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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世贤对此没有异议，偏头瞥向父亲。 </p>
老陈同志低着头，没有吱声。 </p>
见儿子望向自己，他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 </p>
“那……走吧。” </p>
做好决定，四人离开宾馆。 </p>
根据旅游指南，来到一家建在防空洞里的火锅店。 </p>
纵横交错的通道，斑驳发灰的墙壁，极具历史韵味。 </p>
作为绅士，陈世贤一直遵循女士优先的原则。 </p>
待任家母女点完菜，他才接着做了补充： </p>
“我要毛肚，韭菜，还有腰子，谢谢。” </p>
服务员用笔记录，很快将荤素菜上齐。 </p>
李兰香抽出纸巾，擦了擦汗。 </p>
她抿着嘴唇，随口问道： </p>
“小陈啊，我还不知道你做什么工作呢。” </p>
如实告知，倒是没问题。 </p>
但也会因此，埋下暴露唐子涵的隐患。 </p>
身为老司机，怎么可能在这种小问题上翻车？ </p>
反正陈世贤跟老陈和任小萱，已经解释过。 </p>
有人问起，统一下口径就行： </p>
“李阿姨，这个……我不能说。” </p>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p>
没等他开口解释，任小萱主动打起圆场： </p>
“妈，世贤签了保密协议，你就别问啦。” </p>
“好吧。” </p>
李兰香耸耸肩，没再深究。 </p>
话题从日常，转到旅游见闻，再到缅怀过去。 </p>
…… </p>
待吃饱喝足后，众人回到宾馆歇息。 </p>
或许是走了大半天路的缘故，陈德云有些乏了。 </p>
进入房间后，脱掉鞋后便倒在床上休息。 </p>
陈世贤没有打扰，安静的躺在另一张床上。 </p>
打开电视机，调成静音模式看综艺。 </p>
过了大半个小时，手机连续的振动。 </p>
他掏出来一看，是任小萱发来的TT消息： </p>
“我妈没有跟陈叔叔吵架。” </p>
陈世贤颔首，编辑信息答复： </p>
“知道了，谢谢。” </p>
他偏过头，沉默的看向累坏了的老陈。 </p>
随后放下手机，幽幽一叹。 </p>
这些天父亲过于低调，表现的有些反常。 </p>
根据种种迹象，陈世贤心中已有了答案。 </p>
早说晚说，早晚都要说。 </p>
待会儿找个合适时间，直接摊牌吧。 </p>
跟家里人谈事情，别讲市侩那一套。 </p>
说话绕来绕去，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p>
窗外的天色，逐渐暗淡下来。 </p>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德云从床上坐起。 </p>
“你醒啦。” </p>
听到儿子的声音，老陈并未放在心上。 </p>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想找水喝。 </p>
陈世贤背靠床板，目光随之移动。 </p>
沉默片刻后，脱口问道： </p>
“今天去哪儿玩了？” </p>
陈德云找到瓶装矿泉水，拧开盖子： </p>
“红鸭洞，可把我累得够呛。” </p>
“你跟我妈以前也去过吧，有没有想起她？” </p>
老陈同志喝水的动作，突然僵住。 </p>
他神色一怔，古怪的望了过来： </p>
“你……什么意思？” </p>
陈世贤两手一摊，显得很是无辜： </p>
“没什么啊，只是希望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p>
陈德云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拧紧瓶盖： </p>
“小孩子家家的，不跟你一般见识。” </p>
陈世贤抿嘴微笑，并不准备善罢甘休： </p>
“你到现在，还爱着我妈吧。” </p>
老陈同志一听，登时怒目而视。 </p>
几步走到近侧，像是要动手： </p>
“你这小兔崽子，今天怎么回事？” </p>
陈世贤与之对视，目光没有丝毫的躲闪： </p>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为什么在卧室偷偷看以前的结婚照？” </p>
