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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清幽道长死后,除了上元节那一日,二人就没再好好地休息过。
这不,还未入夜,还来不及等吃晚饭,二人便又出发前往那个山洞。
站在小溪边,他们望着远处逐渐落下去的夕阳,仔细想想今日的经历倒还真是难得一遇:
他们在一个山洞前看到了日出,又在另一个山洞前看到日落,也算得上有始有终。
红日西坠,将天边染红,也把那一抹霞光洒向山间,整个峡谷中仿佛披上了红色的纱衣,就连小溪也泛着橙红色的光芒。
如此看来,倒确实是一幅不错的美景。
可不知为何,这一抹红色让苍啼看着很不舒服,与其说是夕阳似火,不如讲残阳如血。
确实美,但是是一种凄惨的美。
“总觉得好像会发生些什么…”苍啼看着那一条清澈的小溪说道。
“若不发生点什么,我们这一趟也算是白来了。”温闲走到小溪边,挑了块看得上眼的石头坐着,欣赏着这满目的霞光。
尽管温闲如此宽慰,但苍啼依旧觉得内心不安:“我听师兄说过,神界是始,冥界为终,冥界不似神界,那里没有星光,更没有白昼,但在黄泉路上却是一片红。
那不是日落,那是被一大片引魂之花染红的。
他曾与我详细的讲述过那一幅美景…”
说到这,苍啼的话语停了一下,他抬起头目视着这一轮红日:“他口中所述之景,与此时相比,除了没有那一大片引魂之花,其余的也别无二致了。”
若是神,面对冥界只会觉得像是寻常其余五界一样普通,可苍啼在凡界待久了,也早已习惯以凡人的视角来看待这一切。
所以,一提到冥界,他自然而然地就会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之前遇到了引魂之花的缘故。
不过,走一步看一步,若真的发生什么,苍啼解决不了的,那就让淮苍帝君来解决。
“这南宫琰打算什么时候来?不会是骗我们的吧?”温闲等得没了耐心。
此刻太阳已经到了山后,那漫天的红也被收了起来由黑夜慢慢地取代,然而南宫琰却始终没有踪影。
等到明月高挂之时,南宫琰依旧没有现身。
“这已经入夜,他却连个影子都看不到,而且只说了地点,未说时间,所以我们是不是来错时候了?”温闲仰起头望着那一轮明月,又看了看周围,别说人影了,兽影都未曾看到。
苍啼走过去,站在水边望着这潺潺流水。
水就像他脑海里的思绪一样在不停地流淌,而他本人却似溪边的青草,想要从这水流之中抓到那最关键,最需要的一滴。
这时,他脑海中忽然灵感一闪,转过头望着身后茂密的树林。
只见他走到洞口处,然后又走了出来,一直在观察着周遭环境,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一般。
“你在找什么?”温闲问。
“在找那一夜,他们埋伏我们的位置,南宫琰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不可能恰到好处地猜到我们今日会去酒馆。
但他还是留下一个地址,而且未说时间,说明他留下的东西我们不管什么时候来都可以看见,他根本不在乎这一时。”苍啼一边沿着小溪,看着旁边的树林走着,一边向温闲解释。
这一说,温闲立即也起身与他一同找起来。
可在当时那样的黑夜里,钻出来两个人他们肯定只想着防守,或者把对方弄死,哪来的心思观察周围的环境,这要找起来还真没那么简单。
苍啼和温闲只能一边找,一边拼命回忆那一日的情况。
可想了又想,始终没有回忆起具体的细节,但也好在温闲直觉一向准,终是在灌木丛里找到了一个看起来普通,但实际上根本不普通的匣子。
“昔日的南宫府还真是家大业大,居然用金丝楠木做这样一个匣子,还这样随意地扔到一边。”苍啼拿起匣子仔细观察。
“许是人家蝎尸殿的呢?”温闲从他手里接过,望着那匣子上的锁,拿出一支细钗,轻而易举便把锁给撬开了。
这撬锁的本事苍啼并不惊讶,反正他喊着维护正义,却做一些偷梁换柱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苍啼更惊讶的是温闲一个大男人,身上带着一支珠花细钗做什?
于是,在温闲乐呵呵地把匣子递给他的时候,苍啼毫不犹豫地没接,反而把他手上的那支细钗拿了过来。
细细观察,这东西非金非银,只是一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珠钗。
“唉,我就知道啊,温少侠到底是年轻气盛,说的话做不得数,也就只有苍某如此天真,竟会信了您。”
这话语里的阴阳怪气直接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温闲立马着急起来:“你没见过它吗?你再仔细看看。”
“不看。”
拒绝的相当果断,并且接过了匣子,准备打开看里面的东西。
他越是果断,温闲越是着急:“这是从玉蝶姑娘那里拿的,是你伪装成玉蝶姑娘那日头上繁重的珠钗中最便宜,最不起眼的一支。”
苍啼抬眼瞥了温闲一眼,温闲一天天巴不得把自己喜欢苍啼这件事写在布上,做成衣服穿在身上,让天下之人都好好看看,苍啼自然相信他不是那种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人。
只是个性使然,他就想逗一逗人家,便道:“原来是玉蝶姑娘。
不过温少侠,玉蝶姑娘虽出身风尘,可人家也是精通琴棋书画的才女,看她似乎也知晓一些武艺,而且有勇有谋,自不该拘于这一方天地。
所以啊,您看上人家,人家可未必看得上您。”
“这是那日你头上带的!我当时心悦你,但又不敢说,我问她买下就是想留个纪念罢了!”急着解释的温闲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许多。
苍啼却是做出一副敷衍,不相信的态度:“是是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什么叫是是是啊,算命的,青鸾一族本性可是钟情啊,你……”
温闲话还未说出,便注意到他那上扬的嘴角。
他在笑?
这时,温闲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又被他逗了。
果然一回临湖他就一肚子坏水……
见温闲话止住了,苍啼抬眼看着他,满眼都是得逞了的笑容。
温闲稳了稳心神,慢慢地靠近他望着他那微微弧度的唇:“苍先生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欢逗人玩儿呢,没事儿,你就逗吧,日后啊,本少侠会用别的方式讨回来的。”
这别的方式是什么,大家不言而喻,也让上一秒还在眉开眼笑的苍啼,下一秒立即垂下头把匣子打开,不多一言一语,尽力掩饰着自己因领会到这句话背后含义而产生的局促。
打开匣子后,二人看着里面的东西不约而同地有些愣神。
只见那其中放着的仍然是一张纸条。
“他这是什么特殊的癖好吗?”温闲不禁嘀咕。
苍啼也不知,只能把匣子递给温闲,自己拿出纸条在月光下看着,上面的内容更加简单明了:“锦画墓。”
“锦画姑娘的墓?我记得在柳府一事结束后,乔老爷松了口,乔二公子便派人将锦画的尸首葬在了别处,还立上了碑。
难不成,是被南宫琰给挖了?”温闲望着纸条反问。
苍啼轻微地摇了摇头,转过身,顺着背后的山洞往山上看去:“锦画姑娘的坟,不止乔家后面弄的那一个,既然约在了这里,会不会是上面的呢?”
他所指的上面便是那个乱坟岗。
托南宫琰的福,时隔半年,看样子他们二人又得再重复一遍半年前所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