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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闲只觉得头昏脑胀,就像谁从后面给了他一棍子一样,唯一不同的区别是感觉不到疼痛。
不止如此,此刻他还完全分不清方向,四肢也不听使唤。
当终于能控制自己的行为的时候,他只看到苍啼站在自己面前,正对自己施着什么古老的法术。
不过,头昏脑胀的感觉依然存在。
好在他潜意识里依旧记得脏活累活自己承包,绝对不让那算命先生劳累一分的使命,仍然以胡搅蛮缠的方式把南宫琰抢过来由自己背回了院子。
只是抢的时候,自己说了些什么话,做了些什么事就完全记不起来了。
等到了院子,他直接没了一丝精神,回到苍啼的屋子里便坐在椅子上回神。
之所以没去床上睡,是因为他同样记得自己要等那算命先生来一起入眠。
此刻,苍啼正在原先清幽道长的那个房间里与古禾一同查看着南宫琰的伤势。
血是止住了,只是内里是否还有伤尚未发现,并且从脉象上看,他与温闲一样,同样中了那个术。
“小猢狲啊小猢狲,老夫还在这呢,你前几日绑了个清幽道长回来,今日又带回来了个奄奄一息的人,你还当这是老夫家吗?”古禾一边为南宫琰诊脉,一边打趣着苍啼。
苍啼却是毫不避讳地看着他反问道:“您不是说年过完要出去游历吗?这十五可都结束几日了。”
苍啼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古禾便吹胡子瞪眼:“你还好意思提?我若不在这守着,这院子恐怕就要被你绑来的人给塞满了!”
塞满?怎么可能,明明总共被自己带回来的就只有清幽道长和南宫琰两个人,这古伯还真是杞人忧天。
可这时,苍啼转念一想,说不定这只是古伯的托辞呢?
想到先前他与温闲的那个猜测,苍啼便嘴角上扬,望着古禾揶揄道:“古伯啊,您年纪也不小了,不用藏着掖着。”
“你小子犯病了?老夫藏着掖着什么了?”古禾脸上生出了不解。
“行,知道您爱面子,知道您虽一口一个帝君,但始终把我当孩子,不问了。”说完,苍啼转身就往外走去。
这反应倒是让古禾越加理解不了,连忙喊住他:“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见古禾竟是这反应,苍啼停下脚步,眼含笑意地回去打量了一番古禾。
他的眼神让古禾很不舒服,就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被他逮到了似的。
但实际上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只是会错了意,给他们俩做了一桌子菜,煲了一碗汤,最终害了自己而已。
这时,床榻上的南宫琰忽然动了一下,苍啼立即收起身上的玩世不恭,严肃地看着那人:“怎么样了?”
古禾见苍啼不再调侃,也正经起来:“不好,他的伤看起来像是受了刑,而且内伤不少。”
“得让他活着,他知道很多蝎尸殿的事情,他或许也是最有可能解决此次灾疫之人。
不过,不能去街上买药,蝎尸殿的势力庞大,若买药止血救命的药恐怕会引人注意到。”
听到这话,古禾没好气地看了苍啼一眼:“帝君,您这要求可不低,这是凡人,不用凡人的药只能你我一同用灵力为他搏一线生机了。”
用灵力就用灵力,又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让温闲去偷凌寒草,反正他家地下还有引魂之花未用呢。
苍啼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南宫琰。
南宫琰躺在床榻上艰难地喘息着,偶尔还有些梦中呓语,不停地在呼唤着父母。
许是梦到了童年,也或许是梦到了灭门的那一日。
望着这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凡人,神的眼里也流露出了怜悯:“南宫府灭门,他是整个南宫一族最后的人了。”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倒是蝎尸殿限制了南宫琰,若脱离了蝎尸殿,他能更大程度地发挥他的价值。
况且,短短几年便修炼到有弑神之能,说明他是个人才,也吃得修炼的苦。
他的前途本该一片光明,本不该就这样简单的逝去。
“尽力吧,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古禾语气沉重地说道。
造化?
