风瘫痪患者,被古城的未婚妻和笑笑一左一右地搀着她。</p>

    思思见气氛凝重,搞得她要驾鹤西去了一样,不得不半开玩笑的说:“笑笑我后脑勺的创口贴,头发应该能盖住吧,不会影响我的桃花运?”</p>

    她的头发挺长的,通常她会高高的扎个高马尾,或扎个丸子头。此时像村姑般低低地扎了两个辫子,垂在肩的两侧,只为了让后面的伤口能透风。</p>

    笑笑哽咽着故作很凶的语气,“切,你有桃花运吗,通常这种好事,都会降临在我身上好吗。放心,要是实在嫁不出去,我家还有一位缺老婆的呢。”</p>

    思思的头“guang”一下垂在胸口。</p>

    她就不应该说话,装着随时要挂的模样,让笑笑愧疚到以后对她百依百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p>

    其实事情并没有她们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头颅并没有出血的迹象。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反应有些大的话,可以不用住院观察,随时随走。</p>

    思思松了一口气,就不省人事了。</p>

    她保住了他们的回忆。</p>

    这是思思昏迷时唯一的想法。</p>

    后来笑笑告诉她,当她失去意识时,检查室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