“你！” </p>
陈德云瞬间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p>
本以为他会怒不可遏，恼羞成怒。 </p>
没想到，老陈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p>
他坐在床尾上，语调降了下来： </p>
“你到底想说什么？” </p>
陈世贤伸出两根指头，脱口道： </p>
“就两个问题，问完就到此为止。第一个，你还爱着我妈么？” </p>
陈德云瞪了他一眼，点点头。 </p>
“好，第二个问题，你爱李兰香阿姨吗？” </p>
听到问询，老陈同志出现明显的迟疑。 </p>
他蹙着眉头，似乎在思虑。 </p>
四五个呼吸后，才作出答复： </p>
“谈不上爱，算是兴趣相投，介于喜欢和爱之间的程度吧。世贤，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屁股一翘，就知道你要拉屎还是撒尿。” </p>
这种粗俗的比喻，还真能从老陈嘴里说出来： </p>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觉得我放不下她，就不该再找吧。 </p>
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很多事情就能看开了。 </p>
什么矢志不渝的爱情，都是虚妄。 </p>
我们在一起，就是因为彼此熟悉，相处愉快。 </p>
要是碍着你跟小萱结婚，我们可以只谈恋爱的。” </p>
见父亲终于肯吐露心事，陈世贤露出微笑。 </p>
他下床起身，主动走了过去。 </p>
张开双臂，拥抱这位皱纹爬上眉梢的男人。 </p>
“爸，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也是时候，多为自己考虑考虑。我今天跟你提这个，不是为了指责。逝者安息，生者如斯。我是希望你别抱那么大的心理负担，整天郁郁寡欢的。既然走到这个地步，为什么不能每天开心点儿呢？” </p>
如今的老一辈，表达情感非常含蓄。 </p>
老陈这是旧地重游，触景生情。 </p>
觉得自己另寻新欢，心中有愧。 </p>
所以这些天状态很低沉，情绪也很低迷。 </p>
男人喜欢几个女人，再正常不过。 </p>
陈世贤在这方面，跟陈德云相似。 </p>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段位更高一筹。 </p>
目前脚踩三只船，没有资格评判是非。 </p>
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希望能帮上忙。 </p>
让父亲跟过去做告解，坦然面对新的生活。 </p>
陈德云被他抱住，刹那间有些失神。 </p>
父子俩上一次拥抱，是在什么时候呢？ </p>
三年？ </p>
五年？ </p>
还是十年？ </p>
往昔的记忆，像是突然跃出的走马灯。 </p>
白了头发，湿了眼眶。 </p>
“你……真的长大了。” </p>
陈世贤拍了拍他的后背，心中不免吐槽道： </p>
‘我都三十多岁，早就长大了好么。’ </p>
老陈自嘲笑笑，长吐一口气： </p>
“谢谢。” </p>
声音，有些哽咽。 </p>
陈世贤身子后仰，跟这位亲切的老男人对视。 </p>
相顾，无言。 </p>
良久，陈德云似乎想通了： </p>
“你说的对，逝者安息，生者如斯。她在九泉之下，也不希望我这样子……” </p>
陈世贤半途打断，嬉皮笑脸的： </p>
“哎哟，这就对了嘛。来，笑一个，别那么严肃。” </p>
陈德云被插科打诨逗乐，无奈地摇了摇头。 </p>
这痞子似的劲头，还真有自己当年的风范。 </p>
…… </p>
（PS1：单章发几次删几次，不想发了，累。） </p>
（PS2：近期发现某些渠道，加起来少说有三四千盗版读者。 </p>
至于看不看正版，我并不关心，你们开心就好。 </p>
这本都市文，是写给那100多位追订读者看的。 </p>
半仙陈在这里，特此感谢各位的支持。） </p>
（PS3：明日无更，原因都懂。） </p>
（PS4：150章节之后，剧情会加快进展，将有更多的商业篇幅，提前预告。）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