这个词对于南宫琰而言还真的并非什么好词,总是带给他一种漂泊,抓不住的虚无缥缈之感。
此刻他的意识同样虚无缥缈,时不时的能感觉到身旁有人,他们好像在救自己;时不时又感觉自己回到幼年时,在一大家子人的簇拥下安然度日的时光。
没有杀戮,不需要做什么死士,那时候他的任务仅仅只是长大就好。
只是他还未长大,一切就先结束了。
然后嘛,飘到哪算哪,直到拿着仇人一家子人的性命加入蝎尸殿时,他的漂泊人生也终于结束了。
但现在,他好像又要开始漂泊,又要开始东躲西藏。
南宫琰累了,真的累了,眼泪也顺着他的眼角落下。
望着他眼角的泪,苍啼想起了在地宫里他提到过,在那五年里他没有流下过一滴泪。
或许他的眼泪总是在毫无防备的梦里,不知不觉就这样流淌着,等醒来的时候,早就已经被风给拭去。
苍啼轻轻叹息,看向了古禾:“我先回去看看温闲,他中了失魂咒,也不知道缓过来了没有。”
“去休息吧,你们两个这几日也累了,这里我和阿云会守好的。”古禾说道。
苍啼点点头,道了句“辛苦您和阿云了”便转身离去。
推门出来,望着院中的古树,这棵树已经枯了。
他曾经问过古禾是不是死透了,但古禾却说还没有,在未来某一天,它依旧会长出绿芽。
苍啼清楚,这话不过是安慰自己的。
或许这句话对如今躺在那的那个南宫琰同样适用吧。
罢了罢了,人各有命,若救不回来就给他送回南宫家的地宫,或许他还挺乐意在那。
苍啼垂下头,又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刚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便是坐在烛光下,手撑着头,靠在桌子上打盹的温闲。
本以为他应该早就躺在床上睡了,没想到竟然还在这等着自己。
一时间,刚才的愁闷全部一扫而空,看着这温少侠,苍啼心中只剩下了暖意,眼中也带上了笑意。
或许不必等那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枯木逢春,哪怕只剩下枯枝,也会有新雀安巢,带来别样的勃勃生机。
苍啼关上门,走到温闲面前,忽然想起白天讨论过的他的名字是自己起的这件事,便不由地勾起嘴角。
这种奇妙的巧合真叫人想要感叹一句缘分,也越加叫人相信这是传说中的天造地设。
想到这些,他笑着低声道:“用着本君起的名字,借着本君赠与的祝福修炼,还说本君是恶徒,如今落到本君手里,也算是遭‘报应’了吧?”
是不是报应还真的另说,就温闲这每日巴不得十二个时辰都贴在他身上性子,于他而言估计算不上报应,反而是恩赐。
真奇怪,天天念叨着临渊是恶徒的家伙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态喜欢上临渊的?
刚知道心仪之人是谁的那刻他会是什么心态呢?
会不会后悔自己缠着对方,埋怨自己喜欢谁不好,却偏偏是这个人呢?
苍啼如此想着,便伸出食指点着温闲的鼻尖,脑海里还在揣测温闲曾经有过的心理活动。
这点着点着,把温少侠也给点醒了,还未睁眼,他便拉住苍啼的手,含糊着道:“怎么了?饿了吗?我给你做吃的去。”
他不说还好,一说苍啼还真的觉得有些饿。
只不过他现在看起来依然还在头昏脑胀,苍啼也就没有让他去做饭,而是拿了些点心来与他坐在一起吃着。
甜腻之物伴着捎带苦味的清茶入口,温闲也清醒了几分。
他除了记得是自己把南宫琰背回来的以外,其他的事情都记不大清。
但看着苍啼,他又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把眼前的算命先生给气笑了来着。
生怕自己神志不清的时候在南宫琰面前对他做了什么逾矩之举,于是,温闲小心翼翼地问道:“帝君,我刚才…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吗?”
苍啼回忆了一下,然后作出一副严厉的模样:“有。”